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丽江”是作为一个梦留在我脑子里的。印象中的丽江是淳朴、从容、淡定、悠远的,那里可以喧嚣,因为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但那份喧嚣的背后是更深的宁静,因为这是那些人赶来的原因。“丽江”这个梦在我心里很美,以至于我曾因工作原因两年时间里去了十几次昆明,其间在昆明断断续续呆了大半年,但都没有去丽江。我不想一个人去,也不想让不相干的人陪同,我想和我的爱人一起去探访这个梦。
y7hDMQ c' 世界自然保护协会正在丽江做一个项目,就是根据上世纪20年代洛克先生留下来的一些老照片,现在尽可能选取同样的机位拍摄同样的照片,再拿新旧照片进行比较,以观察丽江的变化。考察结果是丽江地区除了冰川大面积退缩外,其他自然状况变化不大。可是这次与我们同行的朋友却说,丽江和他5年前看到的已大为不同。
>$'z4TC\T 为感受真正的丽江,我们住在古城,也就是大研。古城外貌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差不多,窄窄巷子上面铺着磨得发光的五花石弯弯曲曲向前延伸着,顺着巷子往前走,很快你就不知道自己拐到什么地方去了。巷子两旁是一间挨一间的砖木结构小楼,多为两层,白的墙、黑的瓦、原色的木栏,随便走进一个小院,都能找到外拙内秀、玲珑轻巧的感觉。发源于城北象山脚下的玉泉河分三股入城后,又分成无数支流,穿街绕巷,流布全城,真正是“家家门前绕水流,户户屋后垂杨柳”。说到杨柳,我发现,丽江的杨柳与江南不同,叶子多为卷曲,被我命名为“烫发柳”。丽江人很喜欢花,家家户户的门前、窗台上、院子中间、甚至房顶上到处都是红红绿绿,而且丽江的花很茁壮,花朵肥大,颜色娇艳。丽江的自然条件真的很适合植物生长,我亲眼看到一辆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放了一大桶各式各样的菌子,司机说是在拉什海等客人回程的工夫,随手在山上采的。
qt}M&=}8Q 都说丽江是个适合发呆的地方,现在还能找到那种感觉,当然不是在大研,而是束河古城。束河新城已经和大研一样变成商业街了,但古城还是颇为宁静、古朴,穿过张艺谋拍《千里走单骑》长街宴的狭长小巷,就是束河酒吧街,酒吧街的对面是一片菜地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可以看到田间劳作的农妇,还有溪边洗衣的小姑娘。朋友说,5年前的丽江就是这个样子。
F6}RPk\=i 还有人说,丽江是一个演绎浪漫的地方,我看到了。在束河一间名叫未名的客栈里,遇到一个北京姑娘,说已经在那里住一个星期了。随口问她怎么住了这么久?姑娘说:我男朋友在这里。又问:你们一个北京,一个丽江,相互思念了怎么办?姑娘回答:我刚认识我男朋友,就是这次来丽江认识的。片刻,姑娘把男友叫来和我们一起聊天,俩人手拉着手,肩靠着肩挤在沙发上,时不时还深情地对望一眼,到是我和老公很老实地一人守着一个桌角,隔了三尺远。
b=r 3WkB6 我去了著名的樱花屋酒吧,听说这里的男主人来自湖北农村,女主人是个韩国人,他们就曾演绎了典型的丽江爱情故事:旅途相识、相爱,最后双双留下,开始美好新生活。在樱花屋,我遇到两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热情地把手上带的镯子往我胳膊上套,只因为我说好看,当然最后因为我的手太胖,套不进去而作罢。
=sk[I0W 丽江人正努力将神奇的东巴文化发扬光大,最典型的就数“音乐鬼才”宣科了。现已78岁的宣科曾是个中学老师,27到48岁在大牢中渡过。出狱后,他开始组织当地的纳西古乐老艺人恢复重建大研纳西古乐会。数年经营,终于使纳西古乐走出丽江,走出国门,引起世人瞩目,中外政要、商贾名流纷纷成为其座上客。现在由于宣科身体不好,古乐演奏会已改由其学生主持,宣科只在演出临近尾声时登台展示一下他的口才,但除了自我表扬,再拿当红艺人调侃一番,对古乐本身,他几乎不再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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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大研,随处可以看到卖东巴纸的作坊,还有刻着象形字的木刻,还有东巴陶,当然真假有点难辩。不下雨的早晨,大研北门广场会有一群穿着民族服装的纳西妇女跳东巴舞,不过那是政府作为旅游景点刻意组织的。
FGi7KV=N 丽江作为茶马古道的交通要塞,历来商业发达,如今更是远胜当年。其实,大研城内现在真正的居民已极少,现在的古城就是一个大庙会。最多的是客栈,还有饭店、酒吧和一间接一间的商铺。商铺的种类到也不多,无非是银器、皮具、披肩、手工艺品、牛肉干几类。丽江人做生意很用心,家家门面都装修得极具风格,店名也取得很有意思:“等你三天”客栈、“比你牛”皮具店……让你不由会心一笑。我不知道当年茶马古道上的商家是否也会像今天这样,漫天要价,然后等你拦腰砍一半再打个对折?但我知道,当年的拉什海还没有开发,没那么多游人,也就不会因为要给出租司机回扣,而一条可以坐7、8个人的铁皮船在湖上划半个小时竟要100元/人。
b7>'ARdbzX 当地人说,在丽江耍奸使诈的都是外地生意人,不过我亲身经历了两个纳西出租司机的不友好。一个是第一天把我从机场巴士站送到古城的纳西大嫂,由于她的热情,我和她约好三天后包她的车去香格里拉,包车费300元/天,结果到出发的那天早上,大嫂突然提出涨价,否则不去,一气之下我们只好临时换乘巴士。还有一个是带我去虎跳峡的纳西大哥,说好包他一天的车去虎跳和长江第一湾两个地方,结果他在途中一个什么三江并流博物馆的地方停下,说就在那里看长江第一湾,和他争辩,说我要去的是石鼓镇的长江第一湾,人家回答:那要绕十几里的路,去不了。唉,算我没说清楚。
8</wQ6&| 不过,说起虎跳,到是老天爷对我数天阴雨中没能感受丽江柔软阳光的一个补偿。由于连日大雨,我去的那天,虎跳的水特别大,已至于连虎跳石都淹没了。站在观景台上,看着咆哮的江水卷起数米高的浪,我有些发呆,说不清为什么竟留下了眼泪。一个景区工人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死死地盯着我,似乎生怕我跳下去。我惊醒过来,冲他笑笑,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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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天的丽江之行就要结束了,我说不清楚是丽江迷失了,还是我迷失在丽江。突然想起有一天看东巴文化展,说作为历史文化瑰宝的东巴经目前存世约有三万册,但相当一部分保存完整的当初被洛克带出中国,现被美国、英国等博物馆收藏。我和老公争辩:作为中国人,我是否该咒骂洛克的偷盗行为?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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