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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三年后初恋再相拥,叹我已历女人无数。。。
六六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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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发表于: 2005-03-27   
哈哈
累嗳,不想说话。。。
cocktail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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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发表于: 2005-03-27   
Re:为什么我的孩子总是养不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卡拉于2005-03-26 21:50发表的为什么我的孩子总是养不大:
摘自天涯博客《失落的伊甸园》

帖子上次在杂谈被斑竹误删,让我郁闷已,幸好斑竹仁义,让我重贴了一次。今晚去情感天地,找不到自己的帖子,才发现已经被情感天地的斑竹封存了。看来已经没有上次的好运气了,斑竹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哎,世态诡异,难以捉摸啊!真是心灰意冷。

.......

这种无情扼杀写手的斑竹所经营的坛子怎么会吸引那么多的优秀的人在那里拼命地写。
FUZZY NAVEL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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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发表于: 2005-03-29   
生活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5-03-30 02:12  


 晚上很晚归家,发现自己活像是傀儡,时间的傀儡,透不出气来.生活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疯狂得很,停不下来,跳车又怕死.呵呵
 在电脑前干坐了一个小时,先是发呆,然后把文章转到了起点网站,管理员昨天就通过我的
作者申请.还请朋友们多支持. 原谅我,最近低产,情绪也不高.或许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不动声色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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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发表于: 2005-03-31   
错过!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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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发表于: 2005-04-07   
东南亚海啸: 期待耐心、宽容和快乐
2005-4-5 星期二(Tuesday) 晴

无论多忙,总会抽时间登陆天涯。但每打开天涯的网页,心里总惶恐不安。我知道,如果没有新的作品,多登陆一次,口水就多了一层,支持我的朋友也多了一份失望。我明白这个道理,但又如何呢,每天过的日子就像是车间里的流水线,容不下半分闲暇,一旦停下来,整个工序都乱了;又像是骑在失控的马背上,除了死死地抓住马鬃以防掉下来,还能做什么呢?

有朋友在博客里批评我说:“很多写手一旦回帖多起来,便开始骄傲,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大不如以往爽快。”说到这里,我要解释一下了,也不妨透露我的情况,本文春节前夕开始动笔,那正是我最有空闲的时候。因为我即将毕业,面临着求职、写论文、准备答辩等一系列的事情,这段时间是最煎熬人的。而寒假刚好是各项工作的真空,所以能痛快地写下许多文字,之后各种事情接踵而至,时间便局促起来,整日奔波劳碌,形容枯槁,形同疯子。

虽然最终我有了非常理想的工作,但3月份的失败曾让我非常郁闷,那也是一个我梦寐以求的职位,过关斩将,体检、政审,一路顺畅,但万万料想不到,最后的二选一我被刷了下来。事情背后的真相,我无力无意深究,总之,我失败了。当然,现在的工作基本位于本行业的颠峰之处,我也满足了。工作之后便是写毕业论文,在4月15号之前,必须出货,事前准备不足,仅剩不过半月时间。几万字的东东,虽然粗浅,但对我此类愚笨之人,要通过答辩也要花费不小的力气,所以不敢大意,只得努力去拼凑了。

说这些东西,没有他意,只是想让朋友们明白,我迟迟没有下文,并非故弄玄虚。其实,我比每一个人更渴望把文章写完。写作是一件快乐的事,当远离这种快乐,对快乐的渴望就成了一桩心事,因而也迫切地想把它了结。还请大家多点耐心,多点宽容,多些快乐。

前天去深圳办事,今日返广州。此行虽累,但心里头却十分愉快。当从风光秀丽的红树林、洁净宽坦的的深南大道,回到拥挤不堪、慌乱无常的广州汽车站,虽然才过了几个小时,我就开始怀念深圳,因为,相比广州,那里有纯净的空气、盛开的繁花、从容淡定的行人,也有我真挚的朋友。而广州有什么?不敢多想!

昨日,有幸去“二奶村”参观考察,本人对这一群体的心理状态十分关注,席间与深谙此道的朋友探讨,受益良多。所谈颇多,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二奶们的忧患意识。据了解,二奶村里的业务功课做得很足,平日里姐妹们走动频繁,切磋技艺,以提高业务水平;其次,她们在德高望重之带头大姐的领导下,尤其重视宏观前景规划,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如何保护既得利益,即尽大可能获取更多的经济收益;二:如何在短期内,通过各种能预期到的手段,由二房迅速升级为正房;三:在光荣地被升为正房之后,又如何防止其他“二奶”们的渗透攻势。整个过程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完美无暇。

听了这些,不禁感叹,所以不吐不快,拿来与众分享。

抱歉,话题远了,也并未续文,请见谅!4月中旬后,时间便会逐步宽松。到时发帖,虽不敢谈酣畅淋漓,但也能按部就班、稳步推进吧!

海啸谢过!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不动声色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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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发表于: 2005-04-19   
等了N久了!!!
错过!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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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发表于: 2005-04-20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我便醒了过来,好比是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梦境久远,其实不过几秒钟而已。而那几个黑影早已不见踪迹,消失在夜色中。我头疼得厉害,一摸鼻子,满手的血,嘴里腥热,吐出来也是血。幸好衣兜里硬硬的,手机还在,看来并非打劫。那只有是寻仇了,但除了在饭堂偶尔用眼神抚摸女生的胸部,排队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蹭别人的屁股,或者逞口舌之快调戏调戏熟识的女生之外,平日里我待人谦恭有礼,并无放肆之处,没有结怨的机会。莫非是与别人同名,成了替罪羊,看情形这样的可能性也非常微弱。我左思右想也没寻到答案,脑子里乱麻一片,头皮像带着紧箍咒,一圈圈的收紧,感觉昔日硕大的头颅缩小得如同龟头。爬起来,全身都在痛,终于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拍拍后脑勺,头发油腻得像是一个月没洗,用手理了理,粘乎乎乱成一团,后来才发现脑袋上裂开了几厘米的口子,汩汩的血把头发浸得污七八糟。
   
      我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灯光渐渐明亮起来,不远的校门口,两个的保安叼着烟,靠着铁门手舞足蹈地聊天。我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欲张嘴呼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就我这满脸鲜血的样子,保安非但起不到任何实际性的作用,只怕还会小题大做,又是报案,又是紧急通知学校、院系负责老师,搞得满校风雨不说,说不定最后还会把此定性为一起斗殴事件。奶奶的,对于这类事情,我是看透了,官方途径形同虚设,法律这个东西更是可笑,我总认为,在我们这个社会,法律只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东西,贴上了法律的标签,似乎就跟文明民主攀上了亲戚。其实,法律对我们的保护,远不及道德约束、民间俗约来得可靠。生来头一次被人打得这么惨,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来,唯一的途径便是找出凶手,以牙还牙。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大脑像是一团麻线被顽皮的孩子扯落一地,错综复杂没有头绪,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伤口,我于是借着残余的力气,拨通了宿舍的电话。
   
      “铃铃铃……”电话一直响着却无人接听。酱哥和阿邦八成已经上床睡觉了,依他们的性子,只怕是懒得起来接电话了。不得已,又拨酱哥的手机,酱哥的声音似乎来自于地狱,阴惨惨的,欲夺人命,听到我的声音,才开始有点人气:“都睡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私自去寻欢,被老鸨扣留了?”我顾不上解释,有气无力地说:“我被人打破头了,都是血!”“哈哈,蒙谁呀你!老子没闲心跟你无聊,我要睡了,挂啦。”这下我急了,连忙提高音量:“是真的,你快来吧,大佬。”记得大三的时候,学院举行运动会,宿舍一哥们自告奋勇报名参加了100米短跑,初赛的时候,过度兴奋,两条腿扯得老长,只差没把胯撕开。果然,跑了一半的时候,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两条腿如麻花般压在身下。见此,我们几个后勤人员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但他身子却软绵绵的,不予配合。这哥们天性大嘴,口无遮拦,只见他哭丧着老脸说:“我的腿断了!”几个后勤的同学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揍他一边骂:“靠,快起来吧,别他妈像条死狗赖在地上了。”这哥们终于急了,一只脚着地站了起来,晃荡着右腿,说:“操你妈的,你们看啊,都可以360读转圈了。”这一来,大伙明白事态严重,赶紧背着他往医院跑。
   
      想起这件事,我更不敢怠慢,带着哭腔对酱哥吼:“妈的,再不来老子要死在校门口了!”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酱哥终于相信,急急地说:“你别动,我们马上就到。”打完电话,我再也支撑不住,塌在地上,靠着灌木丛闭目养神,咬牙切齿地想:“此仇不报非君子。”我甚至已经构思好复仇的一幕:我倒提着那家伙,把他的头狠狠地往地上撞,直到脑壳变形,鲜血横飞。酱哥和阿邦的速度如风,不多时就赶了过来。酱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手里还提着把自行车锁头,我冲他骂:“人都跑了,拿着链条有个鸟用啊!”他没多言,快步过来,翻了翻我的头发,嘴里只逼出三个字:“上医院!”

就这样,我平生第一次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床单跟墙壁白得眩目。我咪着眼,看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医生跟护士忙着给我清理伤口。医生问:“除了头,还有哪里伤着了?”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年轻的护士接着问:“还有哪里疼?”我还是摇头说不知道。事实上,除了脑袋胀得像只鼓,确实感觉不到疼,只觉得浑身发麻。头上的血流了不少,但也不见得有多疼。头皮就像蒙在鼓上的皮,本来就不属于一家,即使被恶狠狠地撕开,也不会感受到疼痛。酱哥在旁边冲医生说:“别问他,他是被打傻了,你看他衣服上的脚印,只怕受了内伤。” 于是听见医生对他说:“麻烦你出去,我们会处理的。”恍惚中,护士小姐拔掉我的衣裤,把我剥成一只白萝卜,然后仔细检查了一番,轻描淡写地说:“身上没有伤口。”于是,帮我提上裤子。我便被推到另一个房间,在那里医生帮我缝合伤口。
   
    因为伤在头部,所以并没有被麻醉,我平躺着,任由他们在我头上穿针引线,中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后,一切消停,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像个印度阿三。神智开始清醒,此时,可怕的疼痛开始涌上来,它们像是刚苏醒的野兽,一拨一拨地向我发起攻击,伴随着狰狞的呼啸。脑袋好比是老式裁缝机下的衣服,随着师傅有节奏的踏板,锐利的针头便整齐的扫过。我只有闭着眼,拧紧眉头,一动不动,惟恐招来更大的痛楚。在难以忍耐的痛楚里,感觉自己的脸时而膨胀得如铜盆,又骤然缩小到看不见,疼痛像荡着的秋千一样,来来回回。奇妙得很,当秋千荡到极高,当意识开始朦胧,这种痛感却升腾出莫名的快感来,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它没有普通快感般的柔和、舒畅,但有其难以企及的纯粹与酣畅。
   
    “乐极生悲、物极必反”,这些话果然不虚,当疼痛剧烈到某种境界,自然会转化为一种快感。我想,人终有一死,即便死亡,也并非是一件可怕的事。死亡的恐怖,不是来自死亡的痛楚,而是人们对死亡根深蒂固的恐惧感。也听闻许多有“濒死”体验的人回忆,在由生到死的临界点上竟然有难以名状的快乐,那时候,通体舒畅,快乐得想要飞起来。我看,这并非是假话。如果死亡也是一件痛苦的事,那么,上帝对人这种受尽活着之罪的生物也太残忍了。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轻微的痛楚能唤起快感,特别是当这种微痛与性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例如SM。当滚烫的烛泪轻吻娇嫩肌肤,当粗糙的皮鞭细啄软滑之躯,轻微的痛苦与灼热的性欲激烈碰撞,如同血红腥鲜的牛肉,在饿虎的嘴边来回摩挲,却不肯钻进去。如此反复,饿虎的癫狂也就可想而知了。
   
    剧烈的疼痛持续了大半夜便慢慢消停下来,酱哥和阿邦也一直没睡,守在我身旁,两人被这么一折腾,变得满眼血丝,脚步踉跄。看他们如此不济,便催促他们回去睡觉。见我精神好转,他们的精神骤然抖擞起来,喋喋不休地问我为什么被群殴、如何被殴等细节问题。酱哥满脸怜悯之色:“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他娘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我的人我不认识。”在这件事上,我确实冤得很,好比是半夜走路掉粪池里,即使有一肚子火气,也找不到发泄的人和物,总不能捡起大石头砸粪坑,那样的话,只能又溅我一脸的屎。阿邦在旁边吃吃地笑,想痛快地发出声音,但又怕为我的伤口添上一层,便使劲地忍着,饱受心理与生理冲突的折磨。我转过脸去:“小子,别憋着屁,放出来吧!”我一这么说,他反而不笑了,一本正经地说:“刚才看你包着头,好像一只卡通怪兽,现在看有点像龟头。”“你见过白色的龟头吗?”我反问道。
   
    我们三个在床头计量了半夜,把事情的条缕仔细梳理了一遍,并没有找到答案,倒是达成了公识:先养伤,再考虑报仇的事。忙乎了一宿,三个都累了,酱哥扶我上了趟厕所后就和阿邦哈欠连连地走了。上厕所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还好心地要帮我拿住小弟弟,被我一把打开。
   
    酱哥和阿邦并非我同班级的同学,但消息传得却很快。不到中午,我同班的同学就知道了。下午,便有好多同学来探望我,提着水果,拿着鲜花,搞得我像是一位刚从抗洪前线回来的英雄一样。平日里,我并非一个活跃的人物,除了几个死党,大部分的同学都不太熟。但今非昔比,每双看我的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爱怜。那位两只眼睛老死不相往来的同门姐姐,甚至还剥了根香蕉送到我嘴边,我只好仰起头,张大着嘴巴去接,场景颇为怪异,虽然想放肆笑出来,也只能拼命压制住。
   
    跟和所有的病号一样,无论有多坚强多凶悍,躺在病床上,我就是一个弱者,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如此神圣地待遇。同学对我的关心,我自当感激,此时的我已被他们的怜悯架在一个固定的框架里,只能按照这个程式去说去做。看着这些热切的面孔,黑暗里的那个“我”却冒将出来,对着这群人发出不合时宜的冷笑:或许,在这样的社会里,就连怜悯也寻不着出路,于是,只好凭借各种理由,通过最方便廉价的方式发泄出来,正如每个去病房探望的人,他们必须承认,除了关切和问候之外,必然有一种让自己感到无比快乐的施舍。被施舍、被怜悯的人也只有被动地去接受、实在地去感动。
   
    记得上大学之时,宿舍里有一位特困生,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老松。这位兄台有两大特色,当然贫穷必居其中,另一个特色就是他拥有一根令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大阳具。有次周末,几个无聊的人在宿舍里神侃,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小弟弟上,突发奇想,遂各自把它弄硬了掏出来比划,用制图的三角板仔细地测量,老松的家伙以19厘米的长度轻松夺魁。更为变态的是,我们几个玩得兴起,竟然相约去澡房里比射程,趁四下无人,几个家伙赤条条一排站开,宿舍长一声令下,便齐齐开动,一时间,肉光手影,场面惨烈。相持良久后,即见分晓。即使扣除了兵器上长度的优势,老松仍然是射程冠军,更让人称奇的是,他竟然能根据事前的声明,准确无误地命中龙头的开关。在一片赞叹声里,老松憨厚的笑说:“无他,惟手熟耳!”
   
    老松五短身材,现在回想起来,其身体特征完全符合“L”理论。该理论是酱哥所传,字母“L”中横竖两根线条分别代表身高和弟弟的长度,将“L”翻转几次,便可以得知,身高与弟弟的大小恰好成反比,高个子弟弟短小,而矮个子却粗大无比。酱哥在讲解理论的时候,通过大拇指和食指,比画出L的形状,生动而直观。所以每当我从电视上,看到姚明或者潘长江,我就会想起L理论来,或许只有他俩才能验证理论的真伪。
   
    阿松性欲超强,但并无理想之发泄方式,只好跟双手过不去了,为图方便,在床上就地解决。我有好几次,半夜里睡得正香,被“吱吱咯咯”的摇床声吵醒,也心照不宣,装做睡觉的样子,尽量为兄弟创造一个温馨而安全的自慰环境。当他小心地把床底桶里的毛巾拿出来时,我知道,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老松的毛巾,我们打死也不会碰,一是怕脏,二来随意的抚摸,恐亵渎了那为父亲的快感而牺牲之亿万子孙。
   
    老松生活之拮据,任铁石心肠也之心软,先是舍友们平日里接济,后来在班长倡议下,每个月从同学们的生活补助里,扣留50元给老松。这样一来,加上父母微薄的资助,老松的生活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不过,这样风平浪静的局面只维持了两个月。起因是一天晚上,老松经不住烧烤档的诱惑,买了根大鸡腿,急急地蹲在路边啃,任油水和辣椒满嘴满脸,损失形象事小,恼火的是,此情此景恰好被路过的两个同班女生看到。虽然那两个女生家境殷实,但富裕家庭并没有带来大度的性格,第二天,老松“公费鸡腿事件”便传遍了全班,经过几张嘴巴加工之后,情节就演变成“手握两只大鸡腿,还要3串烤牛肉”,舆情可怖,笨嘴的老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沉默。几天后,他主动要求班长停发救济金,此后果然停了。经由此次波折,他算是明白两个道理,别人捐助的50元进了腰包,产权上属于自己,但道义上还是别人的;其次,别人给你的怜悯不是无偿的,必须从另一个角度去偿还。

    大概是一年后,我才知道,吃鸡腿那天是老松的生日。
   
    老松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所以今天,当我躺在病床上接受别人诚挚的关心时,总莫名其妙的恐惧,骨子深处卑微的灵魂总喜欢冒出来,破坏雅兴。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不动声色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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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发表于: 2005-04-25   
呵呵,好久没看,前面都有点忘记了
错过!
maggie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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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发表于: 2005-09-10   
引用
下面是引用六六于2005-02-23 06:00发表的:
淫而不秽,俗而不媚,颓而不废,有滋有味。


这也是我的感觉,就是没六六总结得这么精练。我们家猪猪那一段天天追着看,可是后来没贴完,还是贴打不开了,反正没看到最后。
嫁给了猪猪的兔子
不动声色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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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发表于: 2005-12-14   
日行一善,会个贴
错过!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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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发表于: 2006-08-13   
我很感动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15 1:39:00  

  想不到如今还有人来浏览我的博客,真的感动得想哭。
  这里,跟我的内心世界一样,已经杂草丛生,荒芜得让人心疼。
  过去这一年,过得太苦。
  不知道如何继续,希望文字能给我力量。
  朋友们,请把耳朵凑过来,我要跟你说:我爱你!



