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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国内小记

国内小记

Posted: 04-07-2007

1.回国入关，正赶上八国联机一起降落，绝大部分都来自欧洲，于是通关口上站满了各色头发，黑发倒不那么显眼。去年我回国，抱怨国内依旧没有秩序，很多中国人插在有明显标志外国人通道的队里，阻碍通关速度。

这次我发现，要么是地气风水，要么是我高估了西方文明。这次的通道，是中国人少，外国人多。老外插在中国人队伍里。有中国人提醒一老外说，你站错队了。老外流利上海话回答：“我经常这样，没问题。”

2.晚上跟导演聊合同。他突然问，你国内电话号码？我迟疑了很久不作答。他TEASE我，你怕什么？难道我会对你不利？我说，非。我电话接听要收钱，我怕你废话太多。他惊叹说：“那么有钱还如此小气的人，我很难碰上。”我答：“你见的世面还太小。”把电话号码告诉他，并叮嘱，有事发短信。

3。去汽车站等车，绕很大的圈子去排队。等车一来，不晓得从哪里钻出一大圈人，蜂拥而上。而我排队的时候，其实名列第二。上车时已大半没位。下次我要发飙了，再看见无良人等，我要收起我假扮的淑女风格，一个一个把他们扔下车去。

4。陪同吕大哥去看房子。在我家附近，绿化很好，楼距很宽，顶楼复式，但布局不合理，价格却甚贵，张口就是两百万。

家里的老房子要拆迁了，除我以外的全家上下欢呼雀跃，开口闭口是拆迁费，动辄好几百万。

昨天晚上在MSN上与朋友聊天，她从美国回来，正为买房子发愁，说上海的房子远贵过纽约。纽约只选择性区域贵，而上海随便找一个角落都把自己后半生拖残。她说她能看上眼的房子，全部三百万以上，而她的朋友在市区买了套老洋房7，8百万。

我已经快晕了，感觉在上海，当大家轻飘飘谈钱的时候，都是印尼盾或早已作废的里拉。

5。傍晚路过菜场，心情愉快。也许这是我回 国以后最高兴做的事情了。各式果蔬新鲜灵动，象电视广告里的样子。卖菜的老乡，口音亲切，一听就是我父亲家附近的乡党，可惜当我充满感情地询问时，他们都遮遮掩掩不愿意承认。

6。回家的第一个早上竟然梦见外婆了。我越大越迷信，开始相信托梦一说。无论我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外婆现在是天使了，总会带着她的小翅膀飞来看我。清明那天吕大哥开车送我们去上坟。上次去是十多年前，那时候墓地是新开的，没卖出去几个牌位。这次来，已经售空。外公外婆看起来就象我梦里看到的样子，因为是亲人，一点都不害怕，觉得连那冰冷的石碑和墓地都很亲切。妈妈和十妹阿姨折了许多元宝，还烧了许多百元大钞。

做清明是我看惯的事情。从小外婆给老太太太公做我就看在眼里，后来看妈妈姨妈给外公做。程序我都清楚得很。以后大约到我们这一代，只会我做这些了。其他兄弟姐妹们，谁还记得这些礼数？

7。想念儿子。每天在等他的电话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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