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们几个朋友去赌场the star吃了个自助餐。吃到扶墙而出。
我们扶着楼梯扶手,拍了扶墙而出的照片。饭后还去韩国店拍了大头贴,我们搔首弄姿拍了十块钱的。她们几个都是粉粉嫩嫩的装扮,我的扮相犹如黑山老妖。
肤浅的快乐也很快乐。
组局的是我的一位台湾同学,我们刚认识几个月,她就要转去阿德莱德校区了。
目前的澳洲移民政策收紧,边远地区是有加分项的,总比挤在悉尼墨尔本这样的大城市机会多。
尽管如此,去南澳犹如一场赌博,也许有助于她早日拿到绿卡,也许什么都得不到。她貌似还有退路,就是回到台湾。她出身台湾中产家庭,父母有房产,生活不错。但两岸关系的不确定性,让她走出来,想拿到另一个国家的身份。说到底,就是想给自己另一种安全感。
来到这里的中国人,每个人背后都是一大串故事。
我们中间另一位年轻漂亮的妹子。她上次考PTE ,拿到了高分,约等于雅思四个7。她在新加坡工作生活过,所以她的人生也有退路,拿不到澳洲绿卡,就回新加坡去。那里生活也如鱼得水。她目前在赌场工作,这天的自助餐用妹子的员工折扣,我们省了不少钱。
想象中,赌场妹子的工作很酷,犹如港片中的邱淑贞,穿着红裙子,嘴上叼着扑克牌,眼神魅惑到杀人。事实上,她经常上夜班,熬得眼睛红红的。
年轻真好,熬得了夜打得了怪。我等中年破车要是如此,早就稀里哗啦了。
我们对她在赌场的夜班工作很好奇,几个人一拍即合,决定来探班。
这天夜里十一点,我们三个齐聚赌场大厅。
那么多夜猫子精神抖擞在赌场战斗,有个老奶奶看起来九十的样子,活到老赌到老啊。还有坐轮椅来的,身残志坚的典范啊。亚洲人的面孔大约有百分之八十以上,以中国人和越南人为最多。亚洲人聪明,善赌,也有钱。他们撑起来澳洲赌场的大半天。
我们穿梭在夜晚的人群里。这里生长旺盛的金钱欲望。想起我们第一次来赌场吃饭,我的朋友感叹:less people in church ,more people in the star(很少的人在教堂,更多的人在赌场)。
我常去教堂,来赌场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我有一双20岁的眼睛,我认为我赌博对于数学不及格的我,肯定刀枪不入。
说起20岁的眼睛,想起台湾同学给我讲的印度小姑娘的故事。
我们班有个20岁的印度小姑娘,英文超级好,爱跟老师斗嘴。印度姑娘喜欢跟台湾同学玩。圣诞节的时候,台湾同学带印度姑娘坐船出海。海上景色张张都是明信片,印度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不住感谢她的神,把她从印度贫穷的小村带出来,带到这么美的地方,让她的人生从此有了不一样的经历。
印度姑娘是另一个我。
每次我在坐船出海,我的感觉和20岁的印度姑娘一样,我感恩上帝带我来这里,看见美丽的景色,遇见有趣的人类,中年的枯枝再发新芽。
有人说出国感受还要看起始配置。我和印度小姑娘一样,来自小地方,都属于没见过啥世面的土包子,土包子里是20岁的好奇心。
夜间的赌场,台湾同学悄悄提醒我:看你后面,你同学就在后面,不要跟她说话。
我转身看去,看见了赌场妹子。
来之前,赌场妹子叮嘱我们若是见到她,就假装不认识。根据赌场的规定,为防止发牌员作弊,不能有熟人参与赌局。
赌场妹子戴着黑色口罩,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我们看见她,眼神瞬间交流了一下,很快装作陌生的看客。
看了半天,啥也看不明白。
我们三个继续穿梭。
到了一排机器面前,我的一位朋友决定玩玩。她谨慎的投了五块钱。
她俩拿一块钱绕来绕去,我坐在舒服的凳子上,只觉得发困。赌博是聪明人的游戏,我只会打一种叫手把一的扑克牌。
好久都没摸扑克牌了,手把一也忘了。
朋友建议我玩玩,我就随便按了个偶数键。结果,剩余的四块钱嗖得被吃掉了。
五块钱被吞了,我们赶紧收手。再次在人群里逛逛。
转了一大圈,怎么也找不到赌场妹子。她刚才所在的牌桌已经换了发牌员。根据赌场的规矩,发牌员不会固定在一个牌桌上,而是流动的。
继续游荡。
终于发现了赌场妹子。她牌桌上旁边的人在玩最低两百最高五万的押注。作为一个外行人我在想,要是一把赚五万是什么体验,一晚上赚两个五万,一年十万澳币,在悉尼这样的城市就生活得很可以了。但是赚了五万,赌徒们肯定不会收手,还想再来更大的押注。估计很快就输得只剩裤衩了。
人性就是贪婪,赌场没有小富即安的思维。
啥也看不明白,越发感到困倦和无聊。台湾同学第二天还要带着行李坐车去南澳,我们决定撤了。
临走,我们和赌场妹子眼神道别。她放肆得对我们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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