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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利再次抬头看了看别墅的窗子里透出的灯光。咳嗽了几声,稳了稳神。然后按响了门上方的门铃。
“谁呀,”过了一会儿,对话器里传出王子兰惯常的冷漠的声音。其实这时王子兰已经从显示器上看
到门外的人是谁了。
项利平静得说,“是我,有点事儿。”
嗒,门开了。项利推开门。几乎在瞬间项利掏出尖利的长刀,也几乎在同时两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和
王子兰之间,他手里的刀被击飞到别处,撞到墙壁上掉落到地上。
项利已经被两个彪形大汉扑倒在地上,项利拼命挣扎,大声叫骂着,但很显然,他已经成为案板上的
肉。
王子兰叭叭拍着巴掌,斯条慢理得走到掉落的刀前,兴趣恙然得用纤细的手指夹起来。仔细得端祥
着,像端祥着一件艺术品。
“好刀好刀,用来切水果应该很得手。杀人嘛,好像嫩了点儿。哈哈。”
“你这个怪物,你丫的下流的东西。你不得好死,你死了下——啊”
项利在惨叫声中昏死过去。
醒来发现躺在莉莉家里。
“不是我说你,那只老孤狸你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就你那点小伎俩,省省吧,你不想活,也不替老爸
老妈想想,他们养你这么大白养了?原本我都和他说了你的病,他也答应出这个钱,现在可好,全砸
了。这还不算,你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你入室杀人,监室器里录得清清楚楚,那可是证据。赖都
赖不掉的。你好好想想,他的水倒底多深我都摸不透,这样的咱惹不起,说到家,如果你真不想活
了,想杀了他,问题是你没等近人家身呢,自己先没命了,他可说了,这可是看在你们曾经,啊哼,
那个份上,要不你现在早在号里蹲着。认了吧,项利,我们是蚂蚁,天生被人踩的。这是命。”
几天后项利从医院里出来直接到了莉莉家,医院告诉他,他的病总算好了。莉莉在电话里说让他过去
一趟,算算他欠她的钱,让他打一张欠条给她。日后也好有个凭据。
项利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像刀子一样剌着莉莉,莉莉被他剌得直发毛。心虚着嚷嚷着,“看
什么看,有花呀?”
项利拿起桌子上莉莉拟好的借据。看着看着冷笑起来,突然把那张条子往桌子上一扔,叭的一拍桌
子,“我丫的欠你这个婊子的钱,你欠我的吧。”
莉莉有些慌了,但还在装傻充愣,“我欠你的,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被那个谁气糊涂了。”
项利上前一下子揪住她的领子,“你他妈的少来这一套,说,王子兰给了我多少钱,想眯下,没门,
你记着我项利不是好惹着,惹急了老子,送你上西天见阎王。”
莉莉软下来,一幅大江东去的认命相,“好好,老娘我认倒霉,他是给了你一笔钱,我不是一时着急
忘了吗,一共是——”她瞅了瞅项利,看起来是在回想这个数字,实际是在观察着项利的动静。
“想玩鬼把戏不好用,王子兰已经告诉我了,你要是玩老子,小心老子废了你。反正我现在一无所
有,是个穷光蛋。杀一个嫌一个。”
“好好,算你狠,老娘我认裁。一共是两万块。除去看病的钱,也只有八百了。”
“你这个臭婊子可真够黑的,眯下这份钱不算,还想让我再给你一份,你可真是贫得无厌呀。”
“好了好了,我好心帮你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要不是我,你现在可能都烂在大街上被疯狗吃了。狗咬
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去你妈的,你帮我,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会给这笔钱,算计好再敲我一笔,这还不算,还让我领你
个大人情,让我说你莉莉够朋友。你真够狠的。”
项利边数着那打钱,边咬牙切齿得说。
项利把其中的一半甩给莉莉,“这是一万,还你的钱。那一万是我伺候你的钱,我他妈的初夜被你这
个婊子霸占了,就算你给我的补偿吧,”说完这话,项利突然连自己都感觉自己如此陌生,可他知
道,他必须这么做,要想活下去,这是游戏规则。出卖了尊严和兼耻的游戏规则。
莉莉像个疯子一样上来抢项利手里的钱。“你这个不要脸的,把钱给我,给我。”
项利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开始她还撕心裂肺吼骂着,但很快这被项利制服,项利恶
狠狠得撕扯着她的头发,穷凶极恶得说“老子走到今天,都因为你这个臭婊子,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
圈套,你丫的说,你从那个变态狂那里拿了多少好处费,你这个拉皮条的臭婊子,我打死你我。”
项利疯了,没命得撕扯着她的头发,她害怕了,她开始求饶,让项利放过她。
项利终于松开了手,他拿着那打钱。摇摇晃晃开开门,咣得关上,彻底把这个女人关在了自己的生命
之外。
他以为这将是他们最后的见面,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改变了他命运的女人。
可谁知几年后这个夺走他童贞的女人,最后竟死在他的怀里,是他,陪伴她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给了她最后的人间温暖。这注定是一个和他生命有着千丝万联的女人,恨也好,仇也罢,终究打上了
生命的烙印。
在他的生命里,这个女人倒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只能说是命运,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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