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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神贝(原创)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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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楼  发表于: 2007-01-19   
另据我的考证,iceberg 在[小资论坛]上的网名为“怡然自得”。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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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楼  发表于: 2007-01-20   
关于这两篇文章相关的所属声明,会有专门贴!这里还是继续贴下去!因为,这是原创作品,不妨碍大家欣赏!谢谢支持!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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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楼  发表于: 2007-01-20   
引用
引用第60楼卡拉01-19-2007 21:15发表的“”:
另据我的考证,iceberg 在[小资论坛]上的网名为“怡然自得”。

怡然自得不是ICEBERG!跟她没有关系!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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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楼  发表于: 2007-01-21   
二十五
桌子上是大红的喜帖,他认的出这个是文怡的笔迹,按照大丰的习俗,喜帖上的字一律是由下人写的,不可以由新人来写,不然婚后肯定会有什么不幸,但是文怡希望子安可以过来,所以亲自写了喜帖。子安可以感受到这个笔迹里包含了多少痛苦和绝望,还有一些不甘和抗议。
难怪今天白家的门口进出那么多人,原来白家要出嫁女儿,一个是县长,一个是副县长,听上去还是蛮般配的。但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子安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子安开始内疚起来,如果不是自己那么绝情,肯定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可是当时也是为了她好呀,谁知道会发生到如此地步呢。子安看了一下时间,应该是一个礼拜以后。他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去参加.
过了三天,子安再次去黑桥口的时候,他总算看到了小三子在第四个桥洞口留下的纸条,是王同志的笔迹。大致的意思是,他们得到新的情况,就是县长和副县长要办喜事,而日本司令田野也一定会到现场,那么乘这个机会,盐城党委决定派东台的一部分留下来到新四军分两路进攻日本司令部和县政府。这样可以更快的占领大丰,使这里可以更快解放,从而加速日本侵略者的投降。
同时,王同志指出,根据苏联专家的分析,由于美国可能会在日本本土使用原子弹,那么日本很快就要投降了,所以码头的事情可以先放一下,因为码头留下来对大丰以后的建设也许有好处。

看完纸条,子安知道自己一定要参加婚礼了,因为这样才可以拖住田野等人,为战友们更好的攻击两个目标提供有利的机会。然后自己也可以直接投入战斗,因为他对这里的地理位置比较了解。

回去的时候路过县里最宽的大街,子安叫了辆黄包车,他坐在上面,大脑一开始处于那种临战亢奋的状态。不过,过了一会他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知道如果这次偷袭成功,那么很可能大丰就此解放,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他需要回新加坡复命了。可是文怡怎么办,她真的是命苦了,嫁给了林长福,他会疼她吗,估计不会。而且文怡是白县长的女儿,要是大丰解放了,那么白县长肯定是要被抓起来的,那么白二小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青子,她倒底是不是特工,可是她为什么不指出自己的身份,也可能她喜欢自己,可是,日本很快就要投降了,那她又何去何从呢?为因为她的善良待我而免难吗?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都是如此的让自己痛苦而难以决断呢?要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只是个简单普通的姑娘该多好啊,可是子安又在想,如果她们是普通的女孩,那么他还会喜欢她们吗,子安一时没法回答自己,情绪逐渐颓废起来,大脑里一点思绪都没有,只是坐在车里,任凭车夫在卖力的拉着车。

车夫转弯的时候,远远的,子安看到前面也有辆黄包车向自己拉过来。一开始,子安还没有注意,可是,一看那个乘客的衣服颜色,子安心猛的一跳,是红色的,是红色的旗袍,原来是文怡。

子安一下子在脑海里转腾了无数次。他想叫车夫停下来,他想叫住文怡,他想和她说几句话,或者是不是可以劝她。突然子安在告诉自己:“对,是不是可以劝她不要嫁了。”然后呢,不嫁怎么办,“是不是可以跟我走呢?可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何况她会听我的吗?我在她的心目中有多大的位置?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凭什么要听我的?我能给她什么?”

子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嫁给林长福,说不定他会对她好的,说不定的。既然自己肯定不能给她幸福,那何必要那么牵强呢。何况女人的想法也不是自己能度量的,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的,不然她怎么会同意嫁给他呢?”想到这里,子安没有办法让自己做任何动作,他把身体软软的放在车上,睁开的眼睛看着那辆车缓缓的与自己擦肩而过,红色映在自己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子安再次闭上了眼睛,心里想,幸亏文怡没有看见自己。

文怡无力的瘫在黄包车上,她刚刚已经看到了她最爱的男人------子安。其实,一开始她就看到了子安,当子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野,她的心里就翻起了阵阵浪头。她真想跳下车来,紧紧的抱着他,不想再分开。可是,可是,行吗?“我都已经快结婚了!喜帖都发出去了,怎么办?管他那么多干吗呢?要幸福还是要名声?不知道,不知道…….要是不下去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可是要是下去的话,接下来怎么办?子安一定会要我吗?他在舞会上那么拒绝过我,他一定没有那么喜欢我,那么我下车了,他还是拒绝我怎么办?那可就真丢脸丢大了,可是我觉得他还是喜欢我的呀……怎么办,怎么办,”

文怡看到车子越来越近了,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亦或带了些希望和兴奋.

