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所了解的故事,若是不写出来,好像是欠了谁一样。
从夏天到秋天,正好是一棵白菜从幼苗到成熟的过程。但是我放下了,它在角落里时不时的勾我一下,我的心是浮躁的。到了冬天,我把这棵白菜摁到地窖里,不但过了个冬,还腌了一坛子酸菜出来。
生命自有轨道,生活却有很多态存在着,无所谓好与坏。拿出这酸菜来的时候有点小忐忑,但是,我也许不必在乎是否合乎大众的口味,是我喜欢的就行。
这是越写越投入的一部小说,而投入的做一件事或者爱一个人,是件痛并快乐的事。
另说一句,此文纯左爪打造。
花若离枝 枝在墙东花在西,自从落地任风吹。
枝无花时还再发,花若离枝难上枝。
一
枝子最近老做噩梦。梦见鬼。
看不见鬼青面獠牙的脸,都是侧着身,头发蓬乱,身形瘦消,衣衫不整。她觉得自己睁开眼了,眼睁睁的看见鬼就悬在半空中,正一点点向她漂移过来。她想大声喊出来,但是恐惧死死压过来,喊不出来。她挣扎着努力睁开眼,努力发出声,被堵住的喉咙终于通畅的喊出一个字母:啊…
这是五月初的清晨,天亮的好早。隐约嗅见窗外修剪过的草坪犹如麦香的气息。看看身边的孩子铁蛋,睡得香甜平稳,母亲梦里的一切天翻地覆都与他无关。
还好,只是梦。
才四点多,睡不着。摸摸孩子的小脸。枝子赤着脚像一只母猫轻轻轻溜进老公建军的房间。
从有了铁蛋,他们就分房而睡。和生大丫一样,等到孩子上小学的年纪,孩子和妈分床,两口子再同床。
打了一夜的酣在清晨进入尾声,床上躺着一头幸福的猪,这头猪的梦里没有鬼没有怪。建军的一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他喜欢仰面朝天的睡。枝子想诉说的欲望忽然被另一种欲望取代了。
从床尾掀起猪的薄被,一只母猫慢慢钻进去。母猫的爪子握了一下大猪蹄子,开始在猪大腿上游走,走过稀稀疏疏的草地,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不在挪威,在此时,森林开始醒了。手指是藤,绕在树上,树一点点长大,母猫的舌头开始缠过树枝,树变得粗壮,森林里一片鸟语花香。
据说清朝的妃子被宠幸时,都是脱成赤条条,包裹在被子里被太监抬到龙榻上,然后从皇上的脚丫子处爬进来。
做爱是忽然的灵感,这个早上,建军未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平生第一次当了皇上。群临天下,江山在脚下,女人在胯上,还不揭竿而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枝子的身体被填满的那一瞬间,忽然就是眩晕,一切都见鬼去了,高潮似乎来得太快,就像暴风雨,没有多少乌云的酝酿,突然就倾盆而下。
他们好像很久没做了,大于号的那端,一个月或者更多?同一屋檐下,每天按部就班,孩子哭大人烦,都忘了身体需要这回事了。
和这个男人昏了十四年,似乎这是第一次高潮的感觉。
湖面上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枝子不愿意睁开眼睛。建军说:“给我揉揉肩”。他的肩周炎,似乎很重。枝子的手,绵软无力的在老公的肩头揉搓着。这是他们每次做爱结束后的必修课。大多数时候,枝子的手是有力量的。
建军说:“跟挠痒痒一样,算了。”说着,他从她的身体里抽离。那一瞬间,她的眼角,涌出了泪。
枝子的身体里藏着一个鬼。这个早晨,和她做爱的,也许不是共同生活很多年的男人,而是另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犹如魔鬼,潜入她的身体,让她欲仙欲死了一回。
这个人,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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