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学离我家有两站路的距离,我的同学们也基本上就是两站路范围内的。
学校西南有个很大的军工研究所,同学中有约三分之一父母是在这个单位工作的。还有近一半的同学父母是在港务局工作的。其他有附近军校的,还有我父母单位的,和一些零零散散的附近民居家的。所以同学一起串到谁家去玩,大多是去那个研究所或是江边。
研究所的运动设备要好些,我是那个时候和同学一起自学会打乒乓球的。拿个没有橡胶皮的木板拍子,在水泥台上噼啪扣球的本事,现,在正式的球台用正式的拍子都打不出来。放学前要是有人约了打乒乓,就好象现在有人约打牌一样,瘾头一下子就能被吊起来。下课铃一响,几个同学背上书包就跑,要赶在别人前面去抢台子。然后一群孩子围着台子,轮流上阵。一般打6个球,谁输谁下台,竟是自发的大擂台的形式。我从上去就下来,到后来能占一两个回合,水平就止步了。不过象人说的“瘾大水平低”,我水平不高,瘾头却一直很大。
打乒乓是我那个时候课外的一个主要活动。
我有个好朋友家离江边很近,家里是港务局的工人,周围住的人也多和港务局有关系。到她家去玩就是为了到江边去,尤其夏天的时候。光着脚走在江滩上,泥土细细的,腻腻的,在脚趾缝间,随着抬脚落脚,挤进,流出……现在回忆起来那种感觉都非常美好。我们一边说话一边沿江来回的走,时间过的很快似的。
一次,我们走到靠近码头的地方。江上停着大船,那种几层楼高的大船。船之间的江水比较缓慢,就有人在那游水玩。我同学辨认出自己的弟弟,就大喊叫他回家。自然弟弟是不听的,姐姐就威胁告诉爸妈,淘气的弟弟拿了江泥丢向姐姐。我们就跑,男孩子和他的朋友追。等我们跑到马路上,才发现鞋子丢在江边了。然后又跑回去找。可是找不到了。当时以为是丢了,可把我给吓坏了。那个时候一双塑料凉鞋还是蛮贵的,丢了鞋回家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两个小女孩就在江边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