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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二丫 01-04-2009 09:50

情色物语



我在想,怎么写下这个和一个男人有关的故事,这个故事是为一个男人而写,应他的要求而写。在他

也许已经忘记了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却给予了回应,在我决定一生都不再见他的时候,我给出了这个

回应,那个时刻他的形象在我的内心脱颖而出。从未如此鲜明,仿佛伸手可触。我会,仍会很清楚地

记起,做出决定的那个深夜我一次又一次观察着这个形象,痛不欲生,又身心安宁。那个深夜我不知

他如何度过。对于他度过的每一个深夜我都是一无所知。我竟也没有过深的去猜度过。这也许包括我

们在一起的那几个晚上。我对他所知不多,有些时候我以为我对他有所了解,其实没有,从来没有知

道过。当我以为我对他有所了解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其实倒底应该从何写起。我还是一无所知。那种感觉应该像我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夜晚我从父亲的家

走回到母亲的家里去, 那是个深秋的晚上,在一个小村庄里。我感觉风,被黑夜紧紧包裹着的风,像

一个一个带着体温的鸟的绷紧的翅膀,在我身边掠过,把我暗暗地托起。在半空中浮飞。那个时刻,

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这风的潜行的声音,和这暗暗的浮飞。我流满了眼泪。我在这人

世间有着太多的困惑和不解,我受苦太多。我以为一定是神,是神要把我带走。

我从来没有过如此轻盈的飞翔,我无数次梦想过人是可以飞翔的,只是没有想到真的会飞起来。人,

竟然真的可以去掉人世间的负累,而去飞翔。

这之后的很多年,我流浪,爱、被拐,被形形色色的诱惑杀死。可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起过那个晚上的

经历,我真切的记住了一切,可我无从说起。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这一切。没有人告诉

我,没有怀抱可以承载我的悲欢。我的父母已经老迈,我爱过的男人已经一个一个离开。而我的孩子

还没有到来。也许我的孩子已经来过了,只是我拒绝了他,从此我永远地失去了他。注定我将一个

人,这一生将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直到死去。

但是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用他那双并不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相信我的形象在他的眼睛里存

留了下来。他会带着我的形象去到很多的地方,他会在很多的地点看见我,咖啡馆里的女招待,某个

狂野的舞女,某个男人的妻子,在这些女人的身上,他会看到我。就像看到在他以往的生命中出现过

的任何一个女人一样。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只是换了些服饰、换了些地点与他相遇。他早就看穿

了这一切,他已经没有兴趣。他兴味索然,他已将一切玩于股掌之间。感受更深的惊喜与悲怆。这个

已经感受更深惊喜与悲怆的男人,我与他相遇。没有丝毫的新奇之感。我这个女人于他,延续的只是

一种情绪,一种红茶的余味,它静静的飘浮,落不到实处。就像那午后的微风,掠过来很惬意,飘飞

而去也没有知觉。他没有任何知觉,他的微笑很温暖很迷人,他的生殖器很雄壮很阳刚,他的气质很

文雅很纤柔,他对待女人很体贴很温柔,但他对女人没有知觉,没有任何的知觉。已没有任何的知

觉。


我在那个黄昏突然看见了这个男人身上潜伏着这些东西,我伤心欲绝,但并不惊讶。我顺从一切,我

看到了万事的源头,又看到了它们的归处。

他身上的这些东西一直存在,在他的血液里一直奔流不息,只是在很多的时间里他不自知。那些东西

需要一些事故才能突现出来。当然事故势必发生,它们理所当然的显现而出。就像神灵的显现,就像

阴道的开合。它们总有一天会显现,以一种语言诉说它的存在,诉说它们怎样撕裂了他并主宰了他的

命运。



这个男人的命运让我再次想起我读过的那本书里的话:人的境遇,就像那处在旋涡中的枯叶和败草,

身不由己。


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无法主宰的命运。


命运早就在没出生时就已注定,我们去强求什么呢?

我们孤独的形象早就在没出生时就已显现出来,我们去粉碎什么呢?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这个永恒的孤独的形象。他站着,坐着,或者倚在哪个地方,以各


种角度观察着我,带着那种我已经有些沉迷的笑容,微笑着然而没有任何知觉的观察着我。我相信他

看不到我。他只是声称看到了我而已,这一点,我已经了然,我没有愤怒,没有悲哀,只有慈悲和深

深的怜惜。我把这种慈悲和怜惜告诉过他,我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不知道他看到这样的短信,内

心产生过什么,我不知道,我一无所知。我再也不会去探寻,我也无从探寻。我约略的知道的只是一

个男人以怎样的方式爱着自己,如果你迷恋过他,或者自以为迷恋过,那么就去尊重他。因为我也更

爱自己,更爱我自己的选择。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以各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衣着并不光鲜的形象,文质彬彬的形

