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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合租时代(故事初稿连载)
山鬼二丫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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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楼  发表于: 2015-01-30   
二十七,你借我的行我借你的你就催命?

说起这个借东西,原来柳小琳还铁定了原则决不借房户的东西,她不想引起过多的不必要的麻烦。但在一个屋子里住着,难免有个你有我无的时候。况且对方三天两头得向你伸

手,日子久了也会不平衡。于是自己缺什么不凑手时,也学着你来我往。以往王芳芳从柳小琳这里借去的东西,柳小琳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去讨还,有些针头线脑的干脆就是有借


无还了。但柳小琳很快很不愉快得发现,她每次从王芳芳那里借东西,不出几天,王芳芳总会变着各种名目讨要回去,而且柳小琳还发现其实她根本不是急着用。


王芳芳屋子阳台的晾杆上有一个环形衣挂,自王芳芳搬进来那天起就没见她用过,都一个多月了上面蒙满了厚厚一层灰。柳小琳正好愁于内裤袜子一类的小物件没处晾晒,这些

小东西柳小琳是从来不往王芳芳那屋的阳台上晾的,她总感觉那是比较私密的物件羞于示人。她都是把它们晾在墙的粘挂上。这些贴肉衣物挨墙而晾总让柳小琳感觉不舒服。反

正那个环形衣挂王芳芳也不用,不如讨借来悬在窗前的窗杆上晾晒那些小衣小物。


“我这可是新买的一次都没用过的哟。自己都不舍得用给你用了。”


  结果没过两天,柳小琳刚洗过挂上的内裤还湿淋淋的,门就被王芳芳敲响了,“不好意思的呀,衣挂你用完了吧,你看我今天衣服洗得多没地方晾了。”


其实她不会不知道这种东西是长期借的,只用一天两天不如不用。


看着晾在上面的那一圈还滴着水的内裤,王芳芳也只是轻描淡写得说了句,“晾着东西呢,要不你晒干了再还我?我的先放在盆里明早再说。”柳小琳听着她口气中的虚情假意,心

里冷笑着,也不说话,一步跨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内裤摘下来,把个稀里哗啦缀满小挂的衣挂塞还给她。


靠,怕我赖上了不还给你呀,不就一个破衣挂嘛,有什么了不起。自己明明不用,别人一用就心疼得跳脚,什么人呀,简直变态。


柳小琳抱着一堆湿淋淋的内裤,在心里愤恨着。


借你的东西你心疼,有本事推己及人,就在索要回衣挂的第二天,这货竟然好意思笑嘻嘻得来借蚊香,就那么眼巴巴得盯着桌子上的那堆黑大便一般盘结的蚊香,柳小琳是一百

个一千个不情愿,差点就说出下面就是商店不会自己去买,倒底没说出口,被这货借了两板去。当然是肉包子打狗。

那个环形衣挂,柳小琳再去阳台上晾衣服,还是发现它孤单影只落满灰尘悬在那里,一碰一晃悠。柳小琳撇撇嘴。

有一次柳小琳忍不住话里有话得对王芳芳说,“这繁忙的衣架落了这么一层厚厚的灰了你也不擦擦。”

“啊,呵呵。呵呵。”

二十八,高蓉蓉恋爱了

高蓉蓉恋爱了。其实应该叫旧情复燃,高中同学,大学后阴差阳错没了联系。这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在上海大学毕业刚来北京找到工作。想起她给她打个电话。两个人当

天在一家自助烤肉约见了面,一顿肉吃下来,两个人又找回了旧日的感觉。也许经历了一些事情才知道,这人还是旧的好。


男孩叫方刚亮,在一家公司作软件,单位有宿舍。所以周末的约会就义不容辞得落到高蓉蓉的住处。当方刚亮情意缠绵得将高蓉蓉送到她住处的小区门口,站在香气萦绕得丁香

花丛旁,软语意侬得说,周末我来看你时,高蓉蓉被爱情的蜜糖泡化的心,陡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房东老太那张不阴不阳的脸跳动在眼前。她不易觉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

的,我等你哟。”声音嗲得连自己都认不出了,真是爱情是一剂迷幻药,把人迷得五迷三道。


周六上午,当高蓉蓉接到电话下楼把方刚亮接上来,方刚亮出现在客厅门口那刻时,正哼着黄梅小调拿块白毛巾擦着电视的刘老太,好像看见了外星人。“阿姨好,”方刚亮有些拘

泥得搓着手,客气得和刘老太点头打着招呼。“嗯,”老半天,才听见刘老太从鼻子似有若无得哼了一声。然后甩着手里的白毛巾,一扭一扭进卫生间了。“这屋这屋。”方刚亮在床

上坐定。“这阿姨好像不太欢迎我,要不就是大家闺秀,玩矜持呢,一看就是特清高的主儿。哈哈。”方刚亮是典型的东北小伙子,说话总是带点儿与生俱来的幽默。“切,不管她

,我给你洗个苹果去。”


高蓉蓉从方刚亮拎来的那袋水果里扒拉出几个苹果来,去了厨房。“来来,阿姨,吃苹果。这个最大的给你。”刘老太正在擦着墙上的瓷砖。眼也不抬一下,只是哼哧哼哧擦着。高

蓉蓉一时有些尴尬,心说,反正就来了,爱咋咋的,怎么着吧。但还是堆着笑脸说,“那,阿姨你现在倒不出手来,我放菜板上了,一会儿你拿来吃哟。”高蓉蓉今天有喜事临门,

被爱情的甘露滋润得很爽,太不想被这个刘老太的德性败坏了心情了,她采取退的态度。没曾想刘老太根本不买那份帐。高蓉蓉原想能混过就混过,混一时是一时,实在混不过

,等方刚亮走了再行交涉,当初我来时是说没男朋友近一两年也不打算处的,但时光在向前长脚叭叭疾走,凡事计划没有变化快,我现在处了怎么了,中国宪法都有不完善几年

重新修定一次的情况,况且一纸民间的合租合同。


刘老太叭一甩手里的抹巾,声色俱厉得质问,“小高那是谁,当时不是说好不准往家带男朋友的,你不是也没男朋友吗?怎么这才几天你就忘到脑后了?你可不是撒谎吗,我最讨

厌别人撒谎骗人了,况且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子。”


