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心不在焉的上完课,方圆立刻将夏炎拉到餐厅。刚刚坐定,她便急不可待地说:“你猜我昨天去见谁了?”
“谁?荷兰女王?”
“去你的,是亚默。”
“啊?”夏炎立刻像个女孩子一般惊声尖叫,随后也将声调提高了分贝,“你想干啥?鸳梦重温?”
“你冷静些好不好。我只是去和他喝杯咖啡而已,你干吗这么大惊小怪。早知道你这样就不告诉你了。”
夏炎立刻将声调调了下来,很八卦的样子问:“真的只是喝咖啡了吗?谁的提议?不过中秋节那天见到他后还真有些理解你了,确实是个很迷人的小伙子啊。”
“理解就好,我就不用费事解释了。”
“你没有打算舍阿迪取亚默吧?”夏炎有些紧张地问。
“放心吧,我不会的。只不过我心里很乱。原本是以为只去喝杯咖啡的,但是亚默告诉我他要去上海,而且希望我同行。但是你知道他给我的理由是什么吗?他想要个新的人生。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是因为爱我,才希望我同行的。唉,他不会爱任何人的,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恐怕是他自己。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神秘的东方,和对他来说如此不同的的东方女人。所以我不会傻到把我的命运交付给这样的男人。”
“你不要太钻牛角尖,要你同行肯定是因为喜欢你嘛。再说人家到了上海,现成的大把的东方女人,干吗非要现在找你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来找我,大概是也怕新人生的开头有些难,我们不是都说‘万事开头难’嘛,可能有我同行会容易一些?反正我是感觉不一样的,有时候想想,真是觉得他这个人自私地很。他永远说‘我想要什么,而不是你想要什么’。比如他说他想要个全新的人生,他就认为他可以来找我。
“大概是长的太好看了,所以比较自恋。你不也这样自恋嘛,而且你长的还不怎么好看。”
“你是不是朋友啊,这么诋毁我?”
“我不是宽解你一下嘛。你长的也好看,所以自恋,行了吧。”
“其实实话跟你说,说我自恋的,你也不是第一个,大概我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吧。夏炎,你看人多难了解自己啊,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些什么,一会儿明确,一会儿模糊,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忧郁的。”
“是啊,难啊。”说完,夏炎竟也长叹了一声。
夏炎的一声长叹,让方圆更觉得贴心。“老实说,虽然我觉得亚默很自私,而且我也拒绝了他,可是跟他一起去上海的想法就像生根发芽了一般长在我的脑子里。”
“你疯啦。阿迪怎么办?他多真诚,多善良啊。”夏炎又提高了声调。
“我没疯,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拼了小命想把这个傻想法拔掉嘛。”方圆说话的同时两只手做出下压的动作,然后用一只手托着腮,语气转为落寞,继续说:“只是我觉得我和阿迪也不可能有未来。”
“为什么?阿迪不够好?你在担心什么?”
“阿迪非常好,而且我很清楚地知道和阿迪的那份心灵上的契合并不容易从别的男人身上得到,我也怕就此错过,我已经不年轻了。可是毕业的时间越近我越惶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果留在荷兰,我看不到工作的机会。没有工作的日子该是怎样的寂寞。我不敢肯定我会在家务琐事中得到快乐,会在相夫教子中得到成就感。”
“以后的日子真的就像你想像的那么悲观吗?你一定就会成为家庭妇女吗?这话说的不像你了,怎么突然这么没有自信呢?”
“自信靠什么维持?靠端盘子刷杯子?我现在可以做这些工作,因为我看得到未来。可是如果你告诉我我将永远做这些,如果我想有一份收入的话,我肯定立即崩溃,躺在这里口吐白沫。”
“得了得了,我不会这么说的,所以你保重。你和阿迪谈过这些问题吗?”
“没有,不知道怎么开口,怕谈不好,反而生芥蒂。”
夏炎又长叹一声,“我明白,但是我要是你,我会为了爱试一下的。”
“你明白啥啊,你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方圆的语气很轻慢。
夏炎并不和她计较,“我没有交过女朋友不代表我不懂爱啊。”
方圆因为夏炎突然的深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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