象,衰败又明亮的形象,白天的形象,夜晚的形象,沉睡的形象,一丝不挂的形象,在我上面、后面

要我的形象,喝酒时的形象,抽烟时的形象,(他永远抽一种价格七块五毛钱的中南海)等等等等,

各种各样的形象,他带着这种种的形象,在一个中午向我走来,这些形象将在日后,为数不多的日后

一一在我面前显现。而我也永远记住了这些形象。直到今天也没有忘记。它们倒底在哪一天消失我并

不明确。我只是在这些也许短暂也许长久的记忆里获得了一种心碎般的安慰。这些形象总是在一些时

候出现,我们静静地对视着,好像一切还在那个初识的上午,又好像一切都已发生过。 我们究竟是熟

悉还是陌生的,我并不明确。 我实在所知无多。而我们彼此之间并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我们没有答

案。正如我们没有结局。或者我们没有相遇过,一切只是我们在孤独之中看到的幻像。这种幻像在没

有清晰之时就已经破碎。我们一定在不同时间不同的地点,以相同的方式去捞过水中的月亮,我们去

捞之时是因为我们并不知我们捞不到,那时我们一定都太年轻。还有所相信。其实后来才知道,水中

之月是捞不到的。我们永远捞不到水中之月。我们曾经,对待生活,多么的天真。我们也许没有交流

过这种对于生活的幻灭之感。也许我们说起过,但不管如何,关于这种幻灭,我们都真真切的感受到

了,都经历过了。那种幻灭的感觉一直都在。我们都看到了。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在我和一个女人坐上他的车的那一刻,在后车座上我看到了他,他

背对着我,我感到我在哪里见过他,我感到事情在那个时刻起变得奇妙无比。他的并不健康的黄黑的

脸,他的眼镜,他瘦削得有些单薄的身体,他手握方向盘的修长的手指,他的发型。这些外在的东西

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对男人很少这样的注意。我注意到他。我感到我们似曾相识,在车子微微颠簸的

行驶中,我的记忆在错乱和苏醒,我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的形象和另一个男人的形象没有一丝关联。但

注意已经开始,我喜欢瘦削的男人。我喜欢沉静和谦和的精神。故事应该从这里开始。那种内里的东

西在第一个时刻已经在外在里显现。事实证明是这样的。一切没有跑出设定的跑道。一切都在因缘和

和里奔跑。那奔跑声如此轻捷、有力量,有方向感,同时又带着冲破一切的盲目之感。



山鬼二丫 01-04-2009 10:04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这个形象,那个晚上和我出现在了那个寂静的酒吧里。

这是一个怎样的形象,当时,这个形象是怎样的呢?那是个我还有些拒绝,不太能接受的

形象。


接受总是要一点儿一点儿开始。就像一张隐晦的人物黑白相片,突兀、惊讶、厌恶、别扭。

然后才会舒缓,顺从,感受到最自然的生活常态。


这个形象的身驱和精神呈现给我的是太过绵软和阴柔了。我需要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化和解析。

我们散落在人群之间,灯光并不明亮。它有着那种地方深夜的特质,灯光的暧昧不明在那个

时刻显现了出来,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我也没有去看他的脸。可我知道他在那里,时时刻

刻在那里。

我们并排而坐,他有时用手握住我的肩。有时会来拉我的手。那种用手握住我手的感觉至

今我还能感觉到。只是再也无从触及。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在我们之间升腾。它们挤压和覆

盖下来.


在那样恍惚的时间里它们好像阻止了时光的流逝之音。我们喝着那种叫百威的啤酒,还要了些

花生之类的零碎。他会在不明的光线中把一些剥好的花生仁偷偷塞到我手里。我也会把这些东

西塞给他。我知道我对这个男人是心甘情愿跟随的。我在给他塞花生的时候我知道了。我们喝

了很多啤酒,没完没了的喝,永远都感觉不到多,永远都意犹未尽。

一切都在没有尽头的缓缓地行走。永远都没有结束。终于他吻了我。在很多人的视线里,他吻

了我。他在吻我的时候悄声说他要我。于是酒吧里的生活结束了。

我们起身告别,我跟随着他,好像为他而生。然而他说我们听完这首歌再走,然后我们站在那

里,我站在他身后,他背对着我。他看着台上的女歌手,他微弯着双腿,跟着歌的节奏温柔地

拍着手。他瘦削的身体在那里微微摇晃着。我感觉到这个形象在那个时刻传达给我的风情和老

到。

他一定是风月老手。我这样想着。没有破坏我们之间的什么,只是我感觉我看到了这个形象的

不被我所知的另一面。

我对他的所想他并不知道。他无从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有多少我一无所知的另

一面?然而我也并没有想那么多,好像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舞会已经开始,我们已经步入舞