“他会下车来找我吗?或许会吧,是啊,他如果喜欢我就一定会下车的.可是?他看见我了吗?不知道.”文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可是车子已经擦肩而过了,是那么接近.那白色的吊带西装,象水一样的模糊而过,文怡眼里的泪水已经布满了眼眶,.文怡不想让泪流下来,可是因为路有点颠,泪水还是忍不住的一颗一颗跌落下来,在旗袍上滚落着.丝质的旗袍没有吸走一点点的泪水,居然又一颗一颗直接掉在了地上,消失在微微腾起的尘土烟灰里.而车子已经在她无声的掩泣中越走越远.

婚宴在两个月后举行,由于有了充分的准备,这个婚宴显的特别热闹.来了很多客人,那些下人们忙的不亦乐乎,收礼金的收礼金,帮客人安排衣服摆放,都是急忙急促的.作为县里的两个巨头的结亲婚宴显然是不能马虎和怠慢的.做了亲家的白县长和林副县长似乎看上去关系好了许多,谈笑中拉近了不少距离.白县长暗暗的为这桩亲事庆幸,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个外地人,当地的势力远没有林副县长来的转.虽然他有日本人的支持,可是在很多事情上,田野是不会管他的,那么这么一联亲,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联手势力显然是强上加强了.而林副县长的想法也是如出一辙,当然他们都没有考虑两个新人的想法.

看到田野和坂田已经来了,两个人急忙赶上去跟他们打招呼.子安也在后面,免不了寒暄许久.他心情很是复杂,因为一方面他其实是不想来的,参加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结婚的宴会,这个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的;可是另一方面,自己的身份又叫自己没有办法去回避.不过还好,听田野讲,青子身体不好,所以没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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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楼  发表于: 2007-01-21   
二十六

“子安兄弟,您来啦!您来,我真是高兴啊.”白县长没有因为有个干亲就自摆尊架,他还是很客气的招呼子安.

“哈哈,白县长嫁女儿,我怎么能不来呢?恭喜恭喜啊!”子安很自然的和他说了两句,又回头跟林副县长打招呼.

“其实,其实,唉……”白县长没有说下去,他觉得多少有点可惜,子安一表人材,文怡没有嫁给他的确是可惜了,但是对他来说,女儿嫁给子安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子安不可能一直在大丰啊,万一他离开大丰,那么对他白某人而言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了。

“白县长今天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嘛.”子安知道白县长的潜台词,所以就笑着帮着他掩饰了一下,都是聪明人,有的话不需要讲全的.

“那多喝两杯,您坐好,我去安排其他客人.”白县长转身走了.

子安走到田野他们那边的酒桌上,跟他们说些话,他想尽量的稳住他们,因为今天晚上的偷袭行动关系到大丰是否可以很快解放的问题.如果他能够稳住他们,那么日本司令部还有县伪大队都处于无人领导的局面,这对盐城地下党的武装行动是有关键作用的.他知道婚宴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因为婚宴是7点多开始,而偷袭行动是在八点开始,那个时候正是婚宴高潮的时候.子安觉得这个安排还是比较合理的.

很快就到晚上7点零7分,婚宴开始了.于是子安开始焦虑的盼望着时间飞速的度过,他知道时间快走一分,同志们就可以减少一分的牺牲.可是等文怡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再集中脑力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今天的文怡的确是很漂亮.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漂亮.可能是人靠衣装吧,浅红的旗袍穿在身上让她尽显东方女性的婀娜端庄.略施的粉黛掩饰了似乎哭过的眼圈,也让她似出水芙蓉般的清纯.子安在心里暗暗叹息,可是他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爱和不爱,谁也没有表露出来过.或许她是喜欢他的,可是喜欢和爱有多远,谁又能说清楚呢.子安对文怡微微一笑,举了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子安哥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文怡的声音显然成熟很多,大致要结婚或者刚结婚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一旦结婚,人就变的成熟起来.

“应该的,妹妹结婚,做哥哥的当然要来道贺的.”子安心里痛着.

“恩,等哥哥结婚了,我也希望可以参加你的婚礼.”文怡绝望的说,没有一点喜庆的感觉,在大家面前,她没有哭.

不过子安察觉到了文怡的表情有些其他的古怪,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他以他的特工身份感觉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子安没有再说什么,他看了一下怀表,已经到7点三刻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田野他们,却惊讶的发现田野和坂田他们已经走了.而刚才还在的林长福也不在了,只有那些下人们还在忙碌的上菜,招呼着客人,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刚才热闹的场面对他来说一下就没有了.

”坏了,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情报了,难道出了叛徒.不行,我要马上去阻止他们,取消这个行动.可是时间上看,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那我也要过去,要死也要和同志们一起战斗.”

而就在子安刚刚准备转身的一瞬间,文怡已经在他的酒杯里放了一粒安眠药.子安一时紧张,刚才一直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已经在酒里给自己下了药.

“对不起,文怡,我有点急事要先走,还是恭喜你了。”子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有办法,革命利益高于一切。他要赶到现场去,不管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他。

“那喝了这杯酒吧,代表你祝福的酒。”文怡很自然的劝酒。

子安为了马上脱身,尽管他惊讶文怡的话,但还是没有多想,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并洒脱地把杯子抖抖,表示他已经喝完了。

