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时候，她妈妈跟我聊天，说：“这孩子，在家里，经常哭，因为数学作业做不出来。”
我就说：“那以后，你就让她到我家来吧，我可以免费辅导她数学。”
所以，从去年圣诞节前开始，每星期两个下午，放学后，她就跟着我女儿来我家，呆上两个小时。
有时候，她妈妈店里忙，活多，下班很晚，她就多呆一会儿，到晚上七八点钟吃了晚饭才回家的时候，也是有的。
算算我辅导她，也快半年了。
她刚来的时候，我问她，5+6等于多少？她都要扳扳手指头，才能回答，再问一个稍稍复杂点的，她答不上来，就要哭了。
慢慢地，一点点地教她。
我从教她个位数的加法开始，比方说9+3 怎么算？不要数手指头，先把3分成1和2，9加1等于10，10再加2就等于12。
慢慢地，再教她学两位数的加法，然后又教她背乘法口诀，最近也教了她一点分数。
这孩子自己说，以前她在学校里，数学都是F，现在可以得A和B了。
这孩子真的蛮迟钝的，记忆力也不好。如果不帮她复习，她学的东西很快就都会忘掉。
她妈妈数学也糟糕，根本看不懂丽萨的数学作业，不知道她怎么也高中毕业了。
有时候，我给丽萨妈妈解释一些简单的概念，希望她能在家辅导一下丽萨，往往是我解释出一头一身的汗来，她就是没法搞明白，比跟我实验室里的技工，解释试验程序可难多了。
最近我开始用丽萨学校里的数学教材，跟着学校老师的进度走。
今天，她学校里有考试。放学来我这里，我就没有给她留作业，只是复习一下乘法口诀和分数，就让她和我女儿一起玩去了。
有时候，这孩子也会跟我聊聊天，比方说今天，她就走过来问我：“你知道我生活的目标是什么吗？”
我睁大眼睛摇摇头：“不知道。”
这孩子说：“我的目标，是要讨我妈妈的欢喜，妈妈开心了，我就开心了。我最害怕的是，我还没长大，妈妈突然就死掉了。”
孩子这样讲的时候，神情有点与年龄不相成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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