池。

我们来到了那个房间。短暂为我们所有的房间。那个房间必将为我们所拥有。我们的故事需要

一个单独的房间来讲述。

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故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而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带着什么而来,

我们都没有多想。我们感到了时光的匆促之感。我们甚至都感觉分别已经在即。事实证明,分别

真的早已到来。

我没有反应过什么,一进门,这个男人的形象就在后面要了我。

一切在眩晕中发生了。我无从明晰。我被温润的快感占据,我没有感到那里的抽拉之感,一切就

都温柔地结束了。我趴跪在床上,先是地上,不行,又是床上了。床的边沿。接下来我感到他在

房间轻轻飘行的声音,他的步履很轻,他好像用什么东西盖住了我光裸的身体的中间部分。

如此轻柔,轻柔到没有发生过。他轻轻从房间里消失了,他去买酒了,又去买酒了。

我起来,脱光了衣服,去到卫生间。

我光着身子在镜子里看着那个眼神飘忽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女人,我知道,镜中的这个女人和一

个男人有了某种联系,一种联系从此建立。

这个男人的形象回来了。他让我看他的白上衣,一个地方被我的经血所染,我的子宫里还在流着

血,它们经由我的阴道而出。我想起,在抽拉的过程中,我告诉他,别害怕,有血不要害怕。

他好像颤栗了,我感到了他的胆怯,但他没有停止,他听从了我的语言,没有停止。也许,无法停
止。

我让他把上衣脱下来,我去洗掉,他这样做了。我把它洗完挂在了卫生间的一个地方。我安宁的看着

它在那里沉默的样子。安宁的看了一会儿,时光在这安宁之中流过了。

然后我们再次喝酒,这是一天当中第几次的喝了,我们无从去想,我们关于酒是意犹未尽的。

我们无休无止。喝着喝着,欲望再次到来。

他又上来了。倒趴在我的身上,我吸裹着他。

然后他拉着我,到了卫生间。他坐在马桶上,我跪在那里,看着他沉迷的脸,没完没了的吸裹着他。

他说,喜欢吗。我说是的,他说,那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后来我想起,这是他和我说起的唯一一句关

于未来的情话。我一直奇怪他为什么而说,他并不需要,只是他为什么而说。


他又从后面要我了。然后把我抱到洗漱台上,身后是一面真实无疑的镜子,我清楚地看着他的生殖

器在我体内的抽拉的情态,我们狂野呼叫。他的高潮马上到来。




在2007年败落的夏季,在那个干旱、尘土滚滚的县城里,在那个作家张爱玲出生的地方,记录了我

沉沦挣扎的心境。

然后这份沉沦挣扎的心为了活下来,去往了很多的地方,一些潮湿或干旱的地方。一些或喧哗或静

寂的车站,一些火车或轮船上。最后飘流在这里,飘流在那个上午。

而那个男人的形象他到底带着什么而来,我一无所知,正如这个男人的形象对我的到来一无所

知一样。

我们都太疲惫了,我们都太需要慰藉,我们带着盲目的渴念而来。我们的内心已经腐烂,那腐烂的


清香将我们侵蚀的太深,我们还有多少力量再去重新发现?已经没有力量了,再也没有力量。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我们再也没有,坚强的理由。


对不起,我真的在以为没有力量的时候,一些力量在一个地方升起了。

这是一种不会阻碍你的力量。它阻碍了我,我对自己有所亏欠。我必去偿还,在一些时刻我必去偿

还。在你离开之后,我的偿还会开始。这是一个漫长的仪式。

也许我还是比你更能再去相信一些什么?比你更傻一些?我多傻呀,你一定不止一次的笑话过我。


而其实也许我比你更适合孤独?更适合独自一人的飘零?而我的傻只是因为我是女人?只是因为我

更容易盲目?或者更容易自欺欺人?


我们的故事在那次高潮之后并没有结束。就要结束,但还没有结束。

于是我们的故事又到了一个酒吧里,一个人声鼑沸的所在,和前面提到的酒吧的特质截然不同。


于是开始有所呈现,平缓的故事的讲述在这里出现了某种奇异的悬念和转折。

为什么,也许故事的本义并非如此,也许一切只是有待呈现,能够呈现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为什么第二次的约会不是直接的性?而需要这种转折?悬念在攀抓摇摆,我们在夜色中迤逦而来,