我靠,你就是再有意见,是不是也得等我朋友走了再行发作呀,声音这么大,无遮无拦,这要让朋友听见我多没面子。人出来混,都是讲求个脸面的,我高蓉蓉是北漂,无根无

基,你刘老太是北京土著,但我凡事做得有根有据,不说十全十美,也很敞亮,基本让你说不出啥来是吧。可你这点面子都不卖给我高蓉蓉,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尽情理了吧。高

蓉蓉心理活动活动到这里,不免有些脑火。但倒底碍于方刚亮还在屋里,没有发作。她可不想男朋友第一次来访就发生这么掉链子的事情,那不是打我高蓉蓉的脸嘛。“这一时半

会儿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吧,晚上,晚上咱娘两个唠唠,唠唠。来来来,吃苹果吃苹果,”高蓉蓉讪讪得笑着,


硬着头皮把个湿淋淋得苹果直往刘老太的怀里塞。刘老太倒底推了出去。没有给高蓉蓉这个台阶。“好,那就晚上讲讲清楚。”


高蓉蓉脸红一块白一块,但马上调整了一下情绪,拿着苹果进了屋。


“卫生间在这边,这边。灯在这里。我给开。”刘老太在屋里,一双耳朵竖得像小白兔,卫生间的门咣一关上,她的心就在不由自主的抽紧,那哗哗得流水声更是搅得她五肠俱裂,

声声像索命钢刀绞在她的心上。“看不出来这小蹄子给我来这一手,信誓旦旦得说自己没有男朋友,近几年也不打算找一切都以工作为主,哼,一派谎言,看我晚上怎么和你算这

笔帐。”刘老太恨恨得心说。

刘老太清清楚楚,有根有据,分毫不差得数着,从这个高蓉蓉的暧昧男友早上九点零八分进门,到晚上九点五十分出门,前后共上了六次卫生间。高蓉蓉出来烧了两次水,不用

说,也是给他烧的。对了,还洗过两次水果,不用说,也是给他洗的。在上到第三次时刘老太决定不再这么被动得坐以待毙,而是要果敢采取行动。省得这东北炮以为我老太是

吃大米干饭长大的。由于第一次有了高蓉蓉的引领,方刚亮第二次内急时就单刀赴会,可就那么巧,他刚一开门,刘老太也开开她的门,两个人抬头相遇在客厅里,他堆着笑对

着刘老太,竭尽所能得想表示点友好态度。自己的女朋友寄在人家的屋檐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房东,不比一般二道贩子,得罪不得。笑脸总比苦脸吃得开,且好用。没曾想这

刘老太对他的友好丝毫没有回应,非旦没有回应,反而用一张冷冰冰的脸对着他,一双细长的眼睛像两把细长的尖刀一下一下在他脸上,身上割着。方刚亮不是傻子,这不是惯

常的房东的客气和冷漠,这死老太太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明白无误得写着对他的不欢迎。他也不能再退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前行。他上一次刘老太出来这样审

视他一次,上一次审视一次。

最后一次,他有些忍不住了。“看起来这老太太有点古怪哈,是不是年轻时受过什么剌激呀,被初恋甩了?要么就是被人搞大了肚子然后不要了。”他说得有些调侃。“是不是她给

你撂脸子了?”高蓉蓉有些不高兴了。“这个死老太太,给脸不要脸。”“怎么了?你不欠她啥房费什么的吧?”“哼,我欠她,我要是欠她一个大子我现在还能在这里,早他妈的让她

撵滚蛋了。”


“唉,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着点儿吧,实在不行,咱就搬家,北京这么大,还非她不行了?瞅她那熊样,想想就来气,不就是上个卫生间嘛,至于那样嘛。”


“哈,就是就是,要不是有押金在她那儿,我早搬了,和房东住事儿太多,唉,不说了不说了,老天爷保佑我赶紧熬过这半年,半年后我快搬家。搬家那天说啥也得买挂鞭放放,

去去这股闷气。”

山鬼二丫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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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楼  发表于: 2015-01-31   
二十九,各有各的牢骚。


王芳芳和朋友通电话发牢骚,“一看就是赖着不想还,我现在不用不代表以后不用是吧,平常是我管她借个针借个线,可她是二房东呀,我住公寓那会儿,这些东西公寓老板娘可都

为我们备着的。现在可好,借她点东西,还得上点贡,不是平果就是鸭梨的,好像也没买来她的笑脸。”


柳小琳在电话里和高蓉蓉发着牢骚,“大到上千的晚礼服,小到针头线脑,只有我没有的,没有她借不到的。说是借,大半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也没跟她计较,想着权当发

扬人道主义精神扶弱济贫了。可我用她个破衣架不出两天她就要了回去,你知道那衣架她根本不用就放在那儿落灰,你说她什么心理呀是不是变态呀。”

三十,家贼比外贼难防呀。

柳小琳生气的事情还远远不只这些,那天王芳芳忘记锁门,柳小琳回来看到自己房间的电脑开着,桌子上一堆香蕉皮,电脑椅子上的靠垫也丢到地上。不用说这都是王芳芳的杰作


前边说过前些日子柳小琳的锁眼坏了没及时换,一是忙,二是自以为已经和王芳芳混熟了也没啥了。没成想有一天柳小琳下班回来发现自己的房间门竟大敞四开着,自己走的时候

可是明明关得严严的。走进房间,电脑也四敞大开着,瑞星杀毒软件的小狮子王把屁股对着她,挑衅得跳着舞。右下角竟然有个qq头像在晃动,自己的qq竟然开着。老天,自己所

有文件都是没设密码可直接进入的,包括日记,相片,那是自己绝对私密的空间绝不允许别人贱踏的。柳小琳快速得操纵鼠标进入自己的这些神秘领地,虽然没有发现被踏贱过的

珠丝马迹,但并不代表没有被踏贱过。柳小琳一下子有了一种被人完全扒光示众的感觉。她感到既羞耻又愤怒。要知道日记里有自己和男友第一次做那种——哎呀不说了,柳小琳

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再看地上,像遭了土匪打劫似的,走时好好放在椅子上的布艺卡通靠垫被胡乱丢在地上,香蕉皮瓜子皮花生皮扬了一地,装花生瓜子的袋子竟然被从比较隐蔽的桌子抽屉深处翻了

出来,那是过年回家母亲给她装上带回来的。哇,挂在门后的小西装竟然七扭八歪快要从衣挂上掉下来了,而自己走时它可是规规矩矩,齐齐整整呆在上边的。柳小琳好像看见王

芳芳穿着她这件小西装扭着她那可恶的小蛮腰,在镜子前浪来浪去的样子。她气恼得一把拽下来扔到床上。哇,可恶,床上也有严重被侵犯得痕迹,齐整如行军被一样的被角被放

肆得压瘪了,平展展的床单拧成了麻花,更要命的是,上边还有零零散散的瓜子皮。


柳小琳在房间里快速挪着步,开始了对王芳芳的咒骂,她那个时刻真是恨自己字短词穷,怎么就没读个中文系,如果是那她现在可以把全天下最解气最恶毒的话语全部收罗来以用

到王芳芳这个贱货的头上。


骂了一六十三招,柳小琳感觉还没泄火,就拔通了高蓉蓉的电话。两个人最后联系得越来越紧密。颇有同命相怜的意思。


当柳小琳问到高蓉蓉最近和房东老太怎么样时,电话那头先是传来高蓉蓉颇具极度自嘲意味的几声“哈哈哈。”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三天一小呕,两天一大吐得恶心得住着呗。。你怎么样?”