东南亚海啸 发表于 2006-07-16 07:34

   感谢上帝,感谢长期的农业劳动给了我一副强健的体魄,身体的康复速度比预想中快得多。躺了几天,憋得慌,身上的肌肉开始蠢蠢欲动,如同武林高手体内的真气,肆意流窜着要找个出口。强健的体魄总会引来同性的赞美,没见过男人会嫉妒另一个男人的肌肉,而女人就不同,自己的东西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不是自己的,宁肯将它毁灭。难怪几天来,给我打针的小护士一点都不温柔,看她挥针入肉时的眼神,估计心里在想:“嘿!谁让你丫壮实,老娘插死你!”可惜我这头彪悍的动物根本就在乎疼痛,眼睛早被她那耸动的胸脯给锁住了。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彪悍的性欲却需要解释。就像我一样,身体的疼痛刚刚消失,骨子里不安分的骚劲就开始作祟,只可惜找不到寄托的目标,不过,我随后就发现了自得其乐的方法。

   医院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那么多人在这里开始人生苦旅,又有那么多人在这里获得解脱,相信大部分走在黄泉路上的人,在被孟婆骗喝下那碗汤之前,对医院是心存感恩的,然后再怀着感恩的心飘回医院,争取勾几个老友下去搓麻将。在一个灵魂缠绕的地方,应该可以称之为地灵了吧。而人杰就更不用说,因为那里有魔鬼跟天使的结合——漂亮的护士。制服诱惑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同样的肉体,裹上那层式样统一、颜色单调的布条后,就会被赋予更多的含义。看过许多日本AV,制服诱惑的主角一般是护士、警察或者白领女郎,剧情往往是以强奸开始、高潮结束。那些形容委琐的男人在那层单薄的布匹上肆意搓揉,演得跟真得似的,看的人也把它当成真的,恨不得像数学公式一样,把自己这个数据代入进去,把男主角拖将出,自己挥戈上阵,不战死沙场不罢休。女主角是一定要挣扎的,但是要讲技巧,看着是要把那只罪恶的黑手推开,其实是使着暗劲,拉着它往自己胸口上按。看着制服一点点地被扯开,里面的肌肤开始向你眨眼,扑哧——乳房跳出来了,经久不息的口水战开始上演,观众的热情便减了一半;嘶——裙子被扯掉了,又是经典的丝袜节目,观众把含在嘴里半天的口水咽了下去;哗啦——内裤终于被撕开了,经过精心打磨的两条腿被人粗暴地一分,预想中的一幕就大喇喇地摆在你眼前,女主角的哭喊适时地变成了低吟。“我靠!”底下看的人嘟囔了一句,然后失望地关掉了影片。

   当制服被脱去之后,一切又回到了无趣的起点,人就是这样,盖着的东西死命地想打开探个究竟,打开了发现是坨屎后,便悄悄的咒骂一声,然后又小心地把盖子盖住,让第二个人来演绎同样的故事。制服诱惑也是这个故事的翻版而已。有时候会很好奇,制服诱惑的主角为什么选那些人呢,为什么不选环卫工人、车间女工、女厨师呢?她们的服装或许花样更多,其实,世界上的男人并不是在乎制服的美丑,真正在乎的是制服所代表的身份。欺负弱者让人很没面子,打压强势有没有本事,剩下的就只有意淫强者了。护士、警察、白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强者,但一种影响你的健康,一种能控制你的恶行,一种拥有比你多的财富,在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人就代表着某个方面的强势,而在性方面能驾驭他们,想一想都感觉很兴奋。

   隔壁病床躺着个不能动弹的中年男人,每天在哼哼唧唧,让人听了浑身发毛,感觉人生真是无趣。小护士大多数时间都是围着他转悠,每天都会有一只纤纤玉手伸进他的被窝里,轻柔地摸索一阵,然后变戏法似地拎出一个尿壶来,黄澄澄的,像是庄稼大丰收一样。有一天早晨,听着旁边那家伙在痛苦嘟囔:“尿不出来,就是尿不出来……”小护士把手退了出来,温顺地说:“别急,慢慢来。”我仔细一看,好家伙,一柱擎天,被子都快被顶开了。“真便宜了这小子!”

   过了几个小时,我也逮着个机会跟那个扑闪着大眼睛的小护士说:“我要小便。”她疑惑地看着我,不说话。于是我又补充了一句:“头疼,特别疼,想去小便但动不了。”她这时候应该听明白了,点点头转身去拿尿壶。“好事来了!”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起来,有一种诡计得手后的喜悦,虽然小护士只是例行公事,但对我来说效果可不一样,如同一个烟鬼,半夜没烟抽时找个烟头吸几口感觉也挺爽。
   于是,我快速地提了提裤子,整了整表情。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17 5:04:00  

   于是,我快速地提了提裤子,整了整表。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喏,给你尿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有什么事再按铃。”小姑娘说完这句话,就一阵风似地走了。我酝酿已久的热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转头,发现隔壁那家伙也不呻吟了,眼睛骨碌碌地瞪着我,一脸幸福状,像是一只叼着骨头的家犬看着门外孤单的野狗。我在心里暗骂,强忍着怒火对他谄笑:“哥们,你的伤好点了吗!”

   被我一提醒,那哥们的表情又恢复成痛苦状,开始“哎哟”地叫唤起来。我忍不住想笑,翻了一个身,伸了一个体操式的懒腰,开始向他灌输我的理论:“哥们,其实这身体上的痛苦呀,你不要去逃避它,越逃避就越痛苦。”他听我一说,似乎有点吃惊,张着嘴瞪着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一个纯洁的女孩被强暴一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被一个陌生男人插入简直天都要塌下来了。但是一个饥渴的怨妇,每天倚立在窗前,看这形形色色的路人,内心却憧憬着被某个强壮的男士进入。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性爱对她们却感受迥异呢?其实是都是观念在作祟,所以说意识是能控制生理的。”他扑哧一下乐了,我看他高兴就接着说:“为什么人在性高潮和极度疼痛时,所发出的呻吟是一样的呢?其实,快感和疼痛感赋予人体的效果是一样的。你不要排斥疼痛,你去迎合它、接受它,细细地感受它,就会获得如同性高潮一样的感觉。”那家伙听我这么一说,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从进病房的第一天起,他第一次发出如此让人舒服的声音。他疑惑地看着我:“你脑子没问题吧?”我指了指脑袋说:“我这里缝了10几针,你见我喊过疼吗,你没看到我很享受的样子吗?“

   这厮看来还真相信了我的话,开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像是进入了冬眠状态。过了良久,他长嘘了一口气,对我说:“你他妈耍我,疼得更厉害了。”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病床也跟着嘎吱嘎吱地叫唤。“不过,你这人挺有意思的。”他跟着又总结了一句。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便攀谈起来,无聊的人最容易交心,混了几天我们便开始称兄道弟。他姓王,当过兵,后来做了警察,前段时间酒后把车开到河涌里去了,落下一身的伤,幸好还不是很严重,估计个把月就可以恢复。他的真实年龄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老,三十岁还不到,这让我很吃惊,于是打趣地说:“你丫是不是‘操’劳过度,导致未来先衰呀?”他故作生气,回答我说:“年轻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别乱讲。”然后又满脸回味状,继续说:“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哥们可是见过极品的。不过,娶了老婆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老王告诉我虽然媳妇管得紧,但这两年出入夜总会、桑拿按摩院、城中村出租屋的次数比以往更多。不同的是,现在不是去享受,而是参与扫黄,去终止别人的享受。见我兴趣盎然的样子,他便唾沫横飞地向我讲述起此中趣事来。

   “你见过跳街舞蹈吗?街舞动作里有一种是瞬间定格,就是在剧烈运动中骤然将身体定住。嘿嘿,扫黄的时候,我经常见到这种动作的翻版。今年初,我们根据举报去剿灭一个淫窝。几个猛男冲在前面,一位年轻的女同事端着摄像机跟在后面。一脚把门踹开,大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果然有收获,里面一对男女正采用传教士体位搞得正慌。那男的一回头,傻眼了,动作就定格在那里,像博物馆里展出的性爱雕塑。我大喊一声‘不许动’,那家伙却弹了起来,那根湿漉漉的家伙正对我们,像一尊蓄势待发的大炮。更让人苦笑不得的还在后头。我们正要上前,却看着那倒霉鬼的表情忽然一紧,屁股一缩,一股白花花的液体就喷了出来。我走在最前面,低头看了看裤子,还好没被弄脏,不然那小子就死定了。回头瞅那位女同事,人家正一丝不苟地盯着摄像机屏幕呢,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被那股液体吓住。”

   老王说起这些东西来头头是道,他无不惋惜地告诉我:“那么多漂亮的姑娘,那身段、那脸盘、那皮肤……喷火啊!浪费了,可惜了,便宜了那些色鬼。”

   “正好相反,人家是资源充分利用,怎能说是浪费呢?”我笑着反驳老王。

   老王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喋喋不休,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根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看来已经陶醉在某种怪异的情境中了。这种怪异不难理解。在老王看来,嫖客并非万恶之徒,妓女也不是至贱之物。将一个孤寂的男人从短暂的快乐里硬生生地拖出来,在一个受尽磨难的女人谋生之路上蒙上一层阴影,终究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在我眼里,老王的思想充满人性的光辉。他对妓女肉体的赞美,甚至是憧憬,在我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他在终止嫖客的快乐之旅时,也引发了内心的欲望之泉,这种找不到出口的欲望,自然而然会带来一种隐隐的惆怅。

   老王在讲述他的故事,我却在想着别的事情。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警察震慑嫖客,却羡慕他们的艳遇;淑女鄙视荡妇,却憧憬她们的放荡;流浪者渴望安定,安定者却口口声声喊着要去流浪。人总是在这种永远难以填满的欲壑里,去猜忌、嫉妒、打压、斗争,没有人有耐心去审视自己拥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

   我究竟拥有什么,会不会有人也在羡慕我,而我又想要什么呢?这些无聊的想法像幽灵一样涌上来,充斥着我的大脑。想了半天,理不出头绪,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18 3:57:00  

  [提醒:MM的名字有所改动,目前正式定为“妹妹”。请大家多多支持]
  
   再过一天,我就要出院了。

   当天晚上我跟老王说起被打的事情,请他帮我分析分析。他沉吟良久,也颇为无奈地说:要不报案吧。我摇摇头,表示不必了,我相信自己。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收拾东西,跟老王互留联系方式、道别,然后去医院财务处结账。出院的消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知道那样的话,会让别人和我自己都增加无谓的烦恼。人家的热情已经在我住院的前几天就消耗尽了。例如你参加某个人的追悼会,听着家属肝肠寸断的哭声,一定会唏嘘不已,也一定会给死者家属呈上最真挚的安慰。如果第二天又有人通知你参加同一个人的追悼会,说前一天的不算数,恐怕没几个人愿意再去了,即使去了也一定会敷衍了事,心如磐石。

   一切处理妥当,我背着一袋衣物,晃荡着大脑袋回宿舍。天上的太阳像一头发情的公牛,将令人憎恶的热情无私地附加给别人。脑袋上似乎有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不断游动,药水混合着汗水,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空气似乎被凝固了一样,拌得脚步踉踉跄跄,白花花的地面像一面魔镜,让人不敢对视。

   回到宿舍,才感觉有一丝阴凉。酱哥和阿邦都不见踪影,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有半截烟头被搁在烟灰缸上,气若游丝。我的床铺跟我离开前一样,仍然是凌乱不堪,上面似乎蒙上了不少灰尘。床头的书架上,妹妹送我的一瓶幸运星,静静地躺在那里,恬静地犹如妹妹睡觉时的脸庞,五颜六色的星星似乎在向我眨眼,那分明是妹妹调皮时的眼神,我的身子一抖,神经质般地跳了起来,把幸运星攥在手里,如同是溺水的人抓到了稻草。“妹妹,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呢?我出院了,你知道吗……”我忍不住喃喃自语,感觉手心里的冰冷逐渐散去,心里的温暖渐渐积攒起来。

   “砰!”一本书失去重心,从桌上栽了下来,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巨大的回响。我竟然如同一只离群的小鸟听到枪声一般,吓得浑身一颤。心里积累的能量,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眨眼间就被炸得四分五裂。感觉自己像是被放了气的轮胎,颓然地瘫在椅子上。一回头,才发现那半截烟头也变成了一堆灰烬,不过仍然保持着当初的形状,软软地搭在烟灰缸里。

   我将妹妹的幸运星重新放回书架。这时候,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风风火火跑进来两个浑身大汗的人,正是酱哥和阿邦。酱哥手里还搂着足球,看我在里面,他不由一怔,不过马上就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哈哈,重出江湖啦,今晚哥们几个给你好好庆祝。”这可恶的老男人竟然还大步上前,握住我的双手使劲晃荡,摇得我头昏眼花。看到他们回来,我的心情也好转起来,报以同样欢快的回应:“老子好久没喝酒了,今晚不醉不归。”

   当晚,我们喝掉了二十多支啤酒,回来的路上每个人都摇摇欲坠。天上的月亮也很骚情,探出半个脸窥视着地上这几个傻不拉叽的家伙。我们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抱着西瓜坐在校园的草坪上,酱哥和阿邦吃完西瓜后并排着在树阴下撒尿,而我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残月,一遍遍叫着妹妹的名字。

   酱哥摇晃着走过来,对我吼:“几日不见,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多情了!你这么瞎叫唤管啥用啊!”

   “有用,因为有月亮,它会将我的声音传递给她。”我闭上眼睛,无力地辩驳。校园里的灯光稀稀疏疏,心中的希望沉沉浮浮。

   怎么回的宿舍,第二天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过了几天,我给冰儿打了个电话。

   她在电话里仍然很傲慢,不过少了许多鄙夷,竟然还问我伤养得怎么样了。

   “托您老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话中有话。

   “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没什么事我挂了。”她又开始暴躁起来。

   “慢着,我找你还真有事。别对一个伤员这么粗暴嘛”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她语气显得弱了一些。

   “我请你吃饭,我们和解,好不?”我试探着说。

   “谁稀罕你的饭,不过,你要向我道歉,我还可以接受。”冰儿开始得意起来。

   “嗯,我确实要向你当面道歉。”虽然我的道歉有点莫名其妙,但我还是庆幸这么容易便找到借口。

   “好吧,你定个时间。”冰儿似乎也不想跟我纠缠太久。

   事情进展的顺利出乎我的意料,挂了电话,我忍不住对着话筒亲了一口。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去消除压在心头的疑虑了,一种探索的刺激感让我十分兴奋。事后回想起来,我的性格可能就是这样,其实并不在乎答案是什么,而是喜欢这种证实或证伪的过程,这应该是一种很变态的行为。就像很多被丈夫冷落的女人一样,总会挖空心思给丈夫设计好出轨动机,然后很阴暗地虚构对方出轨的场景,一边痛苦,一边兴奋。在自我设计的故事里,开始上演猜忌、吵闹、搜查、揣摩、跟踪的故事,而这样的故事没有结局,因为在人性中,猜忌这种竟痛苦又快乐的复杂情绪,永远不会消失。

   我正是陷入了这样一个怪圈。

   在这个怪圈里,我终于毁灭了自己,也毁灭了别人。
[待续]
[ 此贴被卡拉在08-13-2006 20:38重新编辑 ]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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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发表于: 2006-08-13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22 6:56:00  

  
   约冰儿的事情有了眉目,感觉塌实了不少,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期盼,跟她见面免不了会有一场恶仗,但我骨子里却十分渴望这一天快点到来。就像一个学习不用功的学生,知道自己肯定考不及格,但还是十分期待成绩揭晓的那一刻。我潜意识里在等待一场即将开始的悲喜剧,在那里一定会有猝不及防的刺激。
  
   那几天心情不错,睡觉也十分酣畅,早晨醒来竟然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半边脸亦粘乎乎的,闻了闻,应该是口水,想不到自己的液体会如此丰富。更要命的是,已久违好几年的春梦也开始厮缠着我,一合眼就开始上演上演“肉搏战”,醒来之后情节在脑海里也十分清晰,害得我第二天早上还要傻忽忽地温习一遍,进行深加工或重新组合,就像是隔夜饭,口感本来已经褪色不少,但把它做成蛋炒饭,味道又让人垂涎。
  
   梦境也很奇怪,基本上缺乏正常的逻辑。先是跟几个不知名的家伙在翻围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或许是别人家果园的围墙,或许是学校的围墙吧,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翻围墙要么是去偷东西,要么就是逃课。在梦里,我忙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翻过去了,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抬眼四望,场景却转移到了日本,富士山赫然出现在眼前,我不禁惊忽一声:我靠,这么大一只乳房啊。忽然,就像黑暗中炸开的烟花一样,樱花一朵朵的绽放起来,一个女子从中徐徐走来,媚眼如丝,柳腰轻摆。她把温软的小手缩在我的大手中间,对我微笑,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在眼神交接的那一刹那,我像是被电击中一样,她竟然是小泽圆。我于是很弱智地跟她说:“我经常看你演的A片。”她也不说话,拉着我往草丛深处跑,身上的衣服竟然像水珠滑过镜片一样,一件一件飘落。一对坚挺的乳房,两圈粉红的晕轮,在绿树红花间格外耀眼。她躺在地上,像一直刚刚睡醒的小白兔。她向我轻勾手指,调皮地吐着小舌头。这个时候,我还犹豫什么呢,怜香惜玉的绅士精神简直就是违背人性。
  
   “越是刚强的物体越渴望温柔地抚摸,越是柔弱的身体越需要粗暴地冲击”,我充分领悟了这种精神,于是便恶狠狠地压了上去,她的身子很软,柔弱得像是一堆棉花糖,承受不了任何重压;但在我的作用力下,她的身子又像是一张蹦床,有着巨大的弹性,让人欲罢不能。
  
   “真是人间极品。天下怎么会有此等好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在梦里使劲掐自己的大腿,竟然也感觉到了疼痛,于是就很宽慰地想:还好,这不是在做梦。但是这样的安慰没维持多久,我就醒过来了。当睁眼看到头顶灰黑的蚊帐时,我才懊恼地明白这他妈还是在做梦。搭在肚子上的小被单已经被踢到床的另一头,那把三成新的小风扇正不知疲惫地吹着我的下半身,那个不安分的家伙从内裤的一角,把整个脑袋雄赳赳气昂昂地伸在外面。我叹了口气,像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很慈爱地拍了拍它的头,把它塞了回去。很多时候,我并不把它当作我身体的一个器官,而是把它分离开来成为跟我平等的个体,就像是兄弟或者是孩子。它又像是一个有灵性的宠物,永远不会离开我,也永远最懂我的心思。
  
   做梦还真是个体力活,连续几天的春梦让我十分疲惫,就像是跟真的性爱一样,竟然感觉腰部隐隐发酸。见我萎靡不振的样子,酱哥貌似很体贴地对我说:“小伙子,手淫过度会影响身体健康,做什么事情都要坚持‘有理、有力、有节’的原则。”看着他一脸的淫荡,我也懒得跟他争辩,摊开右手给他看,可怜兮兮地说:“你看,都起老茧了。”
  