夜色的含义不仅仅是那个酒吧的名字,还有我们对于黑夜的认知。


于是我们在黑夜开始了注视,我们还是没有习惯那彼此的注视,但我们确实开始了注视,我们注视

但对一切还是一无所知。

或者我们早就知道,只是并不急于去说明。

也许是因为我们对孤独有所破译,有些时刻我们以为我们确实为破译孤独而来。

而这一切的一切的寻求,需要我们两个人去完成。

我没有问过这个男人,我的到来,我们在酒吧里完成所有细节的意义,真的只是为了粉碎那种叫孤

独的东西?其实也许还有别的,生命充满如此奇异的张力,就像文字,就像做爱,就像一切为我们

所沉迷的东西。我们并不确切,它们隐蔽,还是到来,还是死去之时,我们都一一并不确切。

也许我们只是有所感觉。也许有时我们故意隐藏。我们感觉多少,隐藏的多还是暴露的多,我们并不确
切。

也许我们探寻的,早已经探寻过,只是,我们在那样一些的时刻,一一给予了回避。也或许我发现了

一种为我所独知的东西,而那个男人,他早就了熟于心。

其实悲哀在那个时刻就已经显现,但若有若无触擦的充满寻求的身体的感觉,和威士忌的酒精覆盖了

这些。还有那疯狂的摇摆,和不顾一切的音乐。于是我们开始了不顾一切的沉迷,开始了纵酒欢歌。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带着那口并不洁白的牙齿,穿着一身让我感觉陌生的衣服,戴着

那双眼镜后的开始为我所注意的眼睛,那双并不明亮、甚至并不能正视的眼睛,在杂乱的酒吧里与我

亲密而坐。

文字在这里出现了并非顺畅的感觉,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其顺畅起来。顺畅地完成这个故事,完成

所有在心里奔流燃烧着的一切火焰。这火焰确实在不顾一切的燃烧着。但我要让它重新流进这舒缓的

节奏中来,我要用这如一的舒缓的节奏来一以贯之的完成这个故事。我确信我能够做到,我相信了自

己,我又一次相信了自己。那个男人他不知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知我为这个承诺所付出的代价。他

不知道。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只是它不顺畅的原因是因为中间我停止过,我在一个不眠的黑夜,在我答应那个男人我要完成

这个故事的那时刻起。


我的心就开始了在电脑上的行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内心的火焰缓缓地流进来,它们缓缓地流着,又没有休止地炙烧着我。