高蓉蓉也先是报之以和高蓉蓉一样含义得“哈哈哈”,然后说了一句和高蓉蓉刚才说过的相同的话。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当柳小琳细说到王芳芳竟然跑到她房间里玩她的电脑,玩完了有时竟然也不关时,高蓉蓉在那边替她急了,“你一开始就犯了个错误,你不该和她混得那么熟的,还一起做饭

吃,弄得跟一家似的,这下好了,请了个瘟神送不走了,我告诉你这种人会不停得试探你的底线,占便宜无上限的,你得赶紧采取措施。”

  
三十一,你说怎么重新算?

送男友坐车回来的路上,高蓉蓉已经打定主意何去何从。她在门口顿了顿,咳了几声,运了运嗓子,以往的经验告诉她,等待着她的,将是一翻激烈的你死我活的唇枪舌剑,哼,

理论就理论,我们东北姑娘怕过谁,土匪窝里爬出来的。切。(从小爱好京剧的奶奶就老是给她哼唱座山雕的故事。)怕这怕那儿,我高蓉蓉就不在北京混了。她再次运了几运嗓

子,然后雄纠纠得推开门,推门的瞬间,高蓉蓉不知怎么,陡然感觉有一种跨上缰场的感觉。靠,真是人生处处是沙场。


果然刘老太气势汹汹得早端坐客厅沙发上,电视也不开,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咦,什么时候,电视罩换了块紫绒布,靠,不会是为了气氛的需要,而有意为之的吧。高蓉蓉心里

冷笑,靠,至于嘛,搞得跟中美谈判似的,不过,眼下刻不容缓得情势容不得高蓉蓉在心里对刘老太作更多的调侃,箭已在弦上,等她拉弓呢。遇到的可是不折不扣的劲敌,她高

蓉蓉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她感觉后背嗖嗖直冒凉风,好像是在跟一台轰轰直响得绞肉机在战斗,一不小心,旋进去,眨眼之间,肉泥一堆。


“你当时赌咒发誓说没有男朋友的,而且近一两年也不打算处,你知道这是我决定租给你的重要理由,要是知道是这个样,说实话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租给你。”


听到这儿高蓉蓉心里冷笑着心说,给你多少钱你也不租我?吹你妈大牛吧你,我给你不用多,一千美元一月你试试,还没点出来呢,恐怕你都得激动得给我下跪,还是五体投地,

长跪不起,连呼我活菩萨亲娘祖奶奶。


“看不出小高你小小年纪就撒谎成性,我跟你讲你这样子很不好你这样子,做人还是诚实的好。”刘老太的手有点抖,一杯热茶险些没端住,只好放在了茶几上。她现在铁定了小高

一开始就在骗她,骗取她的信任和那一纸租约,一住进来就打回原形,再孙悟空七十二变,跳跃腾挪,天地任你直扑腾。看看,这才几天,你丫的就原形毕露了,欺我我老太婆是

吃素的?丫的没那么容易的事。


其实小高也是没有办法,她听了这样的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当时要是骗你我就是石头缝里蹦的,出门被车撞,将来生个孩子没屁眼,我妈下辈子下油锅炸,“高蓉蓉气得开始

口不择言,胡乱赌咒发誓,东北姑娘直率,别人误解了她,她就不惜一切代价只为证实自己的清白。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小高同学的这个朋友确实刚从上海的天空空降下来的。不

是那首歌这样唱的嘛,爱情就像一阵风,说来就来了,说走就走了,啥时走高蓉蓉不知道,她只知道它现在是铁定无疑的爬上了她的心房。爬上来就得接着,接自然得往家里接屋

里接,总不能天天压马路牙子吧。人活一生,食色性也,我二十大几了,总不能让我干靠吧,你死老太太经期想必早绝,荷尔蒙过了惹祸的年纪了,但也是算是过来人。怎么一点

人味没有呀,简直不是人。说一千道一万我高蓉蓉没骗你,那时真的没有,现在呢,是真的有了。


高蓉蓉现在瞅明白了,刘老太现在是铁定了她高蓉蓉就是一汪洋大盗,撒起谎编排起瞎话来不跟喝口凉水那般轻松自如,而且她发现她越在这儿赌咒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死老太

太就越怀疑她的清白,这叫什么,这就叫越他妈的越描越黑。高蓉蓉决定不再描下去,要是如此这般在刘老太怀疑的眼光中呆久了,她都感觉那个方刚亮真是她一开始就有就藏在

衣橱里,直到今天才亮相在刘老太的面前的呢。


高蓉蓉决定不再在是不是骗子的问题上纠缠下去,反正也是骗子了,天地良心,你死逼老太太不怕吃饭噎死了就行。高蓉蓉悲哀得发现其实人与人之间真正的信任是根本不存在的

。尤其牵涉到利益的时候。


“好了好了,天地良心,我骗没骗你,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还是说说现在,我就是处男朋友了,而且他肯定要经常过来的。你看怎么办吧。”


“当时说好的不能带外人来的,当时规定的规矩最好我们都不打破,要不,今天打破了这个,明天打破了那个,还让不让我我老太婆过消停日子了。”


“阿姨您看年轻人谈恋爱是不能避免的事情,这狗呀猫呀的到一定的时候还要发情求偶呢,何况这大活人,阿姨你有文化有见识,想必人的这点问题您的认识一定达到了比常人还要

高的境界和程度,嘿嘿,您看,就算你成全一对苦命的鸳鸯不行吗?”高蓉蓉发现硬攻不行,决定来软的,采取攻心战术,当然加点捧臭脚的烂俗招数。还是老妈说的,哄死人不偿
命。

