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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转帖  做了5年刑警,说说那几年未公布的八大神秘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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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发表于: 2014-04-11   
我差点被他逗笑了,心说刘头儿要埋汰一个人可太狠了,被他这么一评价,那胖爷们是没脸活了,而且较真的说,他长得磕碜也有错了?
余兆轩倒对胖爷们挺重视,还花大力气跟他套话,我真想跟余探长说一声,别费那劲了,问的再多也没用嘛,但一想到余兆轩那屌啦吧唧的样子,我又打消这个念头,随着刘千手休息去了。
刘千手回他的办公室,我随便找了一个会议室躲一会,这几天我身子不咋舒服,不想回到我那办公室坐冷板凳,还是会议室的皮椅子靠的得劲。
我在一个角落里琢磨起来,想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捋一捋,可我越想越迷糊,这几起命案的凶手已经出现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但问题是他是怎么让受害者疯了的,这我搞不明白。
我觉得刘千手肯定比我懂得多,弄不好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他都能弄明白,只是他做人有时候太抠门,有些话就是不告诉我。
正当我还胡乱合计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刘千手有事找我找不到呢,就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往外面走。

可当我看到来显时,整个人一下没了知觉,甚至还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一跤。
这竟然是大玲子打来的电话,她不已经死了么?那她电话被谁用着?
我带着一脑子的怀疑,摁下接听键,可气的是,我都做好通话准备了,电话那头却挂了。
我骂了一句艹你娘的,不带这么玩人的,又上来一股倔劲,把电话拨了回去。
我刚才就是一时热血,现在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我脑袋跟着嗡嗡直响。大约响了五六下吧,电话通了。
我没先说话,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似乎也抱着跟我一样的想法。我俩这么耗了十几秒钟,它终于说话了,还张嘴来了一句,“李峰?”
我一听是女人声,更说出了我的名字,我一下不淡定了,都有点结结巴巴的问,“大—大玲子,是你嘛?”
“呸!”电话那边迅速回了一句,还损达我说,“李峰,你咋这么逗比呢,大玲子都死了,你以为你遇到鬼了么?”
我听出来,尤其逗比这俩字太有代表性了,这是小莺的口头禅,这么一联系,我全弄明白了。

大玲子死后一切物品都被法医带来找线索,小莺一定是不小心摁了大玲子的手机,我和大玲子是最后一次通话,结果巧之又巧的电话打我这来了。
别看小莺平时文文静静的,但这次我没惯着她,吼了几句让她注意点,就把电话挂了。
我这几天都没看手机,这次意外接了电话后,我发现qq有人跟我留言,是那个十字架。
我顺便把对话框打开,发现昨天晚上,十字架给我发了一个图片,其实这图片他以前发过,就是那个鬼庙的。
我本来觉得十字架好无聊,正想关了对话框时突然灵感一动,心说它发这两个图片或许不是无聊,而是一种提示呢?
另外那张图片是跳楼自杀的,这不就应验在大玲子身上了么,而这个鬼庙的图片,十有八九它在提示我,凶手下一个目标是去探险那些驴友。
这可不是小事,我惊的立刻往刘千手办公室里跑。

一直以来,我没把qq十字架的事告诉他,一来我曾排除过它是凶手的嫌疑,二来被后来的惊险一闹,我把它忘了。
当我说完整个来龙去脉后,刘千手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问我,“能有这事?”
我心说我的亲刘头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较真我说的是真是假?我又指着日历跟他说,“还有两天就周末了,咱们现在抓紧去普陀山部署警力还来得及。”
“部署警力?干什么?”刘千手反问我。
“抓凶手啊。”我回答他,而且我还合计我这想法有啥不对么?多找警察埋伏起来,不信逮不到那个纵欲杀手。
可刘千手摇摇头,“那凶手狡猾的很,这凭他作案手段就能看出来了,咱们要是提早去蹲点,反倒容易被他发现,而且抓他的人手不能太多,不然他保准提前跑了。”
我被刘千手这么一强调,突然觉得很悲观,心说按他这么说,我们啥也别干得了,这凶手比大兔子还狡猾,上哪逮去?
