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其实并不老,还没到30,只是天生长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再加上工作原因经常熬夜,就难免让人产生沧桑的感觉。
老张病了,前天晚上。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再摸一下自己的额头,烫手,大概是那天下午在客厅里打盹的时候着了凉。去药匣子里翻出扑热息痛片。
饭后6点多,老张吃完药就躺下了,发烧带来一阵阵的肌肉疼再加上头疼,使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老张,这下更象是“摇摇欲坠”。9点多,额头还是挺烫。妈说,去下面的社区医院扎一针或是挂个点滴好得快。 “不就是个发烧感冒嘛!吃上药就好了” 老张死撑着不去。我跑进厨房烧水、放姜丝、等水开、再放红糖。果然,喝完姜汤后半个多小时,老张开始出汗了,再摸一下额头,已经不象刚才那么热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老张盖着大被自言自语道。
一天的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到了下班,6点多老张来电话又开始烧了,见面后急忙带他到家附近的社区医院挂号,这儿离家近,打点滴方便,再说了谁一发烧感冒就往医院跑?
我还是头一回来这里。进门时感觉空荡荡的,只见划价处和收款处坐着3个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两个在神情激昂的谈论着什么,见我们来到问:“看病吗?”一个年纪略大的走了过来。我们随着她到了诊断室,刚坐下,那3人中的一个就探头过来说:“XXX,谁请了你真是偷着乐吧。上哪儿找你这样的?”年纪大的伸出一个紧握的拳头,“我现在一个月还不够这数,不够这数”。“抬头看了看伊,心里暗道,也许遇到“神医”了吧,真是幸运啊。
“神医”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给老张夹上后便开始“沉默似金”,我赶忙和“神医”介绍“病情”,例如高烧反复、咽喉痛等,只见她拿出听诊器在老张的胸肺部听了听,说是呼吸粗糙,然后便坐下拿出笔准备开药,心里寻思着,打针再挂个点滴,一百多块钱应该差不多了。拿到划价处后,只见护士噼里叭啦熟练的打着计算器,“200”,老张说,“护士你能不能再打一遍”,护士抬头看了看我们又算了一遍,“没错,一共是两百块零八毛,给你们算200块整。”
护士的话音刚落,老张拽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算了吧,还是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他该打什么,咱去药房买完再来这儿打,他这儿药也太贵了。“老张的父亲是大夫,不过没在身边。
打过电话后,药方真的开了出来,一个是丁安针剂、一个是柴胡注射液,我们俩高兴的拿着单子到附近的药店买药。可跑遍了附近所有的药店都没有买到,药店没有针剂,小诊所也没有。“这药又便宜,又好用,小时候一发烧我爸就给我打这个,现在怎么就没卖的呢?”老张气哄哄的说。转来转去,我们只好来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刚进门就看几个民工打扮的人坐在凳子上打点滴,这时走过来一位大夫打扮的男人,跟他简单的说了老张的情况,他张口就问:怎么这么时候才来?我说刚才来的时候你没在,他说我一直在这儿,怎么没在呢?我说我们刚才去了趟社区医院,他要200块钱把我给吓跑了。徐大夫说:就是嘛,你们还是先去社区不来我这里。这徐大夫还挺挑剔的。
“徐大夫,你这里有没有丁安和柴胡,我把刚才记有老张他爸开的方子的纸拿了出来。徐大夫竟向后退了一步,你要是找社区看就去社区,我用得着参考他的方子吗?你看我这里每天看几十个人都看好了,是吧!我说不是,徐大夫,这是……还没等我说完看这位徐大夫就象要把我们撵出去的一样,唉……。
问完病情后,徐大夫走进里间,半天后举着支针管走出来,老张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乖乖的让他打了一针,不一会针就打完了,徐大夫又走时里间,半天后大概是他儿子拿了支点滴和针头准备打点滴,点滴的外面用黑色塑料袋包裹,什么也看不出来。
点滴挂上后,徐大夫的表情好象稍稍缓和了些,又把刚才那套嗑拿出来念叨了一遍,说他的药量足价格便宜,哼,便宜什么,一个自己配的点滴要60块钱,不到一块钱的安痛定要5块钱,也够黑的了。
老张右手高高的举着点滴瓶,边爬楼边说,下回,说啥也不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