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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世界性和普遍意義的詩意存在 / 莊偉傑
具有世界性和普遍意義的詩意存在 / 莊偉傑 2017/08/19 07:34:21 ——「海外新移民詩群」寫作概觀 海外新移民詩群是20 世紀八九十年代之後留學∕移居於海外的華語詩歌寫作群體，也是一個流動的詩歌生態場。詩人們盡管散居於全球各個不同角落，卻共同構成為當代海外華語詩歌寫作陣營。作為華文文學世界充滿生機和活力的一部分，她屬於海外華人文化版圖中不可忽視的一道跨文化風景。該詩群作為松散型的互動流散於邊緣地帶的寫作群體，早已自成雛形，真正確立直至2014 年初春，由旅澳詩人莊偉傑、旅美女詩人施雨、姚園等人倡導發起。詩群最初的成員有莊偉傑、施雨、姚園、章平、虔謙、鄭南川、許耀林、艾斯、梁元、施瑋、林祁、池蓮子、索菲、綠音、冰花、孟芳竹、於蕙之、游長櫻、如冰、羅寧、西貝、子軒、玄陽子、柴惠庭、錢靜華、胡濤、陳尚慧等。幸運的是，該年度由中國詩歌流派網和國際漢語詩歌協會共同主辦的“21 世紀中國現代詩群流派大展”活動，從200 多家參展群組中，最終評選出四個層級共72 家入展詩群流派，“海外新移民詩群”以自身的優勢和鮮活形像，被評為“21 世紀中國十二家新活力現代詩群流派”之一，與其他重要的詩群流派共同構成為現代漢語詩歌的文化地形圖，同時在《詩林》《常青藤》等詩刊及海外文心網等媒體，持續推出新移民詩群核心成員的作品及詩群的概況。隨後，大多活躍於海外各地的新移民詩人聞聲而來，紛紛加盟詩群。如王性初、宇秀、阮克強、春野、黃翔、李玥、雪川、魯鳴、應帆、饒蕾、馮楨炯、陳金茂、梓櫻、鄒璐、李敏、彌生、夢娜、瑛子、童童、蘭蘭、楓雨、岩子、文穎、冰果、張琴、文蓉、呢喃、穆紫荊、老木、王靈捷、余爍、孫超雄、趙九皋、曹紅雨、葉虻、陸蔚青、汪溫妮、王曉露、洪瑜沁、陳積民、林木、莊雨、雪陽等（恕未能一一列舉）。隨著自媒體時代的到來，2017 年初春開設了“海外新移民詩群”微信群。加入微信群的還包括多名旅居海外的知名新移民詩人作家，如楊煉、盧新華、虹影、陳瑞琳、呂紅、林楠等。目前，詩群已由初創期的30 多名成員擴展至近百名，遍及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紐西蘭、比利時、荷蘭、德國、瑞士、捷克、西班牙、匈牙利、意大利、奧地利、新加坡、日本等國家和地區，堪稱蔚為壯觀，陣容龐大。為迎接百年漢語新詩誕辰的到來，詩群發起者經過精心策劃和廣泛征稿，即將推出一部具有研究價值和典藏意義的詩選本《海外新移民詩人60 家》，尋機逐漸推出詩群成員具有代表性的系列詩集，同時決定每年度在中國大陸出版《海外新移民詩群年鑒》。如同其他事物一樣，海外新移民詩群有著屬於自己的多樣化文學形態，並以自身結構性特征處於不同的文學生態位，處於不同的地理時空位置，從而構成了自身的張力場。海外新移民詩群既是一個詩歌寫作共同體，又有各自獨立的個體自主性；詩人們有著相似的海外漂泊經歷，又有各自不同的情感體驗與寫作資源、創作環境和價值取向；他（她）們不從屬於任何意識形態，每一個體都有自身尋求的方向；無論是自動放逐或被動放逐於海外異質土壤上，其中發出的聲音都充滿著個人性；詩人們不必受困於時空地理的相隔，彼此懷揣一份用母語表達的訴求和願望。從某種意義上說，海外新移民詩群既不歸屬於所在國主流詩歌（文學），又有別於中國大陸本土詩歌，它是在跨文化語境中獨立於中華文化母體之外的邊緣性“另類”詩歌景觀，庶幾已形成了自身的鮮明特色和獨特內涵。從宏觀視角觀察，與整體的海外華文詩歌一樣，我們可以圍繞著互動流散性、多重邊緣性、多元混雜性這三大主要特性，從不同維度來加以解讀；從中觀角度審視，海外新移民詩人彼此間又是相互交織和互補影響著的一個詩歌寫作群體，相繼誕生了一批頗有分量和影響力的詩歌文本值得關注；從個案方面觀照，部分富有才情和探索精神的詩人，始終活躍於海內外的文學場中，逐漸顯示出自身的實力、個性和詩風。