别说,这样的招数果然奏效。刘老太紧绷如铁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脸上遍布的乌云也刮走了一些。那天总算见点阳光了。谢天谢地。

“那这样吧,一月只能来五天,而且,你还要加点水电煤气费。”紧接着,刘老太见高蓉蓉脸色要变,马上接上去,“这费用不是瞎加的,他来不上卫生间,不喝水的呀。”


“来八天吧,一月周六周日加起来共八个,”高蓉蓉决定为自己的幸福多争取一些时光,也许还不仅如此,而是她把事情一次搞定,说实话在北京这样的鬼地方生活工作,就像上紧

了发条的钟,工作以及未来的压力像沉重的磨盘压在驴身上,况且自己还是一头刚出道的驴子。再说谈恋爱也是要费脑筋的,一句话,高蓉蓉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在这样的租房

琐事上费时费神了,她费不起,她很累,比如以往很多的时候,比如现在。她不想以后再为了男友来的所谓时间是三天还是五天的问题再和这个除了盯紧自己好像也终日没有什么

可做的死逼老太太再行交涉了。干脆一次搞定。哪怕,哪怕自己再多掏一点银子,只为息事宁人。当然也不能太过份,说到这个水电各项费用的问题,高蓉蓉也是一阵一阵肉痛。


她刚上班,挣得说实话真是不多,房租已经撅掉了月工资的大半,还要吃喝拉撒呢,还要化妆品衣服呢,还有同事偶尔的聚餐呢。还有还有,反正总是入不敷出,这不,前几天老

妈还刚给她打了两千块钱过来呢,高蓉蓉是个很有自尊的姑娘,她可不想工作了还要朝家里伸手要钱,再说父母都是工人,生活也不宽裕,她还想早些挣更多的银子让父母过上更

加美好的幸福生活呢。但她个性里又是典型的东北姑娘,要面子,敞亮,什么事大差不差也就可以了,但是,不能太过火,尤其不能骑脖子上拉屎,凡事讲究个理字。而且绝对是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但现在为了和男友的耳鬓斯磨,她打算再肉痛一次。她几乎是忍着痛用几乎颤栗得声音问,“那还要再加多少?”


     “八天肯定不行的,我不明白你们现在年轻人谈恋爱为什么总要像老鼠一样猫在洞里呢,现在夏天来了,你们不出去逛逛街呀,遛遛公园呀,屋子里呆着什么意思呀。就五天吧


,这是为你们着想的嘛,每个周末也不能总闷家里是吧。就五天了,不能再多了。”


我靠,你不想是你不想的,干嘛在我身上找借口呀,还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出去逛街遛公园,你是为了


不过高蓉蓉也迅速盘算了一下,是呀,夏天来了,在家里是猫不住的呀,总不能每个周末都像糗大粪一样糗家里吧,而且,少一天就能少交点钱,因为刚刚久别重逢,高蓉蓉不可

能把让把这个费用明白无误得说给男朋友听,更不能让他掏这笔费用。所以她这个小算盘更得打得仔细一点,不能马虎。而且高蓉蓉也闻出来了,这个死逼老太太一旦认准的事,

好像让她修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好吧好吧,五天就五天,那这五天得拿多少钱呀?”


“一天五块吧,你看他今天上了六趟卫生间,开了六次卫生间的灯,你烧了两次水,你知道北京的水一吨就是四块钱,还有电呢,对了,还有空调,这天气一天一天热了,他不用空

调嘛。是不是?这样算下来五块钱不够的,但算了照顾一下吧,看你小高也不容易。”


高蓉蓉最不擅长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帐了,但大敌当前,还得装出很在行的样子,心怕一不小心,露出怯来让人家算计了。其实心里一阵一阵发懵,她真算不出这五块钱是怎么来

的,更算不出男朋友上了六次卫生间,一次冲马桶能冲掉几升水,而这几升水和那一吨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烧水器烧一次水得耗多少电她更是一头雾水,总之算来算去她真不

知道那五块钱倒底是怎么出来的。但有一点她还是能反应出来的,那就是空调的风虽然能吹到男朋友的身躯上,但如果他不来,我高蓉蓉不也得照样开空调,也就说他享受空调这

事不假,但是顺带着借我高蓉蓉的光,总不能你一台空调开着,同时向两个人收费吧。


  “不对吧,那空调他不来我也是要用的呀,这个不能算钱的。”高蓉蓉据理力争。“怎么不应该收钱,那偏巧有时你生病了或者来事了不想吹不能吹的时候,他想吹呢,或者你正好出

去买东西或者办什么事去了他一个人在家里呢?难道还能让他闭了不成?”


靠,算计到这种地步了?算你死逼老太狠,高蓉蓉恨恨得心说。“好吧,好吧,拿这些就拿这些吧,但这里边得包括起火做饭的钱,说不准我男朋友每个周末的午晚两顿饭都在这儿

做着吃,当然也不一定了,也有出去吃的可能,但得说好,并不排除在家里做着吃的可能性,现在得和你说好它,省得到时又得多犯口舌,再说我说话不算话。什么骗子什么的。”


“那不行,他不能在这吃饭的,如果在这儿吃饭,每天再加一块钱的煤气钱。”


“不会吧,我一个人不做饭吗,帐有这么算的吗?”高蓉蓉真要拍桌子,要一个大嘴巴煸过去打得她满地找牙了,“反正我就拿五块钱,多一块我也不出了。”“小高你不会就为这一块

钱和我老太婆算计吧,你是白领衣冠楚楚体面高贵,拿高薪水的嗳,区区一块钱。不会吧。”“对不起我不是白领只是一个活不下去出来讨生活的和一介臭要饭的也差不多,但就算

我是李嘉诚是比尔盖芡我也是一分钱自要花到明处。”高蓉蓉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她感觉这个死逼老太步步为营,步步紧逼,每次不得胜还朝誓不罢休,现在高蓉蓉感觉自己争得