“那子安哥,我也敬你一杯,也祝你早日找到心仪的嫂子。”文怡慢慢的从桌子上拿来酒瓶,又慢慢优雅的倒了半杯,自己一点一点的喝完,然后也把杯子抖了一下。

子安的心早就飞到外面去了,但是文怡的动作让他没有办法发作,表面上还要很自然的配合,毕竟那是他心爱着的女人。他不忍心拂她的意。不过他真希望自己的元神可以出窍,可以帮助战友们去攻打日本司令部。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慢慢的,他似乎真的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眼前的文怡好象不断在摇摆,好象还在问他怎么了,可是他想说却说不出来。他的确不知道怎么了,终于有个人来扶他,慢慢地把他扶到一个安静的很大的房间里,然后让他坐下来,他觉得好累,他想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他终于再也没有意识,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实只是一个小时而已,而子安感觉好象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头还是有点晕,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动不了,再仔细一看,原来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暗叫不好,一种恐惧感让血液从身体的每个角落同时冲击着大脑,顿时醒了过来,他看到文怡坐在身边一直看着自己。他狐疑的看着这个文弱女人,“难道她才是特工吗?”他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女人所俘获,他确定酒里下了东西。

“子安哥,你终于醒啦!”文怡关切的问他。

子安没有回她话,到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是徒劳的,他已经可以想象一颗子弹结束他的生命的情形。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文怡。

“子安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文怡看着子安的眼神,痛苦的低下了头,她的声音开始发颤。

子安还是没有说话,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何况是他心爱过的女人,他叹了口气,扭过头去,只等着日本人来抓走他。

“子安哥,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你要直接回去,千万别去那两个地方去了。”文怡一边说,一边过来帮子安松绑。

“你说什么,你不等他们回来抓我?”子安听着她的话,有点不明白,他疑惑的看着忙着帮他解绳的文怡。

“抓你,抓你干吗?”文怡也纳闷了。

子安连忙活动着刚刚送开的绳结,“那你干吗要把我绑起来,关在这里。”子安不知道是自己刚苏醒过来还是怎样,总之是想不明白,不过他确认文怡肯定不会害他。

“我昨天在我父亲书房外面听到父亲讲,他们得到一个情报,说是盐城地下党会利用我们这次婚宴,组织一次暴动,袭击日本司令部,还有大丰县政府。所以他们将计就计,安排了所有的兵力都做了埋伏,只要他们一进埋伏圈,就全部被歼灭。”文怡看着子安的眼睛。
wenwendywen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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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楼  发表于: 2007-01-21   


不会是个悲剧吧?

谁给他们的情报?
感恩,平安,喜乐,惜福。。。
Ling1984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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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楼  发表于: 2007-01-22   
紧张刺激悬疑精彩   读出兴味儿来   有些迫不及待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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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楼  发表于: 2007-01-22   
二十七
子安的后背上只感觉凉飕飕的,冒出好多冷汗,原来出了内奸。但是他还是不愿意马上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你说的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子安哥,林长福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他觉得你很可能也是地下党,但是由于听说你和田野交情很深,所以他一直没有敢跟他提出这个问题来。有天喝醉了酒才跟我说的。”文怡还是忍不住恐惧地看了看屋外,不过她知道这个地方应该是没有人进来的,“昨天他跟我说,如果你是的话,这次行动就一定会参加。所以他也等着你去呢?你一去不就暴露了吗?何况那么多的埋伏呢?”

子安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要尽快离开大丰,不然他的特工身份会很快暴露的。文怡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地下党,但是我怕你万一是,所以我想了好久,只能想了预备办法,准备了安眠药,而且你看到田野他们不在的时候那个神情,我确认你一定是的。所以我很庆幸.”

子安想站起来,但是他没有力气,他知道这个安眠药力道很足,他只能还是坐在那里,不过这个时候,他反而不再害怕,他觉得同志们肯定都已经遇难了,那么他也没必要担心了。而文怡救了他,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感激,还是其他,不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不肯留下来,即便我求你,因为你是革命者。所以我只能在你的酒里下了药,然后叫我最信任的佣人把你扶到这里来。”文怡回忆刚才的样子还捏了一把汗。

“可是,我的战友都牺牲了,我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或者我去了,还可是帮他们一把。”子安的话里明显开始有了怒气。

“帮忙?不可能的,子安哥,你救不了他们,你去只能是送死。”文怡坚定的说。

“就算死了也是应该的,我本来就是为了革命随时准备牺牲的。”子安激动的说着,他觉得文怡让他失去了一次战斗的机会。

文怡看到子安激动的脸,低下了头,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终于她的眼泪夺框而出,她呜咽着,她半蹲在子安的前面,伏在他的膝盖上,抬起头,泪水模糊的看着子安,

子安顿时怒气全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别人冒着风险救了自己,而自己非但没有感谢人家,还这样的责怪人家。
文怡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革命者,你的头脑里是整个中国,甚至整个世界的和平,这个我知道。”

由于哭泣,文怡没法连着说,她抽噎了一阵,抬起眼,看着子安说:“可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我没有你那么大的理想,我只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你明白吗,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就是你呀。我不想你去死,我不想你去死。我只是个小女人,我没有能力去保护其他人,可是我想保护你呀……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愿意.是的,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你了,可是我不能再失去你的生命,只要可以,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交换.即便再危险,即便你有再有意义的工作,我也要阻止你.”

