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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生似夏花之灿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悼念雅非
冰花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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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11-14   

生似夏花之灿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悼念雅非

生似夏花之灿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悼念雅非


冰花



一.我不知晚霞

连日来看到网上许多论坛悼念因患癌症而英年早逝的晚霞,人们叫她“老网人”,“政委”等,文心社等论坛还专为她建立了专辑。我开始默默读她的文章,当读了她的《别忘了,我爱你!》一文时, 我流下了眼泪。

《别忘了,我爱你!》

   文/胡亚非


  今天接到在美国读研时同学HY的伊妹儿,说被诊断为得了三期乳腺癌。和HY在一起上学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毕业工作以后,就联系不多了,但一直也还是联系着。中国人的习惯,每次信的结尾,说上一句“祝一切安好”或“代问家里人好”什么的就结束了。这次却不同,HY在信的结尾处写着:别忘了,我爱你!看到这几个字,我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了。彼时彼刻,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们为什么不天天说“我爱你”,而是要等到有事发生的时候才说,要等到感觉到不说就来不及了的时候才说呢?我给HY的回信上写着:我也爱你,很多很多的爱!
  从现在开始,我在给亲人或朋友的信上都要写上“我爱你”,否则真的有一天会想说都来不及说了。


我时不时望着她的照片,心里为她惋惜着,看到她美丽、文静、开朗的音容笑貌,心里对她充满了喜爱,于是,也跟着大家为她过早的乘鹤西走而痛心,也跟着留言悼念她,我曾在施雨写的《我们》与我们的夏天和晚霞文后写到:“虽然不认得晚霞, 可看了她的照片,读了她的文字, 加上施社和维东等的介绍和留言, 感觉她很可爱, 是叫人喜欢的类型, 文如其人, 见照片如见面, 看得出她的美丽,文静, 自然, 开朗......为她的早逝而可惜和感伤, 祝她走好! 望她的家人和亲朋节哀! 读她的文中的"我爱你!" 让俺流泪,以后要常说: "我爱你" 三个字!”

粗心的我,那时还不知道她就是北美女人论坛里的雅非,当我在文心社读到了北美女人论坛“政委”楼兰大姐的文章后(因楼兰大姐是我对“砸冰运动“想不通时,做过我思想工作的“政委”,所以我对她有着特别的感激和感情),我就跟着楼兰大姐来到了北美女人论坛,到了[北美女人],我才觉得“雅非”的名字面熟,让我感到似曾相识,我印象中我们间说过话。我努力地想在哪儿见到的她,我开始寻找她与我相遇的足迹,一篇篇文章里找她的足印。


二.我知雅非

我开始在我贴过的文里寻找雅非,当我找到我写的《情人》一诗时,


      情人
   
      冰花

  

        夏日的傍晚 
        环湖独自散步
  湖边的长凳上
  坐着一对情人
  
  我望着湖面
  望着湖对岸
  夕阳烧红的彩云
  比身旁的草木对我更亲近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湖面
  引起了一阵心颤
  远方的彩云
  才是我真正的情人

   注: 此诗写于2008年6月8日 于美国


雅非的留言映入了眼帘:



校对一哈:


“于美国”的“于”字显得多余,可以变成一个逗号。管见而已。

这首诗的妙处在于最后一段造成的情感跳跃。平淡中有一点惊心。很妙。

[本帖最后由雅非于 2008-6-17 05:28 AM 编辑]




雅非



2008-6-17 05:25 AM




“校对一哈”四字却展现了“政委”的风格,短短几字的评点显露出了她对诗歌的精通和有很深的文学功底。

看到雅非的足印,让我感到吃惊和震撼,也让我对她感到欠意,原来知道一个你不认得人离去和知道一个与你有过交往的人离去,那感觉是那样的不一样,万没想到人们纷纷悼念的晚霞就是这个雅非。我网龄较浅,虽然不知晚霞,可我却知道雅非。

亲爱的雅非姐,原来我们不仅有许多共同的朋友,你还是给俺“校对”过诗的人,不仅如此,在“5。12”后的第一个儿童节我写了一首《质问》的诗:


