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给小妞选好学校了。荷兰这里没私立学校,都是公立的,不同的是教会学校(天主教和新教),公立学校,当然个别地方还有穆斯林学校。大城市的公立学校里又有白校(荷兰孩子为主)黑校(穆斯林移民孩子为主)之分。听说因为黑校的糟糕的学习环境导致好多的穆斯林家庭开始送孩子去天主教会学校,所以一些天主教会学校也开始由“白”变“黑”。在教会学校里会有很多宗教庆祝活动,有些穆斯林的孩子却因为信仰不同拒绝参加,导致管理上有很多左右为难的事情。
我们村里有三所学校,天主教会和新教学校各一所,外加一所公立学校。因为村子里相较于大城市来说,移民很少,所以学校基本上是白校,尤其是教会学校。天主教会学校和公立学校紧挨着,就在家门口,新教学校离的略微远一些。一般来说新教学校的管理最为严格,学校里的孩子还要做点祈祷之类的功课。我和小马都不信教,所以送孩子去这样的学校就有些奇怪。天主教会学校里的宗教味道已经不浓厚了,只是给孩子讲一点宗教知识,读一点圣经而已,捎带着还会讲一下佛教和伊斯兰教。
我们倾向从家门口的天主教和公立学校里选一所。先去教会学校看了看,学校相对来说比较大,孩子多,所以一个班级一般有30个孩子,看到几个混血小朋友。老师看着都蛮亲切,硬件设施很优越,就是感觉学习的氛围太轻松了,孩子们就是玩啊玩。
几天之后我们又参观了公立学校。学校的规模要小一号,管理的制度大差不差,比如休假,在校时间,中午的休息时间等。有些设施,比如上体育课的大健身房是跟天主教会学校共用的。学生里有很小的一部分穆斯林孩子。公共区域里看着略凌乱一些。一般来说教会学校比公立学校要严格,查了一下两所学校的升学率,教会学校要高一些,所以考虑了一下,我们决定送小妞去教会学校。
据说荷兰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身在荷兰是觉得此言不虚的。荷兰社会对孩子非常宽容,甚至孩子的不良行为有时候都会因为年龄小而被容忍。医院、市政厅、银行等等这样的公共场所总是要给小孩子留一个角落,放满玩具供小朋友解闷。荷兰这里四岁上学,8年制,一二年纪相当于学前班,只是为之后的学习打个基础。整个小学其间不留作业,三点放学后就是玩。有各种兴趣班,没有很强的功利目的,就是培养发展孩子们的兴趣。这种兴趣班因为有政府的补贴,收费都极便宜,一般的家庭都能负担得起。因为大环境就是玩,有的家长若要额外地给孩子搞点作业做,会得到很大的抵触,因为别的小朋友不用做。
虽然孩子们小学上的比较轻松,但是小学教育又很重要,因为小学入中学就已经分流。小学毕业考试叫cito,cito的最后成绩加上老师的推荐决定孩子进什么层次的中学。中学教育分三个等级,第一级叫VWO(Voorbereidend wetenschappelijk onderwijs),属于大学预科学习,类似于中国的“普高”中的重点中学,学制6年,只要中途不被踢出来,中学毕业后直接进综合大学,没有悬念。学习三年拿学士学位,再加一年拿硕士学位。第二等级的中学叫HAVO(Hoger algemeen voortgezet onderwijs),类似于中国的普通高中,学制5年,毕业后可以进HBO类的大学,类似于中国的职业大学。学习三年拿学士学位。第三等级叫VMBO(Voorbereidend middelbaar beroepsonderwijs),属于职业中学,进这样学校的孩子一般不打算读大学,而是想将来学一门技术的,学制4年,毕业后可以继续进MBO(middelbaar beroepsonderwijs)即 中等职业学校继续学习。荷兰这里的综合大学不排名,没有名校不名校的说法,不用像米国的孩子,进大学不算什么,“爬藤”才是目标。想要学医这种热门的专业,听说需要抓阄摇号,不是光凭能力决定的,运气也很重要。当然这里不是一考定终身,VWO,HAVO,和VMBO之间的学生是可以流动的,高了可以往低走,低了努力一下也可以再往高走。只是高往低走容易,低往高走就要不断努力,不能放弃。因为这种额外的努力不是每个孩子都愿意做或都有能力做的,所以大多数的孩子在中学分流后,人生的轨道就算定下了。
参观教会学校的那日接待我们的应该不是校长就是教师的头,人很友善,不过他不断强调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适合读书,升好学校不意味着对孩子就是好事啊,所以不能只看升学率。学习重要,但是have fun也很重要。荷兰这里不鼓励当鸡头凤头,有句名言"你可以不同,但你不能更好。"校长的意见完美地诠释了这个观点。小马从来都不认为人生是一场fun的旅程,他总认为生之为人,努力只是本份而已,所以自然不能认同校长的观点,尤其是不能认同不看学校的升学率,因为升学率也意味着老师的努力程度,所以他和校长小讨论了一下,之后自然有他的主意。我作为中国妈妈,其实是有当虎妈的潜质的,但是我也尽量告诫自己,不要拔高对孩子的要求,他们只要尽力而为,如果结果差强人意,我要接受现实。所以我和娃的爹的意见其实是一致的,“努力”是为人的本份,结果有天意。
201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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