我必将被烤成疾。


我病了,我看不到黑夜的来临,看不到白天的光亮,我已无所看到,也已无所思考。

我沉陷的太深,我好像就是为了写这个故事而生,写完我就将死去。


而未来在哪里,我也看到了。只是你让我说,我还是说不清。


我对自己有所承诺,我归顺自己,我无所背叛。我需要忠实。


我忠实于这个故事和自己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远离。


我知道已经远离。我听到了远离的脚步声。它们在清晰的响起。这并非结局,结局早已呈现。

我早已无所期盼,或者期盼从未发生。

我必须起身,暂时离开这个故事,我需要暂时的断裂,或者断裂一点一点响起。

就像春天的冰,需要断裂,断裂,才会形成慰为状观的冰排。

它们沉浮着,不息地沉浮而逝。

而只有做为在北方以北出生的女人才会对冰排有所了解。


才会用它来做为沉浮而逝的形象,才会看到那种清晰、让人心痛将死的形象。


而那种形象少女时代经常在视线中出现。

而那时的气息还是冷冽的,那冷冽的气息我永远不会忘记。


然而断裂也会破坏原初的完整,然而必须断裂,就像必须离别一样。


一切有所尊循。我们无所抗拒。

是的,那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我离开了那个形象,暂时离开了书写中的那个形象。

在夜色中去往一个人声喧哗的所在。

我去那个叫农贸市场的地方疯狂地采购,和那些小贩们狂嚷乱叫。


我思维混乱,我疯狂沉陷。


在不明的灯光中,在不明的恍惚的五官里,在不息的人的脚步声里,在风的吹叫声中。


他们看到了一个混迹在人群中的女人。


一个头戴黑色硬檐帽的女人,一个不明五官的女人,一个穿一件豹纹皮草短上衣的女人,

一个夜晚来采购的女人。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

一个有些恼火,说话急促,有些结巴的女人,她在夜晚匆促而来,又将在夜晚急急而去。


我,这个一闪既逝的形象,我,这个和那个男人一样,有着永恒孤独的形象。

山鬼二丫 01-04-2009 10:16
在那个夜晚拎着东西在冷冽中穿行。我穿行在冷冽之中,感受着无边的漂浮之感。

无休无止的车辆。

黑黑的被光亮遗忘的街道,空无一人的站牌下。旁边的店里唱着歌。

那个男人的形象并没有消失,他跟随我而来。我在歌声里看见了他,再次看见了他。

他在歌声中呈现,他对我无所注视,遗忘已经来到。

我看着他。我知道我在飘浮之中看见他,而他,也一定是在静静向我诉说着那无边的飘浮之感。


我们一起坐在一个叫飘浮之号的轮船上,到达未知之境。而遗忘和所有的一切并不重要,从来

没有重要过。重要的是飘浮之感,和飘浮的无能为力的抗拒。

在那个时刻我原谅了他。


从没有有过伤害,但是我原谅了他。我等待在那里,独自一个等待在无人的站牌下。我感到他

也在那里,与我并肩而立。其实,我们并没有分离。


我离开了那个形象,暂时离开了书写中的那个形象。走进我的生活里去。我走进生活。

我站在人群中,等待在那里,等待在一些机器跟前,看着它们把我的一些所谓人世间的证明复印

下来。

薄薄地几张纸,浓缩了半生的挣扎的我。

我带着它们,由着车子的颠簸,去往一个陌生的所在,我知道经由几轮考试,我就会重新做一个

学生。

走进一种叫剧本的生活中去。这是我选择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那个男人无从知道。

我站在长长静寂的走廊里,我在那个下午出现在那里,远离那个拐角处的低语之声,或者我在那

些声音中浮出或者远离。

一个形象,一个女子的形象,我从没有见过的女子的形象,一个应该是年轻女子的形象在走廊深

处浮现,这个那个男人说起过的一个女子,一个他曾给过高潮的女子,她生活在过这样的地方,她

从这样的地方走出过,走进过自己的身体,走进过一个男人或者不同的男人,她找寻过,也失去过,

只是那一切,早已不会再出现。我看到了这些,我站在那里,看到了这些,内心涌起哀伤。

我离开了那个形象,暂时离开了书写中的那个形象。

走进那个叫海萍的女人制造的血腥的故事里。

这个女人是前面提到的和我坐在那个男人车里的女人,一个真实存在的女人。

我看着我流血的身体,我知道惩罚已经开始,我为我和那个男人的相识所要付出的代价,已经

来临。


我躺在黑夜里,那个男人我已经失去。

他对于这之后的所有故事一无所知。对我涌流的血,对我为这相识付出的代价,对我在深夜里流

出的眼泪,一切的一切一无所知。那个男人我已经失去,再也不会相遇。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在那个人声哗哗地酒吧里。是的,他与我亲密而坐。但我们依旧

保持着丝丝距离,距离在一些时刻总是保持,总是存在。

后来,在我决定写下这个故事的一些时刻,往事有所呈现之时,我看到在去往那个酒吧之前的一幕,

我们步行在路上之时,我们从一个饭馆走出来,刚走到路面上,他突然把手伸过来搂住我的肩,我

一下子推开,我不习惯被人这样亲密的搂抱,我从来没有过,和以前的男友也没有过。

我们独立存在,这种独立从没有消除过。


他,这个男人他也不能例外。只是我在忆起这一幕之时,内心有所悔意。这种悔意它来自哪里,

我有些知道,我的所知是我也许应该为他而改变,屈从于一些我所不能接受的东西。

去走向一种更温和的所在。

我愿意为这个男人做这种改变。这种也许不触及内里实际触及的改变。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在那个人声哗哗地酒吧里。是的,他与我亲密而坐。虽然我们

依旧保持着丝丝距离,但我们亲密而坐,或者亲密而站。

我坐或站起,都不时仰看着他。

我眼里除了他再无所见。

再无所见,这是那个晚上在那个酒吧里我的感觉,我真切的感觉到了,感觉的是那种飞翔般地幸

福之感。


一种被满满地填充之感,已经空旷太久,已经看不到希望。

然而它终于来临。奇怪它竟和性欲无关。

那是一种男女之间的奇妙之境。延伸而出,没有边境。广阔无边,胜似原野。

我眼里除了他再无所见,再无所见。

这就是那个晚上留给我的印象,一生不会丢失的印象。

它触目惊心,它坦陈相见。

它为我所有,又已然流逝。

于是在那流逝的马蹄声里,惩罚微笑而至。我背负荆棘,而无所陈词。

我眼里除了他再无所见。我们喝着那种叫威士忌的酒,加冰,加绿茶。绿茶加给我。然后他

让我去跳舞,我不离开他,我离不开,我离开了,一会儿就回到他身边,我离开时我知道他在

看着我。


这个男人甚至还说如果我看上哪个男人,我可以跟这个陌生男人走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已经不会走,我已隶属于他。

而他,也完全的隶属于我了。

我们纠结缠绵,我们已然沉陷,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怀念的夜晚。

人,一个一个散尽,密集的人流,一点一点疏散,一点一点空下来,直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

