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不到就醒了,想起昨天为女儿那件粉红色的毛衣发愁,毛衣是前几年的样子过时了,但是颜色十分好看,女儿成天惦记着,就想要我为她改成时下流行的紧身大领的样子,想好了改法就动手。过几天就要到海南开会,开会之前务必要搞出来,霍霍!
早点为她改出来也使她高兴吧。
天还没亮,我坐在床上拆呀拆,一个情景浮现在我眼前......
我在13岁那年的一个清冷的早晨初见女儿红,跟今天一样,天还没亮,妈妈早早起来,翻出一块红布头,用脚踏缝纫机为我缝制物件,楼上谢婆婆闻声进来看到妈妈做活,轻声地聊着闲话:
恭喜亚,又一个大姑娘,做娘的不容易呀。
我也是今天才晓得,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搞。
不要紧,我们不都这样过来了。
我紧闭着眼睛,装睡着了,小小的心被身体内发生的奇异变化的感觉紧张兴奋而胀得满满的。
几十年过去了,这一幕竟然如此清晰,母亲的爱渗透在每一个脑细胞深处,我母亲今年82了。
如今我又在为女儿操劳,不久的将来她也将要为她的孩子操劳了。
我被清晨的一幕感动得差点流泪。
20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