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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正与邪–我心中的马友友

 

   正与邪–我心中的马友友


我是大提琴家马友友的忠实FAN。从CLASSIC YO YO到丝绸古道马友友,无一不令我心醉。

对他的欣赏,更多来自对他人格的欣赏,他对音乐态度的欣赏,和他品味人生的欣赏。

友友是个天才,这个”才”字,不在于他对音乐的天然领悟,对提琴演奏技巧的一触即通,而在于他驾御于音乐之上,他是音乐的主人。他对音乐的大胆尝试,广泛接触,以及对古典与现代的浑然一体的融合,叫人佩服到无体投地。我也曾听过另一位华裔大提琴家王健的演奏,虽然很多人评论王健的演奏技巧不亚于马友友,甚至在古典乐章的处理上要高于友友,但我还是觉得,他的演奏功力深厚,却略嫌拘谨。音乐不单纯是表现曲作者,更多时候应该将自己对音乐的理解贯注于内,在乐曲上与原曲作者有交流,从而将自己的风格跃然曲中。这就好比武侠小说中的高手过招,一天练8小时以上的,那是气派,练的是功底;喻情于练的,那是剑派,练的是飘逸,孰胜孰负不说,单就一个“灵”字,就让对手望尘莫及。而这武功与乐曲的最高境界,大约就是自成一派,跳出门派的纷争。能做到这点,笑看口诛笔伐的,大约只有友友了。

很多音乐者对音乐有固执的门派门风之见,他们认为古典就是高雅,现代就是低俗,古典与现代是不相容的,有些著名音乐大师甚至拒绝承认有“现代音乐”这个词汇。我一直以为这是音乐的悲哀,乐,也通LE,音乐是与快乐相通的,被不同时代的人都能接受的乐,才是有生命力的,经久不衰的乐。现在古典派大师们推崇的巴赫,当年的乐曲也并不是流行乐,也是不足道的呀!

正统音乐者自封纯粹音乐人,称自我为“正派”,这派的代表人物卞祖善曾与现代音乐作曲家谭盾有过尖锐的交锋,他斥谭盾为“玩音乐”,是“对严肃音乐的糟蹋”,是“皇帝的新衣”。我对谭盾了解不深,对他“所有声音都是音乐”的观点也不尽赞同,也并不是完全接受或理解他的“水乐”“纸乐”,但我还是希望他多些尝试,声音与数字一样,都是无穷尽的,我们都不知道哪种声音来自天国,打动心弦,不同的人,对乐有不同理解。但以我一个普通人的眼光来看,我至少很喜欢谭盾的某些通俗乐曲,他的卧虎藏龙,他的英雄,都恰倒好处地与电影相扣,与电影有机结合在一起,至少,我听懂了,并且很喜欢。友友也一样,他做音乐的目的,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喜欢。通俗浅显的甚至原始的他都会去尝试,他也没把自己定位于高雅阶层。高雅本身不是靠谁封的,那是气质,是自身的,是别人抢不走的,也不是批评就可以抹杀的。

音乐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禀赋,很多大师,大音乐家都是幼儿就成名的,仿佛他们一出生,就与天籁有一条捷径沟通。音乐没有正邪之分,只有流芳百世还是消逝于风。在很多人在激烈征讨门户的时候,友友早已飘然淡出,快乐地寻找属于自己的声音。有人批评谭盾,有人指责李云迪,却从没有人对友友表现出不恭敬,他是唯一一个在正与邪中游刃有余的人。他可以将CLASSIC演绎到叫巴赫鼓掌,也可以将“本真”,那早已失传的古典大提琴在他手中发音,他更可以将二胡,马头琴等民乐演奏技巧汇入西洋乐曲,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他喜欢大提琴不同的声音,他给他手中那把有200多年历史的名器赋予新的生命。

音乐人,我觉得更合适的称呼应该是人音乐。首先我们是人,不为名累,不为乐躁,演奏或是创作或是欣赏,都应该以我为本,以愉悦为目的,不要让自己负累,为做音乐苦作舟,这才体现了快乐之本。

友友做到了,他不仅是音乐大师,还是人类学家,他将正与邪那样协调的披挂在身上,成为任何阶层都广泛接受的侠之大者。

这才是我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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