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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杭州印象

 

杭州印象


杭州是沧桑的故乡,常听他跟我在网络里缅怀他的家乡,风景是如此秀美,姑娘是如此娇靓,不由心生神往,此次回国特安排行程,算是与沧桑完成一次神交,内心激动,感慨啊!我终于到过了伟大首长曾经到过的地方!

从上海的徐家汇到杭州的客车东站,只要整整两个小时的行程,交通比在上海附近的卫星城还便捷。

一安顿好住宿,便带着辘辘饥肠直奔旅社接待大妈推荐的西湖边的知味观。向大家强烈推荐知味观里的蜜汁糯藕,味道的醇香让我第一口下去就联想到杭州的美女,细致而回味深长。知味观的藕是5块一小碟,我在杭州住的两天里,一共吃了40块钱的藕,也就是说,除了这个,我没吃过其他的饭菜。那种余韵经久缠绵在喉间不去,直至我回到新加坡依旧念念不忘。

出了知味观,一穿过一条横马路,就来到西湖边。一种奇妙的和谐,我很少看到什么城市依湖而建,路这边还是嘈杂的街区,而仅一条马路之隔,已然仙境。

在西湖的两天里,天空一直阴结着,确切地讲,不是那种让你觉得压抑的晦涩,却是一种将阳光的炽热抚平,将内心的刚烈抹去的柔和。市区里并不觉察这种水汪汪的阴,只一到湖边,就能感受到鼻息间,指缝里,发丝际,都是细密的水珠。那种水珠细密到钻进你的心坎,感觉身心与之一起放平静,享受西湖边那一刻悠长的安宁。

整个西湖被一片烟霭披纱,几许飘忽,一点散漫。我能清楚感受到这个西子的慵懒,就那么并不梳妆着,披散着秀发,媚眼轻抬,并不正色瞧你,任何人打面前经过,都一副不想说话的轻慢。就是那一抹不屑,让人醉了。

环湖的林荫道象是重新修葺过的,铺上好看的石子路,踩上去膈脚,那么长长环湖半圈儿,一步步数下来,很有脚底按摩的感觉。

湖边游人不少,三五成群,并无规则地随意乱行,甚至有人并排走在马路中间,摇摆着勾手前进。却也符合西湖的个性,随我,随性。看着不乱,快门一按,俨然融为一体,湖与湖滨,还有踢踢踏踏的小径。

杭州人的风格甚得我心。说起来也是个省会城市,离上海那么近,其民风之淳朴更接近于一个地市,完全感受不到隔壁那个摩登社会抢钱的步步紧逼。这里的人既无衣食之忧,又无贪婪之欲,心底的平静一如西湖般不泛一丝微谰。

我去是日,不节不假,湖边却聚集了一群男女老少,看样子是什么戏社在活动,一群中年或老年票友,身着便装,手执纸扇,简简单单,玉步轻移,如水上飘般在不大的空地上唱念坐打,有板有眼,乐淘淘,逍遥自在。听唱腔是这里风行的越剧,围观者适时喝彩,很有种街边茶馆的味道。无茶,就目饮这西湖的甘甜吧!

而不多远,湖边的小座边,竟有麻友傍湖而搓,清脆的洗牌之声与桥边垂柳相映成趣,一动一静。

西湖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市内公园景区。上天恩赐给这个地界的人们一块好风好水,而此地民众又甚懂珍惜。

上海那里很有国际都市的风范,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却让你有一种扼喉的压抑,放眼望去,看不见一点点绿。市政府狠下心来在人民广场附近开发出一片绿地,小到踱步过去,横十丈,纵三米。人挤人,人压人,大有叠加在一起才过瘾的架势。估计即便如此还胸中郁闷不平,生生将周围绕绿地一圈的新天地地价哄抬上去,大有不吃回本不甘心的小家子气。

想来若是上海人到杭州逛一圈,心里不晓得有多少的懊恼和惋惜:“若是将诺大的湖填了盖房,不晓得能进多少斗金!”人若不懂得享受眼前美景,其实钱再多,也是个精神的奴隶。

来,发幅空无一人的草坪空地,气气“上海乡污宁”。

依湖而建的民居更有风情。不雕琢不修饰,古朴的低调,折射着一种大气。我美,美在自然。

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但那种美,得多勤快才能修饰得出啊?若能有一个二个象杭州的女人一样,不必梳妆,一亮相就给人一种惊叹,那才是真美。

若能有这种美,能省出多少时间打麻将啊!杭州多美女,美女多臂修,看样子,这修长的双臂,浑圆而不赘,如糯藕般的胳膊,非一日麻将之功!

我仔细观察过杭州女人,皮肤细腻,腰身圆润,透着桃花妖,妖而不娆,媚而不魍,秀中带憨,色中带腆,看不够地看。我尚是一女子,都如此心醉,若换了男人,该如何地珍爱?!

步上桥桥相扣的苏堤,心中感慨万千。正面是湖光山色,暮霭映画,背面是垂柳倒挂,荷叶泪滴。置身桥上,恍然间,觉得自己是那几百年前的白素珍,将心比心地想,也许那一刻白娘子并非真的爱上了许仙,只因这良辰美景,甘愿留下,嫁了吧,随便是谁,只为将那画面永远地留下,不舍它。

去了西湖,自然要去著名的楼外楼。

楼外楼是沧桑对我的强力推荐。况且我又在金庸古龙的小说里久仰久仰,这次去,一定要尝一尝记入武侠史册的西湖醋鱼。好象,凡是略懂诗词,又擅长风情的富家公子,大多都会去楼外楼SHOW 一SHOW排场。

一到楼外楼的门口,我就有些怯场。第一日是过门而没敢入。那日恰逢晚餐时光,门前的热闹真如小说中一样飞盏走碟,菜满堂,酒满缸。门口的轿车停得呀,真是螺蛳壳里作道场。

看着飞檐画栋,气势雄壮的酒店,和门前专养的鱼塘,(我的天!就势养在西湖里呀!那是怎样的渔缸!)心想,这一顿饭,这一条鱼,得上千吧!?

第二日再从门前过,被先生死活拉进去,说是要感受一下武功盖世义薄云天的豪情,唉,我就圆了大侠的梦吧!

楼外楼建于1846年,好象。感觉自己坐的那一桌,以前没准多少文人墨客都曾同台过。

菜上了,说老实话,那醋鱼实在是不怎么样,还不如我烧的茄汁鱼。酸得能掉牙。真是有负盛名,还88块一斤。怀疑沧桑是楼外楼搁海外的托儿,亦或许楼外楼也是沧桑心目中的圣地,只闻名,未曾亲尝过。

但楼外楼窗边的景色,倒是超过了饭菜的价值。如旧照片一般印刻在我的心上。

多年以后,菜的味道不记得了,却依旧记得秀色可餐。

古暮江南,烟雨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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