不是一块钱,而是一口恶气,而且刚才这话说得高蓉蓉恶心透顶,操你妈操你亲娘祖奶奶的,我是白领衣冠楚楚体面高贵还为一块小钱和你一个老太太计较,你怎么不说你一个土

著老太自家房住着,还要往外租着,退休金拿着,也许还有儿女的供养接着,怎么不说让让我这一块小钱呢。我高蓉蓉辛辛苦苦披星戴月撅腚苦干一个月,大半都让你吞去了,这

还不算,今天用水多了,明天用气费了,洗个澡洗不清爽,用个电用不安生,洗个衣服挑三捡四,处个男朋友像个孙子和你赔小心,这还不算,男朋友来几天还得你说了算,用水

用电上个卫生间你还得查查几次,现在,竟然就为了一块钱和我在这不算完。去你妈去的吧,老娘我就是不给你这一块钱,愿咋的咋的。

“那小高你看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也别争也别吵了,再加五毛,一天五块五,五天二十七块五,这对我们都算公平合理,你看现在是不是就把钱交了,省得到时还得麻烦一次,

看你那么忙,就着交上省心了。”


高蓉蓉简直是都要气笑了,五毛,我的老天爷,现在五毛钱是什么,五毛钱掉在大街上三岁孩子都不捡,当纸让它飘着玩。切,五毛,好好好,交给你交给你。“好吧,既然阿姨这

么这么看重这区区五毛小钱,我还有啥说的,交给你,交给你。不过现在没有,真不巧,今天零钱花得光光,只有百元大钞,怎么,你能破开?”高蓉蓉钱包里没零钱吗?有,当然

有,而且一抓一大把,光钢蹦可能都用不了,可我高蓉蓉不想这么痛快得交给你,你让我的钱包痛,我也要小小的折磨你一下,起码不让你那么轻易的得逞,让你得到的路途上费

一点小小的周折,吊一下你的那颗黑心,最好能剜一下你的黑胃最好。你他妈的简直脚底流脓黑透了。其实应该是坏透了,可此刻气到极点的高蓉蓉有些气不择言了。高蓉蓉心想

话说到这种程度了,钱数也说定了,刘老太怎么也会顺坡下驴让她明天交。她万万没有想到刘老太会说出如下的话来。“一百元呀,别说我还真能破开,今天偏巧去超市买东西找回

一把的零钱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说罢扭着款款得腰肢进屋去了。


高蓉蓉此刻是彻底得的爱服了油了。无奈她只好进屋拿了张百元大钞,刘老太早就赌在她门口了,眉稍舒展,“看看,真有零钱,”高蓉蓉没好气得甩给她,她竟然当着高蓉蓉的面

,就着灯光仔细反复得摸抠了一翻领袖的衣领,足足有三十秒。高蓉蓉斜眼冷冷瞅着她,像瞅一只赖蛤蟆。然后把口袋里的零钱点给高蓉蓉。“你看多好呀正好你有零钱用了,这要

是去楼下的小商店破零钱,还欠那服务员个人情。

我靠我没事破什么零钱呀,我吃饱了撑得呀我,高蓉蓉至此对这个死逼老太彻底反胃。也不搭话,懒得理她。“查好了呀,别到时回头来找我。”高蓉蓉攥着一把零钱,扭头往屋里

走,哗啦啦,手里一个没攥住满手的钢蹦飞溅到地上,高蓉蓉只好猫下腰去捡,有一个滚落到茶几腿最里边了,像狗一样彻底的趴在地上去够,也够不出来。


“对了小高,你男朋友来你一定要告诉他不许穿我的拖鞋,他没有脚臭吧,今天他来以后我怎么闻着客厅里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还有,你上卫生间不能忘记关灯的,今天——”咣啷

一声,高蓉蓉撞翻了茶几,茶几上的一盆塑料花和几个茶杯滚翻在地。“哎哟我的茶杯我的花哟,小高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不知小心呀你,我的杯子呀,五块钱一个的呀,没坏吧,

看看,看看。”

suehan234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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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  发表于: 2015-01-31   
看得怕怕的。我曾经分租的两个女孩都成了好朋友,多年后还联系,太幸运了。
山鬼二丫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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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楼  发表于: 2015-02-01   
三十二,你说了她当耳旁风

采取措施,怎么采取呢?这边柳小琳想到一半,那边的门开了,王芳芳哼着歌回来了。柳小琳开开门,王芳芳脱鞋拖到一半,对着柳小琳扬着手里几个塑料袋,“喏,菜,今晚我们

做什么吃?”

“你用我电脑了?你知道电脑不能随便用别人的那样容易中病毒你知道吧,你用了也罢就不能随手关掉?还有你开我的qq干嘛?你吃我的瓜子没事但请你吃完了不要把瓜籽皮扔到地

上好不好,还有下次你再躺我的床拜托把我的被子床子弄弄平,还有呀,请不要再把瓜籽皮带上我的床我刚换的床单那样很不卫生很不舒服我还得拆下来重洗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劳

动成果。”

王芳芳讪讪得站在那里,任凭着柳小琳的数落,“对不起呀柳姐姐,我上午着急查点资料,看你那屋开着就——,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

王芳芳说得可怜巴巴,且带着讨好的语气,柳小琳见她认罪态度良好,火也消了大半。


她原想明天就赶快找个修锁师傅来把锁修好,或者明早走时用几个螺丝钉把锁眼糊弄住,虽然那样其实用手一弹既开,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只是个姿态问题,让

你王芳芳明白我不欢迎你的这种行为,我坚决抗议。但王芳芳刚才的态度让她不好意思这么做了。她心想,认罪态度比较诚恳,以观后效吧,死刑犯据说在外国一些国家都不判死

刑都要给个重生的机会,况且只是未经同意擅用了一下我的电脑。而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刚才那翻话是不是说得有些过火太咄咄逼人了?想到这里柳小琳竟有几丝内疚,开开门对

着王芳芳那屋的房门,“晚上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没曾想第二天下班柳小琳回到家,屋子里又故态复萌,旧戏上演。柳小琳简直是把昨天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我们的王芳芳同学也是把昨天良好的认罪态度又态度了一遍,而且态

度之诚恳之良好比昨天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几天下来,柳小琳绝望得发现,任你说上天,这个王芳芳都是一幅俯首贴耳,坦白从宽的态度,但转过屁股该干什么还是照干不误。按柳小琳老妈的话,“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说什

么她都当耳边风。”


而且柳小琳还绝望得发现人一旦混得太熟有些事还真不好下手,这句话是大学里男生对同班女生觊觎之心得,用在这里同样合适。比如说现在柳小琳想找修锁师傅来好像还叫不了

了,以前你怎么开了那么久没急着修呢,我进去几次你就急着锁上了,这不是明摆着防我呢吗。


柳小琳现在有些后悔和这个叫王芳芳的湖南妹子混得似乎很熟了,怎么不知不觉之间就搞得和这个湖南妹子很熟了呢。她们真的很熟了?



