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人物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王局长和小李子之旧金山奇遇》
赶上这事儿，王局倒是没急，王局长的秘书小李子可急得够呛。更准确地说，是气的够呛，看小李子这个义愤填膺，这个满腔怒火，真是气急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人家小李子平时多好的脾气，哪儿发过这么大的火儿。
小李儿双手捧着一碗玉米馇子粥，一边轻放在王局的桌前，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便宜；都他妈的让个要饭的给沾了。。。王局，您喝粥。。。正宗美国玉米馇儿，瞅这粥熬的，这颜色，这火候，真是好手艺啊。。。
别说，这小李子的这小嘴儿，真是当秘书的料儿，顺便也把我捧了，粥是我熬的。当然我是应小李同志的要求熬的，说是王局就想这一口儿，来美国半啦月了，还没吃上口正宗的家乡饭呢。。。否则人家大老远从中国来，我拿玉米粥应付，也太不仗义了。
就这么几天的工夫，看李同志对王局长的这个周到，我总觉得老佛爷身边的那个小李子当年也不过如此了。
说实在的，就小李子这副塑料身板儿，再加上王局一半大老头，这便宜不让人家沾才怪。
“就您这长宽高，还想占便宜，你以为你黄飞鸿啊！” 呵！夸我，我也得说实话。
“陈姐，您最大的缺点有两条：第一，只想着照顾他人，不顾自己劳累，瞅您，这几天累得，都累胖了；第二条就更严重，忒实事求是，不够含蓄。” 小李子把一杯茶递给我。好像他不是在我家里，倒像是我在他家里作客。
“招打啊，油腔滑调。亏的王局还用你，怎么和领导说话呢！” 其实我也让小李子给咋呼朦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没弄清。“到底怎么回事儿？至于气成这样？”
“别提了，他妈的，昨天我们去旧金山的渔人码头，真他妈的。。。”
“行了行了。” 我实在忍无可忍，必须打断他。
这平时小李子挺文静的，瘦高挑的个儿头，年龄不大却有点秃顶，带着副眼镜，人也算白净，忽然这么一句句的国骂，越听越塑料味儿，不坚挺还咯得慌。“你就说事儿吧，干嘛总和母亲过不去。” “你们去渔人码头怎么了？”
“咳，别提了，我们这儿还没站稳呢，屁股还带着汽油味儿，你是不知道啊陈姐。。。没把我气疯了”
废话，我能知道？你什么都不说，我能知道什么啊，我。 我心里说，我也快疯了。瞅这罗嗦劲儿。
好在他不再国骂了，我就忍着听着，这句话没说出口，真是心里说说而已。
罗嗦罗嗦点吧，人家是客人嘛，我坚持着耐心，听着。
“我们在路上跑了好几个小时了，这刚说下车抽根烟，伸伸腿儿，还红塔山呢，王局就抽红塔，带进来有数儿限制，就这么几条，我都不敢抽啊，我抽的都是在这里现买的万宝路。这儿的洋烟还真是真货，比国内那些人送得就是劲儿大，忒呛，但红塔没几条了，还好几个地儿没去了呢，得留着。我年轻，怎么着都能就呼。可王局身体要紧，王局可受不了，太呛。” 说着，小李子拿起右手，在鼻子前摆了摆。这动作，整个一塑料薄膜。
“好了，言归正转。” 好么，小李同志终于要切入主题了。我耐心坚持，听着。
“我这儿刚给王局掏出烟，正点着呢，就看一老黑，脏了巴叽的，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朝这边儿晃荡。我想一要饭的呗，少答理就是了，再说了，我倒是想答理他，他可得听得懂啊，我又没接受英文版如何与美国乞丐打交道的训练，没理他。谁知道，你猜怎么着？”
我猜？我想我最应该做的是先睡一觉，等醒了再跟您老人家这听书。我坚持耐心，听着。
“呵，这要饭的，晃荡晃荡来到我们跟前儿来了，我正要掏点钱把他打发走，你猜怎么着？”
这回轮着我着急了，“怎么着了？”
“他妈的，他不要钱，你猜他要什么？” 呵，猜！我这个恨呢，恨不得把发明塑料的那个人给废了。
“他他妈的要烟，我一看给他根儿万宝路吧，嘿，他还不要。指着我刚给王局点的烟，非要这个。红塔啊，同志们，一要饭的，就是一洋要饭的呗，他凭什么呀？他。可他跟那死乞掰咧，缠着不走。我这个气啊，真他妈想抽他。”
“没抽吧？” 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王局示意了，我一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吧！”
“给他了？”
“给了，不给他，我能怎么着啊，我。”
“就一根烟呗，给了就给了，省得你们自己吸了，对身体也不好。”
“呵，要你说这么简单就好了，气人的还在后面了。”
“哟，还没完呢？”
“没呢，给了他一根儿，他别在耳朵上，又比划着，还他妈再要一根。”
“啊？！还要啊，够贪的呀！”
“王局一看亲自掏了一根给他。我那个恨啊。。。”
“你看人王局，哪儿像你，抠门儿。”
“呵，你还跟这儿数落我，我，我他妈当时真想给他一飞毛腿。”
“哈哈哈。。。你没给？”
“给了，呵呵。。。给了他两根儿烟，你说他可以走了吧。。。嘿。。。妈的，还不走。”
“又咋着呀？”
“我一想起这事儿，我这个呕啊，真他妈的。。。”
“行了行了，省去国骂，快说，怎么了？”
“他他他。。。他要王局给他把烟点上。” 这时候，小李子拉长了声音，右手一甩：“呵。。。”
“真点了？你点不就得了，把他打发走了，少惹那些人。”
“我心说也是啊，快把他打发走，我这掏打火机的工夫儿，他就比划着，非要王局给他点。唉哟，我真想把他踢成猿呢，我。”
“结果呢？谁点的？”
“王局呗，不点他可得走啊！”
“点就点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发走了就了了。”
“哎哟，真窝囊啊，王局平时自己的烟都我点，这回儿轮得给他点，他谁呀，他，就敢享受局级以上待遇啊？！一要饭的，就是他妈的一洋要饭的呗，要不，我非废了他不可。” 小李子真是义愤填膺，满腔怒火。
“非废了他不可。。。王局，你再来一碗？” 小李子又到锅里盛了一碗美国玉米的大馇子粥。
[ 此贴被小平在2006-01-21 23:38重新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