我们把所有的人送走。

最后我们相拥在舞池之间跳舞。

至此我们才没有疏离。

当然后来明确,疏离从没消失,一直存在。

有一刻这个男人随我去人群之间跳舞,那种很狂野的迪舞。

他舞姿并不优美,有些笨拙,他的眼镜摘下,放在上衣口袋里,眼镜掉了出来,随摇摆而出。

他找不见,灯光明明暗暗,人影挤闪,我弯下身,我替他寻找,我把它交还给这个男人。

这个眼镜被我拾起的形象留了下来,连同很多不同的形象一一存留。


终于我们宣告了离开。

下车给司机钱时,他拿出一百块钱,说好来时车钱他给我的,这时他给了我。我坦然接受。

又到了一个房间里。

我们没有去要彼此。

我说我醉了,他说不要,我们睡觉。

还是在黑暗里互相吸裹。

我的吸裹的程度比他的大,用力。

我如此用心。他好像没有。

还是没有做。

是酒,还有也许安慰已经达成。我在后来的很多时候想,为什么面对他,我不急于要性。

而是索要别的,比如对视,比如喝酒。比如沉默。

比如说话。这是为什么呢?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同于我对其它男人的索求?

睡醒后,还是要了。天这时已经开始亮起来。我们去拉过紧挡的窗帘看过,外面下起了,昨夜回来时


就下起了雨。

是初冬了。他要的很快。我没有够,然而他起来了。他说去吃早饭。他走了,我等待着他,这是

周末的第一天,他走时我说去看红叶,意思很明白的说给了他,让他带着我去看红叶。

我等待着他。

在等待中假睡着,一会儿醒来,没有回来,再看表,还是没有,我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回

来了?

是的,他不会回来了,他发来一个短信,他说他有事,不回来了,让我走,而且说谢谢我陪他度

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我起身,我准备离开。

那种疏离之感又出现了。

那种昨夜隐藏起来的疏离之感又重新复现。

我隐隐的恨他,我的身体还空在那里,他有责任回来填满,可是他溜掉了。

这个男人他不顾我等在这里,不顾我的身体走掉了。


很小的时候,出生生活在其中的小村庄里是没有大河的。

也就很少见到水。

这是北方以北村庄的特点。

只有两条小河,很窄的小河。

它们只有在夏季雨水旺盛之时才显得有些浩荡。

我们就去放一种朽掉的枯木,很大很空的枯木。任由它飘浮而去,我们曾试图在它飘浮之时骑

到上面去,我们太渴望飘浮,在水之上的飘浮。

飘浮的感觉。

可是水流还是太小了,失败后只能任由它孤独一个走向远方。

我直到现在还能看到它飘浮而去的形象。孤独的,无根的飘浮。


这个男人我也还是又见过一面的。

时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离那个酒吧的夜晚。我也穿起了那件豹纹的短式皮草。

见他之时我以为对他的感觉已经消逝,但是在更内里的地方,其实以更热切的方式存在着。

只是它们矛盾分裂得我有些不清楚。

但我又知道,我对他的着迷之势并没有减弱。

但是河水向着太多的小流分叉而去。

无法聚集。但在一个时刻我发现我迷恋上这个男人,和性欲无关。

我们没有见面的这些日子的长短我也还是记得的,我清楚地记着,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

他问我,我也诚实作答。

我已经知道他要离开,只是我并不确切原来他走得这么急剧。像风。

我是在这个男人明确说出他走的时期之时突然感觉疼痛的。

然而他害怕我的疼痛。

他害怕我的疼痛。他一一诚实诉说。

他说他是一个并不适合情爱的男人。

只是他不知道我对他的情爱与一切的一切无关。

我只要求迷恋,因为迷恋自行到来。我无法主宰。

断裂已经产生。我知道我们已经失去。误会已经到来,又无从解释,无从说起。那种疏离的感觉

再次到来。



很多年来,在我没有遇上这个男人之前,我就已经带着那种浮木般的飘浮之感在人世间游走。和

这个男人一样。

我在很多的车站遇见过一些人,多半是一些女人。和我一样独自飘浮着的女人。我们会说起很多

话题,其中会有关于男人的。

我们的观点是一样的,在这样的遇见中,在这样的地点达成了一致。

我们不需要男人,不需要男人的打扰。

他们很累人,很麻烦。

他们阻止我们来去如风的生活。

甚至打断我们这样自由的谈话。我们只要一个男人,一个睡觉的男人,或者一个精神伴侣。

在这样的谈话中,我有时会突然发现我的生活开始和想像中的生活完全的不一样了。

我对男人其实已经,早已经失去了幻想。而这样的发现我竟也能平静地接受了。




这个男人的形象,这个我已经失去的男人,我知道他也度过着这样的生活。

他早在认识我之前他就早过了这样的生活。

我是知道的。我在那个黄昏发现了这一切。只是还是有些残忍。就像有时突然发现生活的残忍而

有些不能接受一样,虽然这种残忍其实一直存在,我们一直过着的就是残忍的生活,生活的确是

有着它的残忍性的。我们早就发现了。并为此沉痛过了。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必将到来,又必将离去。