子安被文怡的哭诉感动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心爱他的,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她,如果是这样,那天在街上遇到,他就该下车,跟她说清楚,让她不要嫁了,等任务完成之后,他就带她回新加坡.爱情这么坚定的女人一定会同意跟他走的.可是现在……

“文怡,我知道,我知道”子安帮文怡抹着泪水.自己的喉咙似乎也被卡住了,没有办法流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也爱你的,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可是我是革命者,是非常危险的,随时都可能出事情,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你。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以为我会怕这些风险吗?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和你在一切,我才感觉到生活是多么的有意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子安哥。”文怡默默的把头埋在子安的膝盖上。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压在这个男人的膝盖上。

“其实那天我在街上坐出车的时候看到了你,我本来准备下车叫住你的。”子安回忆起来,他觉得他当时的感觉是错误的。

“那你为什么不下来呢?那你为什么不下来呢,如果你下来拦着我,我一定会拒绝这场婚姻的,那也就没有这个事情了。”文怡已经泣不成声。

“可是,可是,我以为。。。。。”子安痛苦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外面有很多叫喊声,似乎外面很乱,子安连忙警觉起来,他知道现在的处境很不安全,他应该马上离开,文怡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一边帮子安揉着腿,一边焦急的看看门口,就担心有人进来。子安觉得自己可以走路了,他站立起来,觉得感觉还不错,已经快恢复好了。

他看着蹲在那里帮他揉的女人,心里一阵温馨,也许当时改变一下自己,现在就不是这样痛苦了。他抚摩着文怡的头发,内心是多么不愿意离开。文怡抬起头来,也看着子安,分明是不舍和委屈。

“文怡,是我不好,要是我那天。。。。。。”子安还是开了口。

“不用说这个了,谁都有错,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文怡听到外面的声音小了点,才安心的对子安书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不知道那是喜欢还是爱,总之每天都想着你,为了你我改变了很多的观念,我愿意为你而改变。可是那天我不该跟你斗气,去跟白长福喝酒,结果喝醉了,他占有了我,是我错了,子安,他来我家提亲,你知道,我爸爸肯定会同意的。要是我不赌气,事情就不会导致到这一步了。”

子安听着,忍住内心的悲伤和痛苦。

“你那天要是下车拦住我,我 一定有勇气敢跟你走,可是你没有,我怎么知道你会要我呢?这是你的错,”文怡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接着说,“你看,我们都错了一步,可是很多事情是容不得一点错的呀。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谁也逃不掉,因为我们做错事情了。也许运气好点,惩罚轻点,可是看来我们的运气真的一点都不好,所以,我们现在就只好面对现实了。”文怡已经说不下去了。

“不!”子安下了决心,他知道码头肯定不需要他去炸了,既然暴动失败了,那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他希望带文怡逃到上海,只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重新开始也不要紧。他托起文怡的脸,那梨花带雨的令人怜惜的脸,“文怡,不,我们可以改变,我们走吧,我带你走,我要你的,你知道,我爱你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跟我走吧,我们到上海去,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可是你的工作呢,你的革命呢?你能舍弃吗?”文怡苦笑道。

“没有你,我的生活就没有了意义,那还有什么值得革命的呢?文怡,你跟我走吧,我们到上海去,或者回新加坡.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文怡!”子安知道自己需要文怡,他知道为了她,他愿意放弃那些并不是他生命全部的东西。

“不,你是革命者,你不会放弃的,你肯定不会放弃的,肯定不会!”文怡重复地说着这些,又哭了,越哭越绝望,越哭越绝望。

“文怡,不是的,我可以的,真的,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你不是说你愿意,你敢的吗?只要和我在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你都愿意的吗?怎么现在不行了呢?文怡。。。。。。。文怡。。。。你回答我啊?“子安不知道文怡为什么哭的那么绝望,好象有什么巨大的阻力或者事情让文怡那么坚定的相信,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过了半晌,文怡才停了下来,看着门口,然后回过头来来,看着子安,幽然的说:“是的,本来我是可以跟你走的,我愿意,我喜欢的,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生命才会有意义,才会有幸福。可是,现在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子安焦急的想知道答案。

“因为我们刚才的这些话已经被第三个人听到了。”文怡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很安详,是子安以前所没有看到过的。

“第三个人,谁?”子安警觉的探视了一下周围,但是没有任何人,窗户外面也不大可能。他准备再次追问的时候,他看到了文怡的目光停留在她自己的小腹上,这才明白过来。

“是的,我有了,我已经不能跟你走了。”文怡决然的说,“刚才我已经说过来,做错了事情就会受到惩罚的。”
子安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又开始有很多人的嘈杂声,文怡紧张起来,她连忙拉起子安说:“一定是他们快回来了,你快走,真的快走,不然就真的坏事了。”

子安知道情况的紧急,他没法再说什么,只能再看了看文怡,怜爱的令自己心痛,转身就走。

“子安,你走吧,我会记住你一辈子,也会牵挂你一辈子的。”文怡把门打开,把这句话送给了急促而走的子安的背影。

夜色越来越暗,雾弥散着灰黑的夜色里,显的更加悲凉和凄惨。
wenwendywen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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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楼  发表于: 2007-01-22   
啊? 真象小说呀,情节很紧张!难道元心的爸爸是‘小强’,抑或 是文怡肚中的孩子?? 乱猜的。。。不要见怪。
感恩,平安,喜乐,惜福。。。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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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楼  发表于: 2007-01-22   
呵呵,这本来就是小说呀,我也觉得挺激动的.写完这节的时候,自己都不能控制那么多的对白的情绪.
iceberg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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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楼  发表于: 2007-01-23   
其实我很早就大概知道小说的情节,所以在连载时并没有去细看,只是一目十行的去看写到最后会与我知道的和猜想的有多大的出入。那个周六我坐在沙发上花了两个小时候仔细的看了后,想如果真的是擦肩的错过是否就不可以弥补,或只是人自己心理上的胆怯,自傲而造成这样的结果……不喜欢悲剧
不是每只蛋在二十一天后都会孵出小鸡来,有很多事情光看开头是猜不到结尾的。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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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楼  发表于: 2007-01-23   
引用
引用第70楼iceberg01-23-2007 01:33发表的“”:
其实我很早就大概知道小说的情节,所以在连载时并没有去细看,只是一目十行的去看写到最后会与我知道的和猜想的有多大的出入。那个周六我坐在沙发上花了两个小时候仔细的看了后,想如果真的是擦肩的错过是否就不可以弥补,或只是人自己心理上的胆怯,自傲而造成这样的结果……不喜欢悲剧