毫無疑問，海外新移民詩群是當代華文世界中格外值得珍視的部分，其中有些詩作具有罕見的詩性品質，閃耀著夢想中的智慧靈光。多數詩人既受到自身民族文化的熏陶，又在域外接受到現代文明及“歐風美雨”的浸染。他（她）們往往以開放的思維、清醒的姿態和冷靜的思考面對生存境遇和現實人生，又能在融入中清楚地辨別包圍著自己的充滿異域情調和多種元素的文化環境。由於空間的位移和生命的移植，身份和記憶顯現出雙重的窘迫，詩人們發出的聲音，更多的是源自生命體驗和靈魂涅槃的聲音，而非是後花園式的淺吟低唱。從他（她）們的作品中可以發現，每個詩人都能較好地、甚至自覺地抓住母語的詩性魅力，通過自我審視去表達另一個自我，學會重新為自我定位，讓自己從傳統中、從不同時代的人群中區別開來，擁有屬於自己清晰的面孔。作為一名“在場”的新移民詩人，筆者對海外新移民詩人群體的總體風貌盡管基本了解，但有待於進行系統的梳理和深入的探析，究其原因在於：其一，新移民詩人是一個相對復雜的流散群體，相對“集中”而又散居於美歐澳等國家和地區。其二，大多數新移民詩人的蹤跡是流動的，具有不確定的身份，即常常往返於中外之間。其三，一部分詩人近年來則以“海歸”身份，回到國內發展。其四，多數詩人具多面手，除了寫詩，還涉及其他文體，寫作呈多樣化。其五，為了更好地生存，許多詩人或改弦易轍，或半途而止，轉行從事其他行業。其六，多數詩人的寫作狀態是自主性或自發性的，多屬業余寫作。總之，新移民詩歌無論是放置於跨文化視野的大背景中考察，還是從詩歌本身面臨的困境，以及詩人自身的處境來加以觀照，都顯得相當尷尬。加之詩人們零星散居於不同地理空間，在傳播和認同方面有其局限性，堪稱是處於邊緣中的邊緣。然而，這種多重的邊緣同樣有可能為新移民詩人提供了新的審美視角和寫作契機。或許這是好事，也是新移民詩人相對的優勢。當然這種態勢也在不斷變化著。一方面，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精神意識層面，都受到自身文化以外的因素的強烈衝擊甚至顛覆；另一方面，由於新移民詩歌（人）本身受到多種客觀條件的制約，難以形成某種集束性的力量為自己營造更理想的空間氛圍，只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平心而論，海外新移民詩人隊伍盡管參差不齊、代際不同、境遇有別，個別詩人卻是相當優秀和富有份量的，放置於包括中國詩壇在內的當代華語詩壇來看，是出類拔萃的，是引人注目的，即便與當代世界上最優秀的詩人相比較也毫不遜色。比如，洛夫、北島、楊煉、嚴力等詩人。從整體上相對而言，比起國內那些寄生於“體制內”或專吃“皇糧”的所謂詩人，更能感受到詩人獨立的精神姿態和文化自覺。一旦新移民詩人從自身的特殊經驗、歷史記憶、文化隱痛以及被現代文明撕裂的尖叫與眩暈中打開詩歌的翅膀，讓詩歌寫作更趨於多維和多向，就有可能跳出三界外，以自己獨特的生命體悟、命運意識和內在經驗，在跨域書寫中鑄造出精品力作，在海外為漢語世界做出新的命名、新的注解和新的穿越。其實，擺在新移民詩人面前的詩路是極為廣闊的——他們完全可以在多元文化語境中打開詩的想像力，把個體的情感、意志、精神、身體和特殊經驗與當下融合，並通過個體詩藝的拓展去獲得更具人類性、世界性和普遍意義的詩意存在。總之，海外新移民詩群作為一個流動的詩歌生態場，在整個漢語詩歌寫作界，盡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或一個詩歌場域，但從文本經驗、價值取向和文化意義去考察，無論是純粹的現代性寫作、還是流散性寫作，也無論是用母語或雙語書寫，都共同構成為當代華語詩歌的多元景觀，成為華文文學世界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當我們在回眸巡視中，重新理解、認識和把握漢語新詩的發展流程，可以發現，海外新移民詩群突顯的作用和價值意義不可替代，也意味著對其展開研究的必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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