   周六,碧空如洗,太阳如同发情的荡妇,在天上张开热烘烘的双腿。
  
   “这是一个好日子。”傍晚,我在校门口等冰儿,烈日的威力减弱,晚风渐起,女生的裙裾飞扬。我戴着鸭舌帽,双手插在兜里,斜斜地靠在门卫室的墙壁上,轻松地吹着口哨。安静的校园逐渐喧闹起来,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的男生、裹着小背心牛仔短裤的女生,悠闲地从我身旁一拨拨走过,没人瞧我一眼。他们是我眼里的风景,我却是他们风景里的死角。
  
   不一会,冰儿就出来了。她的打扮在人群里显得很抢眼,里面是黑色的小背心,外面套一件镂空上衣,下面穿一条米黄色短裤,露出两条白皙的大腿,很容易就能看见上面细微的汗毛和若隐若现的小血管。看来是刚洗过澡,透着湿气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很随意地批在肩上,脸上带着似乎是高潮后的红晕,“真他妈骚,不过俺喜欢。”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23 21:32:00  

   她慢腾腾地走近我,我的视线越过她的双肩,看到一个带眼镜的小个子男生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满脸青春痘疤痕泛着油光。冰儿的屁股上似乎有两条线,把他的眼球给扯住了。即使是跟冰儿对面,我也能想象出来她那对紧绷、浑圆、勾人犯罪的屁股。那里包裹着一个年轻女人所有的资本,亦是欲望之泉的发源地。
  
   走在大街上,我的目光坚定而收敛,不会像刚出道的窃贼般四处张望,也不会目光高扬形同领导视察,我总会谦卑地将下巴下缩呈45度角俯视,于是,我的面前就充斥着形形色色的屁股。看得多了,自然有了经验。粗略算来,女人的屁股不外乎3种类型,一类是大而无用型,像被水泡过的面包,肥厚但不挺拔,多肉而不集中,像是一碗白花花的肥肉,让人没有欲望。第二类是扁平型,屁股应有的山丘形状似乎被庞大的推土机残暴地碾过,黄土成铁,寸草不生。这样的屁股好比一条干涸的河流,龟裂的河床大煞风景。我很是同情它的主人,一辈子有那么多的时间要在凳子上度过,而那样的时光对他们的尾椎骨来说,是多大的摧残呀。第三类就是冰儿那样的屁股,好比青春少女的脸,饱满、富有弹性,轻轻用力就能挤出水来。即便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那种蓄势待发的能量。股沟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这块神秘的区域分割得颇为精致。从后面看,屁股和大腿衔接得毫无瑕疵,从侧面看,屁股和腰腹形成完美的呼应。不得不承认,“S”型如同太极八卦造型,都是上帝的精妙之作。
  
   冰儿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冲她吹了一口气,送给她一个颇为轻佻的表情,对她说:“你看看后面那男生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龌龊!只有你才这样下流。”她低声呵斥我,又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这个细微的动作看得我想发笑,这人啊,想做婊子还想立牌坊。我敢肯定,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安分的动物,她们身上有纠缠不清的矛盾,她们有一颗最纯真又最躁动的灵魂。这些道理无须多解释,从一些简单的事例上可以看出端倪,一到夏天,女人便开始招摇,谁都想做开在枝头那朵最耀眼的玫瑰花,火辣而迷人。没有人愿意像路边的小花那样让人遗忘,也不愿意像高贵的兰花一样孤独。所以,她们开始出发。当她们一低头,露出大半个乳房(这时候乳沟已是小儿科了);当她们一弯腰,两个屁股蛋子快要蹦到你的脸上;当她们一抬腿,足以让你分出内裤的颜色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质地,在这个时候,男人们,你可以说她们淫荡,你也可以尽情享受夏日性感嘉年华,但是,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如果你得意忘形肆无忌惮,一定会被扣上一顶流氓的帽子,往往会招来愤恨的咒骂。你要知道,女人淫荡,但决不是为你而淫。她们骨子里的暴露和挑逗并非有明确的指向,而是给一个虚幻的男人符号。她们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给谁看,勾引谁,但她们一直期待并相信,一定有这样一个男人,他洒过来的目光会让自己高潮。有一项调查会让更多的人吃惊,有一半的女人性幻想的场景竟然是被强奸,她们享受这种被动的刺激,但色狼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她们需要的男主角肯定不是你,她们需要的是一个高大、英俊、体贴的男人,带给自己贸然的冲击、温柔的冒犯、粗暴的进入,这里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性爱所包含的所有元素,但不能带来身体上的伤害。
  
   这就是女人,憎恶罪恶的强奸,但内心深处又憧憬着被陌生人浪漫地蹂躏。
  
   冰儿同样跳不出这个套路,他讨厌我,看不起我,不屑跟我多说一句话。但是,我约她出来,她却没有断然拒绝,因为我抓住了她的弱点:好奇。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24 3:14:00  

   “你这件镂空上衣挺土气的,我村的女人下田干活都穿这个,透气!”对她这样的人,说太多恭维的话没什么效果,还不如抓住机会痛快地过一下嘴瘾。她一听果然不高兴,小嘴一嘟伤人的话脱口而出:“你农村人知道什么,懒得跟你解释。”我的火蹭的就冒了上来,真想抽她两下。不过,此时还不便发作,我嘴巴张了张又无奈地合上,像是吞了只死苍蝇。见我没说话,她也没有趁胜追击,嘴里开始嘟囔:“我们去哪呀?我不想去了,我妈煲了汤在等我呢。”说完就准备往回走,到手的机会岂容错过,我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埋头往前走,“喂!你这人干什么?”她开始大呼小叫起来,行人纷纷侧目。“放开我!”她继续叫,我不理他,闷声前行。旁边的人看了几眼也失去兴趣,可能是看小情侣的“表演”看多了。
  
   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有挺紧张,一来怕她反应过激,招来见义勇为的愣头青;二来怕遇到熟人,如果要遇上她爸,我就歇菜了。在这样的局势下,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催自己赶紧脱离这是非之地,也不管她如何反抗。过了好一会,过了一座天桥,才发现旁边的人早就变得十分安静。转脸看她,她正满脸通红地盯着我,气喘吁吁,鼻子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看来是我怪异的举动让她懵了,“你好了没有?”她小声问我,大眼睛里渗满疑惑和惊讶。这个时候,我第一次觉得这小女生也有可爱之处。于是停下脚步。
  
   我俩同时低头,发现手还攥在一起。她赶紧抽出,使劲地甩,“你用这么大力做什么,疼死我了。”她也不看我,一边说话一边加速前行。“嘿,原来这小妞也知道害羞。”我在心里发出得意的笑声。
  
   绿茵阁,传说中是几个姐妹创造出的商业奇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听闻这里的环境幽雅,是讲数的好地方。西餐不西餐的,我倒没有多大兴趣,还不如去吃一个5块钱辣乎乎的快餐。喝了一杯水之后,两个人的情绪都缓和下来,吹着空调,靠着软绵绵的椅子,真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她垂着眼帘,看着水杯也不吭声。
  
   “别动!”我忽然对提高音量,她似乎被吓了一跳,抬头惊慌地看我:“怎么了?”“唉,让你别动你还动。你知道吗?你这样的神态很吸引人,女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眼睛闪了一下,神色放松了不少:“你们男生是不是在背后老是对女生品头论足呢?”我笑了一下,她接着说:“好多男生特别色特别傻,大庭广众下就直瞪着你,让人犯恶心。”“对,确实有很多这样的傻……”我连声附和她,一不留神差点爆粗口,硬生生把“逼”字咽了下去。“你也是这样的!”冰儿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我也不急着反驳,微笑着看了她片刻,然后满是沧桑地回答:“在我眼里没有女人!”“什么意思?”她很是不解。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男生看女生,很正常的事情。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只有比较养眼或比较伤眼的人才会引来较多关注。难道你是伤眼的那种类型?”
  
   看她眯眼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有了几分听的兴趣。“在我眼里,男生对女性的鉴赏能力是分等级的,不同的等级有天渊之别。一是菜鸟级,他们关注的焦点是脸蛋,如果你听到“某某长得真漂亮”这样的惊呼,那肯定是一菜鸟。他们对女人的要求是只要有精致的五官就足够了。二是入门级,这类男人关注的焦点开始全面下移,他会看眼前的女生是否丰满,一般来说,丰乳肥臀细腰就已经让他们口水四溢了。例如刚才盯着你背后看的四眼仔,应该属于这种档次。”
  “还要不要我继续说,内容可能少儿不宜哦!”我试探着问她,看她的反应。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光顾着点头。
  
   “第三类是骨灰级的,他们的眼力已经到达上乘境界,他们的心智也非常人所及。无论高矮胖瘦、无论时髦还是老土、无论穿冬装还是清凉装,这些外部因素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穿透世间所有的遮挡,直接看到了赤裸的肉体。在他们面前,每一个女人都是裸体的。例如我们宿舍的酱哥,他甚至能准确地预测某个女生胸脯上肯定有颗痣” 我的话音刚落,冰儿砰地把水杯压在桌上,脸上泛着红晕,一个劲骂我“恶心”。
  
   “还有一个级别没说呢!”我故意吊她胃口,我知道她肯定还想听。果然,她眼睛又亮了,喝了一口水,很好奇地问:“晤,还有?你讲呀!”
  
   “第四类是殿堂级了。在这类人面前,女人只是一个哲学问题,已经不需要物质实体的映证。无就是有,通俗地说是“酒肉穿肠过,女人留心间”;有就是无,换种说法就是“世上本无妞,何处惹尘埃”。他们脑海装载着整个迷茫红尘,无须睁眼,就能看到或青涩或成熟或斯文或放荡的女人徐徐走来,这些女人或躺或坐,或穿着衣服或半裸或全裸,世间万千女人,尽在掌控。同时,当他们行走在茫茫人海,各色女人熙熙攘攘,但在他们看来,只是无尽的虚无。这类人已经脱离肉欲的羁绊,可称之为‘淫佛’。如此奇材,世间难寻。今天算你好彩,你面前就坐着……。”
  
   “噗……”我话还没说完,冰儿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她也顾不上擦,掩面大笑。可能觉得有点失态,她又努力地去压制笑声,传在我耳朵里像是在低声哭泣一样。
  
   良久,她终于止住笑声,无限娇羞地看着我说:“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这么有趣的人。”我心头一热,知道自己的胡言乱语已经奏效,赶紧端起水杯,润泽一下干涸的喉咙。
  
   经过一番折腾,气氛明显好了起来,我们开始凑在一起商量吃什么。我对西餐并不在行,看了菜单也看不出啥名堂,很多名称都不知为何物,遂跟她说:”你吃什么,点双份就是了。”
  等菜上来,我才开始后悔,面包、意粉、罗宋汤……都不是我爱吃的,尤其是罗宋汤简直比中药还难喝,该咸不咸,说酸又不酸。看她吃得那么带劲,我只好用说话来打发时间:你知道我记忆里最好喝的汤是什么吗?就是小时候家里的洗锅汤,那时候吃上猪油多不容易啊,炒菜之后那点残留的油星是决不能浪费的。那汤喝到肚子里让人神清气爽,你没尝过真是遗憾。”
  
   “你才不信会好喝。”冰儿对我这个话题毫无兴趣,边吃东西边敷衍我。
  
   桌上的食品让人乏味,牛扒又迟迟不上来,我只好又喝了一口罗宋汤。然后,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说:“冰儿,你叫人打我了?!”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26 4:42:00  

   她仍然埋头喝汤,似乎没听到我的话语。这让我很是意外,第一步计划没有取得预期效果,自然影响了后面的部署,我似乎乱了分寸。就像两人格斗,你率先挥出一记右勾拳,直取对方脑壳。此时,跟下围棋一个道理,出击前必须把下一步动作也预算好:假若对方用手来挡,左拳就偷袭对方腹部;假若对方将头闪开,肩部必定暴露出空当,那就可因势利导猛击对方脖颈。一切尽在掌握,不禁豪气万丈,“利剑见血方归鞘,重拳离身必入肉”,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但是时局风云突变,对方头部岿然不动,既不躲闪也不用手来挡,却伸出长腿狠狠踹向你的裤裆。动作定格,旁人一定能欣赏到某人探头伸手翘臀收腹的经典动作。
  
   “她是没听到我说话,还是故意不理我呢?”我心里也有点犯难。不得已,我咳嗽一声,算是再次提醒她,然后说:“是不是你叫人打我了?”周围很安静,我的声音在空气里显得发涩,短短几秒钟,我集聚已久的杀气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无力之举却有惊人效果,“啊!”她的手像触电一样从碗上弹了开来,并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脸色大变。如同上课睡觉的孩子,忽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那一瞬间,我相信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十分直白也毫无意义:“打你?你在问我吗?”
  根据谈判学的原理,在你心里占优时,切勿穷追猛打,只需用眼睛看着对手,尽量呈现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这样反而会让对方更加慌张,而人慌张时是最容易吐露真话的。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研究生,受多年的教育摧残,自然要坚决贯彻这些理论条框。所以,我也是这么做的,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但实践证明,理论、教条都是一些骗子发明的高级废话。人类历史上层出不穷的各式理论、主义,被掌握话语权的少数人奉为神灵、顶礼膜拜,而更多的人只能被迫去接受。其实,相比被假象蒙蔽的人,那些膜拜者的行为更可耻,因为他们是明白此中道理的,他们是想藉此为自己的丑陋行为披上体面的外衣,为自己的错误寻找接口,为自己行事减少机会成本而已。当某一天,被蒙蔽已经的“大多数”忽然头脑开窍,发现谬误,这个时候,那些伪君子们又会勇敢地站出来,不遗余力地进行辩驳。“任何理论都需要特定的宏观和微观环境才能发挥作用”,这句话可以说是无耻者最好的托词。历史无奈地流转,“沉默的大多数”也日复一日地被轮奸。
  
   我的沉默并没有引来冰儿更失态的举措,反而让她恢复了元气。这个时候,她已变成了心理上的强势者,用手指着我的鼻子,气愤地喊:你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打你!你值得我这么做吗?她的诘问像连珠炮一样喷在我的脸上,自然也带着唾沫星子。足球赛中被对方率先攻入一球的队伍总会有短暂的忙乱。这个时候轮到我忙乱了,跟女人争辩如同暗恋某位AV女优,既无趣也不会有结果。女人就是女人,除了在床上比较有耐心外,在其他场合比男人更为急躁。
  
   我意念一转,赶紧满脸堆笑说:“我跟你开玩笑而已!看你急成这样,真没风度。”看来我的抚慰起了作用,她数落了我几句后,脸色逐渐回归正常,觉得自己失态,下意识地擦了擦嘴。我也装模做样地擦脸,委屈地说:你看,全是你的口水!”她听了,吐了吐舌头。舌头小巧粉嫩,惹得我的嘴里满是口水。我继续逗她:“要不待会把口水还给你?”她脸一黑:“去死!”
  
   牛排终于上来了,七成熟,外面焦黑,里面还隐约带着粉红的经络。刚吃了一口,忽然想到了腊肉,又想到了王姐的“腊肉”,那里曾经让我失望无比,也让我蚀骨销魂。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王姐那样赤裸裸的成熟味道,但有更勾人的矜持和风骚。她哪里是黝黑还是粉润呢?我遏制不住涌动的欲念。其实不管怎样,这两种颜色都会给男人莫大的冲击。黝黑代表最原始的欲望,而粉红有一种出奇的新鲜。裤子里的那根东西瞬间就顶了上来,忽然发现身体里的能量好久没有释放,看来今夜宿舍厕所里难免有一场群殴:五个打一个,可怜的小弟弟。
  
   看着她惬意地享受美食,我能感觉到她的腿在桌子底下轻微地一张一合。在那张合的深处,如同隐藏着流传了几个世纪的秘密,让无数高明的探险家愿意为它去死。“吃好喝好,今天我要让你彻底改变对我的成见。”我一边招呼她,一边悄悄地用胳膊将一根筷子蹭在地上。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东西,一转头,我的鼻血差点就喷了出来,桌子底下的风光让我血脉喷张。
  
   我第一次去桂林阳朔的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凉风习习,太阳像七成熟的牛扒,火候适中。躺在飘摇的竹筏上顺遇龙河而下,在瑰丽壮阔的大自然面前,我像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头脑澄净,浑身松软。船夫的划浆声入耳,像妈妈在摇篮边轻轻地哼唱童谣。一切都那么完美,两旁的奇山怪石一一划过,每一座山峰都是上帝的艺术孤品,没有雷同。碧波荡漾,心驰神往,除了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剩下的就只有敬畏。此后,我一直认为美人再美,都比不上山河一角。
  
   但此时此刻,俯身在桌下的我才意识到:一双玉腿就可敌尘世万千风景。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27 7:06:00  

   但此时此刻,俯身在桌下的我才意识到:一双玉腿就可敌尘世万千风景。
  
   冰儿坐在靠墙的位置,自以为是视觉的死角,所以动作也肆无忌惮。由于双腿的张动,短短的群摆几乎缩至大腿根部,两条长腿像玉雕一样,在桌布底下很优美地舒展,小腿浑圆紧绷,大腿丰腴白嫩,小膝盖上略微的皱纹像碧波上漂浮的几丝水草,为幽静的水面平添几分动感。小时候,我父母种了一片甘蔗地,去地里砍甘蔗是我最愿意干的事情,因为那是我最容易获取的零食。小小的我拎着菜刀,看着满地的甘蔗,偶尔会x像写作文似一样发一些幼稚的感叹:啊!好一田拔地而起的甘蔗呀。不过,等这个小孩再成长10年,他故地重游时或许会发出另一种感叹:啊!好一田拔地而起的大JJ呀。那时候,长得最棒的那根最容易招来我的“屠杀”。那些长势优雅的甘蔗就好像冰儿的腿,光洁无暇,颜色悦目,甜水充盈,关节处呈规则的圆形,没有多余的斑纹,将整根甘蔗分割得大方得体。长得好的甘蔗最容易被砍,同理,漂亮的腿也最容易被意淫,这是不可抗拒的规律。
  
   目光往上攀爬,很快就找到了更刺激的所在。大腿根部的春光如同中午12点钟的太阳,照得我眼睛发涩。黑色的内裤,白皙的肌肤,形成绝妙的对衬,隐约可见中间突起的山包。一般的女人,大腿根部总会有可恶的黑色过渡区,让人心声遗憾,但冰儿却是异类,她那里的皮肤跟脖颈一样细腻,她风光连绵不绝,中间并没有断层。在这种情况下,我更愿意她穿一条白色内裤,白色虽然平淡,但更能衬托出被包裹着的质感。而现在,她那迷人的质感非我目力所能及,也没有时间让我去从容地寻找。
  