人生和小说几乎没什么区别.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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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楼  发表于: 2007-01-23   
二十八

子安在家里不安的度过了好多天,他估计这次行动损失一定很大,他从黑桥口那里没有收到任何信息,他想去直接找小三子,但是他又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只能留了一张纸条,向王先生汇报了这个情况,同时向他了解,下一步需要他怎么做。

由于子安感觉到了危险气氛越来越浓厚,他托了朋友把小强送回上海,然后才放心的考虑其他问题。直到半个月后,他才在黑桥口边上拿到了小三子放在那里的纸条。王先生很简要的指出上次行动的失败原因已经被侦察出来,他希望子安密切关注日军的行动,如果有任何变化,要马上跟他联系并汇报。至于码头爆破的问题,既然第一步已经成功,那么日本人也不能利用它做事情,所以决定先不予以考虑。

这让子安陷入了矛盾中,也就是说他暂时不回新加坡,而留在这里肯定是很危险的。而且在这里没有任何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在浪费时间。那么能不能安排他做一些地方上的工作呢?他经过考虑再三,用简单的话语告诉王先生自己真实的身份,希望他可以考虑安排一些地方工作给他。把纸条放在桥洞里,子安在住处安心的等待盐城的消息。
文怡婚后并没有改变很多生活习惯,林长福整天只知道在外面喝酒,每天都是醉熏熏的回来,弄的家无宁日,没过两天,她就回了娘家,白县长也知道她的苦楚,没有责难她,只是交代她不可以和子安见面,文怡答应了下来。林副县长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到底是自己儿子不好在先,故而也就没有多说,就当她回家探亲了。

这天文怡在家做女红,觉得很闷,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身边的丫鬟们都是些没有什么想法的小姑娘,自己的话能跟谁说呢?这个时候她想到了青子,青子虽然让她很痛苦,但是她觉得她人并不坏,有想法,有主见,而且是个可以说话的人。于是,她收拾了一下,拎了小包就叫了辆黄包车去日本司令部了。

青子一开始很惊讶于文怡的到访,她很狐疑的看着文怡,但是很快她就改变了态度,她从文怡的眼神里看出了真诚和单纯。她也知道文怡嫁给了林长福,而且也知道那天其实自己很大程度上推进了这个事情的发生,虽然她以前和文怡的交往不多的。但是因为她是子安的朋友,也就无形中,对她有了好感。为那个晚上的时候也更有了内疚的想法。连忙站起身来寒暄道:“文怡妹妹,你,你怎么来啦?”

文怡笑笑,温和的开玩笑:“怎么,不欢迎啊?”

“哪里会啊,来,坐吧。”青子连忙上来拉着文怡的手,热情的跟她说,又亲热的看着她,才发现原来文怡真的很漂亮。

青子看着这个本来她所猜忌的女孩,哦 ,现在应该是女人了,其实她的脸还很嫩稚,没有因为结婚就显的成熟了.
"文怡妹妹,今天怎么有空呀?你可从没来过我这里哦 ?"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家里,觉得闷的很,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是身边又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所以就想到青子小姐你了"

"别叫我青子小姐了,多见外啊,叫我青子姐姐吧,我应该比你大的.好吗?"青子觉得对今天的她格外亲切.
这口气分明是那么的诚恳,文怡点点头,这个她也曾经有点嫉妒的女孩,发觉原来她很清秀,暗自想,其实子安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

"青子姐姐,你平时做什么呀?"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是看看书呀什么的.爸爸不让我出去呀."青子不愿意跟单纯的文怡说过多这方面的话.

"是啊,他们都怕我出去会有事,在家里都没劲死了."文怡看到青子房里的打扮,时髦的很,很是羡慕.而且,还有一个书桌,书桌方的墙上有张画面清秀的国画小幅,是陶渊明的采菊图,似乎出自清人的手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写的特别潇洒,飘逸.

文怡在书桌上看到很多书,虽然她也是县里小学的老师,可是那是她爸爸的人情,只是多份薪水罢了,自己并不是经常去.但是书还是经常看的,只是青子的那些书,她却是没有看过的,似乎都是西洋文字,很是羡慕,于是随手翻翻书配的图片,却是一些枪支的图片.她不知道青子为何要看这些书,但是却也不好多问,转念一想,虎父无犬女,她父亲是司令,她看这样的书也很正常.

青子倒没有太在意文怡看着这些书,突然她想起来了,拉着文怡说:"文怡妹妹,你坐呀,你看,你来了,我都高兴糊涂了,都没有帮你倒杯水,你等等,我去帮你沏杯好茶.爸爸刚托朋友从福
建带来的大红袍,听说很名贵的,呵呵."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文怡笑笑,她知道青子小姐是这样的脾气,想到的事情就会马上去做的,一刻也不会停留. 她只得坐了下来,主人不在房间里, 她到不好意思乱走动了,只能四处打量着,等着青子回来.