三十三,泡内裤的盆和饭盆摞在一起

其实刚来两天王芳芳就遇到了一件很添赌的事情,只是她一直忍着。她在厨房里用柳小琳的锅煮了点汤,关于王芳芳不买厨具甚至连碗筷都要用房东的做法,自有她自己的一套自


圆其说的理论。有北京租房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居多,老在一个地方打枪除非工作不变动,且租住地高度令己满意,而后者似乎很难达到。居无定所想当然所添东西越少越好,

恨不得只有一个铺盖卷随时有变随时夹了走人。还有就是这也应该是一笔小小的费用,出门在外挣钱不易,能省则省,当然更充分的理由是按约定俗成,二房东似乎有义务承担这


些。虽然做为二房东的柳小琳好像并不认同这种约定俗成,一再暗示王芳芳要自己添置,有几次就直接道到她的脸上,虽然是笑着说着,但王芳芳听着相当剌耳。


“现在禽流感口蹄疫的闹个不停,一人一套厨具用起来安全一些。不贵的,一个锅不到二十块钱,喏,楼下左拐五十米就是一个专卖厨具的杂货店。”


王芳芳有时哼哈答应着,有时干脆隔应柳小琳一下。


“我朋友陈玲租的房子可好了了,二房东什么什么都有,什么什么都尽着她用,有时她不好意思,你猜那二房东说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不要客气,东西闲在那里也是闲在那

里,用又用不坏的,再说你把房费交给我了,我也有义务为你提供点儿最起码的服务呀。柳姐姐你说阿玲的这个二房东是不是很讲道理的呀?“


柳小琳白白她,不说话了,王芳芳暗自得意,哼,切。


有一次王芳芳刚下过方便面端起来刚要回屋,柳小琳冲了进来,指着一锅的油渍很不客气得说,“锅用过了应该随时刷掉,这是最起码的卫生常识,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这样子很容

易生病菌的。”


王芳芳一天没吃饭,肚子饿得瘪瘪的,现在冲出来个让她刷锅的,她就很没好气,“吃完再刷行不行?”心里却恨恨得想,靠,什么玩艺儿,不就用你这个破锅吗,至于这样嘛。


其实柳小琳也是忍无可忍,每次她一用锅接见她的就是一口油渍麻花的油锅,手拿倒满洗洁精的擦锅布在锅里搅着冰凉油渍的水,一下一下擦试着时,柳小琳气就不打一处来,怎

么合租个房子把自己合租成一个老妈子了?人家吃饭我在一边候着,人家做饭我给刷锅?越想越气,叭,把洗碗布摔到锅里,真想一走了之。


那天王芳芳兴高采烈得拎着一些菜进了厨房,咦,锅呢,怎么不见了?找遍了灶台,橱柜的角角落落,厨房的鸡角旮旯,都没见锅的影子,噢,她明白过来。再打开碗筷柜,统统

不见了。


那天晚上王芳芳硬是没做成饭,啃了一个干馒头了事。就听柳小琳在客厅里,跟着电视里的宋祖英在开心得唱,“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不怕辣。”


王芳芳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我呸。


王芳芳一连三天没有起火,只是在外边对付一口了事。柳小琳三天后放松了警惕,锅用过了忘了藏起来。可巧被王芳芳进厨房烧水看见,赶紧就着煮了两袋方便面。不过这次她学

得很乖,用过马上用洗洁精洗干净了。柳小琳想起进来拿时发现王芳芳正洗好了锅往灶台上放。她一个很强烈的感觉是她根本不是这个湖南妹子的对手,她简直就是个赖皮蝉,一

旦粘上,怎么也甩不脱手了。


有了这个悲哀的想法,那个洗干净的锅倒底也没再收回去。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和我耗下去了。还有那些碗筷,藏到何时是个头呢,总是放到衣柜上吗?自己天天要用,总是爬上爬

下的多麻烦呀。是呀,都是合租惹的祸。


当然王芳芳的锅用完还是十次有九次忘记刷的,碗筷还是照用不误的。柳小琳刷时还是有自己被人当猴玩的愤怒。但日子不能不过,饭不能不吃。气呢自然不能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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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楼  发表于: 2015-02-02   
三十四,接着说泡内裤盆的事。

回到正题上来,上章明明要说的是泡内裤盆的事儿,说着说着说到锅碗瓢盆上了。

话说刚来第二天王芳芳在厨房里下好了两袋方便面,抬眼看见碗柜里边一角摞着一摞塑料盆,顺手拿了一个来盛起方便面。可她晚上进厨房接水时竟然发现白天自己盛方便面的盆

里竟泡着一堆内裤,而那个泡内裤的盆就摞在那摞塑料盆上,顿时她感觉胃里一阵恶心,吃下的东西翻江倒海直往上反。


她忍了几忍倒底没忍住,趴在水糟前哇里哇啦得吐了个稀里哗啦。她忍着恶心一阵乱忖,敢情这是河北人的风俗习惯?内裤盆和饭盆混着用?那老大她也太有才了。不会有时干脆

图省事直接把洗内裤的水当汤喝了吧?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恶心,一阵乱吐,把胃里的苦胆水都吐出来了。她简直不能容忍自己竟有如此下作的联想。可是真真切切,那个泡内

裤的盆就摞在那摞饭盆之上。而白天自己刚刚用那个泡内裤的盆盛了方便面,自己饿急了眼,汤非旦一点没剩,到最后还伸出舌头一下一下饶有兴味得把盆边舔个溜干净。该死,

不能再想了,哇哇哇。


当然后来王芳芳弄清楚,那个泡内裤的盆包括下边那摞塑料盆都是洗衣服的盆,而不负担盛汤洗菜的任务,可以窥见河北人民的风俗生活还是早就脱离了原始风貌,行进在现代主

义的康庄大道上了。王芳芳还进一步调查清,洗菜的盆是一个小铁盆,不过这个小铁盆就放在这摞塑料盆的边上,甚至有时紧紧挨在一起。王芳芳一时有些不能明白口口声声讲卫

生防病菌的柳小琳,竟能做出如此举动。


厨房里摆放油盐酱醋一应调料甚至饭盆米盆的橱柜上却放着洗内裤的盆,这要是剩饭剩菜的放在上边,一不小心弄条内裤掉里边,啊呀呀,不用说放在上边,就是看一眼那沾满秽

物的内裤就恶心。


偏偏这个内裤放在里边迟迟不洗掉,往往从周一一直展览到周五,就因为这内裤,王芳芳有一周时间没进厨房。不用见想想就反胃,


她实在不能忍受那汤饭离一条内裤只有咫尺之遥,甚至一不小心就有掉进里边的嫌疑。她实在想不通看起来斯文干净得柳小琳,竟有如此怪异的生活习惯。


进不了厨房,却总是能在晚上听见柳小琳在厨房里煎炒烹炸的声音,她就很生气,因为她那堆破内裤,她就无法进厨房,那这些天柳小琳用过的煤气字却要和她平摊,不行,这太

不公平了,我得记下来,到时交煤气费时我得提出来。


王芳芳和朋友诉苦,朋友拍拍手,“真够恶心的,她变态吧她,弄一堆内裤放厨房里,不行,你得和她说,说你的感受,并且正言告知她,这不是她家,那是公用厨房,请她讲究点

道德情操。”