       质问

       ——写在“5·12”大地震后的儿童节

        冰花

  偷工减料的建筑商
  我不相信你们张开的大嘴
  能吃得下
  无钢筋的预制板
  夹着一层层
        血肉的三明治
  
        这些血肉里  
        也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

此诗在侨报发表后我贴在了[北美女人],楼兰姐跟贴说:“廖康“质问”,冰花也“质问”,不谋而合哈。有些事情确实该质问!”而你跟贴写到:


余秋雨就觉得不该质问。

他怕伤了党妈妈的感情。这余秋雨才真是越活越抽抽儿了。

猜怎么着,大陆应该发起抵制余秋雨运动,不买他的书。




雅非



2008-6-14 08:41 AM




从中看出了你的正义感和看问题的尖锐及与众不同的个性。

和你的交往缘分才这么点,本想默默在心里怀念你,可我为自己开始说过不认得你感到十分的内疚和不安,不消除这个小小的误会心里真的难安,我怕姐姐在天堂里怪我说:“冰花,你怎能说不认得我呢?我就是在[北美女人]跟你说过话的,读过你许多诗的雅非呀,我还帮你校对过《情人》一诗呢?”,一想到这里,让我无地自容,心里就觉得别扭。

加上看到[北美女人]的网友们正在整理雅非发表过的贴子,我也把我找到的两贴贴出来吧,这些绝版的贴子都闪烁着光芒,都是雅非姐给我们留下的精神遗产,它们同她照片上的灿烂微笑一样, 将永存人间。

雅非姐,对不起你哟!欣慰的是“不认得”你时,就喜欢你,“不认得”你是个误会,喜欢你却不是误会,知道你原来就是我认得的雅非姐后,我想说声:“雅非姐,我爱你!”

雅非姐,你的生命象夏日晚霞下的花朵般灿烂, 而在落叶飘飞的秋日落下, 我曾把“生似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送给了晚霞,此时,再把它送给雅非——你,雅非姐,请你走好!

雅非——生似夏花之灿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



2009年11月14日
[ 此贴被冰花在11-15-2009 09:39重新编辑 ]
描述:胡亚非(哑姐、雅非、晚霞)
图片:200911718737166.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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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花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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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9-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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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亚非,女,北美知名写作人、翻译人和中文教师。不幸于2009年11月5日夜,因胰腺癌不治,病逝于美国波士顿,年仅五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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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萱萱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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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9-11-15   
惋惜,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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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09-11-15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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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楼潇潇萱萱于11-15-2009 03:39发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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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表于: 2009-11-15   
我把施雨的文章转来,希望施雨等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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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与我们的夏天和晚霞

文/施雨

2009年11月09日,星期一

2000-2002年是我在探索如何建立完美文学社团道路中最黑暗的两年,胸怀大志,却屡遭挫折。

千禧年,文心社成立半年后我与当时的现任社长茹月意见相左,不是普通可以调和的相左,而是背道而驰的架势,看得见的分道扬镳。当时我的伤心和决绝,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感叹还是感叹,不过,一走了之的举措我至今没有后悔,那也是我的秉性所致。

现任社长和继任社长意见难相容,很多社员看了着急,一直力图说和。其实,只有我心里最清楚,我要的文学社团不是这样的,除了离开,我没有任何选择。当然,这也是在我和茹月彼此努力沟通之后的决定。回想当年,也许作为现任社长的茹月比我更着急,她试图说服我按她的意思来做社团才会成功。而我呢,我早看出来她的思路和做法根本没有出路,所以,我以缄默来说“不”。那段时间,茹月常在深夜之后,和凌晨之时给我打电话,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严重影响了我和我家人的睡眠。于是,我坚决退出了文心社。很多社员不理解,甚至秘书长艾华都说我是耍小姐脾气。

那段时间,我和夏维东(网名夏天)比较谈得来,两家住得近,又都喜欢写作。住在新泽西的网友文友很多,经常以各种名义开派对、办文学活动,记不清在哪次活动中认识了夏维东。只记得京人邀请过刀客(力刀)和我到他家里,然后,夏维东又邀请我和京人到他家里……一来二去就熟悉了。真正让我认识到夏维东是夏维东的那次是在夏维东家里。