不过等了好久还是没见青子,看来这个茶真的是名贵的,不容易喝到哦,文怡浅浅的笑到.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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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楼  发表于: 2007-01-23   
二十九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倒是文怡自己的呼吸声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在这样的氛围里,

文怡又想起那晚伏在子安膝盖上的那个感觉, 可是这样的回忆并没有持续很久,文怡听到什么声音,她确定不是她的呼吸声,因为那个分明是点击的,而且是来自房间,但又不是空间里的,似乎是来自墙体里,文怡害怕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好象是电报的声音.

她站了起来,四周环视着墙边, 走了两步,感觉了一下, 似乎是在前面,不对,又回走了两步,还是不对,她皱皱眉头又向前走了两步她确定一定是前面这面墙,而且应该是来自那幅国画,难道国画里还有什么问题.文怡看了看门口,还没有青子的身影和声音.她想了想,还是向前探了一步用手轻轻的拉了一下它的下摆,整幅画卷被收卷起来,原来画的后面是一台收发报机,一见一张纸正慢慢的吐了出来.文怡不看也就罢了,看了之后,顿时冷汗直冒,心急速的跳动起来.原来纸上写到:"子安被绑架,现大丰之子安为假冒者,速捕之."文怡立刻明白了青子一定是个特务,一时有点乱了分寸,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马上去告诉子安,要他马上逃离大丰.她不知道心里还有什么好想的,本来她只是怀疑子安是革命者,谁知道原来是真的,现在看来是确认了,她爱的男人是一个英雄.她似乎突然有了一种自豪的感觉,心里平添一份勇气和豪情,反而到沉住了气,沉稳起来。

她已经听到门外有青子的笑声,她连忙轻轻的坐回位子不停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叫自己千万不要慌张.在一些特殊的环境里,任何人都可以发挥自我的潜力,文怡觉得自己的笑容还是那么自然

青子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笑着:"文怡妹妹,来,闻闻,是不是很香,我都怕下面的人不会泡呢."

文怡小心的接过茶杯,打开杯盖,砌了一下.轻轻闻了下,觉得的确是醇香不已,是地道的大红袍.

"好茶呢,我只是听我那哥哥说过,谁知还真的让我喝到了,告诉他听呀,他一定羡慕死了."文怡笑滴滴的说道

"妹妹要是喜欢呀,带点回去好了,叫你哥哥也尝尝.青子大方的说到.

文怡突然显的痛苦起来.

"怎么啦,文怡妹妹."青子不知道她怎么了.

"哎呀,青子姐姐,我心很痛.估计老毛病又犯了."文怡显的很痛苦,皱起了眉头.

"那怎么办呀,"青子急了,怎么可以让她在自己的房里受了痛苦,她觉得很舍不得文怡

"爸爸帮我配了一些药,吃点就可以了,但是今天出来急,竟忘了带出来.我得马上回去.

"啊,这样啊,那好的,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也好有个照应."青子也觉得应该叫她尽快回去,生病可不能耽搁,何况是心脏上的问题呢,只是觉得这个病来的也太快了。

“不用了,我叫辆车,快的很,你放心好,青子姐姐,我下次再来看你吧,好吗?”文怡站了起来,拉着青子的手。

青子心疼的看着文怡,点点头,送她出门。

  一出日本司令部,文怡马上叫了辆黄包车,她立刻指了子安住处的方向,要他能多快有多快,她有急事。车夫认得是县长的女儿,既然她说有急事,而且脸色明显是很焦急,所以脚上也就加了力气。

  文怡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响着,心里更是焦虑,她觉得子安的处境很是危险,青子只要把这个电传给田野一看,田野一定会马上派人去抓捕子安。那子安肯定凶多吉少了。

  她不断的催着车夫,她知道能快一点通知子安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子安怎么离开大丰,不过这个她可一点概念都没有,子安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要命的是,那个路一点都不好走,车夫已经很卖力了,但是文怡还是觉得不够快。

  日本司令部的刑房里,田野和坂田正在审问一个人,那个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是从田野的神情上可以看出,那个人肯定没有说出他们需要的东西。

  田野走上去,用手用力的抓起那个人的头发,使劲向上提,使那个人只能抬起头来,一张因为酷刑而痛苦的扭曲的脸,原来是小三子。

  “快说,子安跟你什么关系?”田野知道有的中国人的嘴是很硬的,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刑具比人的嘴更硬。

  “我不认识什么子安。”小三子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么无辜的样子。田野气的暴跳如雷,对旁边的坂田叫道:“给我打,用鞭子狠狠的打,打到他开口为止。”

  原来小三子在取了纸条后,前往盐城,但是在路上被坂田巡视的时候发现了,询问之下,小三子慌张的神情让他觉得很是怀疑。于是就把他抓了起来,带回司令部,在车上的时候,小三子想把纸条销毁掉。就在他一点点撕毁纸条的时候又被警觉的坂田发现,还好等他发现的时候,纸条都已经飞到田野里,是不可能再找全了,但是坂田还是找到了两片,上面的字迹,他觉得很是眼熟。直是一时不能确认

  等到田野看到这个残片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他可以确认这个字一定是子安的,那么子安一定和小三子有关系,那么是什么关系呢。他不能确认。他先了解了小三子的来历,原来小三子是唐振兴家里的小伙计,是唐振兴儿子的陪读。那么唐振兴死后,他儿子一直没有露面。而子安和唐振兴的儿子年纪似乎差不多,说不定。。。。。。。田野一阵冷汗。他马上要求连夜讯问小三子。