  王芳芳有好几次都想和柳小琳严肃谈谈这事,可倒底没说出口,她刚来两个人不熟,她不知这关涉到内裤的话怎么讲,就说你不要把内裤放在橱柜上了你这样我很不习惯,会让我

恶心?


所以她每次和朋友诉完苦最后都要来一句,他妈的,她放点什么不好她,偏要放几条内裤。



三十五,啊,我真的吃这么大的亏?


    方刚亮刚从卫生间出来刘老太就迎了上来,看那架式是早就候在那里的,“小方呀,你以后去卫生间一定记得要关灯的,上次你就没关是我替你关上的,你知道北京的电是很贵的

,不比你们老家你知道吧。还有呀,这个马桶有个特点,什么特点呢,就是那个按头呀你要这么按才行的,来,我告诉你,”方刚亮没办法只好跟着重新回到卫生间。“你看这样,

对,你要不这样按,活塞合不紧马桶下边会流水线的,看着这水线不起眼,细水长流可是要人命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流下来得几吨的水够流呀,老天,想想都可怕。”刘老太双手合

十,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刚刚在眼前流掉了汪洋般的水流了似的。而那水流里,是堆堆叠叠得人民币,还是百元大钞。“也真是奇怪了,以前这马桶的按扭好好的,你知道它

是很轻的东西,经不起重力压的,比如男人的大手,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却有这样的毛病。


方刚亮忍着心里的烦不胜烦,也不搭腔,只是皮笑肉不笑得哼哈着。心里却在暗说,我操,你的意思是马桶犯这毛病是我导致的,以前没有,我一来被我这男人的大手一按就有了

,那按你的意思是世界上所有的马桶都是为女人的纤纤玉手准备的,臭男人的大手摸不得,一摸就抽风?什么逻辑呀这是。是不是多少年没男人了,有变态心理呀。是不是干脆这

辈子就没被男人玩过,是不折不扣的老处女呀。


回到屋里,方刚亮一个没忍住,问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不是欠房东的房费呀?”“什么意思?她对你怎么了?”高蓉蓉听完方刚亮的陈述后火冒三丈,“我欠她房费钱?我恨不得这条

小命都卖给她了,还欠她的钱,我告诉你,我不欠她一分钱,什么什么费用我交得齐齐的,且还是提前预交的,不旦提前预交的,依我不完全统计,都是交得足足的。”“你都怎么

交的?”


于是乎高蓉蓉七十三八十四,一项一项娓娓道来。“你被这个老东西忽悠了,根本不用交这么多钱,先说你交的那一月一百五的各项费用吧,你算算,大衣服不在家洗,只洗小衣服

,且有时还干脆用手搓了。就算洗一次用两个电字儿,你一个月能洗十次衣服吗?”“不能不能,我一般只一周洗一次,一个月也就四五次吧。”


“好,就算五次,一次两个字,五次十个字。北京的电费据我所知五毛钱一个字,这样你洗衣服一月只需五块就够了。洗澡只让洗一两次,就算两次,一次只让烧五分钟,五分钟一

个字都用不到,我们就算一个字,一个月八次澡,洗澡一个月四块钱,至于用煤气烧水洗澡,你知道煤气根本不值钱,管够洗一个月不过五块钱。再就是冰箱,是新式的,一天一

个字就够,两人分摊,今天你拿两毛五,一月只需七块五,多说一点,八块。电脑更不费电了,一个月不过十块八块,多说,十块。电视两人分摊,一天不停得连轴看,一月你拿

五块钱撑死了。再就是空调,空调算是费电的,但她只许你一天开两小时,两小时就算两块钱。一个月只有六十块钱。煤气你基本不在家做饭,一月下来五块钱足够。水,就是洗

衣服去卫生间用用水,一个月十块钱也撑死了。算算,下来多少钱?一百零七。这些我们都是往多里说的,她却要你一百五十块钱,多了十块八块也就那么地了。这多出了足足五

十块。而且我来,她还要再另收一份,这不是变相敲诈吗?亏她干得出来也。简直成了吸血鬼了。敢情你撅腚苦干一个月,都给她上了供了。”


高蓉蓉越听越气,越听越气,是呀,高蓉蓉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空调一小时能跑多少电字,老太太老说空调费电费电,她也被忽悠了,被她搞了心理暗示,在东北是不用空调

的,读书住宿舍时也是包括在宿费里的,所以空调倒底怎么个费电法,她一直也不清楚,而且一碰到这样的水呀电呀什么的生活琐事她的头就大了,但现在男友的话让她意识到,

她被这死逼老太太玩了,她吃亏上当了,她载了,不声不响载在那个死逼老太太手里了,她好像看到死逼老太太关上门一人躲在屋里抿嘴窃笑的样子。自己这是让人家卖了还帮人

家数钱呢。她的火腾得从心里蹿起。,高蓉蓉是那种我可以为你两肘插刀,但意识到你玩我的时候,我能一刀宰了你的主儿。不是说了,典型的东北姑娘嘛。


“不行,我现在就和她去理论,让她把诈我的钱吐出来。”高蓉蓉跳着脚。


“这样恐怕不妥,钱已经给那个老东西了,这样子去要不旦要不回来,事情还容易变得不可收拾,到头来吃亏得还是你。弄不好这钱还真是瞎了。”


“哼,瞎了,看最后谁瞎给谁。想坏她,我有的是招。她不能一双眼睛时时分分秒秒盯着我吧。”“我们得从长计议,想个万无一失的招。”