   其实,这个过程最多持续了五六秒,但眼睛的收获已足够我咀嚼一个星期。“掉了就别捡啦,让服务员再拿一双。”她的话彻底断送了我的依恋,我只好抬起头,感觉头部充血得厉害,脸色也涨得通红。冰儿好心地问我是不是空调温度太高,是不是觉得热,我也顺水推舟地点头答是。心情躁动,直接影响到操控餐具的动作,半块牛排我割锯似地割了半天,还是藕断丝连,索性把整块夹起来塞进嘴里,撑得两腮隐隐发痛,满嘴冒油。狼狈的样子又惹得她“咯咯”地笑。
  吃完饭,走出餐厅,外面仍然是车水马龙,昏黄的街灯已经亮起,远远的,“中信”大楼上方飘荡着淡淡的雾霭,像记忆里村庄上方升起的炊烟。只有这个时候,这座城市才有略微的温情。我和冰儿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细碎的刻着花纹的瓷砖在脚底轻轻地摩挲,斑驳的树影在地上刻画出奇形怪状的图案,一高一底的两个影子在眼前缓慢地移动,冰儿的小背包随着脚步发出轻微的有节奏的拍打声。这一幕,竟然是那么的熟悉,心里的酸楚不可遏止地涌上来,为什么走在身边的不是另一个人呢?我多想拉着那个人的手,我不要幽静的林间小道,也不需要悠闲的心情。即使是在走鬼云集、车流汹涌、人群堵塞、乌烟瘴气的广州街头,我也愿意拉着你的手,永远走下去。那样,我相信我就抓住了整个世界。我不敢看此时身边的这个人,我宁愿这么走下去,在回忆里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回忆让人苦不堪言,我忽然很想拉住冰儿的手,即使它不属于我。
  
   在淡淡的夜色里,我伸出手,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它,于是轻轻地攥住。这只手柔软而小巧,在我的大巴掌里显得瘦弱无比。我轻轻的抓着它,在车流中横穿马路,汽车的尾气像是冬天的暖气,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像动听的交响乐,在路灯的直射下,我相信我的脸上已是浮满幸福。
  穿过马路,小手自己就挣脱了,我也不再试图去抓,一直没有转头看她,无法想象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我们折进一条小巷,喧嚣声立刻就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三三两两的行人急匆匆地走过,谁也无暇顾及这一对看起来不像恋人的男女。一个瘦小的保安很无聊地蹲着抽烟,旁边放着一根奇怪的长棒,顶端带着3个倒钩,据说这是对付飞车党的新式武器。路边年轻的报刊亭老板光着膀子在收拾没有卖完的报纸。看着夜幕下的这一切,我相信这就这个城市的原生态,这里有奋斗着的艰辛,有难以抓住的幸福,也可能随时爆发的危机。
  
   身后的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这种声音在街头并不少见,像是一头巨大的怪兽感冒后的鼻音。我懒得回头,心里在想肯定又是一些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孩,在这种愚蠢的速度里寻找虚假的成熟。曾经有中学生以120公里的时速在校园里飙摩托,最终车毁人亡。看这则新闻的时候,不免唏嘘,同时也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意,这种残忍的想法让自己都感觉很吃惊。
  
   我快走几步,凑近墙壁,准备点根烟。身后低沉的轰鸣越来越近,耳膜跟随它一起震动,这让我很不舒服,不禁愤怒地扭过头去。就在这一瞬间,一种不详之兆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就像夜空里滑过的流星,突如其来。天生的如猎犬般的敏锐,让我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做出了一连串彪悍的反应。就在摩托车上的黑衣人伸手去抓冰儿的背包时,我已经腾空跃向那个完全不知情的保安,迅速捞起那根“狼牙棒”,举全身之力,挥棒而出,狼牙棒呼啸着向那两个罪恶的家伙砸去。我如同一只困兽,在那一刻露出狰狞的面孔,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摩托车呼啸而出,黑衣人仍然坐在车上。而我的狼牙棒已着实击中了一个柔软的身体。在我震惊而绝望的眼神里,冰儿像一片飘落的树叶,轻轻地贴在地上,鲜血顿时汩汩地冒了出来。
  
   多年后的今天,回想起那一幕,我仍然会忍不住浑身发抖。
  
  [待续]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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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发表于: 2006-08-13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29 2:24:00  

   多年后的今天,回想起那一幕,我仍然会忍不住浑身发抖。
  
   时间凝固了。起码有10秒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冰儿。那个瘦保安如梦初醒,扔掉烟头,像猎豹一样窜了过来,大声疾呼“咋了!咋了”,听口音是河南人。在他惊慌的声音里,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冰儿就卧倒在我的脚下,那根可恶的狼牙棒一头握在我手里,而另一头却在冰儿的身体里,一根倒钩深深扎在她的背部,她侧着身子,大张着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鲜血开始在地上汇聚起来。
  
   瘦保安看我没有反应,很好心地过来夺我手里的狼牙棒,我心里一咯噔,大喝“不许动”。这个业余的家伙像犯错的孩子,乖乖地楞在那里。我连忙将狼牙棒平放在地上,要是换了那个莽撞的保安,用蛮力硬生生一扯,冰儿的半个肩膀恐怕就没了。我欺身上前,抓住她的手,颤声叫着她的名字。我的声音让她从惊恐里缓过神来,表情变得十分痛苦,发出急促而微弱的呻吟。“冰儿,你坚强点,有我在不要怕!”她着看我,然后闭上眼睛,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我心急如焚,心里的痛苦比冰儿更甚,俯身查看她的伤情,钩子已深深入肉,试着用手轻提了一下,仍然丝毫未动,冰儿嘴里却发出痛苦的呼声。手上嫣红的鲜血,像浓烈的白酒刺激我的神经,我冲着旁边的保安厉声说:还赶紧过来帮手!他傻傻地走过来不知所措,我让他帮我扶着棒子,然后探出双手,将冰儿侧着托在手上,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前。手上的她像深秋田野里的稻草人,轻飘飘的没有份量。她脸色煞白,双眼紧闭,不住地流泪。
  
   我抱着她,向巷口疾走,瘦保安也好小心地托着长棒,跟我保持同一步调。看着怀里的她,我心如刀割,于是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脸贴在那张满是泪珠的脸上,用慈父般的声音对她说:“宝贝,很快就没事了!”她看着我,轻轻地点头,水汪汪的眼睛里,有一种让我心存感激的宽容和信任。我加快速度,一边跑,一边狂呼“的士,的士!”四周没有任何车辆,身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迅疾地给我让路。冰儿的鲜血滴在我的牛仔裤上,粘乎乎的,像是残忍的鼓点,一下一下狠狠地撞击我的心脏。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又滴在冰儿的头发上,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路口,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棒子太长,车门只好半开着。那个保安追着车子喊“要不要报警”,我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很暴躁地回他:“傻逼,算了!”冰儿侧卧在我的大腿上,这个时候,她已经恢复平静,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甚至还浮起淡淡的微笑。我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她摇了摇头,似乎是想阻止我说下去。我催促司机尽可能开快点,司机应声踩油门,车门晃了一下,冰儿嘴里又发出不期而至的娇呼。我将手贴在她的脸上,试图让她明白我内心的愧疚和力量。“我没有找人打你!”,她忽然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我的身子不自主地抖了一下,用手轻拍她娇嫩而精致的脸蛋,什么都说不出来。强行将头扭向窗外,感觉眼睛发涩,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将冰儿送进急诊室,我一下子就瘫在医院大堂的椅子上,全身都湿透了。一会,医生面无表情的通知我:“已经伤及骨头,但没有大碍,赶紧去办手续。”我掏了掏贫瘠的钱包,里面已所剩无几。不得已,只好打电话给导师。半个小时后,导师和师母就冲了进来,见到他们,我更是愧疚得抬不起头。师母一边哭一边很生气地数落我,我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遇到突发事件,男人毕竟要沉稳许多,导师并没有气急败坏,而是拍了拍我的头,然后劝师母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先照顾好女儿吧。”
  
   安顿好冰儿之后,导师让我先回学校休息,我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却不肯挪动脚步。师母的情绪也恢复正常,很温和地对我说:“回去吧,明天有空再过来,这里有我们。”再赖在这里反而显得多余,于是再跟他们道了一次歉,然后就步出医院。但我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回到了冰儿受伤的那个巷口,在昏暗的夜色里,地上的血迹早已无法辨别,谁也想象不到几个小时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愤恨、沮丧、愧疚、疲惫,一齐涌将上来,将我击打得遍体鳞伤。我靠在墙角,望着巷口,希望那辆应遭天谴的摩托车再次出现。这样的希望当然只是泡影,我直呆坐到天色发白,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宿舍。一整个晚上,不停地在心里默念“冰儿,对不起”。
  
   当看到这个浑身浸汗、失魂落魄的男人,宿舍里的酱哥和阿邦蹭地从床上弹了起来,齐声问:“嫖妓没付钱?”等我将事情作了简单的交代后,酱哥意味深长的声音从床头传过来:“这比嫖妓没付钱严重多了。”
  
   上床很快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猛然醒来,赶紧看表,发现才睡了3个小时。于是一骨碌爬起来,草率地洗漱,找酱哥借了几百块钱。酱哥边数钞票边数落我:“真是个毛头小伙子,怎么这么没准头。想当年我……”我懒得理他,走了好远还听见他在絮叨以前的光辉事迹。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29 5:47:00  

  
   我没有径直去医院,而是先去校门外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百合。卖花的小姑娘见我一脸憔悴,以为我失恋了,一个劲地劝我买玫瑰,说玫瑰更能夺回女朋友的欢心。见她说得多了,我便回了一句:“别以为我是傻逼,这年头谁还那么庸俗呀。”事实也是如此,在街头经常有一些西装革履貌似推销员的家伙,头发像被狗舔过似的,手里捧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这种情境下,玫瑰已成了肤浅的代名词;而夜晚,在珠江边或各大广场上,一些可怜巴巴的孩子,脏兮兮的手里攥着几束干得发黄的玫瑰,只要看到成对的男女,不管是父女还是兄妹,扑上去抱住大腿不做成生意就死不撒手,此时,玫瑰就成了苦难的象征物。这么一来,心头对玫瑰残留的最后一丝憧憬便也烟消云散。不管怎样,这个时代,玫瑰已没有丝毫浪漫气息。所以,在大多数日子里,花店的玫瑰显得尤其惨淡。
  
   一周前,我出院时,打死也想不到会“二进宫”,更想不到是因为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心头的阴影仍然没有减弱,越发显得忐忑不安,苍白的脚步声在长长的医院走廊里回荡,更是让自己心神不定。推开冰儿病房的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她正在睡觉。我轻手轻脚走进去,不敢打扰,将花放在床头柜上。因为背部受伤,冰儿很可怜的趴着睡觉,头歪在枕头上,把小嘴巴压得鼓鼓的,微皱着眉毛,像是在跟我生闷气。看着这调皮又可爱的睡姿,我忍不住自个乐了,自言自语地说:“傻丫头。”
  
 
   房间里温度适中,冰儿没有盖被子,饱满的臀部将宽松的病号服微微隆起,头发如瀑布般在背上流散开来,带着慵懒的野性。我看着她不禁有点出神,感觉嘴里发干,有一种熟悉的欲望升腾起来,“这个时候动邪念,真他妈是畜生。”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但男人这种动物,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欲念的魔掌,而且这种欲念就像浮云般变幻莫测,捉摸不透。那些自视过高的男人,自以为已至炉火纯青之境,但骨子里的欲望在别人眼里仍然是那么直白。世界上的男人形形色色,款式不一,在女人心里会衍生出丰富的含义来,或者阳刚,或帅气,或正直,或猥琐,或丑陋,总之是难以一言而蔽之。但是,可怜的女人们,你们看到的都是幻觉,男人就跟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巧克力一样,无论包装得有多花哨,被剥去了那层皮之后,都是一个味道。按照动物世界的生存法则,女人是绵羊,男人就是猛虎,永远成不了那只保护绵羊的猎犬。在男人的范畴里,恰好映证了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性来;天下攘攘,皆为性往。
  
   对一个被自己伤得这么重的女生存有邪念,确实显得卑鄙,所以我快速地收回邪念。将在床侧的被子拉过来,轻轻地盖在冰儿的腰上,然后踱到窗前,看外面的风景。阳光照射进来,我不禁眯起双眼。“嘻嘻”,房间里忽然传出诡异的笑声,我扭头看冰儿,她一动不动的趴着,仍在睡觉。这声音哪来的呢,我不禁犯嘀咕。但也没多想,又继续对着阳光想心事。“嘻嘻”,这怪异的笑声又冒将出来,我快速扭头看冰儿,她还是没有动静。短促而奇怪的笑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显得莫名阴森,想起许多关于医院的灵异事件,我心里不禁发毛。难道大白天的还闹鬼不成?我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源头。站了良久,那笑声却再也没有出现。“见鬼!”我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哈哈,哈哈……”忽然在床上爆发出一阵大笑。扭头看,冰儿这丫头早已醒来,正对我挤眉弄眼,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可能是牵动了伤口,她立即止住了笑声。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让我哭笑不得,但又心中释然,忍不住也呵呵地笑。我站在窗前,她躺在床上,过滤后的太阳光将她的长发染成橙黄,她的双眸在柔和的光亮里顾盼生辉,连那略微弯曲的睫毛也似乎在对我撒娇。我呆呆在站在那里,看着这曾经可恶、现在又可爱无比的女孩,心里充盈着无比的温暖。这种温暖,足够消除我所有的沮丧和疲惫。
  
   我忘神地站在房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一进门,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哈哈。”冰儿并不理会我的表情。整蛊成功让她无比兴奋,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病号。“坐呀,像个傻子似的。”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快,像一个逃避上学的孩子,因为生病躺在医院里而欢呼鹊跃。我坐下来,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地问她:“感觉好点了没?”“有点痛,医生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仍然趴着,嘴巴捂在枕头里嗡声地回答我。“昨天的事情,对不起。”她转脸说:“知道错了,是吧,你说怎么补偿吧。?”见我不吭声,她又笑盈盈地嘲讽我:“你真是个花架子,一身蛮力乱使,当时都把我打傻了。还好,没砸脸上,要是毁了我的容,我跟你没完!”听她这么一说,还真让我后怕。“毁容了,我娶你就是。”我也顺竿爬。“臭美!即使毁容了,我仍然是闭月羞花,你配得上我。”女人就是这样,说别人臭美的同时,自己表现得更为严重。
  
   跟女人争论已经很无趣,更女病号争辩更显得傻冒,我只好住嘴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我表现得十分殷勤。“哎哟。你给我挠痒痒吧,好难受。”“哪里痒?”“腰!”她呶了呶嘴巴,显得迫不及待的样子。“方便吗,别说我揩你油啊?”“你这么说废话干什么,让你挠就挠。”他这么一说,如果再抗拒,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胆怯,二是心理龌龊。
  
   “丫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在心里说。于是轻轻撩开她的衣角,将手伸了进去,触到她的腰部。当指尖接触她的肌肤事,我的血液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她的腰部呈现出自然的弧度,微微向里收,肌肤滑得弹手,像是刚剥开的熟鸡蛋,滑嫩的蛋白颤悠悠的弱不禁风;又像是正宗的潮汕牛丸,咬在嘴里仍然活蹦乱跳,充满生命力。触到这样的肌肤,我的指头仿佛似乎是获得了新生,开始发出快乐的歌唱。“你快点呀,往左一点,过了,过了,再往右退一点。”她倒是心无旁骛,专心的享受我给她的服务。“要不,我在你背上画个棋盘吧,你只管说第几格就好了。”我企图通过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有好几次,我故意加大了动作幅度,手指“不经意”从鼓胀的“山峰”侧面滑过。冰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轻微扭动了一下腰肢,对我说:“好了,谢谢!”
  
   她这么一说,我也不敢造次,欲将手抽出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门咿呀一声开了,师母走了进来,吃惊地看着我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30 4:16:00  

   师母走了进来,吃惊地看着我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个饭盒,可能刚刚从家里做好了饭送过来,见我和冰儿在床上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估计吃惊不小。不过,毕竟是老姜,对这样的场景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装出很轻松的样子,略带责备地说:“你们两个孩子在搞什么。冰儿你别动,免得拉动了伤口,让自己疼痛。”等她话说完,我早已抽出了爪子,远远地闪到屋角去了。
  
   师母坐下来,一口一口地喂冰儿喝汤,冰儿边喝边朝我眨眼,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屋里踱来踱去,想找点什么事情干,打发心中的尴尬。可能是移动得太频繁,惹得师母颇不适应,她于是对我说:“你回去吧,这里你也插不上手。冰儿一个女孩子家,你也不方便照顾。”为父母的都这么说,我也不能太无赖了。走的时候,冰儿正含着一口汤,表情颇为失望,含混地对我说:“有空多过来……”我将脸上的微笑保持到出门,一出门就忍不住骂开了:“什么人嘛,难道我还能在医院里强奸你女儿不成!”
  