  文怡一直心提在嗓子眼里,没有放下过,车夫已经气喘嘘嘘了,不过还好,文怡已经远远的看到子安住的那个房子了,她才按住胸口,觉得马上就能通知到子安了,粗粗的松了口气。

  就在她准备下车付钱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紧接着就是摩托车的声音,她立刻紧张起来。转头仔细看去,果然是坂田,带了四辆摩托车全副武装的从另外一条路上开了过来。显然他是来抓子安,文怡没想到这么快。她什么都没有想,把钱扔给车夫,拔腿就那个房子奔跑过去。

  她穿的是旗袍,根本跑不快,但是她顾虑不了那么,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子安,就是要告诉子安,青子是特务,日本人要来抓他了。她拼命的奔跑着,鞋子丢掉了也不知道,气都喘不过来。就那么几步路,对她来说却似乎跨越了几个世纪。她甚至已经看到子安在院子里的身影。她来不及多想,离了很远就喊了起来:“子安哥,快跑!”

  子安正在考虑问题,他突然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他惊讶的朝外看去,他看到是文怡,文怡已经是长发全乱,拼命的朝自己奔跑过来,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肯定有危险。他本能的拔出手枪,冲到门口。

  文怡继续的喊到:“子安哥,青子是特务,青子是特务,日本人来抓你啦,你快走!”声音充满了凄惨和绝望。

  坂田在车上已经看到了前面奔跑的文怡,一开始没在意,后来听到她的呼叫,觉察到这个女人应该和子安是一伙的,立刻从旁边人的手里接过冲锋枪,瞄准了文怡。文怡却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到自己的身后。其实即便知道,她也会这么做,她没有选择,她不能放弃任何救子安的希望,她继续喊到:“青子是日本特务。。。。。。”还没有喊完,一梭子弹打了过来,文怡一个踉跄,惯性让她向前冲了一步,但是她没有回头,她只想向前,只想告诉子安快走。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可是声音还在她的嘴里含糊的发出:“快走,子安哥。。。。。。。”

  坂田又是一发子弹,文怡一头栽倒在路边,鲜血从身体里涌了出来,把本来就是红色的旗袍染的更为眩目,身体还保持着向前的姿势。

子安呆住了,他看着文怡一步步的奔跑过来,就快到家门口了。然而枪声响了,眼前的画面似乎已经定格,血,血肆意的喷了出来,子安的心一下子被击碎般的痛,那种客观的可以感受到的痛。文怡的音容笑貌都一幕幕的在脑海里过着,就象刚刚发生的一样,可是她的确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再也没能爬起来。
wenwendywen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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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楼  发表于: 2007-01-23   
so sad...
感恩,平安,喜乐,惜福。。。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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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楼  发表于: 2007-01-23   
sorry!!!!!
wenwendywen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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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楼  发表于: 2007-01-23   
引用
引用第75楼元心01-23-2007 20:27发表的“”:
sorry!!!!!



You don't have to say sorry to us. As a writer, it must be more painful for you to write this sad story, not mention it is based on the 'history'..

感恩,平安,喜乐,惜福。。。
wenwendywen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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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楼  发表于: 2007-01-23   
可怜的文怡, 可怜的小三子,可怜的没出生的孩子。。。伤心。。
感恩,平安,喜乐,惜福。。。
amanda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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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楼  发表于: 2007-01-23   
悲剧来得太快了,令人措手不及!
爱一个人,爱一天也是爱,爱一生一世也是爱,只要爱过了就足够了
元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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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楼  发表于: 2007-01-24   
三 十

地下水牢里,子安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田野虽然确信他一定是唐振兴的儿子,但是他在没有确定子安的真实政治身份之前还不敢乱动刑,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自由。

“子安君,我已经知道你是唐振兴的儿子,所以你最好把神贝交出来。”田野很客气的说。他似乎回到了10年前,他知道子安一定和唐振兴一样的顽固,但是他觉得他对于年轻人有的是办法。

“呵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子安轻松的笑笑。

“子安君当然不会轻易的承认,但是有人可以让你承认。”田野挥挥手,坂田很快就叫人把昏迷中的小三子抬了出来,小三子已经昏迷好久了,他被打的遍体鳞伤,血染红了他的全身。

一瓢水泼了上去,小三子悠悠的醒了过来,抬起头,突然看到子安已经被绑在了水牢里,悲愤的大叫:“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田野瘪瘪嘴,又挥挥手,示意把他拖下去,水牢里留下一串小三子的叫骂声。田野就是要这个效果,要子安的心理防线被打破。

子安的心里流着血,他看着田野,愤怒的看着,他知道田野一定确认他就是唐子安,他也不再回避,但也不愿意说话,但是他很奇怪田野为什么不动刑,他是知道日本人的刑法手段的。

田野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叫子安尽快把神贝交出来,因为他已经派人把子安住的地方抄过一次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估计子安已经把它藏在了其他隐蔽的地方。

水牢里,子安虽然看不见日出日落,但是凭着生物钟的平衡,他感觉已经是两天过去了。他一直在考虑着问题。他有点弄不懂了,因为按照他所掌握的信息,他真的想不通。

田野要他交出神贝,那么说明日本人并没有拿到神贝。可是他的神贝又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自己在路上就丢了吗。可是放神贝的盒子还在呀,说明一定是有人拿了。那么有谁可以拿到呢,青子?对!只有青子可以拿到,可是青子拿到的话,她一定会交给田野啊。怎么田野会不知道呢?难道青子不是日本特工。她只是跟自己开开玩笑。可是她手上的老茧,肩上的痕迹,难道是偶然的,或者凑巧的事情。也有可能,青子平时的话语,她的笑容都不想是装的,她对自己的感情一定是真情流露啊。可是文怡临死前喊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文怡不可能临死说假话的呀,青子既然是特务,那么她为什么要帮我拿钥匙,而且神贝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