我又问刘千手,如果不这么做,他还有什么好办法没?
刘千手想想说,“咱们还是缺那个帮手,有他在,咱们只去三五个人就能搞定整件事。”
我督促的问帮手在哪呢?似乎前几天他就嚷嚷过这事,可过了两天他咋又只字不提了?
刘千手说这么办吧,让我下楼去车里等他,他跟副局长打个招呼,看今天能不能让帮手就过来。
我立刻下了楼,我发现刘千手有个小毛病,有时候说话说不全,楼下停着一堆车,他也没说去哪个车里等他。
我就随便挑了一辆钻进去。我掐着时间呢,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刘千手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我怕他没看到我,还特意摁了一下车笛,可我这么一摁糟糕了,刘千手气的骂骂咧咧往我这走,还想强行把我拽出车去。
我心说这又咋了,我也没惹啥祸啊?但刘千手把我拽出去后,指着一辆私家捷达说,“我让你坐这车里等着,你跑警车里蹲着干啥?”
我瞅着捷达愣住了,虽然咱不是专业玩车的,可也能看出来,这捷达是个二手货,尤其破破烂烂的我都觉得它都快报废了。
我不相信的反问一句,“刘头儿,咱们警局是不是穷疯了?弄这辆车去接援手?”
刘千手不耐烦的摆摆手,那意思让我别多问,而且更怪的事还在后面,他说他自己开一辆警车在面前跑,我开这辆捷达在后面跟着。
说实话,他也就是我领导,不然我保准踹他一脚,我心说凭什么?你开警车舒舒服服的,我却要开着一辆破不溜丢的捷达满街转悠。
但命令就是命令,我硬着头皮执行下去。没多久,我和刘千手分别开着两辆车离开了警局大院。
这两辆车上安了对讲机,我和刘千手无聊的时候就拿这个聊天。
刚开始纯属瞎聊,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渐渐地我俩开到郊区了,这让我意识到不对劲。
我问他,“刘头儿,咱们到底去哪?我都跟你出来了,你就露个底吧。”
其实我耍了滑头,问的隐晦些,只要他告诉我去哪,我就能顺带着猜测下援手的身份。
刘千手这次没瞒着我,说我们要去北山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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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发表于: 2014-04-11   
北山监狱可太有名了,是当地一所关押重刑犯的地方,那里面最轻的都是有期徒刑七八年以上的。
我脑袋里没转悠明白,还点点头拿出一副懂了的样子说,“原来咱们的援手是名狱警。”
我一直没接触过狱警,但他们专门管犯人的,身手不错的肯定大有人在。没想到的是,刘千手把我否的一塌糊涂,甚至又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出来。
“李峰,咱们的援手不是狱警,而是北山监狱里的第一号狱霸。”
这消息太劲爆了,我听完几乎条件反射的一脚踩下刹车,也亏得现在是郊区,我车后面空空荡荡的,不然在市区突然来一手急刹,很容易造成追尾。
刘千手从后视镜看到我这边的反应,不满的说一句,“你干什么?好好开车。”
我想好好开车,但现在思绪很乱,在我印象里,监狱犯可都不是啥好东西,尤其我们要找的还是个狱霸,他入狱前不得多凶恶呢。
我不断安慰自己说,或许情况没我想的那么糟。刘千手也真神了,他竟能猜出我心思,多强调一句,“再告诉你一件事吧,那个狱霸手上背的人命不少,他前前后后一共杀了三个人。”
我右腿一直哆嗦着,总想不自觉的又踩刹车。我真不知道刘千手咋想的,为了对付一个纵欲杀手,他竟然申请特权把一个杀了三个人的狱霸放了出来。
用老话怎么说来着?他这不纯属引虎驱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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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发表于: 2014-04-11   
11 地牢
我以前读武侠小说时,记得有个杀人名医,救一人就必须要杀一人,要我说这医生的心可够黑的。现在一看,刘千手的心也不咋干净,为了对付一个纵欲杀手,竟要把一个有着罪恶人脖子上的枷锁给去除。
不管站在工作角度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是真忍不住了,冲着对讲机叽里咕噜的说起来,想用各种道理劝刘千手放弃找狱霸这个念头,现在我俩掉头回去还来得及。
我也是心里有抵触的思想,车越开越慢,最后都只挂着一档往前滑着走。
刘千手本来没吱声,默默听我说着,但他发现我的车速跟蜗牛爬没啥区别后,这爷们急眼了,跟我吼了一句,“李峰,你什么都别说了,听我讲讲那狱霸的事你再发表看法。”
我还真不服他这劲,心说你讲讲就讲讲,我不信了,他杀三个人难道有理了不成?