   下午,导师打电话让我晚上去他家一趟。不敢怠慢,迅速收拾,临行前仔细地把脚板洗了一遍,我可不想让汗脚弄脏他家光洁的地板。最近几年,冒出了一个新名词叫“洗脚上田”,是专门用来形容那些“农转非”的贱农,我想,这中间应该也包括我在内吧,虽然已经穿上的洁白的袜子,可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农民。至少,那只大脚丫子难以掩饰这个事实。上大学前,只要天气不是太冷,在家里我几乎从不穿鞋,在泥路上长期的锻炼,我跟游泳名将索普一样,都有一双庞大的脚丫。当时,无论雨天地上有多滑,粗糙的脚板和有力的脚趾,像铁钩一样牢牢抓地,比坦克轮胎还管用。不过,赤脚也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踩着鸡屎鸭粪什么的还算小儿科,遇到玻璃渣子或者铁丝铁顶之类的,免不了会血肉模糊,疼得咬牙切齿。上大学以后,第一次进入城市人家,见到家庭主妇攥着抹布匍匐在地,使劲擦地板,感觉莫名其妙:这地板犯得着这么伺候吗?后来才明白那是城里人的卫生习惯,也只得接受,但每次去别人家,我都会洗好脚,再换一双干净的袜子。
  
   晚上,我如约而至,导师夫妇早已在等我,桌上的水果看来早已洗好,水汪汪的葡萄和饱满的荔枝,让人垂涎欲滴。坐下后,师母开了空调,又搬来一把小风扇对着我吹,一个劲地催我吃水果,甚至还将剥开的荔枝递到我手上,这让我更加手足无措。吃了一口水果后,我就率先开口了:“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导师挥了挥打断了我的话,然后温和地说:“小子,你把我的女儿伤人那样,我当然心疼。不过,我今晚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师母在旁边插话:“我们让你过来,不是要责怪你,而是要让你摆脱思想包袱,这事情哪能怪你。医生说了嘛,冰儿会很快恢复的。”导师也不住的点头“来,多吃点。”他抓起一大串葡萄,我连忙用手接住,抬头看他,他的目光里有一种熟悉的慈爱和坚定,看着双鬓微微发白的他,心灵深处对某种东西的期待忽然一发不可收拾。我的父亲,许久未见的父亲,两鬓应该更加苍白了吧。从导师家里出来,我仰头张望北方的天空,看了许久许久……在那片天空底下,有一个宁静的山村,那里有一对老人,他们会不会坐在晒谷坪里,摇着蒲扇,看着南方的天空。

   父亲一天一天的老去,佝偻得像是大虾,站在我面前起码矮了一头。他背着东西在乡间道路上行走,看起来仿佛是一只蚂蚁在苦苦挣扎,每想起这个场景,我的心总会被莫名的刺痛。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就变成了这样,我在记忆里拼命搜索,也找不到他衰老的轨迹。但不管怎样,忽然有一天,父亲站在我面前,我才恍然发现,他曾经旺盛的精力像被吐出的丝一样消失匿迹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不折不扣风烛残年的老头。
  
   父亲,这个我记忆里高大刚猛的形象,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想一次总会心痛一次。
  
   他年轻是一名出色的泥水匠,有着钢板似的身躯和活蹦乱跳的肌肉,每次傍晚收工回来,来不及洗去一身的泥灰,总是先把我高高地举起,喷着酒气用胡子使劲蹭我的小脸蛋,而现在,再看到壮实的儿子,甚至连一个温柔的表情也不好意思给予;每次赶集回家,他总会隔着半里路便高呼我的小名,等望长了眼睛的我眼巴巴迎上去,总会变戏法般地从兜里摸出一堆纸包糖,然后乐呵呵地看着我兴高采烈的奔跑,但是,现在,他的儿子在都市里花天酒地,早已不屑那些廉价的糖果;在县城上学时,父亲的身影总是会有规律的出现在教室门外,隔着窗户看看我,然后坐在台阶上等我下课,等我走近他,他总会快速地站起来,摸摸我的头,然后从麻袋里掏出菜和一卷钞票来,可时至今天,他像是一棵被榨干的甘蔗,再也没有能力给予儿子任何滋润。父亲又是一个精明的人,有着颇前瞻性的思想,当大多数人建议我去读技校时,只有他坚定地让我考高中。至今还记得父亲印在我脸上的巴掌印,有一次,我没完成作业就想去隔壁村看露天电影,但被父亲严厉地禁止,难得一次的“盛宴”就这样消失,我不禁气急败坏地呼喊他的名字,在农村里,叫长辈的名字是大不敬的事。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脸上已经火辣辣地被抽了一记,还没等我哭出声来,我已经被父亲倒提起来,随手甩到屋前的水田里去了。委屈的我在田里躺了半宿,也没人来搭理我,只好灰溜溜地带一身泥水自个回家。为这件事,我恨了父亲两天,到了第三天,当他笑眯眯地来摸我的头时,心里的气马上就消了。
  
   可是,父亲,你知道吗?你的孩子在外面老是犯错,他经常迷路,他找不到方向,他很孤单,他总是希望时光倒流到童年,那样就可以安静地躺在你怀里,听你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很多时候,他都在怀念你厉声的呵斥,怀念你甩过来的巴掌。只是,现在,他犯多大的错,你都不敢抽他了,因为,你老了。
  
   在任何一个孩子心里,父亲永远是一座大山,用他坚强的臂膀为自己遮挡风雨,孩子总会仰望父亲,憧憬有一天也能变得那样伟岸。我曾经也跟其他孩子一样,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父亲这座大山轰然倒坍,而我,却成了父亲的大山。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30 4:38:00  

   写到父亲,我总想给他尽可能多的笔墨,可是越写越伤心,眼泪掉到键盘上,才发现满脸都是湿的。这么多年,将两个快70岁的老人孤零零地抛在那个僻野的山村,没有公路,没有医院,没有亲人,想起来真是一种罪过。除了每个月寄点钱回去,我还能给他们什么呢?或许,天底下所有的儿女都是这样,知道感恩,但不知道如何表达。老父亲、老母亲,再等我两个月吧,我马上就回去看你们了。。。。。。。。。。。。。。。。。。。。回家。。。。。回家。。。。。

   兄弟姐妹们,我睡了。很希望看到你们的留言,在这个世界,我很孤单,但在这个窝里,我很温暖。明天有许多事,争取再写点,如果写不了,也不要怪我哦…………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7-31 4:12:00  

   在路上或公交车上,经常会见到形形色色的民工,按官方文绉绉的说法,应该称作外来务工者。这些人总是一个模样,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满口黄牙,浑身汗臭,高卷起裤管,敞着皱巴巴的衬衣。他们旁若无人地大声说话,他们很随意地将痰吐在别人面前,或者将臭烘烘的浓烟喷在旁人身上。自然而然,这个群体总会招致无尽的鄙夷和排斥,许多人甚至不屑与其同座。
  
   鄙夷的人自有理由,而我总是不惮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别人,在我看来,这些民工们并非想给这座城市添乱,只是在他们眼里,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城市里的行为法则离他们还很远。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应该让他们获得尊重,因为他们在自己孩子的心里也一定是一座大山,这种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不容亵渎。或许马上会有人拍着桌子骂:广州的治安就是被这些人搞坏的。其实,这是一种很糊涂的说法,那些劫匪、盗贼已经跳出了外来工的范畴。再说,除了个别心里扭曲者,还有谁乐意从事那些高危行业呢?你对任何一个获得温饱的人说:一起去做强盗,如何?估计会被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不过,生活在广州的人们应该感到幸福,这座城市就像一位慈善的母亲,无论她的子民高尚还是邪恶,她总能很宽容地让他生存下去。曾经在一个北风凛冽的冬天,跟一个裹着麻袋在银行门口睡觉的流浪汉进行了一段对话。“你冷吗?”“还好。”“你喜欢广州吗?”“喜欢!”“为什么呢?”“这里天气暖和,好过冬!”说这话时,那家伙黝黑的脸上竟堆满了知足,咧着嘴对我笑。
  
   回到宿舍,酱哥和阿邦竟然都在埋头看书,一个个表情庄严得像圣母玛丽亚。这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也有严肃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书桌,可怜的书本寂寥地躺在那里,像是许久未得到皇上宠幸的宫女,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这一年来,我究竟做了什么,又获得了什么,我无从而知。同样的风景,对一个旅行者和一个逃难者来说,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在这几年的学途中,我就是那个逃难者,既没有“外化”,也没有“内省”。
  
   很多事情,明知不可为而偏为之,就像我年少时疯狂地迷上电子游戏和录像厅,总是熬通宵,一上课就睡觉,其实自己也不想睡觉错过听课,困倦时用手把眼皮粗暴地撑开,但无耻的我睁着眼睛也能睡下去。每次考试后看着那屈指可数的分数,心里头就火烧火燎。就像是那些深夜买欢的男人,看着日出踉踉跄跄地回家,心里肯定也懊恼无比。但欲望之门一旦带开,那种不同寻常的魔力,任你如何挣扎也难以逃脱。
  
   也有很多事情,“不为”时充满期待,“为”了后就会失望至极。例如对于女人,未到手之前,总会把世间最美好的符号强加在她身上,而到手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苦苦追寻并非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是在追逐内心深处一种难以企及的渴望。曾经有一个中年已婚朋友,带着八分醉意,对我这个后生颇有苦楚地说:“什么柔情似水,什么温柔可人,什么明眸善睐,都是鬼话。人到四十,所有关于女人的美好都是镜花水月。”这番话说得我对前路充满绝望。
  
   这些年来,见过许多痴情的男子,苦苦追求某位冷傲的公主,面对冷如冰霜的拒绝,斗志未见有减弱,而挣扎的渴望反而越发强烈。面对这些人,我总会向他们灌输自己的宏论。借鉴《孙子兵法》的伟大理论,追一个女人,需要分三步走,一是奇袭战,以迅雷之势突入纵深之处,一举奠定战场优势地位;二是阵地小兵团作战,也可穿插游击战术,让对方进退不能、芳心大乱;三是大规模歼灭战,此战要做到倾力而出,瞬间破营拔寨,确定胜局。任再厉害的对手,在这场精妙的战局里都显得不堪一击。战争种最恐怖的就是拉锯战,在追求女生这场战役中,终极期限是2个月。胜则已,不胜则全身而退,安心回营。耗时过长只会伤人伤己。因为,为得到某样东西,付出的越多,期待就越盛。而女人这个东西,是禁不起期待的,即使你满身疲惫地获得胜利,她也会让你长久积累的期待迅速失去重心,让你独自抓狂。
  
   读研跟追女生也是一个道理,复习的时候比牛还累,比狗还贱。但再苦再累,心里一直有一种希望在支撑自己顽强走下去,就像黑夜里的路人,看着远远的灯火,满怀希冀地前行,期待着在那灯火阑珊处,有一位美丽而多汁的妇人,洗好了澡,香喷喷的,在等着自己。考研结果出来的时,超高的分数让我心头大石落地,那份喜悦像钱塘江的狂潮将自己冲得七零八落。痛苦被人分享,份量并不会减少多少,而快乐经过分享后,会获得翻番的快感。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分享快乐的人。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身冷心更冷。那种感觉,好比一个清醒的男人跟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做爱,任上面的人累得汗流浃背、爽得七窍生辉,底下的人依旧鼾声大作。这无异于自娱自乐,相信大部分男人都会草草了事抑或黯然抽身。
  
   虽然无人分享,但快乐毕竟还是有的。但当我入学之后,这种快乐就成了无奈,好比是那位夜行人,当历尽千辛万苦抵达那间有着温馨灯火的房子时,才发现原来是个猪圈,一头大母猪正在哼哧哼哧地拱着猪粪。
  
   此前,我曾经很幼稚的认为这里肯定是一个英雄辈出、高人云集的地方,学校好比是一台加工香肠的机器,将一堆烂猪肉从这头扔进去,粗大的香肠便从另外一头排着队走出来。我在这里滋养几年,一定会成为学识渊博、能呼风唤雨的人才。可惜,此处英雄不见、高人难寻,倒是庸才遍地、群魔乱舞。理想彻底破灭后,也不觉得有多遗憾,甚至还很庆幸自己醒悟得这么早,不如出去赚钱来得实惠。而我目前唯一的资本就是两片嘴皮子,它确实也在短期内极大地缓解了我的物质窘境。
  
   在此后的日子里,我在几个学校之间连轴转,面对不同的面孔,口水纷飞。人在穷困潦倒时,一定会焕发出巨大的能量,胆子也变的特别大,廉耻心早已抛到九宵云外。那时候,只要有学校需要老师,我都会第一个赶过去,无论人家说需要教什么课程,都拍着胸脯说:“这门课正是我最拿手的。“粗略统计,被我蹂躏过的课程不下10科,财务、会计、经济学、管理学、公文写作、商务谈判无一幸免,甚至还教过计算机和心理学,很多课程都是边学边教。几年后的我,在被岁月磨掉了许多锐气后,想起那时候,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胆量和脸皮,也在心里默默地对曾经的学生致歉。
  
   酱哥见我不学无术、消遥自在的样子,不知是出于妒忌还是痛心,坚持不懈循循善诱地劝导我,试图让我把心思转到课本上来,但我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回赠他:“老子我一支笔、两嘴皮,走到哪里没饭吃呀!”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3 15:50:00  

  这两天太忙,没有更新,请大家见谅。。。。。。这是今天下午写的,速度快,可能有错别字。马上又要出门奔波了……
  
   有了钱,天格外的蓝,阳光分外明媚,好心情像春天疯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心情一好,花起钱来也不计后果,所以到头来,口袋里仍然没有余粮,赚来的钱全被好心情吞噬了。不过,虽然没钱,但至少也不用老张口问别人借钱了。借钱,是我有生以来始终摆脱不了的阴影,读中学的时候,每到开学前几夜,父亲就会踏着夜色出门,等我快睡着的时候才会回来,然后会听到外屋传来父母低低的交谈,大意是借到没有,借到多少,有时候听见父亲长叹一声便没了下文,有时候是父亲悉悉索索掏衣服的声音,然后两人又开始商量什么时候卖猪卖辣椒,争取早点还钱之类的话题。每到这样的夜晚,我都会整夜难眠,渴望着黑夜永远不要离去。在学校寄宿,我仍然逃不过借钱的煎熬,许多个夜晚,宿舍里已鼾声四起,而我仍然辗转反侧,思量着问谁借钱、如何开口,将有钱借的那些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选定几率最大的,设计好台词,再仔细地演练几遍,而到了第二天真正面对别人时,所有的设计都化为泡影,自己又变得卑微而生疏。经过许多次的磨练后,我总结出借钱的经验,有两种人的钱万万不能借,一是吝啬鬼,这种人对金钱的重视程度超出常人,不轻易借钱,一旦借出后会抓住一切机会暗示你尽快还,将债主的心理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另一种是大大咧咧的人,他们借钱非常爽快,但催债却不留情面,经常在众目睽睽下向你大声的讨要,搞得欠债的人很没面子。因为有这些经历,现在我对向自己借钱的人特别热情,总会用爽朗的话语和随意的动作,打消对方的忐忑。我坚信,一个人在困顿时,只会向两类人借钱,一是有钱人,二是铁哥们,而在别人心目中留下无论那种印象,都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酱哥的劝说其实对让我颇有触动,但情势所迫,根本容不得我去思考太多,生活就像是一辆疯狂行驶的列车,既然已经上了这辆车,不管前路如何,都只能跟它一起沉沦。我相信,世界上没有绝路,只要走下去,总能找到出口。
  
   冰儿的伤康复得很快,我隔三差五地过去看她。每次去师母都在旁边,不知是不是提防着我,只要我在场,她绝不会离开半步。既然这样,我也不敢轻举妄动,陪冰儿不咸不淡地聊上一会,便匆匆离去。我很好奇,为什么冰儿的男友从来没来探望过她,有一次,趁她妈走开的机会,我也不兜圈子,直接问她:“你那位师兄男友怎么不来看你呢?如果我俩遇上了,会不会有一个人就直接躺在医院了。”冰儿将手很随意地搭在我肩上,小手指在我的衣服外轻轻地挠,听我这么说便噗哧笑了:“你比他更有趣,所以我就把他休了。”
  
   “哎哟哟,我可担当不起,俺喜欢光明正大的竞争。”冰儿此时却不再作答,而我就更想了解更多幕后故事,于是开始毛手手脚,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装出凶恶的样子:“说!到底怎样了。”冰儿的脸色一沉,一巴掌打开我的毛手,很生气地说:“分了,你开心了吧!”此话一出,我心头一震,满脸是抑制不住的快意,嘴上也肆无忌惮地说:“分得好,分得好。”冰儿本来想在我这里收获一些安慰,没想到我的表现却是这样,便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跟我说话。见她生气,我也懒得安慰,走出医院大门,我还沉浸在她们分手的喜悦里,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迎面走来一位浓妆艳抹的姑娘,边走边发信息,见我怪异的举动,赶紧把手机收起来,绕着道走了。
  
   中国人的劣根性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特别是见不到身边的人过得比自己好。比尔盖茨、李嘉诚那些人富可敌国,但他们除了在电视上露露脸之外,几乎等于不存在,与己无关。如果隔壁王老五哪天忽然暴富,周围邻居的阴暗心理便开始滋长,不串门了,见面也不打招呼,反而在心理咒骂:“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暴富者必暴死!”同样的道理,看有情人分手,对一个饥渴的男人来说,肯定也是一件无比开心的事。从心理层面来说,就如同看着某位不可一世的富人,某一天忽然破产流落街头,看着他们的痛苦,那些长久受穷困煎熬的人愁苦便少了许多;从技术层面来看,一对情侣分道扬镳,世界上自然多了一位单身女人,不动产变成了流动资产,自然会让更多的男人受惠。冰儿属不属于我并不重要,至少这样就平添了许多令人遐想的暧昧空间。
  
   回到宿舍,我便豪气冲天的对酱哥和阿邦说:今晚老子请客,想玩啥都行。阿邦双眼放光又面带警惕地看着我:“真的?莫不是有阴毛吧?”阿邦是湖南人,普通话一向不标准,我也经常戏弄他,总结出一句让他喷血的话:“我四福兰人,我先富忽,然后去打老府。(我是湖南人,我先护肤,然后去打老虎)”,这次他又把“阴谋”说成了“阴毛”,我听多了,也不觉得好笑,直接回答他:“我绝对没阴毛。”阿邦此时变得满脸狡黠:“你说的啊,那老衲就笑纳了,到时别后悔。”当晚,喝酒喝得很痛快,酒这东西,喝少了跟喝水没两样,除了徒增一肚子尿外,别无用处;而喝多了就成了毒药,给人带来无谓的痛苦。七分醉,几乎接近醉与未醉之间的黄金分割点,正是人神经最兴奋的时候。按道理,这个时候酱哥该发话了:“咱们去城中村里走走吧。”今天他一反常态,迟迟没有开口。反倒是阿邦先发言:“今晚咱换地方,不去以前那些烂地方了。”看来他俩早就商量好了,酱哥接着附和:“俗话说,烂人泡烂妞,如果不跳出城中村,你的泡妞境界永远只能在最低层次徘徊。”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来了兴趣,一口答应。酱哥于是带我们上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看来,这家伙早就踩好了点。
  
   当我踏上出租车那一刻,我并没意识到,这一刻必然在我的猎艳履历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像是一个从农村跳到城镇的苦难孩子,终于从城中村跨越到了更繁华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酱哥挑的地方并非什么高档场所,不过当时已经让我足够满意了。那是一家规模颇大的洗浴中心,穿紫色长裙的女人在门口婀娜多姿地诱惑路人,我们径直进门,长裙女人连忙跟了上来,娇滴滴地问:“有没有熟悉的服务员呀?”我头也不回地回答她:“给我们挑几个年轻漂亮点的。”
  
   这里熟练的运作模式,确实让第一次来的我感觉十分舒适,每一个环节都有穿着正装的领班带路指引,我们像是一群参加剪彩仪式的领导同志,派头十足地走在礼仪小姐后面。先是洗澡,然后桑拿,在干蒸房里,我一瓢一瓢地给炭火加水,热气一股股地冲过来,汗珠把全身的毛孔都通了一遍,十来分钟后,走出桑拿房再冲去汗水,感觉双目通亮、浑身舒爽,胯下的东西引颈待发。
  
   前序工作完成后,先在大厅按摩脚部,穿着宽松的一次性衣服躺在宽厚的沙发上,小姑娘将滑腻腻的按摩油抹上,小手开始搓揉,感觉脚板又麻又痒。小姑娘瘦脸大眼睛,看上去比较养眼,跟我热情地搭话,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顿,颤悠悠的胸脯让人眼馋。忽然,小姑娘开始对我调皮的笑,小声又很神秘地说:“走光啦!”我四处看,并没看到谁走光了,很是不解。她继续笑,用眼神示意我的裆部,我低头一看,果然走光得厉害。一次性的短裤,粗糙得很,裤管张着大口,里面的一堆东西就大咧咧地暴露她眼前。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刚才还软绵绵的东西,迅速膨胀起来,从裤管子龇牙咧嘴地爬了出来。小姑娘脸上一红,将一块厚毛巾搭在上面,带着笑意骂:“真是心急!”
  