我们彼此孤独的形象早已经定形,我们带着彼此孤独的形象相遇,又必将带着彼此孤独的形象

远离。

即使我们能够再次相遇,也无法改变这种结局。

结局早已经呈现。

正如我对他说,那个深夜我对他说,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一个不经意的地方再次相遇,两个

孤独的人还会认出彼此,我们还会用彼此的身体给对方以慰藉。

那个时刻我突然发现这是我们相遇的全部意义,也是我们再次相遇的意义。


其实我们从没有真正的肌肤相亲过,他并没有真正的得到过我,我们之间的疏离之感一直存在。

我以为它早已消失,其实它一直存在。

这个备受摧残的形象,这个历尽摧残才找到自己的形象,这个注定一生孤独的男人,这个为自由

而生的男人,这个看穿生命真谛的男人。

这个喜欢流动而不喜欢固定的形象。

这个形象存留了下来,存留在了我的文字里,存留在了镜像里,我的孤独有时会注视着它,就

像我们两个人一次一次的注视一样。在这样的注视里,获得一些隐隐的慰藉。


有个人问我,如果你把你的小说写成剧本的话,你用一句话来说这一下这个故事。

我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这个人问我,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多大,我说,不重要,都不重要,我在里面要写的是一种永恒

的孤独之感和飘浮之感。

也许还有我对这个男人的迷恋,这确实是个让我迷恋的男人,我对他的情感的产生确实与众不

同。

我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永恒的孤独之感和飘浮之感。

也为此一次一次的哭泣过,但还是接受了下来。

写到这里,那个少女时代放在水中任由它飘浮向远方的枯木的形象再次出现,还有那个站在岸边的

少女,她一直注视着那个孤独的浮木飘着,飘向远方,就像注视着她此刻一无所知的人生。

她站在那里,她在那里,在想,这个浮木它流向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


                                            2007、12、16凌晨两点半。

山鬼二丫 01-04-2009 10:53
我曾把它贴在小说<婊子爱上衰人>的后边.

这个深夜我再度翻开来看它.我发现我如此热切的怀念写下它时,那如火一般向外喷涌的激情.

那几个冬夜手下的笔像条顺水而下的小船.,我好像再也没写过如此如水一般的文字.

当然,我更怀念的,是那个在爱中的女人.和那一夜夜为爱而偷偷流下的眼泪.

那时的我,为多年的一段情所伤,四处飘泊.没有方向,没有家.过了今天没有明天.

我遇到了他.

飘泊中的乱世肉欲.离乱中的纯净爱情.

如今他已在我心中死去.

今夜我看着这些文字怀念死去的一切.

谁说乱世中没有爱情,我爱过,你信吗?

小平 01-04-2009 12:01
每个人都曾经或正在或即将打捞水中的月亮,谁也别想跳过。这很好,孤独伤感或漂浮或着什么,等等,这些感觉,也是一种快感。

这篇我喜欢。

Ling1984 01-04-2009 12:34
二丫,  我也喜欢这篇,  并建议你参加我村子今年的时报文学奖和联合报文学奖征文比赛。 

你可以浏览以下网站:

http://blog.vista.tw/archives/2006/04/14/253
http://www.got1mag.com/blogs/news.php/2007/05/09/cnnac_a_ap_a_anpa_ascc_a_oe_s7a_10a_y?char_set=gb

山鬼二丫 01-04-2009 12:45
引用
引用第5楼Ling1984于01-04-2009 12:34发表的  :
二丫,  我也喜欢这篇,  并建议你参加我村子今年的时报文学奖和联合报文学奖征文比赛。 

你可以浏览以下网站:

http://blog.vista.tw/archives/2006/04/14/253
.......


谢谢姐姐.

Ling1984 01-04-2009 13:58
二丫,  你要参赛的作品如果贴在湾坛,  请加密,  把威望设在 185 ,  小平曾有一篇小说就因为在湾坛发表过而被质疑不符资
格。  如果加了密就不可能有这样的问题。 

山鬼二丫 01-04-2009 14:26
引用
引用第7楼Ling1984于01-04-2009 13:58发表的  :
二丫,   你要参赛的作品如果贴在湾坛,  请加密,  把威望设在 185 ,  小平曾有一篇小说就因为在湾坛发表过而被质疑不符资
格。  如果加了密就不可能有这样的问题。 


记住了.