大约是1998年,我在图书馆借到一本小说,名叫《纽约梦幻变奏曲》,1997年1月10日由《皇冠》出版,并获第一届台湾皇冠“大众小说奖”评审推荐奖。它的作者便是夏维东,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的小说。我一度以为作者是个小提琴家,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理工科出身,和音乐丝毫不搭界,可他竟然凭着想象把小提琴家的艺术生涯描述得绘声绘色。

我一直没有把《纽约梦幻变奏曲》的作者夏维东,与我眼前的夏维东联系在一起。那次派对,晚饭之后我和京人被邀到夏维东的书房去看他的藏书。他当时想向我们炫耀的是数本有余光中签名的书。他说,余光中的女儿要回台湾了,把她父亲的赠书都转送给我。我看书架上那些书,于是就发现了《纽约梦幻变奏曲》,再一看作者,傻傻地问:“这个夏维东就是你?”夏维东大笑“当然是我。”

当时我是非常的震惊,因为眼前的夏维东与我先前想象的夏维东距离甚远。我不太敢相信,这个年轻得像大学生的小男生,能写出这样的长篇小说。《纽约梦幻变奏曲》情节跌宕起伏,充满戏剧张力,至今难忘。一个落拓的中国小提琴家罗顺在纽约一家中餐馆做厨师,满身的油烟下藏着满心的落寞:他忘不了小提琴,也忘不了那个像小提琴一样优雅的女人。在地铁一次不经意的演奏,突然使他一夜成名,大家都说他是帕格尼尼的传人。于是他顺理成章进入美国的名利场,一下子,他什么都有了,名声、金钱、女人等等,可是心底的落寞并没有消失,甚至比以前更加强烈,这也让他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其实不是名利,更不是花蝴蝶一样的女人们。小说中飞扬的想象,充满了哥特式的神秘以及宿命。小说结尾,罗顺似乎又回到从前,失去了他传奇般得到的一切,可是被爱与恨洗礼过的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台湾著名作家张曼娟在题为《请君为我侧耳听》的序言里分析到,作者笔下写了两种梦幻:艺术和爱情,前者是传奇,后者是激情。男主人公罗顺尽管成名后在名利场放浪形骸,但他心底依然藏著一份真爱,那怕为此手指被斩,终生再不能拉琴,也无怨。激情与梦幻相辅相成,传奇只是梦幻的外衣。当罗顺不再是艺术家时,传奇当然就没有了,但是梦幻与激情却依然存在,在他和他爱的人心里。

我一直认为,如果当年夏维东不是把小说投给台湾的《皇冠》,而是给大陆的刊物,他的影响不应该是今天这样。在《纽约梦幻变奏曲》之后,夏维东又创作了另外三部长篇小说,《危险的爱》、《预言密码》和《黎明太遥远》,也都在台湾《皇冠》出版。在中国的新移民作家的研究中,始终没有人关注到他。《皇冠》的版权是7年,7年之后,留学生文学已经式微。

回头再说千禧年,当时,夏维东在《枫华园》做编辑也不顺心。于是,我们就想自己出来做个社团,或者文化公司。夏维东因此介绍了晚霞(胡亚非)和奕豹与我认识。认识晚霞比奕豹早,奕豹那时忙着海归,而晚霞很快从麻州来新泽西共商合作大事。与晚霞基本上是一见如故,彼此很谈得来,在文学和办刊等观点上十分一致。于是,《我们》公司成立了,当时公司是4个人,夏维东、奕豹、晚霞和我。一路做得很开心,直到奕豹出现。

在夏维东家里第一次见到奕豹是2001年年底还是2002年早春记不清了,总之是新州的大雪天。感觉奕豹是热忱的人,他也是著名的老网人,写过很多激情澎湃的杂文。再一深谈,奕豹对文学和办刊的理解和构想与我的根本不对路子。我想完啦,又一个茹月。奕豹和茹月倒是很相似,有热情、肯吃苦、爱写作、喜欢呼朋唤友……这是做社团工作不可缺少的素质。如果办其他的社团,譬如摄影协会、围棋协会、篮球协会、插花协会、各种同乡会,他们一定会办得很成功。但是,做文学社团,这些还不够……那个晚上,和奕豹就有几个不相容的意见。我当场就决定离开《我们》公司了。我一直认为,成年以后人的思维很难改变,朋友,或者事业上的合作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合则来,不合则去。

