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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color=transparent]冰花 【 美国】
[backcolor=transparent]微凉的细雨
[backcolor=transparent]湿了一方尘埃
[backcolor=transparent]风儿吹来丝丝如帘
[backcolor=transparent]遮挡了三月的春阳
[backcolor=transparent]桃树用不了几天
[backcolor=transparent]就会张扬红妆
[backcolor=transparent]有一枝幽香
[backcolor=transparent]尚未找到寄身的树
[backcolor=transparent]风与雨静静交谈
[backcolor=transparent]没有一个字关于桃园
[backcolor=transparent]等下月的风再度吹来
[backcolor=transparent]乱了满地的花瓣
[backcolor=transparent]雨成泪住入风的深处
[backcolor=transparent]谁会拾起来花瓣
[backcolor=transparent]一片片记录了 风
[backcolor=transparent]风欠下的债
[backcolor=transparent]今天,我将美国著名华裔女诗人冰花老师的佳作捧出来,用心地一语一节地摊开来,算是品读吧,也在此与大家分享。
[backcolor=transparent]“微凉的细雨/湿了一方尘埃/风儿吹来丝丝如帘/遮挡了三月的春阳”细雨能滋物,春风长作嫁,春阳喜促发。
[backcolor=transparent]春雨、春风、春阳,这春之三宝,一开始,一股脑地汇聚于短短4行诗句,意象不觉落俗,亦不觉冗杂与唐突,反而如一笔重彩,为后面“桃花”的出场反铺了一个很好的氛围的垫子,并与后面对期怀中的粉面桃花的轻描以及对同是春风的多情的“控诉”分别形成了反差与正叠之效。
[backcolor=transparent]春风吹,春雨下,春阳照,这些都是相生相辉的美好自然现象,又如何会彼此相侵相克呢?这春风和春雨只不过是同现,而春阳当然不可,其实那只是自然现象出现的先后顺序而已,但三者步的同为春之韵,风雨过后自是一片艳阳天,是它们共同美好了春天,催开了桃花等春天的物侯。这“如帘”春雨又如何能“挡住”春阳?诗人偏着“遮挡”一词,于是诗意顿出。当然,还有“微凉”“湿”字、“吹”字,以及“如帘”之比,用语征喻皆自然,都是通常的诗意表达,都陈于这若去雕饰的短句中,恰切地表现春雨滋物、春风多情的美怀。
[backcolor=transparent]这起始诗节便显得别致,在全诗的位置也举足轻重,似可删略,但节去后却让整诗少了浑圆。这大抵如小说的环境描写吧。
[backcolor=transparent]“桃树用不了几天/就会张扬红妆/有一枝幽香/尚未找到寄身的树”春雨下了多久,我当然不知,诗人是知道的。谚云:“春雨不挡路”,我想春雨不仅不影响行人赶路,当然也不会阻抑物的生发吧。所以,春阳虽未至,却将至,且总会至。“用不了几天”,这轻淡的之语将诗人的切怀一下子泄露出来。同时,那令诗人期待的、美好桃花的登场就也只以这几个字作引,表面上很不庄重,实则契合了事实。物候的来去,大自然何曾为它们举行过什么仪式?“就会张扬红妆”一行,一来与上一行简单关联(“用不了……就会……”),二来将桃红的盛势一下带出,拟人的修辞用得精彩。“红妆”也就一简单之喻,“张扬”那也可是含有贬义的一个动词,在此处它俩的动宾组合却贴切生动勾勒出一园桃花盛开的样貌,同时也见出了诗人凝词炼句的功夫之妙。
[backcolor=transparent]“一枝幽香”“寄身的树”,若虚若实,影含什么样的情思?似可多解。“风与雨静静交谈/没有一个字关于桃园/等下月的风再度吹来/乱了满地的花瓣”此节一二两行,诗人将感官与思绪拉回眼前春风春雨的谐奏当中,聆听着“风与雨静静交谈”,听到的是什么?诗人没说,其实这物语也当因人因时而解。但我想,那应是美好的,应不会是如何去阻拦甚或是催残诗人期盼中的桃华,虽然“没有一个字关于桃园”。三四两行再次想象出了关于桃花的另一番春景,即“等下月的风再度吹来/乱了满地的花瓣”。一个“等”字与它所引出的本行和下一行一气吐出,以及与上一节写桃花绽放的那份期盼中的喜悦形成了强烈对比,从而道出了风止风息花开花落不由人、时序与物象不可逆的无耐。望着风雨中的桃园,这样地想着,怎不让惜春爱花之人悲从中来?但实际上,诗人却用她那从容不矫的白描笔触让悲思深隐。这点的高与无技巧的歌唱一样美。不是么?
[backcolor=transparent]“雨成泪住入风的深处/谁会拾起来花瓣/一片片记录了 风/风欠下的债”承接上一节的悲情,于是诗人笔端的“雨成泪”了。多情的风携着春雨滋长了万物,可她也留不住时光,留不住她亲自催开的桃红,一仼桃之瓣一片片在自己的柔怀中伤逝。她的多情之苦我觉得她是自知的,只是未语,不然她怎么让春雨化成的“泪”住进自己的“深处”?最后,她只任一样多情的诗人将桃离的伤感嗔怪成自己“欠下的债”。
[backcolor=transparent]“谁会拾起来花瓣”?许不见,许不关意,许不忍。这“一片片记录了”的是什么“债”?多情呢!“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多情自古伤离别”。但很明显,诗人是伤怀的,却也并未故作什么深哀,虽依旧透出了一分无耐,落便落了,不去触拾,正好借这正吹拂着以及桃华消逝后依旧会吹的春风安放伤怀。这首诗应说写得非常精致而别致。本是写桃园,那该是赏心悦情的,但诗人她却偏着愁思,一开始就写到春雨遮住了春阳,让人心一落,似觉桃发无望。紧接着,她又诗锋陡转,却只遣诗语轻吟,将桃开之景置于想象中。我以为那总该是美好的想象吧,可诗人她并未在此铺张,让桃华尽情灼灼,只“用不了……”一言轻提,“张扬红妆”一语轻过。然后继续在想象中铺展诗节,却复转入了第一节的调子,让其在想象中被这多情的春风吹落一地,而诗人对桃之爱、春之爱便在这由始致终轻呓的愁怀里透出一般。至于语言的张力,那更是无处不能感,都在我上面的碎品中,所以就不单说啦。我也不想让这篇不妥之文上升到诗论,我也上不了,就怎么理解的怎么说。所以就这样结了吧,不能再絮。
[backcolor=transparent]2018.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