盛夏 01-04-2009 21:44
二丫文笔的确很好,你天生就是写作的人。

renée 01-05-2009 09:24
        又一个让我饭的才女耶 [s:93]

tx1 01-05-2009 12:48
一口气读完了,感觉就像一首幽幽的蓝色爵士乐曲,写得很好,很感人。

只是有些词汇,比如“生殖器”和“阴道”之类还是少用点在这类文章中,我个人觉得有些突兀。

直觉这篇有自传的成分,但我更愿意相信这就是一篇小说。
再过段时间,回头把这篇重新润色一下,一定会是一篇出色的文章。

augustblue 01-05-2009 13:06
深刻。 可以上‘收获‘。

山鬼二丫 01-05-2009 23:05
引用
引用第11楼tx1于01-05-2009 12:48发表的  :
一口气读完了,感觉就像一首幽幽的蓝色爵士乐曲,写得很好,很感人。

只是有些词汇,比如“生殖器”和“阴道”之类还是少用点在这类文章中,我个人觉得有些突兀。

直觉这篇有自传的成分,但我更愿意相信这就是一篇小说。
.......


呵呵,一直有人和我探讨关于我的文字里屡屡出现的"生殖器"和"阴道"的问题.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社会的确进化了,鲜有人冲上前破口大骂,撕头发挠五指印子,

扣我个有伤风化的高帽,挂上个破鞋游街..我得确得欢呼我生在了好时代.

当然我也挨过骂,多次被冠之以婊子的头衔.

骂我的人我一笑置之,倒不是说我心怀宽广,而是我深谙让疯狗更疯狂的真

理就是当它不存在.这足以考量出我的恶毒之处.几经修炼,我终于学会点

不那么幼稚的对待生活.我甚至不去删除此类留言.我就放在那儿,一直放

在那儿.一次一次得看着它,我的寡廉鲜耻就是这样炼就的.

我应该谢谢这些谦谦的道学家.是他们给了我一锥子扎不出血来的无耻的勇气.


当然还有极小一撮靠裤裆行使意志的分子(基本是男人)把我混入木子美之流.

对于这一类人,我却不那么有笑脸和耐心,动辄破口大骂,翻眼不认人.

我没必要和此类动物客气,本老娘心正烦着呢,正愁没个出口发泄.


当然更多的是一心一意和我探讨文字的禁忌,探讨文字的美感和含蓄性.探讨

生殖器和阴道这样隐晦的物件,小葱拌豆腐般出现在文字里的可行性.


我要说的是首先我非常清楚文字,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再说大一点,文学的美感

和使命.

二十岁上遇到的第一个文学老师,是个相当具有中国古传承的作家.文学是真

善美,文学是阅读的愉悦,文学是语言,语言.语言.

我就是听着如此教诲,读着老子和论语成长的.

这些都化为我的血液,在我灵魂里流淌.

可不幸的是,当有一天我拿起笔开始写那种叫小说的东西时,我的气质和个性只能决

定我来写我的文字.沈从文只能是沈从文,而慕容雪村只能是慕容雪村.兰陵笑笑生

只能是兰陵笑笑生.

鼠辈山鬼二丫只能是鼠辈山鬼二丫.

罗生门的电影里,那个活宝一样的武士被杀死时,黑泽明给的大特写.一个几乎全身裸露的男人

趴在污泥里,下着大雨.白生生的大腿和两瓣不怀好意的大屁股.

这不是色情,是对生命的敬畏和缅怀,当然还有,对生命深深的悲悯.

这也许可以作为我文字犯忌的一个注解.

晓撰 01-05-2009 23:11
俺想说句心里话,你不要拍我哈!

也许是俺思想不够深邃,从你的描写里,俺努力找也没找到那个男人哪里吸引了你呢?
两个寂寞的灵魂和肉体碰撞产生的火花?
[s:141]

山鬼二丫 01-05-2009 23:16
引用
引用第14楼晓撰于01-05-2009 23:11发表的  :
俺想说句心里话,你不要拍我哈!

也许是俺思想不够深邃,从你的描写里,俺努力找也没找到那个男人哪里吸引了你呢?
两个寂寞的灵魂和肉体碰撞产生的火花?


你这个无事生非的鬼丫头,其实我现在努力得想,好像也想不起那个老家伙倒底哪里吸

引了我.但现在我还约略记得他的样子.我现在问自己,如果他现在重新站在我面前,我会不

会再次心荡神驰,我会说,会的,我还会.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iamamaaa 02-20-2009 03:58
很不错,那种感觉象极了午夜一盏烛光下猩红色的葡萄酒!

sunshine-- 03-25-2009 01:56
[s:92]  [s: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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