那个晚上很冷,室外下着雪,月光和雪都十分凛冽。夏维东站在门口吸烟。我也跟出去,向他要了一支,猛吸、狂咳、跟着泪水一串一串地落下……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吸烟。我和夏维东谁都没有说话。也许彼此都知道要分道扬镳了,心里很难受,却不知怎么办。

这时正好锐利当选了文心社社长,他、钟年、艾华,三个人力劝我回文心社。于是,我回文心社,和老朋友们一起把动荡之后满目疮痍的文心社重新修复……一直到今天我都在想,当年倘若没有回文心社,将会如何?我给自己的回答是,一定会有现在这样的一个文学社团,只是她的名字不叫文心社。从文学城到宇华网(原名“网上新州”)再到文心社,又从文心社到《我们》公司再回文心社,我这一路一直在追求自己理想中的创建文学社团的成功之路。

回想《我们》公司成立不久,夏天夫妇、晚霞和她的养女、我和施林,三家人一起去了一趟楠塔基特岛度假。那时我们多么开心啊!岛上我们住的这栋房子是晚霞公婆家的,人家客气不要租金,我们也很知趣,等到9月底,没有游客租房子了才上岛。房子大约有两千多平方英尺,除了地下室,中间一层是客厅、餐厅和厨房,楼上是卧室。房子古朴、坚实的墙壁上,挂着他们家庭成员不同时期的照片,真实地记载了一对普通美国夫妇养育4个孩子的故事,几十年的光阴都浓缩在那十几帧照片里了。

更令我惊奇的是,这栋房子竟然是晚霞的公婆带4个孩子在1997年盖起来的。盖房子的主将是晚霞大姑当时的男朋友。他领着大家边看书边盖。当年他们买那块地花了大约两万美金,盖房子原料也花了大约两万美金。后来孩子大了,到了1990年,老夫妇俩又雇了房屋建造商加盖了一间大卧室。那间大卧室倒花了三万美金。现在房子价格大约在70、80万以上。因为他们这个房子是自己盖的,在布局上有些地方不太符合规格,所以,可能在价格上偏低了一点。其他同样大小的房子一般行情都在上百万。

那几天,我们自己买菜烧饭,晚上打牌讲故事,大人小孩都很开心。在这样的地方度假是相当惬意的。清晨我们沿着小路去海滩上看日出;日头高挂天空时去小镇上溜哒;黄昏后,坐在小渔村的大树下清点归帆;或在后院的大阳伞下浅酌,天马行空……我和晚霞都有心在岛上买一栋自己的房子,老的时候可以安静度日,写作……可是,一想到一栋房子要上百万,手指头又觉得发麻。于是我们就幻想要是也在1997年的时候来盖房子多好啊!或者更早,听说早在30、40年代,岛上的地皮更便宜……最后,晚霞说,至少我们还有这个房子,以后秋天都可以来聚啊……我们在说这些时,夏天一直微笑,没有插话,大概他觉得我们说的跟写小说一样了。

亚非还告诉我,她的名字“胡亚非”,是受“亚非拉”影响的产物。我问她为什么早期网名叫“哑姐”,她说那时候的网刊都是同仁刊物,编辑就是作者,而她一开始只负责编辑,什么也没写,是不出声儿的大姐。后来认识的女性文友中,她的年纪最大,她非常潇洒地说,你们都是朝霞,我是晚霞,早晚有呼应,一天就美好了。

最难忘的是,我们三个人完美合作,在“911”发生后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与其他的文心文友一起完成了《“911”人性辉煌》这本书。当时,我应《多维时报》之邀,主持“911专栏”,需要每天一篇文章,一个月后结集出书。我找到维东和晚霞合作,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段时间,我们三个几乎每天通信打电话,及时沟通各自的采写内容,分派不同的采写领域……一起流过泪,流过汗……

两三年前,有个亚非的校友来文心找她,说是亚非以前的同学,因为上网查资料,无意中看到文心社胡亚非写911的文章,希望能帮她联络到人。不久之后,亚非来信说感谢我,她和那个老同学联系上了。我说,亚非,你来文心开专辑吧,维东也有专辑了。她说,以后吧,等文章写得更多更好了再开。

我等到的却是亚非过世的噩耗——胡亚非于2009年11月5日因胰腺癌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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