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还未出生,老太君就早已准备好了一只崭新的绣花针,等到眼珠一出世,御驾亲征,在这个胖得找不到脖子的活宝十个脚趾头上分别扎了十个眼。
当时声音是先出来的,童子血和童子尿,伴随着洪亮高亢略带鼻音的啼哭默契地涌了出来。
扎在儿身,疼在娘心。因为事先向老太君许下军令状。在巨大悲痛下,妈妈轻轻地把头转了过去。。。太姥说:“你们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血出来了,保他一辈子不得风寒。”
就像回族的小男孩的茶壶嘴嘴在出生时就要割下包皮一样。不过,眼珠应该感谢姥姥没用锥子。
如果眼珠有记忆的话,他第一个学会的成语就应该是十“趾”连心。那天晚上,托眼珠的洪福,7栋一单元的全体住户在不时传出的哭声中度过了慢慢长夜。据说那夜之后附近猫都不出来叫央子了。
眼珠爸,一个小报记者。习惯穿一身米黄色西装和一双倍儿亮皮的鞋去上班。出门前,总是对着镜子看看发型,并把五个手指深深地插入头发,由发根至发稍,来个野马分鬃。如果遇上连夜赶稿子早上来不及洗头发的日子,镜子下面还会下起小雪。
个子不高的他总是说自己1米66开外。他的弟弟倒是1米76的身高。所以眼珠妈说时常把眼珠爸的身高与六零年挨饿联系到一起,天真地认为饿几个月就会把身高饿挨足足十厘米。
当过团长的勤务兵,在部队专业学习摄影,业余研究厨艺,22岁入党,退伍就分配到报社搞人事工作,这些硬指标足以让眼珠姥姥把自己二女儿嫁果断地许给他,并且笑容可鞠。眼珠姥姥受益于自己明智选择-嫁给了一家国有钢铁集团的分厂厂长。她时常陶醉在厂长夫人的外交风云之中,和一部可以自由支配的70年代绿色北京吉普车,以及里面时常满脸堆笑的司机小刘。所以,尽管爸爸是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尽管到了他25岁还没有一件像样的棉袄。姥姥执着地相信她的远见卓实,背着眼珠妈妈就把这件亲事订了下来。眼珠姥姥当时选女婿雷打不动的原则就是:有能力,有发展,党员优先,机关干部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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