刘千手这就说起狱霸的事来。
狱霸本名叫杜兴,跟刘千手是一个部队的战友,只是刘千手后来去了警局,他却留在了部队当了一个校枪员,当时还有一个外号,叫枪狼。

不得不说,当我听到校枪员时,心里抖了一下,一般人对校枪员不熟悉,但我知道这工作有多牛,说白了,部队的新枪都要经过校枪员的手,他们通过射击来评估新枪的准度甚至****的质量,毫不夸大的说,校枪员个个都是神枪手,也都是准狙击手。杜兴能有枪狼的外号,他的枪技弄不好都得到王牌狙击手的境界。
抛开杜兴杀人的事不说,就凭他以前的身份,我对这小子的印象大大改观,还趁空插了一嘴,“头儿啊,杜兴工作这么好,后来为何还杀人呢?”
我这么一问就跟一根针似的刺在刘千手心窝上,他开的警车突然停了下来。看得出来,他现在心境有些纠结。
我把车也停了,我俩就一前一后停在荒郊,我不着急,点了根烟等着刘千手缓过神后跟我述说。
可直到我把这根烟吸完,刘千手都没反应,我心说刘千手你行啊,合着自己玩回忆,把我晾这不管了是不。
我故意凑到对讲机那,使劲咳嗽两声,算是提醒。
刘千手开口了,但他嘴巴真毒,先损了我一句,“李峰,你病得不轻,以后出门记得吃药。”
随后他说了杜兴那段痛苦经历。

杜兴观念有点老传统,非得要儿子给传宗接代,可他老婆却生了个女儿,他又鼓弄他老婆怀了第二胎,而且做完B超,这一胎真是个带把儿的。当时杜兴高兴的不行了,在部队里吃个饭都能乐出声来,只是他家是农村的,管得严,地方计生委不同意,趁着他回部队期间,带着他老婆做了人流。
没想到做人流出了岔子,大的小的都没了,杜兴一下从幸福的天堂摔到地狱里,他是个军人,热血、性子也直,知道消息的当天就从部队里偷跑出来,带着一段绳子,一夜之间把计生委那三个人先后勒死在家中。
刘千手讲这段故事时,时不时的叹气,我听完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堵得慌。
从法律的层面说,杜兴手段极其残忍,是个不折不扣的侩子手,但从人情角度上说,我还真认为杜兴情有可原,试想一下,只要是个爷们,他老婆孩子被人祸害死了,他要不抓狂不暴走才怪呢。
看我老半天不说话,刘千手主动开口,“杜兴以前立过很多军功,犯下命案后还主动去自首,考虑到这两个层面,法院给他判了无期徒刑,在北山监狱熬到死,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个恶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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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发表于: 2014-04-11   
我呵呵呵笑了,也老实的回答,“刘头儿,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但我觉得咱们停这半天了,一会开快点吧。”
杜兴的话题就放这了,我俩一同起车,加速往北山监狱赶。
我猜北山监狱一定提前知道我们要来,门卫看到警车时都没询问,直接开门放行,我俩把车停在办公楼下,刘千手带我去找了监狱长。
我发现他跟监狱长挺熟,见面后又是握手又是互相哥长哥短的问候一通。现在是午饭时间,监狱长特别客气的要带我俩吃饭。
可我和刘千手都没这意思,我觉得早点把杜兴带走,回去好好部署计划才是要事。
刘千手话里有话的提醒一句,监狱长是个聪明人,也不再劝了,反倒打个电话,把一个狱警叫来。
没想到这狱警还武装了,背着一个步枪,一看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对我们三行了个军礼就一扭头当先带路。
我和刘千手跟在他后面,这期间我对监狱环境看了看,发现这里分为A区和B区,也不知道这个区有什么分别。他带我们来到A区。
我一想到要见犯人,心里有点小紧张,毕竟进牢房后,肯定有无数个眼睛望着我,而且这些眼睛可不是来自于粉丝,全都是一个个恶人的目光。
我不断对自己说淡定,可狱警并没带我俩去牢房区,反倒找了一个犄角旮旯,从地上拉开一个门,往地下走。
我心说这什么个意思,难道北山监狱为了节省地皮,连地下资源都用上了?
