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伤心失望,她哭了。她站在教室门口,不想就这样进去。定会神,擦掉泪,呼口气,静下心。
她竭力装作和平常一样,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教室,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同桌一眼就觉察到了君子的异样,关切地搂了搂她的肩,又在她的后背,上下来回地抚摸了好几下。
“谢谢你,阿红。我没事。”君子擒住泪,硬把它憋了回去。
上课的老师,开始提问了。叫到了君子的名字,连喊了好几声,君子也没听到,直到阿红在一旁推她。
“啊?叫我吗?对不起,什么问题,老师请再说一遍。”君子站起身,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呢?在想些什么心事哪?好像丢了魂一样。”老师问君子,下面的同学哄堂大笑,君子面红耳赤,万分尴尬,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课了,又到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了。玉林跑到君子座位旁,把作业交到她的桌子上,他没有马上离开,却把手按在了本子上。君子不用抬头,就知道本子里面有给她的信。
君子悄悄把信抽了出来,放进了口袋。再离开教室去了洗手间,把门关上,读信:“我有话要和你当面说!今晚某时,某地,不见不散。”
君子早早地就赶到了那儿,谁想玉林比她到得更早。
“我真担心你不来。”玉林迎上去,
“你好胆大啊,顶风作案。”君子冷冷地说,“就不怕我汇报给校长?”
“你肯定不会的,我知道。”玉林问:“你为什么要把笔叫校长还给我?”
“如果不是你告诉校长,他怎么知道有这支笔?连笔的颜色,人家都给说出来了。”君子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跟他说得着吗,关于我俩的事?”
“那他怎么说是你想问我拿回笔?”君子不解。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不想想?”玉林问,“他也说你想问我拿回日记本,我说我想亲手还给你,所以我就约你出来了。”
“我想拿回送你的日记本?他真这样说的?”君子问,
“这下全明白了吧?”
“那些大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假话?他就像那个公园里的常主任,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君子说,“我以为校长是绝不会骗人的。”
“这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你的真。”玉林一边说,一边拿出日记本,“要我还你吗?”
“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谁要你还哪?”君子伸手一推,
“这支笔,我也早已经送你了,怎么可以再要回来呢?”玉林又拿出那支笔,“你还想要么?”
“要的,我很喜欢它。”她接过笔,捧在手里仔细抚摸了一会儿,重新又放进了书包,它离开了君子身边几个钟头,也害得她失魂落魄了几个钟头。现在被君子视为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不会再让它离开我了,我保证!”
“对不起,那个公园的事情,害你这个班干部,被校长和同学们以为,你肯定对我耍流氓了。”君子说,
“别人说什么真的不重要。那天,我们做过什么,我们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我 。。。我能说句心里话吗?”君子犹犹豫豫地问,“不过,你可不许笑我。”
“说吧,我保证不笑。”
君子说,“说真的,我倒是希望那天在公园里,那个常主任所谓的搂搂抱抱,我们真的有过,那么如今被人无论怎样的议论,我都能坦然受着,也不至于现在像晴雯那样担着虚名。”
“让你像晴雯?我怎么舍得?”玉林伸手拉过君子,一把搂住,
君子把脸贴在玉林的胸前,双手慢慢从他的腰上环过去,然后轻轻抱住。
“其实,那天我就有把手搭在了你肩上的,那个算搂抱吗?”玉林问,
“哪有,我怎么没感觉到你的手?知道你想搭我肩,你那手臂,一直沿着长椅子后背慢慢往我这里移,可是最终没有碰到啊。”
“有碰到的,我发誓。”
“偷袭的,不能算。”
“像现在这样的,算吗?”玉林搂得更亲了,
“算!”君子抱得更近了。
。。。。。。
“那天你吞下的纸,都写了什么啊?”玉林想起来了,
“算了,都已经进肚子了,不说也罢。”君子答,
“我来估算一下哈,你的损失至少二三万。”玉林很认真地说,
“嗯?”君子不解。
“一字千金啊,你忘啦?”
“哈哈哈。。。”
刚才赴约的路上,还在伤心欲绝的君子,现在变得心花怒放,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所谓:一会悲,一会喜。
“今天你若不笑,我必不能睡着。”玉林说,
“看不出,你这么会逗人开心哈!”君子回,
立马, 一念起,一念灭:
“我怎么突然觉得,应该要谢常主任的,而不是之前的恨她。”君子有点感慨地说,
“此话怎讲?”
“你想啊,我们本来还处于朦胧的状态,将来有可能发展,也有可能无疾而终。因为她,我们的关系现在家喻户晓,路人皆知了,等于帮我们提前明确了关系,还帮着我广而告之“玉林是君子的男朋友”,让你无路可退,也让别的女生没了机会,我能不感谢她?”君子由衷的高兴,咯咯地笑,
“嗯,等我们将来结婚那天,你去好好谢谢人家。”玉林建议,
“此话当真?你可不要让我等那一天太久哦。”君子抓住玉林的手拉勾勾,“非我莫娶!”
“一言为定!非我莫嫁!”玉林拉着君子的手,再勾勾。
“我以为公园的事情以后,你不会接近我了。”君子说,
“为什么?”
“因为我那么凶,平时却装得那么文雅安静。”
“那也不叫凶,有点冲动而已,以后悠着点。”玉林说,
“嗯,你以后一定要督促我,我会改的。”
“我是不是很蠢,竟然相信校长的话?”君子又问,
“是蛮纯的。”
“到底还是不否认我蠢了。”君子说,“那天你为什么说我不笨?”
“我说的此纯,非那蠢。”玉林笑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有自知自明,等哪天你发现我是一个又凶又蠢的女朋友,可别后悔哦?”君子笑说,
“还有,你好像已经辜负了组织上多年来对你的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现正陷进小资情调里。
不过,今天你从了我这枚小资呢,将来一定是不会吃亏的,因为我不会负你;我们友谊的小船,不会说翻就翻;
而你假如跟了那个忽悠大家争当接班人的组织吧,我敢打赌,就算熬白了头,也轮不到你玉林,
因为那个爬梯是靠谎言起家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就连那个已经写进党章,铁定是接班人的林某,也只是被四个伟大的毛,给了张空头支票,做了场黄粱美梦而已。他们交情的巨轮,说翻就翻。”
君子的言论是出格的,又让是玉林很不解的:“你哪来的这些奇谈怪论,还一套套滴?”
分手为假,搂抱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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