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劳工有MEETING,这是他一周唯一要早起的一天,而这是我一周唯一可以睡懒觉的一天。
正睡的迷糊,听见劳工在大门口喊:“六,快来看!”不想起,不理他。听他叫声不断,“快来快来!”心下恼怒,想来肯定是又找不到袜子了,或宝宝拉稀屎,继续不理。“快呀!看我家门上这是什么?”
只好两眼都没睁一半地跑出去,一看,呆住了。
满门,满地都是鲜血。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是我干的。”
过后又不太确认,很紧张地问劳工:“没见我有梦游的习惯吧?我昨晚不记得梦过杀人了。”劳工笑了,说,杀人?尸体你搬哪里去了?
劳工摸了摸门上的血迹,说:“一半油漆一半血啦!”
我说,报警吧?他说,好。你处理,我见老板去了。
他掉头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个。
打电话给警察局,警察不问我家状况如何,却问我欠人家钱没有,非常恼火。
不多一会儿,来了俩警察,其中一个华人样子的,帅帅哟!后悔早上起来也不打扮打扮,脸都没来得及洗,更别提化妆了,就穿条花睡裤在帅哥哥面前晃来晃去。
帅哥哥拿着相机照相,另一个则问情况。一问我都三不知。突然,他问:“你认识谁叫LIM CHUAN CHIA吗?”我说不认识。警察抱歉笑笑,说,我看是大耳窿追债追错门啦!有个叫LIM CHUAN CHIA的欠了高利贷,留的是这附近某幢楼你家的门牌号。上周另一幢的这个门牌号也被泼了一门的漆。
帅哥哥还带我到走廊尽头电梯口那里看大耳窿留下的电话号码。
下面的问题就是善后了。警察很和蔼地告诉我:“你可以给市镇理事局打电话,他们会过来负责清理公共环境。比方说门外的油漆,墙上的字等等,不必担心。”“那我家的门呢?”“啊!这个!这个我想大约得你自己处理了。”“WHAT?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我处理?我怎么处理?”“很容易的啦!你去买瓶天拿水,拿块抹布擦一擦,一下就干净了。地上也是哦!”
“我擦可以。但你不抓住泼的人,我这边擦完了,他那边再泼我怎么办?谁保护我的权益?”警察又是抱歉一笑说:“真对不起,我们也没办法啦!上次那个也没抓住。”“不是留了电话号码?”“没用的啦!这是临时号码,一去查,就是割断的。”“那我可以在门口贴个告示吗?说屋主系谁,请勿骚扰。”“也不可以的啦!公共场所不能张贴啊!”哦,了解!只有坏人搞破坏的权利,没有好人申诉的权利,连个辩解都不可以。
帅哥哥与其同伙走了。独留我对着花门空叹气。
再去打电话给市镇理事局,答约,马上就到。不出20分钟,人家就背着天那水,带着拖把和墙粉来了。我可怜巴巴地问:“能替我一并清洁吗?”彬彬有礼地回答:“对不起,不可以。”
干事情果然够绝,清理范围只限门外走廊和外墙,有一滴红漆一半在门上一半甩在墙上,他们小心地擦去了墙上那半滴,留半滴给我。
去草堂发飚,很生气很冤枉,草堂的姐妹们居然给我建议:“这只是泼你门警告而已,万一绑架你呢?万一泼硫酸呢?我看你还是出去躲两天,黑社会惹不起啊!”我吓的赶紧收拾包裹。收拾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什么世道?我啥都没欠咋还跟做贼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