两个人合计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当然馊主意还是有的,就是不太光彩。比如趁她出去买菜,把水龙头的水哗哗放开,放她个一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把电热器半夜偷着

开开,或者空调过些日子就干脆不关了,反正现在高蓉蓉是不看表盘给钱。可这样是两败俱伤,死逼老太蚀了本,但高蓉蓉却没占着便宜,比较实用的招术就是高蓉蓉能够有效得

利用资源,尽可能做到钱有所值,当然,如果大大超了那就更好不过了。那就是你死逼老太欲想玩人反被人算计了。哈哈。


但想来想去,想来想去,高蓉蓉还是决定和刘老太理论一翻,就算到头来折腾不回钱来,起码让你死逼老太知道,我高蓉蓉知道你占了我的便宜,我高蓉蓉也不是个糊涂蛋。当然

接下来,我高蓉蓉再采取钱有所值得策略也不迟,那时就算你刘老太发现了,我也好和你理直气壮得理论,也好让你知道我高蓉蓉没在浪费你的资源,我是在用我自己的钱得我应

得的享受。
山鬼二丫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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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楼  发表于: 2015-02-04   
三十六,晾衣服连她自己都晾上去了。

合租生活让王芳芳苦不堪言的除了内裤当然还有很多。单说这星期天吧。

星期天是王芳芳睡懒觉的一天,农奴得解放的一天。可这天却是柳小琳劳碌的一天,嗡嗡,小蜜蜂,飞到西飞到东的一天。王芳芳正在梦里和家人一起大汗淋漓得吃着水煮鱼呢。

拨开那浮漾着鲜红辣椒和花椒的油层,就见那肥嫩乳白的水煮鱼笑盈盈得迎接着你,一筷子夹下去,好嫩好香呀。就听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像闷雷一般响起。王芳芳还以为那是她

小时候在河边吊鱼天边滚过的雷声,不对呀,这声音就在头上方呀。王芳芳霍得坐起来,懵懵懂懂的,半天才搞明白,那是洗衣机的声音。王芳芳一瞄枕边的手机,靠,才早上七

点,神经病。蒙头接着睡。


咚咚咚,咚咚咚,好半天,昏睡状态的王芳芳才搞清那是她的房门在响,她早该知道她的房间会响,在洗衣机闷雷一般得响起时她就该知道,这是每个周日上午必演的节目。王芳

芳不情愿得闭着眼睛爬起来,不,在敲门声早已响起她完一确定了时,她还是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她有些恶毒得想,就让你敲,让你敲。


她感觉到这敲门声简直是那个老处女故意和她作对。


曾就这个问题,王芳芳和柳小琳商量过,看能不能把她洗衣服的时间改到下午,这时候王芳芳已经起来了,上午的睡眠对王芳芳太重要了,那简直是她劳苦一周唯一的慰藉和回报

。可柳小琳坚决不答应,下午有下午的事,周日上午洗衣服是她很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而且就算辛苦了一周难道就真的那么累非得搭上周日上午的睡眠来弥补吗?我不是也辛

苦了一周,我怎么早上早早就能起床,难道我没有你辛苦?说倒底这不是补偿不补偿的问题,只是一个生活习惯的问题。切,这要在农村,你能捞着睡觉?不用说周末礼拜天,就

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你都得问问刽子手能不能先收完小麦再杀了你。


“早点起来有的是事情可做的,你感觉没事做那是你看不见,诺,客厅的地可是积了一层的灰的,厨房的灶台也是油渍麻花的了,还有马桶也是没法再看的了。”这是王芳芳和柳小

琳关于自己周末上午睡眠的讨论,柳小琳给出的最后回答。


王芳芳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懂柳小琳话里的意思,她偏不理那个茬,噔噔噔,踩着一双拖鞋回屋去了,还特意踩花了柳小琳刚刚扫起堆在门口的一小堆垃圾。


所以那该死的闷雷一般的洗衣机声还是要在周末的一大清早适时的响起,那有节奏得敲门声也不例外。在拖延了几拖延门终于被王芳芳打开了。不用抬起睡眼看,也知道那是一张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懒都懒得看。而且王芳芳知道,她是无法再睡了。阳台上开始传来拉扯晾杆的声音,吱拉吱拉,然后就是没完没了得擦,有时好像王芳芳眯了不知多久的眼睛

再睁开,发现那个擦的动作还在继续,柳小琳那芦柴棒一样的小身板,最大限度得踮起脚在椅子上,一双手臂撑裂了般向上举起在晾杆上,手拿着块抹布在晾杆上逛来逛去,王芳


芳看着她,感觉有些滑稽,感觉那最大限度撑开的身子像一个被狂风鼓账到顶峰的风筝,马上就要撑裂四散,化为灰烬。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个晃来晃去的晾杆发出的吱扭吱扭的


声音让她无法再入睡。吱扭吱扭,吱扭吱扭,王芳芳感觉头都要炸了。睡不着了,索性翻身而起。倚靠在床背,冷冷得看着她。


而柳小琳好像铁定了心要这样不急不慌下去。吱扭声终于停止了,看她还能磨蹭到何时,老娘我奉陪到底。柳小琳从椅子上慢吞吞下来,这个下的动作,离地半米她恐怕得用去五

分钟,王芳芳不无嘲讽得想。开始从脸盆里拿衣服,展开抖抖拿衣挂撑开,再抖,端祥,好像衣服里藏着黄金,找着洞口了?竟趴了上去,在喊芝麻开门吗?好像不是,只是揪下


来根头发。那是四十大盗的头发?再趴再择,这次择下的啥?四十大盗的指甲?可算是下决心往上挂了,等等,又出啥问题了?扣子不对了,松了,摸摸,还没事,先挂上再说。


就这样一件一件,看得王芳芳感觉眼前的一切开始恍惚迷离,以至于以为是在梦里时,这尊神终于完事大吉了。而这时,太阳已经实实在在明晃晃得照了进来。上午的好时光已经

悄悄溜走了。而王芳芳这时也已经完全的清醒了。


亲爱的周末上午睡懒觉得时光就这样被残忍且轻松得剥夺了。而这尊神在临关门时竟彬彬有礼得来一句,我完事了接着睡。


靠,爱服了油。


看见了吧,看见了吧,这位尊神晾衣服都能把自己晾上。

伍胥之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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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楼  发表于: 2015-03-17   
有了掉那个坑的教训,这个坑一定等填上再看。

啥时才能养肥啊?
杺栫杣杊椌柮栬,䒴蓉艿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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