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时唱首歌 广州之行的最后一天,本来我和表姐计划好要去白云山。本来,我的朋友郭是要跟着团队走,去参观公司和公司位于广州繁华地段的专卖店的。从上飞机起我们成为邻居,以及会议中的交头接耳,郭认定了我会是个合拍而有趣的玩家,于是她改变主意,加入到我们这支私逃的小组中来。可是,脚蹬高跟鞋两条细腿袅袅婷婷的她,怎么爬的了山?
三人行,必有妥协,于是决定去越秀公园玩,顺便回归女人本色,逛街买衣服。
爬过一座小山,到了一个小型儿童游乐场。也许不是周末,游乐场很冷清,除了几个打工仔和打工妹以及偶尔经过的行人,一个游玩的小孩也没有。我突发奇想要坐旋转木马,以支援一下广州日渐落寞的经济。没想到另外两人也和我一样不按常理出牌,三人一拍即合,马上行动。
欢快的儿歌唱起,她们两人分别骑上马,我因为穿了短裙只能坐在一个小车里。在一上一下的颠簸里,开始了我们的返老还童之旅。路人抛来奇怪的目光,这个几个女人一定疯了,这样的年龄玩这样的游戏?哪管别人的眼神,我们肆无忌惮的大笑,那一刻似乎什么都可以放下,只有最单纯的快乐。仿佛,真的回到童年。
此次广州之行,每个店铺两个名额,表姐于是跟来了。刚到的那晚,厂方去酒店对面的一家饭店为我们接风,夜晚的幕墙上打出一行字:为答谢广大食客,特推出......,表姐看到食客二字就很敏感,我替她说出口:吃货!想到吃货必是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们大笑。表姐说:“你是订货,我是吃货。”
表姐的幸福曾与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嘎然而止。她的丈夫因为一场车祸永远的离开了她。曾经,他们是珠联璧合的一对,无论外形还是感情。那时,他们刚买的复式大房子正要装修,而伊人已去,家就只是一做空房子而已。多年来我从未见她流露她的伤。她跳舞,练瑜伽,和驴友参加户外探险。她看起来永远活力四射,热情爽朗。但是,无边的黑夜,有谁听到她的哭泣?活着,尊严而倔强的活着,哪怕背面大雨滂沱,正面永远阳光一地!
郭的生活似乎幸福的像花儿,她的自由让我羡慕。她拥有三个店铺,却每天睡到自然醒,只在下午去店里巡视一遍。我称她去店里数钱了。她的女儿上寄宿学校,不用她太操心。她不会做饭,却少不了美食。她偶尔去影院看自己喜欢的电影,参加朋友的聚会,生活过的相当小资。想想我自己,每天早上起得比鸡还早,跑步回来一头扎进厨房做煮妇,早餐做好之后,赶紧叫醒周公梦游的爷俩,只差没喂喂他们了。陀螺,不停地转。
而郭正在要计划着她的下一站旅行,目的地是四川的峨眉山。她问我去不去,我斩钉截铁:去不了。我的家我的孩子,怎能说走就走?我的生活,是一地的鸡毛。
从广州回来,郭在QQ里加我为好友,我却在她的空间里读到她的文字:“家,漂泊的心可以回归的地方。而我,在人生的第36个年头里却失去了它。”
霎时明白,这个风一样来去自由的女人,原来经历了感情的背叛和婚姻的改变。阳光的背面总有苔藓恣意横生,光鲜的琉璃也会黯然流转。原来有家的女人,自由总是相对的。
郭和我的表姐一样,人前笑靥如花灿烂的开着,如同悲伤时唱首歌。即使没有拥抱,也要给自己温暖。因为,爱情之外,仍然有爱。
而我,宁愿我的家,我的鸡毛蒜皮,是我一辈子的负累。
201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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