我好奇问了一句,狱警回答说,“北山监狱是从清朝牢房的基础上改建的,那时候还留下一个地牢,专门用来提审要犯或关押头号重犯的,正好这次我们用上,把杜大油关在里面。”
杜大油这词听着挺别扭,就好像是个卖肉的或者卖猪油的,但大油在监狱里还有另一个意思,这我知道,狱霸也叫大油或者大拿。
刘千手听完狱警的说法,脸一下沉了下来,看出来了他跟杜兴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他冷冷的问,“兄弟,凭什么把杜兴关在唯一一个地牢里,你们不知道地牢常年不见光,人会被硬生生折磨死么?”
狱警没被刘千手的眼光吓住,反倒哼了一声说,“刘探长!前几天放风,杜大油把另外三个大油打个半死,要不是给他上****,他保准又背三条人命,你说不把他关地牢里行么?”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想乐,我想起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说同样是监狱的大油,差距咋这么大呢,再者说,那三个大油怎么混的,一起上竟然打不过一个杜兴。
而反过来说这么一衬托下,更能显示出杜兴的身手高强。

刘千手被狱警一番话说得没词,他也不再言语,我们闷闷的走到地下。
我不知道谁建的地牢,当初怎么考虑的,走廊至少得有百八十米长,每隔十米挂了一个黄灯泡子,隔远看着最里面的封闭牢房都模模糊糊的。
我很不习惯走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尤其四周特别的静,只有我们三的脚步声,总让我心里有种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这个走廊,其实距离并不太远,但全走下来我觉得跟走完一两里地差不多。那牢房门也先进,上面带密码锁的。
狱警拿枪托对着房门先使劲敲了敲,算是给杜兴提个醒,有人来了。接下来他解开密码锁,把沉重的大铁门拽开。
在他忙活这期间,我心里闪出好几个念头来,我在想杜兴长什么样儿。
会不会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看着狰狞的恶汉?会不会是个浑身肌肉块的矮胖呢?
我不断给杜兴进行长相定位,但再怎么也没想到,在门开后,整个屋子里没人。
这里面就放着一个床和一个用来大小便的木桶,根本没什么遮挡,看一眼一目了然。
我们仨全愣住了,尤其那狱警,我发现这哥们也挺搞笑的,还突然晃了晃脑袋,挤了挤眼睛。
我是有啥说啥,想到了一个可能,对狱警说,“哥们啊,你说杜大油会不会逃狱了?”