另外日本人怎么会自己他子安就是唐振兴的儿子呢,是新加坡那里出了问题吗?可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抗日联盟负责人的身份的话,那么怎么对自己还是这么客气呢?说明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他和小三子的关系的呢?子安把这些问题糅合在一起,前后推敲,总是觉得矛盾重重,一时没有头绪,不过有一点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他怀念起文怡来,这个为他付出生命的女人。她在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还历历在目。她用手帮他按摩着失去知觉的腿,她是那么的温柔。子安有点后悔自己没有下决心把她带走,只要人还在,还怕什么没有幸福。要在乎那么多的东西干吗呢?人总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是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只有失去了才明白过来,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文怡说的没错,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或多或少,或早或晚,谁都不能幸免。如果当初……

子安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牢门被打开,他看到一个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急速的向他招了招手,他一阵激动,连忙翻身起来,冲到门口,那个人显然是乔身打扮过的,居然看不出他的样子,他身手很是矫健,在狭长的走道里,几个起落匍匐就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子安虽然也有特别训练过,但是由于关在牢了几天,一时还跟不大上那个人的速度,不过感觉自己可以得救,子安顾不了那么多,也展开学过的本领跟了上去。

看来这个人本事还不小,那些放哨看岗的人都被摆平了。只是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打斗场面,好象是昏迷过去的。路过最后一个哨位的时候,有个晕忽忽的哨兵刚刚好有点醒,并他发现,那个人用手一个利索的横劈,那个哨兵又乖乖的睡着了。子安估计那个人肯定是用迷药之类的东西,不然不会这么多人都被放倒。但是那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但是那个人一直走在前面,子安根本问上话。

转眼间,在那个人的带领下,两个人已经冲出了地牢,已经安全了。子安重新回到地面,感觉获得了新生一般,他叫住那个人想问问他是哪里的,收了谁的指令。

“多谢你救了我。你是。。。。。。。”

但是那个人头都没回,手一挥,压低了嗓子:“先别说话,继续跟我走。”然后又飞速的向东奔跑起来。

子安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但是没能分别出来,加上紧张并急速的奔跑,根本没法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他感觉到了,那个人带着他冲向海边。,只是不知道他要带他去干吗。

田野收到报告,说地牢的人都昏迷了,子安不见了,他摔坏了一个宜兴的茶杯,要坂田立刻去抓人。坂田带着几队人马分几路立刻出发,一时大丰灯火通明起来,尖锐的鸣笛声,恐怖的气氛让每个人都疑惑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大海边上,两个人总算到达海边,这才停了下来,那个人在海边寻找了一下,确认没走错地方,才似乎轻松了一点,回头看子安。子安连忙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海边停了一辆汽艇,他知道了,肯定要他用汽艇逃生,这里是东海,可是直接到达上海,想必汽油也一定准备好几箱了。

他感激的点点头:“请问您是?”

那个人摇摇头,举了手,示意7这个数字。子安才想起来,一定是那个卧底,这才放心下来。连忙示意3表示确认。

子安没有多想,和那个人一起冲向海边,他跳到了汽艇里,但是那个人却没有跟他一起上去,他觉得很奇怪,连忙问:“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快呀。”

那个人摇摇头,示意他不走。这个时候子安听到有日本人摩托车的声音,日本人已经追过来了。景况立刻紧张起来。他没有多想,拉起那个人的手就想拖他上去。那个人犹豫了一下,手被子安拉着,身体随着他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没有被子安拉上汽艇,显然他是在犹豫。

但是子安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青子,他感觉到了青子的手,柔软的手指上有着几个老茧。那么熟悉的感觉,月光下,他看到了青子的目光。太熟悉了,记得那天舞会送她回去的路上,几乎就要吻她的时候,他看到,月光下青子的目光就是这么柔情。只是现在的目光里更多了点别的感情。子安来不及多辨别这里面还有什么感情,泪水已经忍不住要出来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自己走,还是一起走,错过了,错过了,一旦错过就不再。

“子安,快走,我不会有事的。我会牵挂你一辈子的。”青子叫了起来,她要子安快走,要是再晚点,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了。

  子安知道她的意思,启动了引擎,汽艇很快就发动了。风不是很大,海水还是拍打着汽艇,溅出的水花打在子安的脸上。子安的眼睛已经模糊了,他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青子的那句话和文怡的那句话几乎是一样的。爱是如此的相似,是谁欠了谁的情呢?来不及多想,他已经听到了日本人叫喊的声音,狠了狠心,他向青子摆摆手,然后抹了抹眼睛,挥去脸上的泪水,扭头就向上海方向开去。

然而他还是回头看看青子,青子孤然的站在海边,在海风中一边挥舞着手,一边目送子安的离去,子安的泪水又一次的忍不住流了出来,突然听到青子叫了一声:“藏密!”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她希望自己保守她是苏联间谍的秘密吧。这是机密的事情,自己当然不会泄露,子安心里在想,自己却是永远不会忘记她。越来越远,子安消失在夜幕中,也消失在大海里,永远的离开了大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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