   按摩完脚,又由领班引路,上楼进入按摩房。昏暗的过道上美女穿梭,甚是热闹。在领班带来的三个女孩中,我率先挑了一位,随她进了房间。酱哥在后面怒骂:“他妈的,把最漂亮的挑走了。”确实如此,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被打动了,她娇小的身体丝毫掩饰不住突兀的双峰。留着很纯情的发型,长得颇像一位歌星。
  
   但当我在房里躺下,她纯情的外衣瞬间就被除去。她坐在旁边,一把就握住了那根硬梆梆的家伙,挑逗地说:“哟,就硬啦。”搞得我一哆嗦,差点没一泻千里。她开门见山地问我:“你要波推还是冰火。”我随口说那就波推吧,后来酱哥得知我没选择冰火之后,气得追着我打,一直骂我浪费资源。她像是一个熟练的流水线女工,剔除了一切冗余的动作,迅速把少得可怜的衣服剥去,黑暗里那两团东西像火把一样,照亮了我的眼睛,我用手攥住,软软的又不乏弹性,两颗小樱桃在手心里游动,引得心里麻丝丝的。还没等我玩够,她已经翻身上马,对她来说,我如同牛场工人眼里的奶牛,工人们日复一日的工作,根本没有耐心去考虑奶牛的感受,拿着桶子将奶快速挤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她开始往胸上抹油,然后将我的腿架在身上,双手握奶,将那根傲然挺立的玩意儿夹在中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容不得我做出太多反应。
  
   她开始一上一下的动作,带得按摩床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我闭上眼睛,努力集聚着快感。我的孽根像是一根泥鳅,滑溜溜地在湿润而温暖的泥土里穿行。她加快频率,看起来娇弱的身体,焕发出惊人的爆发力。我的快感像万江入海般的集聚起来。她匍匐在我身上,嘴里微热的气息轻轻在我脸前划过。我将双手枕在脑后,像是在一个晴朗的下午,躺在海边的沙滩上,呼吸着清凉而又带着腥味的海风,听浪花声、海鸥声在耳边和鸣。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用想,跟着大海一起呼吸,看斜阳没入天边,看残月飘上夜空。慢慢的,潮水涌将上来,慢慢浸过我的身体,像一条柔软的毛毯,将我轻柔的覆盖,温暖的包裹着我,夜色渐渐笼罩大地,随着潮汐的运动,海水在身上起起落落,心情也随之沉沉浮浮,就这样,我像在子宫羊水里滋养着的胎儿,沉沉睡去……快感的来临,并不突然,像水库的坝口突然打开,集聚已久的洪水奔腾而出。她放慢了动作,一下一下地挤压,喘着气说:“库存还真丰富啊!”
  
   当潮水瞬间退却,所有的景色也就变得索然无味,我根本不想让她碰触我的身体,就让她坐在一旁休息,用聊天来打发剩下的时间。探讨籍贯、年龄之类的问题显得毫无意义,因为没有谁愿意说实话,话题自然就转到了男人的生殖器上来了,她于是开始跟我叙述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家伙:“见过最大的是一个外国人的,两只手都握不住,看起来恐怖得很。最小的嘛,就根本握不起来,只能用手指撮着。”她形象的说法,我颇有同感。说到最后,我忽然问她:“你家里知道你做这一行吗?”“你傻啊,如果是你,你会让家里人知道吗?”她很不屑我愚蠢的问题。
  
   “万一家里知道了,怎么办?”我很好奇她们这些人的内心世界。“不会知道的,我们那个地方偏僻得很。”她告诉我。
   “你觉得这种日子好过吗?”
   “大部分时候还行,除了客人特别变态。”
   “你真的不怕家乡的人生疑,戳你脊梁骨吗?”我不依不饶地问同一个问题。
   “老实跟你说吧。”她顿了一顿,然后跟我说:“你以为我在广州做这一行就怎么怎么样,我在家乡是可是很有名声的,因为我有钱。我经常寄很多钱给我的父母,并且帮两个哥哥都建了房子。在我们那里,只认钱,怎么赚来的,没人计较。我每年回家,全村人都像对待大人物一样对待我。”
   “所以,我最盼望过年,一到了家乡,感觉自己特有面子,一年来所有的辛苦都值得。”她继续说:“在我们那里,两种人最受尊敬,一种是大学生,还有一种就是像我这样的。”
  
   她后面的话,让我颇为震撼。事实就是这样,在一个温饱难以保障的地方,对祖祖辈辈受尽磨难的人们来说,出卖身体跟上大学一样,都是逃离囚笼的最佳办法,这里不涉及任何价值和道德判断。
  
   凌晨返回学校,在出租车上,酱哥跟阿邦还在津津有味的探讨刚才的女人,而我什么都不想说,虚弱无力。路灯一盏盏地熄灭,天上的半边月亮还未消隐,收音机里传出张信哲的歌声,苍凉动人,一下子便击中了我。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遗忘,却正在生长。
   路太长,怎么补偿。
   ……………………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在前行的路上,我们该如何隐藏伤悲?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6 7:40:00  

   又到了周末,大清早就被电话吵醒,心头火起,一接通就冲那边吼:“谁啊?不知道现在还在睡觉吗?”电话里传出一男子的声音:“我来接你上课啊!”一听到这声音,心里头一激灵,才知道今天是该上课的日子,学校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连忙爬起来,抹了一把脸,用牙刷在嘴里随便捣鼓了两下,背起公文包便往楼下跑。下楼后,司机的脖子在车窗外伸得老长,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都等你半小时了,你也太不守时了吧。”看这个壮实的家伙发火了,我只好陪着笑,递上一支双喜,再把火送到他嘴边。司机可得罪不起,在路上,我的身家性命可是交给他了,他要是心情不好,将脆弱的小面包开到大货车底下,我这一代“宗师”可就要香消玉殒了。无论在哪里,司机都是不好惹的主。特别是在政府机关以及有政府背景的单位里,新员工被司机和清洁工怒斥都是很正常的事。这些人大多是领导安插进来的亲属,“上面有人”,“根子”自然就硬,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跟领导过不去,也就是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二是这些人见多识广,三招两式唬不住他,并且都流氓得很。良民跟流氓斗,永远是吃亏的一方。在中国,人情世故就如同大西洋的水,深不可测。
  
   当站在讲台上时,我才发现昨晚忘记备课,翻开白花花的书本,心里暗暗叫苦,但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还好,扯淡是我最擅长的事,做过学生的人都知道,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里本来就是一件苦差使,还要听讲台上的“唐僧”照本宣科,简直是摧残人性。于是,我便开始海阔天空地瞎扯。看底下的学生,似乎反应还不错。甚至几个老是睡觉的“特困生”也抬起头,歪着嘴巴看着我。几个老娘们坐在第一排,对我挤眉弄眼,看得我怪不自在,偷偷瞅了一眼裤裆,还好拉链没开。这几个学生都是企业里的会计,属于办公室长舌妇类型。从第一天起,就像一群对我虎视眈眈的母狼,一下课就围过来,口口声声地叫“小弟弟老师。”甚至还轻佻地伸手过来摸我的脸,嘴里发出“啧啧”之声:“哟,皮肤真好,好可爱噢。”我在心里想,这些女流氓,叫我“小弟弟老师”还不如直接叫“鸡巴老师”来得顺耳。对于老是坐第一排的她们,我显得十分无奈,她们都是“骨灰级”的情场高手,估计在她们眼里,我穿没穿衣服都一样,我像是赤裸裸地站在讲台上,被她们的眼神强奸了一次又一次。
  
   下课的时候,一个同学拎着课本往我走来,看他的架势,我心里不禁一哆嗦:“妈的,又是一个不耻下问的家伙,这不是害我吗?”高三的时候,我特别爱提问,那时候总以为爱提问的孩子,老师一定很喜欢。老师每次解答完我的问题后,总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说:“还有什么问题吗。”现在想来,当时的他肯定跟我现在一样,想对课间提问的学生大吼一声:“抽你丫的!”果然,那个架着“啤酒瓶底”的学生雄赳赳杀到我面前,把书往我面前一放,中气十足地说:“老师,这个问题,你帮我解答一下。”他这一嗓子,把旁边的人迅速吸引过来,围了我一圈。我一看题目,头皮一紧,心里嘀咕着:“妈的,我也不会。”当然,这话万万不能说出来。几双求知若渴的眼齐刷刷地盯着我,像是大臣等待颁发圣旨似的。
  
   我扫了一眼课本,就把眼光移开了,我知道,再看N遍我也没有答案,看得太久反而暴露自己的无知。于是,我环顾一周,清清嗓子,像是他乡遇知己一般拍着那位学生的肩膀,很欣慰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好。”他憨厚地笑着摇摇头,看上去很受用我的话。我再接再厉:“你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表明是钻到知识里头了,是用了心的。”这位可爱的家伙的表情就更加舒坦,而其他几位更是来了兴趣,眼巴巴地等着下文。但他们不知道,无论他们怎么等待,答案是不会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我接着说:“这个问题,我在前几节课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我当时讲的不透。”面前的一群人都机械地点头,思路早已被引到与题目无关的内容上去了。
  
   我的后背开始冒汗,再这样拖下去是不行了,于是笑着说:“我知道很多同学都有同样的疑问,我下节课就要重点讲解这个东西,在这里我就不单独讲解了。下节课要认真听噢。”几位同学虽然没等到答案,听到我这么说,也都心满意足地散开了。那个受到表扬的同学更是美滋滋地得胜回朝了。等他们走开了,我赶紧跑出教室,爬了两层楼,十万火急地打电话给会计系的朋友,向他请教刚才的问题,虔诚地做了一回学生,等我再回教室的时候,已是春风满面、胸有成竹。“同学们,我把刚才一位同学提的问题,重点跟你们讲解一次。”底下响起哗啦啦的翻书声,喷了一通口水后,看着底下的人频频点头,我知道已经度过难关,偷偷在讲台底下作了一个“V”字手势。
  
   回到学校已是黄昏,才发现自己一身臭汗,疲惫无比,“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以后不要再玩就好了!”上午发生的小插曲让我现在还心虚。做爱跟洗澡是解困的两种良方,于是我开始洗澡,在狭小的浴室里惬意地玩着泡沫,吹着口哨,想不到自己的身体摸起来也挺有快感,正享受着,酱哥忽然在外面大呼小叫:“开门,开门,我要撒尿。”只得让他进来,这家伙也不避讳,掏出家伙就撒起来,溅了我一腿。我看着他的家伙,显得十分讶异地说:“30多年的陈年货果然不一样,像是一根长期被烟熏火燎的干柴,可怜你老婆每天要对着一根这样的怪物。”酱哥颇为得意地反驳:“你小子懂个屁,女人就喜欢乌黑通亮的家伙,你见过谁喜欢白花花的一根猪肠呀。”他这么一比喻,还真让我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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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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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发表于: 2006-08-13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6 7:53:00  

   带着一身的水气坐下来,忽然发现桌上有一封信,看着熟悉的字迹,心里一动。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妹妹的。妹妹每隔一两个月总会来一封信,信里内容不多,大多是一些简单的陈述和问候,我一般看一遍就会收起来锁进抽屉。我并非不想看,而是不敢看,我像是只惊恐的鸵鸟,把头深埋在沙里,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侵扰,但却让骨子里的恐惧更盛;我好比一个受伤的人,身上的伤疤流脓渗血,丑不卒看,但自己往往又忍不住,总隔三差五的撩开衣服瞅上一眼,于是,在这种身体的和心理的苦乐之间摇摆煎熬。当一个问题想不到解决之道时,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逃避,我也一样,但妹妹的信就像是一个闹钟,总会准时将我从逃避的梦境里惊醒,然后让我直面那惨不忍睹的伤疤。
  
   我打开信封,仍然是亘古不变的紫色,一股幽香飘上来,像是妹妹的体香。妹妹告诉我她的病养得差不多了,每天只需定时吃药,正准备返学校继续学业。妹妹在信里说:“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曾经跟我说过,以后的每个生日都要和我一起过,我们都食言了。祈祷明年的生日,我们能在一起……”我有过这样的许诺吗,我拷问自己,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不得不承认,我跟妹妹拥有的许多故事,已经被时间消磨得越来越模糊。就像一首悠长的钢琴曲,忽然在一个音节上停顿良久,此前的音符只有靠想象去还原,而后面的音乐谁也不知该如何去延续。
  
   生日,我差不多已经忘了。在记忆里,我的生日除了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声啼哭,再无其他意义。小时候或许还有一个荷包蛋或者一件新衣服,提醒我这天对我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自从12岁离家独自生存,我的生日就几乎没跟人提及,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给自己写一封信祝自己生日快乐,像是对一个思念已久的情人,我会对自己说很多很多的话。我一定要把这个习惯坚持下去,并且要将这些信件保存到老去的那一天,在我弥留之际再看到它们,就像看见了自己的灵魂。我会对每一个年龄段的我微笑着问好,我会跟自己说:“海啸,你不是一个人……”
  
   生日的那天,我起得很早,想写点东西,但又不知道写什么。一会,酱哥便起床了,我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早阿,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啊,你说是吗?”他头也不回,甩了一句:“靠,天天都是好日子。”中午,阿邦终于起床,边套衣服边嘟囔:“睡得真爽阿,全身都散了。”我微笑着搭话:“睡够了,心情是不是特爽呀?”他含糊着回答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你知道吗?”我期待着他好奇地追问,但是他仍然睡眼惺忪,提着裤子上了厕所,只听见里面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伴随着他的长吁短叹。我于是给冰儿打电话,她正在打针,还没说两句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我对着桌前的镜子,里面有一张容光焕发的脸,他正对我微笑,我轻声对他说:“hi,生日快乐。”他也报以同样温情地回答:“生日快乐!”但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里充满了落寞。
  
   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回宿舍,就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看着许多同学或嘻嘻哈哈或高谈阔论着走过;一对对情侣牵着手走在阳光里;饭堂里飘来煎蛋的香味。而我,走在树荫底下,像是一个离家的孩子,在黑夜里躲在村口等着别人的安慰,可是,所有人都已经把他忘记,没有人会走上前去,给他一个热情洋溢的问候或者一个温暖的眼神,他胆怯地呼唤“妈妈”的声音显得微弱无力。
  
   入夜时,电话响起,竟然是一个同门MM打来的,她有着一幅上天随性敷衍而成的“魔鬼”面孔,说实话,平日里我多扫两眼,也会忍不住在大热天里打个寒颤。“生日快乐!”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如同是天籁之音,变得十分悦耳,想不到一天来收到的唯一祝福竟然是她的。“谢谢你的问候!”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里充满感激,一天来的沮丧消除了大半。“在干什么呢?”“没什么,随便走走。”“心情不好吗?我陪你聊聊吧。”我来不及诧异,就已经答应了。晚上的时候,在“情侣专属”的小树林里,黑暗里满是隐隐绰绰、成双成对的人,我和她像一对拗气的情侣,肩并肩坐着,并没有太多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说话,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庞在夜里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淡淡的香味从她身上飘过来,我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几口。“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我问。“这还不容易呀,大家入学时都填表了呀,我就记住了。”她回答得很干脆,像是提前料到我会有这么一问。偶尔有车灯打过来,照在她的脸上,此时看过去,我才发现她竟然拥有令人赏心悦目的脸部轮廓,路灯衬着她的脸庞,发出一种圣洁的光芒,显得无比美丽。此时,我终于明白,世界上本没有美女,看久了自然成了美女;世界上也本没有丑女,心存芥蒂,再美的人也是丑的。
  
   她见我看得入神,不仅莞尔一笑,柔声道:“你闭上眼,我给你一样礼物。”我不禁笑了:“哎呀,什么东西呀,搞得这么神秘。”她见我不肯闭眼,于是将手包围过来,捂住我的眼睛,一个温暖的身体迅速贴在我的后背上。“难道要送我一个香吻?不会这么快吧。”我开始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她松开手,我睁大眼睛,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酱哥和阿邦捧着蛋糕走了过来,蜡烛已经点上,火光映得他们的脸红扑扑的,他俩像两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腼腆而又庄重地看着我……黑暗中一对对的影子都站了起来,开始唱起了生日歌……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7 4:43:00  

  
    一天又结束了,不管多累,多晚回家,一定要上来看看你们的留言才能入眠。即使只有只言片语,也能让我回味半天。这里已成为我生活的第二极,某种程度上是我的精神寄托,不管外面狂风暴雨有多残酷,至少这里有安静和温馨……这一年来,失望颇多,希望遥远得看不到踪影。蜗居在一个光环笼罩而内里腐朽的地方,孤苦地过活,看不到前路。按《石头》里道哥的说法:侮辱我的人格,还要侮辱我的智慧。没办法,总有人以自己的蠢钝去藐视别人的智慧。相信有一天,我的暴动一定会到来……这一切总有了结的时候。
    从7月16日至今,我断断续续写了4万多字,听了许多读者朋友的意见,我也一直在自省后面的文字该如何继续下去。去年的时候,曾经跟书商谈过出版事宜,当时约定的是写13万字,按目前的思路,13万字恐怕是收不住了(由于未完稿以及对合同的商议未定,目前跟出版商的接洽也已中断)。以前都是天马行空地写,很多时候都是在说自己的话,并没有考虑太多,到现在,必须考虑文章的整体构架以及行文风格。虽然是自我的张扬,但一直以来读者的想法都让我心存敬畏,在这里要特别感谢standfowy,他的建议让我受益匪浅,一个优秀的朋友,就该是这样的。
    今天本来想写一点,现在时候已晚,明天还要上班,那个“人鬼共存”的地方虽然让人生厌,但为生活计,只能忍受。另外,我确实要整理一下思路,争取文章水准的延续和提高,免得让朋友们失望。
    博客里都是文字,看起来缺乏活力,今天上传两张照片(呵呵,不是自己)。是《冬季恋歌》里的崔智友,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她究竟是崔智友还是妹妹(文中的妹妹),因为她们太像了,无论是形还是神都很像,很长时间里,这些照片都是我的电脑桌面,看到了她如同见着妹妹。后来,也看过崔智友其他的电视剧,可惜她变得胭脂气太重,已经失去了《冬季恋歌》里的清纯和可爱。

  夜已深,海啸向大家问好。还是那句话:上帝爱我们。没有人爱你的时候,想想上帝吧。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10 5:30:00  

  
  那些在黑暗中的“情侣”其实都是同学以及相熟的朋友,想不到酱哥和阿邦这两个粗糙的家伙会如此策划我的生日,口无遮拦的他们能操作得这么隐蔽,实属不易。一个年岁已衰的男人,一个未老先衰的男人,在我面前用嘶哑的嗓音唱着歌,并努力让自己走音不那么严重。在烛光里,三个男人没有太多言语,只是傻呵呵地笑。我感觉眼眶里热热的,胸口发堵,却在黑暗里鬼使神差地骂了一句脏话:“他妈的,你们搞什么名堂!”,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有点不妥。男人就是这样,不原意将柔情直白地显露,而习惯于把感情埋在心底,把玩世不恭摆在脸上。