实这是地牢,杜兴也不是穿山甲,他能逃出去才怪,可狱警傻了吧唧的真信,急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转身就想跑出去跟监狱长报告去。
这时候,我们仨脑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放屁!老子才没逃呢。”
随后一个黑影嗖的一下落在我们面前。
不用说这人肯定是杜兴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刚才爬到门上面干什么,但我根本不及细想,因为我整个人全被杜兴的外表弄愣住了,甚至说我脑袋一时间短路都不为过。
按现在话说,我三观尽毁。杜兴一身白腻的皮肤,长得也极其俊秀,这看着哪像个狱霸,哪像个当过兵的,倒跟电视里青春偶像剧的男一号差不多。
也就是我是个纯爷们,没有男同的倾向,不然保准当机立断爱上他。
再说说那狱警,被杜兴的突然出现吓得连连后退,还一拉保险把枪上膛了,指着杜兴你你你的问着。
杜兴没顾上狱警,先冷冷盯着我说了一句,“兄弟,话不能乱说,监狱里有吃有喝的,让我走我都不走呢,你怎么能诬陷我逃狱?”
他又盯着狱警一皱眉,指着枪说,“我也没暴动,你快把枪放下,小心走火。”
我发现杜兴气场真大,刚一接触,形势就逆转了,整个全颠倒过来了,杜兴镇定,狱警倒不淡定了。
狱警就跟没听到杜兴说话似的,握着枪不放。我觉得有点不妙,心说这哥们状态不对,他可真别被杜兴的乌鸦嘴说中,开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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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发表于: 2014-04-11   
12 出狱
现在场面有点莫名的尴尬,我怀疑这狱警是不是塞钱来的,之前他看着那么淡定,现在就数他慌张。
我盯着步枪枪口看着,那抖劲就没停过。刘千手伸出手一把扣在枪身上,对狱警使个眼色说,“兄弟,没你事了,你在外面等我们就好,我和李峰跟杜兴好好谈谈。”
杜兴也不说话,一扭身率先回到牢子里,一屁股坐在床上,而那狱警,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刘千手,“探长,你没说错吧?你要跟杜大油私聊?”
我是真想扇这狱警一巴掌让他醒醒,心说他这表情把狱警的脸都丢光了。刘千手又安慰他几句,招呼我往里走。这狱警还有股热心肠,不断叮嘱我们,他就在门口站着,一会出现啥意外,喊一声他就进来。
我对他这话不咋在心,杜兴真要发起恶来,我俩喊他有什么用?他开门这段时间,我们就得死翘翘了。
等牢门关上后,整个屋子里就剩我们三人,我和刘千手干站着,杜兴也没什么表示,他还冷冷看着我俩,问了一嘴,“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
我被问的纳闷儿,刘头儿不是跟杜兴是战友么?怎么瞧这架势,他俩一点都不熟呢?

刘千手没啥激动的反应,他一手把头发撩起来,让自己整个脸来个特写,指着说,“枪狼,你好好看看我这脸,难道认不出我了么?”
我算服了刘千手,心说哪有他这么认人的。可杜兴倒挺认真的看起来,还突然身子一顿,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刘头儿说,“刘千手!竟然是你,哎你他妈以前当兵时候不挺爱干净一个人么?现在怎么这么邋遢了?”
刘千手听这话也没生气,反倒咯咯笑着收回手,奔着杜兴快步走过去,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发现他俩感情真好,抱着时还拍着彼此的后背,一种兄弟间的感情表露无疑。
杜兴一看是熟人,说话不冷冰冰的了,对着刘千手打了一拳说,“快点的,给我来根烟,多久没抽了,快憋死我了。”
刘千手很痛快的点头,但没掏兜,反倒跟我说,“李峰啊,快快,把烟拿出来。”
我心说他就抠吧,请兄弟抽根烟还得找我要。我兜里那包烟没抽上几根,拿出来全塞到杜兴手里。
杜兴不客气,点了一根狠狠吸了几口。这期间我们又都一同坐到床上。刘千手特别高兴,跟杜兴胡扯起来,都是他俩之前在部队时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我跟杜兴不熟,也插不上话,就在一旁干听着。
其实我明白刘千手啥意思,他这叫演戏,先把兄弟间的感情提一提,到时一说正事请杜兴帮忙,那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可杜兴很聪明,我能看出来的他也看出来了,吸完几根烟后他突然来了一句,“刘千手,咱们胡扯就扯到这吧,你在部队那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蔫坏,这次找我绝不是聊家常这么简单吧?”
我差点被杜兴逗乐了,知道刘千手是遇到知根知底的对手了。
一看刘千手就没料到杜兴能这么问,他咔吧咔吧那小眼睛,想了想说,“怎么可能?我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杜兴笑了,就好像听到多么有趣的笑话一样,他又伸出五个指头强调,“我入狱五年,你当我傻么?这五年你都没来看我,今天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咱都是爷们,你就别打弯弯绕了,有事说事。”
刘千手头次当着我面蔫了,低个头不说话。想想也是,他被人识破了,这时候说正事反倒不是那个意思。
当当声传来,牢门底下开了一个小窗户,有人递了一个餐盘进来。
合着杜兴吃饭时间到了,监狱的饭没啥好吃的,就是两个大馒头和一碗下饭菜,他给刘千手思考的时间,先起身走过去把餐盘拾了起来。
他盯着那一碗菜看看,念叨道,“监狱一天就两顿饭,娘艹的,我都不够吃,今天就不请你俩了。”
要在平时,这种饭我瞧都瞧不上一眼,可现在我也真饿了,被杜兴那狼吞虎咽的一弄,肚子不争气的直叫唤。
杜兴走一边吃一边回刘千手身边,喂了一声,显然对刘千手还不说话有点不满了。
刘千手急了,使劲搓几下鼻子,大有给自己壮胆的意思,而且他还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案情都说了,甚至我俩在郊外被凶手暴打的事,他也倒出来了。
杜兴吃饭太快了,刘千手说完他也吃完了,舔了舔嘴唇吐出一个饭渣来,拿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劲说,“这凶手是狂了点,不过也分对谁,刘千手,我可怎么说你呢,当初在部队让你学本领,你就天天装病,现在好了吧,被人家当猴子似的给你塞车里去了。”

刘千手被损的表情相当丰富,随后又故意咯咯笑了,说好话道,“你是我兄弟,这事真不能不管,咱可是跟上头打包票了,你要出马,肯定能把那凶手揍到车轮子底下去,是不是?”
杜兴看着刘千手这幅笑,他也嘿嘿笑上了,还特意把脸凑了过去。
我发现他俩真有意思,俩大老爷们,把脸贴这么近干什么?
杜兴最先收了那副笑,很严肃的说,“我不去。”
我发现了,这杜大油的脾气真倔,他说完还突然有些伤感,四下打量着牢房说,“要不你们给我个理由也行,我出去干什么?老婆儿子死了,女儿去了孤儿院,我还有什么念头?再者说,我会那点东西在社会上用不上,倒是在牢子里待得挺快活,碰到个不开眼的,我也能练练拳头。”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他这话在理。可刘千手没这么想,对杜兴摆摆手,还凑到他耳边嘀咕起来。
我支个耳朵想听他说的是啥,但这爷们声太小,我一点没听到。
可杜兴最后变化挺大,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刘千手问,“真的么?”
刘千手使个眼色,“都兄弟,我骗你不成?”
“那好。我跟你们走一趟。”杜兴竟然立刻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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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发表于: 2014-04-11   
我一直旁观着,看到这儿我有种对刘千手膜拜的念头,心说他太牛了,啥话这么狠,能让杜兴一下改了念头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刘千手和杜兴就一同往牢门那走,刘千手还咣咣使劲砸门,让狱警开门。
倒不能说我小家子气,更别说我乱寻思,我合计不会是刘千手摆我一道吧?他把杜大油带走了,却让我留下来蹲牢子顶数。我赶紧站起来凑他俩身边去。
狱警开门后,刘千手也跟他耳语一番。接下来大油在前,狱警在后,他俩一同先行离去。
只是看着狱警紧张兮兮的样儿,我知道他还对杜兴不放心。
我问刘千手接下来我们干啥?刘千手说咱们回车里等着去。
本来我还以为我俩一人一台车呢,但这次变了,刘千手带着我一同进了警车,说那捷达留给杜兴。
我心里一琢磨明白了,问他,“刘头儿,你不是让杜兴自己走吧?”