  唱完了生日歌,大家便开始闹哄哄地吃蛋糕,发出阵阵嬉笑,不知是谁还大声朗诵:“争吃,争吃,惊起鸳鸯几只。”此话一出,果然把隐藏在树林深处真正的“野鸳鸯”给逼了出来,于是见三三两两的背影惆怅地离去,有些还回头不满地看着这一群大惊小怪的人。我的蛋糕还没入嘴,一大块奶油“噗”地就盖在脸上,酱哥和一群兄弟将手里的奶油蛋糕铺天盖地往我身上抹,我也没有抵抗,微笑着享受这种久违的热闹。我的生日微不足道,我的生与死对整个世界来说,跟蝼蚁生亡、花开花落一样平常,一样波澜不惊,但每个人总能找到某种方式让自己或身边的人在某个时候变得重要起来。带着一身的奶油回到宿舍,跟酱哥和阿邦坐着抽烟,刚才的热闹似乎变得出奇的遥远,像是内心深处某种残存的记忆。我们三个都默默地抽烟,竟然显得有些尴尬,似乎在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煽情。这种男人之间的尴尬似曾相识,在印象中,很多次跟父亲坐在饭桌旁,就会不自主地涌起这种情绪来,想说点什么,但总张不了嘴。女人间的感情走到深处,就会因距离太近而互相被刺伤,所以女人之间难有真正的友谊;而男人之间情到浓时,会不自觉地“收缩”出一段距离来,从而显得莫名尴尬,所以,男人间的感情才能豪迈而长久。当然,如果是同性恋,那就另当别论了。

  日子就像手里的沙子,在指缝间无声无息地滑落,感觉似乎抓着了什么东西,但张开手掌一看又空无一物。某天早晨起床后不经意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胡子变得茂盛地催了化肥的庄稼,额头上竟然也增添了几道细密的纹路,一切像是在梦里一样,我不禁自言自语地问:“难道自己真的老了?”扭头看酱哥,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在梦里八成做不了什么好事。一个30多岁的男人,混在一堆毛头小伙子中间,能做到如此豁达和放荡,着实让人心生敬佩。再想想自己,心中又多了几分宽慰。

  晚上,重庆菜馆,灯光底下,杯子里的啤酒熠熠生辉,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大口灌着啤酒,大口嚼着回锅肉,酱哥怕热,于是将上衣也脱了,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川菜爽口,是送酒的佳肴,吃得我们满头大汗。重庆老板的女儿在饭桌间来回穿梭,约摸十六七岁的她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修长的身形、白皙的皮肤、含情的眼神在短裙和紧身背心的衬托下,跟回锅肉和啤酒一样能瞬间击中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她像是朝阳下含苞待放的荷花,还没经过烈日的抚摸、催化,隐隐的风骚就已经不甘寂寞地展露开来。相信大排档里大部分的男食客都跟我一样:嘴里吃着毛血旺,眼睛“吃”着她。两者相得益彰,不亦乐乎,难怪这里的生意这么好。每次喝到微醉,我们便频繁的呼唤“小妹”,找各种接口让她走过来,近距离地挑逗一番。每次看她扭腰甩臀从身旁走过,心里不禁充满了对重庆那座城市的神往,酱哥也多次地教育我:“要想成为一名采花高手,必须去两大“培训基地”锻炼几年,一是重庆,因为那里美女如云;二是海南,因为那里妓女如鲫。见多了美女,就不会因为拥有几个平庸的女人而沾沾自喜,自然会知耻而后勇;见多了妓女,就不会仗着年轻有几片肌肉而骄傲自得,与这些女人切磋后才会明白:韬光养晦、厚积薄发才是王道。”不过在广州,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的美女如同青藏高原上的藏羚羊,虽说不上绝种,但经过广袤土地的稀释后,变得屈指可数、寥如白日星辰。广州的女人时髦而不丽质、新锐但不新鲜、前卫却无潜力,总之是先天已然不足,后天再补也是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想到这些,我就暗暗给自己打气:某一天离开广州,下一站必定是重庆。

  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开始发酒疯,狠狠地杂碎了几个酒瓶,大声的叫唤:“他算什么东西,老子找几个人……”我心底暗自发笑,对他并无反感,一个人被压抑久了,酒后发泄的权利谁都不能剥夺,但他接下来的行为却让人不耻了,他忽然像清醒了一般,敏捷地爬上桌子,拉开裤子拉链,欲掏出撒尿的家伙,嘴里不断说着:“这菜太淡了,来,让我加点醋,让我加点醋。”他的举动惹得周围一片哗然,几个同伴扑上去将他拉下桌来,拼命按住,叫喊声经久不息。看那人没有进一步举动,大家又继续行酒作乐。

  “老板,再来3支啤酒,纯生的!”我刚叫完这句话,一只大手便搭在我的肩膀上,接着传来熟悉的声音:“哥们,缘分啦!”回头一看,竟然是警察老王。一段时间没见,他变得精神抖擞,警察惯有的杀气从眉宇间隐隐透出,根本不是在病床上哼哼的那个人。他跟几个兄弟在我们后面的桌子吃饭,看来酒也喝了不少,满脸泛红。“嘿!哥们,啥都别说了,一起喝酒吧。”酒后遇故人,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于是邀请他一同畅饮。他也不推脱,将旁边的几个精壮弟兄全叫了过来,一场“酒精大战”就这么开始了。

  警察果然非同凡人,他一见酱哥就说:“你以前跟警察是老朋友吧?”酱哥笑了笑,很谦虚地说:“莫提当年事,从良了,从良了。”他的话惹得大家一顿狂笑,不禁心生快意、豪气万分,大呼着“满饮此杯!”,让整杯酒精冲喉而下。不到一刻钟,一箱啤酒就被干光,新的一箱紧接着被拖了上来。喝到一半,几个男人已经勾肩搭背,只差不搂在一起亲嘴了。老王跟我单挑了一阵,关切地问我:“伤全好了吧,找到凶手没?”“还没有。”说这话时,我忽然想起了冰儿,心情忽然沮丧起来。

  “这事就交给弟兄们吧,你等着好消息!”老王拍着胸脯睁着通红的双眼对我说。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11 8:02:00  

  那天老王肯定是喝多了,和我一起砸碎了十几个酒瓶,他死命地砸,同时咬牙切齿地骂:“傻逼,我操你大爷!”我知道,他嘴里的“傻逼”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横肉的猥琐男人。他砸一个,我也跟着砸一个,并附和着喊:“对,操他大爷!”骂着骂着,我们准备强奸的对象开始由那个“傻逼”向别的事物延伸,到了最后,我俩对着天空齐刷刷地喊:“操这个世界的大爷!”酱哥拎着半瓶酒走了过来,斜眼吊眉地接话茬:“别以为将鸡巴翘起,就强奸了整个宇宙!”“好啊,既然强奸不了整个宇宙,那就先把你这兔崽子奸了吧。”我们作势向他扑去,吓得他落荒而逃。

  喝了许久,我看大家都支撑不住了,于是提议散场。看老王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装出痛心疾首地样子“教训”他:“你看自己,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把老婆扔家里自个出来寻欢作乐。小心自家的菜园子荒芜太久被外人开垦了。”我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哥们就冲上来紧紧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别再说下去了。老王看着我们,刚才的雄风顿时烟消云散,他哆嗦着点烟,猛地吸了一口又带着酒气喷了出来,然后无力地挥一挥手颓然地说:“没什么好隐瞒的,早就跟人跑了。”

  一直到饭店打烊,我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去,一路扶着墙根艰难地挪回宿舍,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衣服上全是呕吐物的残渣。才过了几个小时,昨晚的情形就已依稀难辨,于是赶紧脱个精光,将身子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酒后乱性的痕迹,心头的石头才落地。其实,真正意义上的酒后乱性在道理上是讲不通的,一个男人如果喝得酩酊大醉,困得连微薄的眼皮都抬不起来,更不消说抬起下半身那充血后差不多半斤重的东西。酒精只是乱性的一个借口而已,它除了能激起性欲,更重要的是能减少廉耻心和增长胆量。一个少了廉耻多了胆量的男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所以说,饮酒才是男人出征前最好的壮行方式。


  冰儿出院那天,我起得很早,仔细地将自己修饰了一番,直到像刚出炉的包子一样新鲜才罢手。兴冲冲地出门后才想起忘了拿上准备好的礼物,无奈又折返去取。早在几天前,我就去超市扫荡了一遍,但确实摸不到取悦女人的门道,于是就随便挑了一样最贵的巧克力,这东西很贵也很好看,可是在抽屉里放久了,就变得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干,以至于差点忽略了它。就像是借出去的金钱,借出了就如同自己花了一样,大多数债主的心里已经不把那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人的激情经不起折腾,当我重新从宿舍走出来,激扬的情绪已经消减了一半。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告诉我出门的时候千万不要走回头路,不然要办的事一定不会顺利,所以我每次跟父母去赶集卖猪卖鸡,一出门就绝不能回头,不然会卖不起好价钱。现在想来,那可能是父母的谎言,目的是防止我出门的时候磨蹭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但是,这句戏言也有成真的时候。读初二的那年夏天,家里的果树大丰收,满树的水蜜桃像少女正在发育的乳房,引得人的眼球发胀、口水涌动。我老早就开始游说父母,让他们允许我独自承担卖桃的光荣任务。初十那天,恰逢赶集,父母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这让我兴奋不已,早早地就上树摘果,准备着人生第一次的经商之旅。果子摘下来,用清水洗尽,像一张张笑脸,在箩筐里向我眨眼睛,我忍不住诱惑,挑了一个最小的尝了尝,感觉整个身体都是甜的。早饭后,一切收拾妥当后出门,忽然发现忘记拿秤,后来又忘了拿秤砣,三番五次地折腾,让父亲直摇头,无奈地说:“恐怕不是好兆头啊!”

  终于出门,100来斤的胆子,10多里的山路,我涨红着脸艰难前进,全程硬是没有歇息一次,一想到肩上的重负将变成五颜六色的钞票,浑身就充满了劲道。到了集市,我才发现局面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满街都是卖桃的人,一些批发户运来整车的桃子,财大气粗的吆喝,让我都不敢跟他们对视,看来“丰收伤农”这句话永远都是真理。我凭着一股子韧劲,终于在百货公司门口找到一块风水宝地:地势开阔、人流集中、对手寥寥。不多时,便迎来的第一个顾客,一个20来岁留着小分头的青年,直奔我的摊位而来,开口就说:“来五斤。”见来了大主顾,我自然不敢怠慢,装作很江湖气的样子忙活起来,称斤两的时候,我甚至还很老练的耍了一个花招,偷偷地少了一两。小青年走的时候警觉地问“斤两够不够”,我拍着胸脯吆喝:“绝对保质保量。”小青年很快就走了,我手上终于有了几张钞票。

  不多时,噩梦就开始了。小青年又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年轻人,他们气势汹汹地杀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少我斤两,村里人还敢欺负镇里人。”没等我作出反应,为首的家伙已冲过来,一把夺走我手上的秤,用膝盖一顶,秤杆“卡嚓”应声而断,听着木杆断裂的声音,我的心都要碎了,扑上去欲夺秤砣。“啪!”右脸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眼睁睁看着秤砣被他们扔出老远,咕溜溜地滚入水塘里。不容我争辩,其他的人拖着箩筐就走,还嘻皮笑脸的说:“小子,桃子没收啦,看你可怜就不打你了。” 这个时候,我“嗷”的一声像疯子一样扑了上去,小小的身子抱住箩筐,任他们怎么拉就是不撒手,那群人连着箩筐和我的身体拖了几米,觉得不太顺手,忽然就发起狠来,几个人跳进框里,狂踩一通,不消多时,一筐水嫩的桃子就成了一堆烂渣。“以后再敢来做生意,见一次踩一次。”这伙人撂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一瞬间,我的梦想便彻底破灭,在一群老大妈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在她们同情的目光里,我努力收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俯下身默默地在地上翻捡,希望能找出一些完好的果子,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完整的。那一堆烂渣像是一张凶恶的面孔,在嘲笑我的无能;又像是父母的脸,充满失望和愤怒。过了老半天,我才站起身来,带着一身灰失魂落魄地走在窄小的街道上,身上空空如也,心像是沉入了深潭。

  走到街道的尽头,我忽然发现那个小青年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正在啃我的桃子。看到他,我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恶从胆边生,捡起一块石头向他的后脑勺死命砸过去,“砰!”石头擦过他的脑袋,砸在沿街的店铺门上。我心里一惊,再也不敢停留半分,撒开脚丫子往山林里狂奔,只听见背后传来一片咒骂声。沮丧而惊恐的我不敢回头,不知疲倦地奔跑,任荆棘从我脸上粗暴地划过,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家。

  一到家,我终于耐不住疲倦,“扑通”坐在地上。没过多久,母亲就呼天抢地地骂起来,父亲的一个耳光甩在我左脸上。此时,我的哭声就像是一个憋了一整天的屁,呜呜地从嘴里传出来……
【待续】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13 9:05:00  

  要去见冰儿,却很不识趣地联想起当年的场景,颇为扫兴,脚步不免有点踌躇:“难道又是不祥之兆?”转念一想却哑然失笑,感觉是庸人自扰,竟然把这些毫不相干的事情牵扯到一起,像一个深度强迫症患者,千方百计地折磨自己的神经。

  一到医院大门口,便见救护车“哎哟、哎呦”地扯着嗓子满载而归,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往耳孔里钻,叫得人头皮发麻。我怀疑许多岌岌可危的病人,就是受不了这种惨如丧钟般的声音而一命呜呼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医生,恐怕没有谁乐意见到“医院”这两个滴着血的字眼。就对人的心理损伤程度而言,殡仪馆远比医院来得温柔,住院的煎熬如同便秘,蹲了半天,肚疼也未见缓解,但又不能起身离去,因为开裂的肛门在时刻提醒着你还有一件未竟的事。而殡仪馆就像一副泻药,服下后瞬间就起了变化,一阵山崩地裂,一切就归于死寂。看着马桶里簇拥着的排泄物,那种快感如辛劳一年的老农看着满田金灿灿的稻谷。殡仪馆就是化解悲伤的灵丹妙药,跟冲马桶有相同的功效,当旋转的水花荡起又消隐,所有的悲伤和不舍都化作了云烟。

  走在医院阴森森的走廊上,仍然无来由的忐忑。站在冰儿的病房外,里面的欢笑声从门缝里飘出来。我心中疑惑重重,推门一看,一位男子正和冰儿并排坐在床头,凑在一起看手机上的东西,可能是里面的东西比较有趣,他俩发出阵阵笑声。我咳嗽一声算是打了招呼,他们双双抬起头,冰儿笑容满面地跟我招手,看起来气色不错,像是一位长期被男人滋润着的少妇,每一寸皮肤透着欢快。那男子带着警惕的眼神盯着我,冰儿连忙向他介绍:“我师兄,就是他不小心打伤我的。”又指着对方对我说:“这是我一朋友,青年企业家,今天我爸妈没空,他来接我。”我仔细打量他,衬衣、西裤、皮鞋……脖子上竟然还系了一条领带,让我像吃了苍蝇般别扭。“什么青年企业家,整得跟傻逼似的,以为自己要走星光大道呀。” 我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他听冰儿这么介绍,表情却马上生动起来,热情地过来握手,还从小黑包里翻出名片来递给我,上面赫然印着“某公司总裁”字样,我装模做样地端详了一番,煞有介事的发出赞叹:“哟,大老板呀,失敬失敬。”这厮竟然也大言不惭:“见笑,见笑,小生意啦。最近在融资,刚刚谈妥几百万,还有几百万正在路上,忙得焦头烂额。这不,直到今天才有空来陪冰儿。”看着他衬衣上崭新的折痕,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懒得再搭理他。他又滔滔不绝地说:“我们正准备办一份城市精品杂志,全彩铜板印刷,面向成功人士……”

  看他那忘情而又热情的面孔,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一位资深的直销人员。在广州这座人与人之间充满警惕的城市,只有两种陌生人会以出乎寻常的热情接近你,一是做直销的,二是问路的。记得有一次,外出办事遇上大雨,跑上公交车时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甚是狼狈,一位穿着套裙的女士主动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像一位老朋友似地说:“赶紧擦擦吧,小心感冒了哟。”她的举动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只好连声说“谢谢”。那女士表现得也十分得体、宠辱不惊,接着从精致的小包里掏出名片递给我。见她那么热情,容不得我不想入非非:莫非是一位饥渴的富姐,看上了我那在雨水中显露无遗的强健身体?心头一热,也管不了多少,也给她留了电话号码。到了站点,还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第二天,果然接到了她的电话:“靓仔,我公司有一场精彩的讲座,你过来听听吧。”此话一入耳,我积累了一天的好心情,像被拉闸的灯泡一样顿时黯然无光。他娘,遇上难缠的直销人员了。此后的一个月,她不厌其烦地“问候”我,搞得我一听到电话铃声就哆嗦,酱哥是个急性子,一见我无奈的样子就开骂:“费那事干什么,直接问她肯不肯上床吧。”当然,阴魂总有散去的一天,在我冷淡的敷衍下,个把月之后,她就再也不联系我了。

  这位“总裁”人倒是勤快,麻利地帮冰儿收拾东西,我上前帮手,他就坚决地阻止我:“你坐着吧,我来收拾就是了。”我也懒得客气,坐下来开始嘻皮笑脸的逗冰儿:“哟,今天你特别漂亮哦!”我一说话,那个低头收拾东西的家伙像警惕的黄鼠狼一样,忽然蹿过来,立在我和冰儿中间,像护着宝贝一样,很骄傲的对我说:“我们冰儿天生丽质,我都不需要给她买什么化妆品的。”此话一出,我算是摸到他的底子了,看来他还没上门就已把自己当户主了。我正想着怎么予以反击,他竟然又捏了捏冰儿的鼻子,用肉麻到死的声音问她:“宝贝,是不是又馋了呀,等会带你去吃海鲜,好不好呀。”冰儿显出一幅很高兴的样子,双手从后面绕住他的脖子,欢快地跳上跳下,我眼睁睁看着一对诱人的奶子在那龌龊的背上蹭来蹭去,怒火中烧,暗自骂了一句:“奸夫淫妇!”