刘千手说对啊,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在明杜兴在暗,这样凶手露面时,杜兴才能出奇制胜。
我都不知道自己佩服刘千手多少次了,听完这计划,我还佩服到失口赞了一句,“头儿,你是真他妈的坏啊。”
刘千手咯咯笑了,接了句话,“男人嘛,不毒一点怎么行呢?”
我俩在车里坐了一刻钟,杜兴出来了,他换了身衣服,不过要我看,他这衣服是老掉牙的款式,想想也是,他蹲了这几年牢子,外面世界变化大了。
杜兴钻到捷达里,开车前特意轻鸣了下笛子跟我们打招呼。
我一直目送他先行离去,可真不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开到大门时特意对着门卫做了个假动作,就好像车要跑偏撞向门卫似的。
给那门卫吓得,直接从岗亭上跳下来了,还把枪举起来,但杜兴又一转方向盘,嗖嗖的踩着油门跑了。
刘千手就有点坏,看杜兴刚才那一手,我觉得他也不是个善茬子,我有个念头,心说难不成刘千手和杜兴这脾气都是部队带出来的?那得什么部队啊,咋让当兵的都这么无赖呢。
我和刘千手再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警局,而且上楼后我发现余兆轩还在审那胖爷们呢。
这都几点了,我怀疑余兆轩和胖爷们都没吃饭,看着审讯室里余兆轩有点抓狂的样,我心说这一组的探长可咋整,按小莺的话说,他才是个地地道道的逗比呢。
我和刘千手各回各的办公室,这时候王根生也在,我俩点个头就算完事,他没问我去哪,我也没说。
按说案情进展到现在,已经处在关键时刻了,我该抓紧时间才对,但自打说服杜兴后,我整个人反倒平静起来。
一下午我都没想那个十字架凶杀案,反倒捋了捋其他的小案子,这样到了下班点,刘千手竟走了进来。
他平时没这习惯,今天却这么反常,我一合计,不用说,他的计划来了,凶手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是时候该打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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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发表于: 2014-04-11   
13 魔高一丈
我眼巴巴看着刘千手,就等他说出那个计划来。而且我还指着听完这计划振奋一下人心呢。
可刘千手随后说的哪是什么计划,根本就是聊家常,“大家晚上别走,我请客,咱们一起吃一顿去。”
我不知道他咋能想到这事,一时间愣住了,王根生反应也不小,我们都知道刘千手的抠门劲,他今天请吃饭,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话都说到这了,我们仨急忙收拾一番下楼,按说已经下班了,我们打个车就走呗,刘千手却没着急,拉着我俩在警局门外站着,说还等个人。
刘千手的臭人缘在警局没朋友,他请客能叫上别人,不容易。
我们这一等足足熬了半个小时,门口风还特大,我倒好说,王根深被吹得直流大鼻涕。
这时我隐隐猜出来刘千手的目的了,眼睛不时四下看着。果然不出我意外,那辆破捷达出现了,远远的停在路边。
刘千手今晚请客是假,钓鱼是真的,让杜兴跟着暗中保护我们,只要凶手露面,保准跑不了。
我一看杜兴来了,心说我们也别干站着喝西北风了,我假意咳嗽几声给刘千手提醒。
刘千手戏还没演完,拿出手机假意接个电话,嗯嗯啊啊一通,撂下电话又说,“那朋友说不来了,咱们走吧。”
他这么做都是在给凶手做样子,如果凶手暗中观察我们,我们干站了半个小时最后直接走了,他肯定起疑。
但王根生也被忽悠了,气的直咬牙,骂了一句,“这什么朋友?不来早点吱声行不行?”