  出了医院,趁“总裁”去取车的时机,我开始旁敲侧击:“冰儿,你跟他还真配啊!”冰儿白了我一眼:“你别想歪了,他只是我认的大哥而已。”她这么说,我心里的鄙视又增了几分,于是粗暴地打断她的话:“知道啦!”但凡男女之间互称大哥小妹的,都离不开男盗女娼的勾当,大哥只分两种:一是有血缘关系的;一种是已经或正要发生性关系的。冰儿没有看出我表情的变化,还一脸天真的对我笑,让我感觉甚是陌生。

  过了一会,“总裁”的座驾缓缓驶来——一辆“捷达”。

  “我和冰儿去吃饭,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学校?”“总裁”探出头很奸诈地问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正想将他的军:“我也没吃饭。”冰儿就一把拉住我往车上推:“哪都别去,一起去吃饭,好好庆祝一下。”我心里暗喜,一屁股盖在后座上,震得捷达车摇摇晃晃。

  不过,还没等吃饭,我就开始后悔了。那厮那张嘴从头至尾就没合上过,像是一台破旧的录音机,在重复地播放一首老掉牙的歌曲。在饭桌上,他的思维似乎很跳跃,但听完了才晓得总离不开同一个主题。当红酒上来的时候,他开始说:“这酒不行,口感不好。”然后双目一睁:“我有一个铁哥们,就是生产葡萄酒的,在内地几个省都有庄园。他珍藏的酒那才是极品,我每次去他家都顺几瓶回来,现在还在家放着呢!”;当牛肉丸上来的时候,他又摇头作鄙夷状:“这牛肉丸劲道不够、不正宗。牛肉丸嘛,还是潮州的好吃。我一潮州哥们每次来广州都会给我捎上几袋,那哥们牛逼,身价几亿,中国出口的高档婚纱有三分之一是他的。”他又转头对冰儿说:“等结婚的时候,去他工厂随便挑,喜欢那件就拿那件……”他那口水飞扬的面目让我不禁疑惑他为什么不去演小品,他说什么我丝毫没有兴趣,只是呆呆地盯着他鼻子下一张一合两片肉,一直在控制冲上去把它撕烂的冲动。

  喝粥的时候,服务生拿来几个生鸡蛋。那家伙一见着鸡蛋,双目放光,自个就乐了:“这鸡蛋再圆一点就太像高尔夫球啦。高尔夫,你们打过吗?”我没有理他,但他却不甘罢休,用手指来捅我,继续问:“你没打过,是吗?”我尽量控制脸部肌肉,用最省力的表情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嗯。”我这一回答,他的兴致就更高了,脑袋上扬,双目微闭,一幅陶醉的模样:“这么多年,我永远忘不了那场球,在深圳观澜湖球场跟曾志伟单挑,我85杆……你们不知道吧,在那里香港明星、太子党随处可见……”我像是憋了一泡屎,难受得很。冰儿却听得颇为入神,小声地说:“我去东莞看过别人打高尔夫。”

  这句话似乎点燃了“总裁”内心的导火索,他的语调忽然激昂起来:“嗤……东莞,高尔夫这么高雅的运动都被那些暴发户给埋汰了。一群刚洗脚上田的农民,叼着旱烟,在草地上拿根棍子将球捅来捅去,我真是不忍看啊!”她的话让冰儿笑得前俯后仰,冰儿的笑声虽然夸张无知,但比“总裁”的话语要悦耳许多。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去高尔夫球场也是开着捷达去的吗?”这话就像是水龙头开关,瞬间就将花花的水流给截住了,他的嘴终于闭上了,脸上似乎有点挂不住,过了一会才讪笑着说:“这车我也是随便开开,就要换了。”之后又回光返照:“我打球都是有朋友开车来接的。”“宝马!”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实在熬不住了,于是找个借口先行离开,这也正中他的下怀,脸上露出一幅农奴翻身做主人的表情。走的时候,我轻轻说了一句:“宝马,这在你眼里是世界上最好的车了吧!”

【待续】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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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发表于: 2006-08-14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15 6:41:00  

   一年来,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寻求出版。每一个父母都希望儿女成才,同样,每一位作者都希望自己的文字能变成铅字,这是对自己的肯定,更是对读者的肯定。希望有出版界的朋友与我联系,洽谈合作事宜。文字还需要再修改,标题也要重新起。起标题真不是一件好差使,我从写文章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想标题,中间起了几个,感觉都很烂,请各位朋友帮我想想,一经采用,每字百元报酬。(呵呵,比《知音》的稿酬还高哦)
  我的联系方式——邮箱:[email protected] QQ:294706803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15 5:59:00  

  刚才还貌似斯文的他像只疯狗一样跳将起来,撸起袖子连声问:“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很理解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就像是癞痢头,你可以说他满脑子都是智慧的光芒,但决计不可言其头上无毛;又或者是一个爱慕虚荣的男子,好不容易娶得有几分姿色的老婆,于是将照片随身携带,逢人便掏出来不厌其烦地吹嘘,当听众遭受多次蹂躏,自然没有好言语,冷不丁蹦出一句:“听说你老婆是个二手货”,这时吹嘘的人肯定会呆若木鸡,随之气急败坏地回击:“你老婆才是破鞋呢!“这位“总裁”也是一样,自己颇为得意的资本遭人鄙视,自然就失去了理智。他的手指几乎伸到我的鼻子上,开始口不择言地回击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这个捞仔!”后面两个字像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我忍耐的极限,我打开他的手,跨步上前,伸出长臂猛得掐住他的脖子,使劲上提,使他的双脚几乎离地,双手在空中乱抓。我放下他,随手操起桌上的叉子顶在他的腹部,拉长语调说:“你他妈信不信我捅进去。”
  几秒钟的时间,我俩就完成了整套动作,像是三米板双人跳水,配合得天衣无缝。周边进餐的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冰儿就扑过来,夺过我手里的叉子,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摊开双手站在“总裁”前面,低声训斥我:“你怎能这样?你怎么这么没素质?”“总裁”看来被吓得不轻,缩在她后面一言不发。冰儿很温柔地拉他坐下,挑起眼帘对我说:“你走吧。”冰儿看我的眼神让我全身发凉,她的眼神十分空洞,除了厌恶什么都没有。我静静地看着她,足足半分钟,而她甚至连一瞥的回应都没有给我。我知道,我们之间所有的美丽憧憬瞬间全被抹杀。我收起目光,拍了拍手,下楼。一辆宝马车迎面开来,大白天的竟然开着大前灯,晃得我眼前漆黑一片。

  此后的许多日子,在校园的小路上,我经常见到冰儿的背影,有时候,我就在她背后几米远的地方,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甚至可以看清楚衣服里面细细的内衣带子,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就像着了火,真想把那根细细的带子隔空烧断。她的身边总有男人,并且是不同的男人。我看着形形色色的大手在她身上变幻出不同的姿态,或缠在她的脖子上,或勾在她的细腰上,或盖在她的翘臀上,总之,是如影随形般地粘在她的肉体上。冰儿像一株无根的墙头草,随风飘荡,随意地趴在不同的砖头上。这些男人或老或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帅。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如今,男人的帅气除了在“月薪两万男公关”的小广告上似乎有点价值外,在其他场合一无是处。看着冰儿,我就像是《多收了三五斗》里面的农民,发出痛苦的喟叹:“可惜了,这么好的庄稼,咋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呢?”有时候,我甚至想用墨汁写下几个斗大的汉字粘在冰儿的背上:“老少咸宜,童叟无欺。”

  看着冰儿身边走马灯似的男人,我如算命先生一样掐着指头念:“冰儿,你的报应快来了!”。根据经济学成本分析,多少年来,爱情曾是毫无价值的东西,因为它虚幻得无法度量、廉价得不计成本,无论商贾巨富还是贫贱草民,得之颇易,但在心里又重若千钧;如今,爱情真的成了个东西,它跟卫生巾、安全套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商品,可以用货币实现等价交换,可以批量生产、量贩式销售、旺季大甩卖……现代爱情,如同是钱包里那张皱巴巴的10元纸钞,轻飘飘的毫无份量;可偏偏又像长在每个人心头的一根肉刺,存之碍眼,拔之伤骨。

  冰儿的放荡其实很容易解释,男人和女人就像是待售的书本,不管包装是精美还是简陋,读者都不能妄下定论,只有翻开扉页细品内容后方可盖棺定论,一本包装大气的书可能流于浅陋,一本其貌不扬的书或许深邃悠长。同理,一个行事飘忽、放荡不羁的男人,内心里对爱的信念从未消减,而一个清纯可人、天真烂漫的女孩,已经视爱为粪土,视情为糟粕了。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寒流像少女的初次月事,突然袭来让人措手不及。“春早是祥年,冬早有灾难”,酱哥套着羽绒服,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冬天里,警察老王又找我喝了一次酒,那次又喝吐了,躺了两天才缓过神来,据酱哥说,那天我是闭着眼睛摸回来的,上了床却又不肯睡觉,嚷嚷着“跟你没完,跟你没完”,折腾了半夜,后来靠着洗手间的墙壁睡着了,裤子也没穿。酱哥很不解地说:“跟老王喝酒就这么爽吗,都醉成这样了,还没完没了。”

  酱哥一整个冬天都在嘟囔“冬早有灾难”,可一直到了第二年开春都还没有应验的迹象。冬天的尾巴拖得老长,立春已久,但寒气仍然凌厉。酱哥又开始唠叨“春晚是凶兆”了,这几句老是在我耳边萦绕,心生厌烦,于是没好气地对这位“祥林嫂”说:“你娘的,把胸罩摘了吧!”【待续】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Ling1984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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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发表于: 2006-08-15   
痛快流畅的文笔 带着草莽英雄的凌厉   草根的劲韧加上情色的呼吸   忽近忽远穿插着片段回忆
有着非比寻常的文字媚力   契合现代社会的灵魂与鼻息   好写手好写题
Ling1984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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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发表于: 2006-08-15   
卡拉 烦请给个link 咱想再看看 东南亚海啸 的其它文章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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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发表于: 2006-08-15   
引用
引用第36楼Ling198408-15-2006 12:57发表的“”:
卡拉 烦请给个link 咱想再看看 东南亚海啸 的其它文章    

没有其它文章。他的的博客上就这篇小说,还是六六一年前推荐的。他修笔一年,现在又在接着写。

http://hai_xiao.tianyablog.com/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Ling1984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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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发表于: 2006-08-15   
这海啸有趣   大约是给生活锻练成精   唠叨一字不多 开博不多说 一文为始一文为终
一 文以蔽之 真是少见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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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发表于: 2006-08-19   
作者:东南亚海啸 提交日期:2006-8-20 10:30:00  

  “胸罩”没有摘,凶兆却成真。4月28日,这个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清晨,屋里的人还在沉睡,窗外飘着淡淡的雾气,葱翠的树木仿佛也进入了梦想。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沉静的空气,一个陌生的电话将我从梦中惊醒,儿时伙伴文聋子急促的声音传过来:“你堂哥出事了,快来!”他是聋子,不过只聋了右耳,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是一惊一乍的,从惊恐的声音里我可以想象出他歪着头惊慌失措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我最初的猜想是堂哥跟堂嫂又吵架了,农村的夫妇吵架是常事,轻则嘶嚎几句,重则舞弄一番,再大的事也不过是佯称离婚而已,这些都不足为虑,贫贱夫妻看上去淡如陌生人,但终究是唇齿相依,谁都离不开谁,富贵夫妻总是如胶似漆,但翻起脸来,一个赛一个的狠毒。而在外面求生存的人们,担惊受怕多了,夫妻吵架的事也变得严重起来,如此内容的电话,我此前也接过几次,一般是各打五十大板、敷衍了事。

  文聋子接下来的话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我腾地坐了起来,几乎是嚎叫着说:“你再说一次!”他的回答让我如同跌进了冰窟,脑袋里嗡嗡地响,什么时候挂了电话也不知晓,就只剩下文聋子的话在耳边回响:“是的,他死了!他死了!”我没有马上起床,而是颓然地倒了下去,将四肢拼命蜷缩在一起,身体似乎是冷得哆嗦,一种深入骨子里的恐惧却又让我满头大汗。

  堂哥在一年前已经离开露天的沙场,进了工厂,终于可以在密闭的车间里过活,算是提高了工作档次。可能是工作忙,自上次分别后,他跟我再没有联系。等我赶到堂哥打工的那个镇上,已经是日上三竿。下车后立即打了一辆“摩的”直奔他的工厂而去,随着摩托突突地往前赶,我越发变得不安:堂哥是怎么死的?我又该如何应对如此局面呢?

  赶到工厂时,发现靠工厂大门的楼下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撕心裂肺的哭声从人堆里传了出来,我听得出来,其中最惨烈的哭声正是堂嫂的。保安正在驱散人群,当然我也在被驱散之列,我跳着脚,急得满头大汗,正在这时,文聋子跟几个老乡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我:“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我们快守不住了。”保安看来了正主,也就由我进了人群。人堆里瞬间闪出一条道来,我往核心里看了一眼,暗红的一滩血刺得我身体一哆嗦,忍不住闭上眼睛扭过头来,就听见旁人指指点点地说:“真可怜,跳楼死的!”堂嫂披头散发地坐在地方,浑身是灰,捶胸顿足地要靠近那具盖着床单的身体,几个女工友死死抱住她,也哭成了泪人儿。堂嫂见到我,死灰的眼神忽然亮起,扑过来抱住我的双腿,绝望地呼喊,嘴里吐不出清晰的句子,只剩下令人恐怖地嚎叫,我蹲下去抱住她,胸口胀得快要爆炸,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又一低头顺势抹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一个劲地叫着“嫂子”,过了片刻,我招手让几个老乡过来将堂嫂从我怀里拉开,她软绵绵的根本站立不住,光脚丫子无力地刨着地面,我转头冲刚才的几位妇女吼:“你们几个过来,把她抬走!”当几个人将几近昏厥的堂嫂抬起来时,我又叮嘱她们:“抬回宿舍,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过来。”等堂嫂的哭声渐渐远去,场面顿时安静起来,我终于能腾出精力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一张灰色的床单,和地面的水泥一个颜色,那下面静静地躺着堂哥,一个38岁的男人,一个一辈子没有尝到甜味的男人。暗红色的血液喷溅开来,像朵朵盛开的映山红,还有一股股的血从床单下流出,已经凝固;头顶处有一滩白色的东西,像一堆隔了夜的鼻涕。我蹲在人圈里,跟堂哥离得很近很近,血腥味一阵阵飘过来,我自始至终不敢掀开床单,不敢看那张千疮百孔的脸。殡仪馆的车就停在旁边,一大群保安涌过来,中间夹杂着两个警察,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看热闹的欣喜也没有,为首的人一个劲地说:“这样不行的,先把人拉走。”听闻此话,几个老乡忽然变得生猛起来,围成一圈,歇斯底里地喊:“不能动人,人死在厂里就不能搬走。”场面顿时又喧闹起来。我站起来,满眼是泪,对他们说:“人都死了,别吵了,先把人拉走吧。”几个老乡终于让开,殡仪馆的人过来,将堂哥裹严实抬上车,我明显看到一位工作人员的手滑了一下,看来堂哥差不多已经支离破碎,布匹里包裹的东西,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看着殡仪车远去,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开始抽动,哽咽着喃喃自语:“哥,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你甘于忍受死亡呢?”

  接下来,我把厂里所有同村男人召集起来,共10人。小小的房间里,没有哭泣,男人们大口地抽着烟,“红梅”拆了一包又一包,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诉说。从他们凌乱的表达中,我总结出堂哥为何自杀的两个版本。一是因为疾病,堂课虽未到四十,却已是杂病缠身,先是前列腺炎迟迟未愈,最近又发现患了严重的肝病和胆结石,半年来被疼痛折磨得骨瘦如柴,但因无力支付高昂的药费,一直未得到正规的治疗,只是去小诊所里买些止痛药来吃,可能是因为病愈无望又不想拖累家人,于是以死解脱。堂哥对于疾病的处理方式,我没有觉得惊讶,在我的记忆里,特别是在那个小山村生活的记忆里,就应该是这样的。在那个见不到红十字架的地方,疾病就像旱涝一样无法抗拒。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前几年因为伤寒死后,村民治病的唯一办法就是草药。60岁以上的老人,如果生病,先是服草药,如不见效,就只能等死,成群的儿女围坐在床前看一个刚过花甲的老人翻滚呻吟,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哀伤,但只能是麻木地说:“您还想吃些什么?”或者是满怀期待地问:“有什么话要说吗?”按我那里的风俗,老人去世时一定要给晚辈留下诸如“做大官、发大财”之类的祝福语,如果遇上神志不清的老人,没留下半句话就撒手而去,儿孙们总会很怅然,只能在旁人面前自嘲:“唉,我们没有托到老人家的福啊!”现在想来,村里很多老人去世时没有什么治不了的病,其实都是给贫困和麻木给折磨死的。堂哥的做法就完全贯彻了这种思路,我想自己也会一样,假如某一天绝症来袭,也一定会决绝了断,誓不做他人之拖累。

  堂哥之死的第二个版本是因为堂嫂。这家工厂的宿舍虽然杂乱但还有些人情味,20来个男女混居一房,但夫妻可以同住,堂哥夫妇就睡在一张床上。半个月前的晚上,宿舍里所有人都上夜班去了,堂嫂身体不适,请了假在宿舍休息,但没有插门。未到半夜,从隔壁宿舍闪出一个鬼魅般的身影,进了堂嫂的房,随之就进了堂嫂的身体。也巧得很,堂哥那天恰好提前下班,回房看到那个男人正横卧在自己床上抽烟,堂嫂刚洗完澡,在卫生间里搓着衣服,见了堂哥便哭得娇躯乱颤。堂哥拎起搓衣板就冲向那个男人,但瘦小的他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被对方打趴在地,两颗牙也在黑暗里不翼而飞。第二天,堂哥带着一身的伤向厂里告状,但无人主持公道,却遭了几顿奚落:“老婆被别人搞了,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堂哥依然不屈不挠地告状,高调的行为遭到妻子强烈反对,夫妻俩为此吵得死去活来。但堂哥并未退却,随后又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倒比较重视,当即就传唤了行恶的男子,但没过几小时那人就回来了,派出所回话:证据不足。几天后,这件事就像非典一样猛烈扩散开来,但演变成另一种说法:堂嫂不是被强奸的,而是与那个男人偷情。堂哥这下像一只被煽了的公鸡,彻底蔫了,似乎成了哑巴,一整天也说不了一句话,见了谁都是冷冷地笑。跳楼前几天,他忽然一改常态,请了几个老乡吃盒饭,还破天荒地喝了一瓶啤酒。

  几个老乡跟我说起这个缘由时,显得特别忐忑,一个年长者对我说:“小海,你是有文化的人,别人的瞎话你不要当真。”我点点头,没有言语。这个时候,不论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病痛之苦也好,戴绿帽子之耻也好,堂哥均已用自己的行为作出了解答。屋里的人开始转移话题,开始为堂哥的一对儿子担忧:“两个还光着屁股的小孩,一下子没有父亲,可怜!”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两个整日拎着半旧玩具枪在泥里打滚的孩子,逢人就自豪地宣称:“这枪是我爸爸从广州买回来的!”然后又喊打喊杀地跑远,而现在,他们的父亲已在异乡变成了一堆烂肉,别说是再买玩具枪,就连一声亲切的呼唤也没有了。

  忽然,一个老乡试探地说:“出了这事,厂里应该要赔偿吧?”旁边的人连声附和:“肯定要赔,死在厂里怎么能不陪!”一个声音又传过来:“能陪多少呢?”年长者盯着我,期望我能吐出个数字来,像是等着开彩票。文聋子忽然来了一句:“八千!”他话音刚落,立即招来连串骂声,其中一个声音特别大:“你他妈真没出息,什么八千,起码要赔一万五!”屋里的人忽然兴奋起来,大家眼里都焕发着异样的光彩,但迟迟没有讨论出结果来。

  “十万!”我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整间屋子变得鸦雀无声,他们都张大了嘴。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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