地摊种类挺多的,但为了拖时间,我们选了一个烧烤的地摊,期间刘千手还耍了一个滑头,没在地摊上点酒,也不知道从哪个超市里买了一瓶“白酒”回来。
这白酒就是水,我们喝它纯属做样子。
王根生一直蒙在鼓里,不过他也猜出来了今晚有任务。这小子不是当警察抓贼的料,一提到拿枪他腿肚子就哆嗦,可论到演戏,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们仨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吃喝到十点钟,都不知道送走多少人了。最后给我们吃的,看肉串子一脸痛苦色。我连带着有个预感,凭今晚一顿饭,我们少说半年不用碰烧烤。

十点钟也是学生下晚自习的时间,这时候吃地摊有个特色,一抬头总能看到背着书包蹬自行车的学生。
有个胖学生来到地摊后就把车子停下来,他不是来吃烧烤的,直奔我们走来,开口来一句,“叔叔!”
我听这句叔叔真别扭,心说这谁家孩子,咋不会说话呢?我们三个爷们长得就都这么着急么?
我对胖学生强调,“叫哥。”
“哦。老哥!”
我真想搂他一拳,合着我不管怎么教育,他就认定我们老了。
那胖学生接着说,“刚才有人托我传话,说那边有人找你俩。”他先指了指街头拐角,又指了指刘千手和王根生。
我一下敏感起来,心说什么人找我们?尤其还在这个时间点。
刘千手盯着学生看了看,问道,“能说说找你传话那人什么样么?”
胖学生摇摇头,而且他不再多说,扭头走了。
一个学生而已,我们也没特意难为他。刘千手合计一会,跟王根生说,“来吧,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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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发表于: 2014-04-11   
没人喜欢么?
悠然之至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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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发表于: 2014-04-11   
真的是做警察的人写的么?
宝子妈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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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发表于: 2014-04-12   
快呀,别就这么贴个半截子,看得我难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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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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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发表于: 2014-04-12   
好吧。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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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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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发表于: 2014-04-12   
我本来挺担心他俩,但又一想,他俩没喝酒,管找我们的人是不是凶手,出不了大岔子。
刘千手一边走还一边摸向后腰,他是探长,我们仨中就他能随便带枪。
我目送他俩离开,这时候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来显很陌生,但我又不能不接。
接通电话我先来一句,“哪位?”
嘿嘿嘿的笑声传来,而且这笑声一点感情都没有,很明显被变音了。
我第一反应是凶手,更没想到他知道我电话。我立刻装作喝高了的状态,大着舌头又问,“你笑笑笑,笑什么呐?到底哪位?”
凶手开口了,“李警官,你就别跟我演戏了,你们那点小猫腻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三个臭老爷们喝一瓶白开水,还能喝上四个小时,真难为你们了。”
我脑袋被气的嗡嗡直响,心说这凶手咋这么聪明,跟狐狸有一拼了。但面上我不能点破,仍装作模模糊糊的架势问,“咦?兄弟,你打错了吧?”

“啧啧啧。”凶手根本不理我的话,接着说,“我本来搞不懂你们到这喝酒为什么,现在全明白了,你们找了一个高手在暗中躲着,想引我上钩么?别不承认,我随便找个学生试一试,那高手就现形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打心里有种被人偷窥的彻彻底底的感觉。
凶手狞笑着,“你们听好,我本来不想在这几天杀人,是你们逼我的,我会送你们个礼物的,也算是提前完成我的使命吧。”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我不想让他这么快把电话挂了,尤其他最后一句说的那么怪。我喂喂几声想让他别走,可现实就是现实。
在我苦笑的时候,刘千手和王根生又回来了,刘千手看我这表情,诧异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回事?”
我没直接回他,反倒也问了句,“刘头儿,你们见到人了么?”
“人?”王根生接话,“狗屁!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把电话对着他俩晃了晃说,“人家都明白了。”
王根生傻了吧唧的不知道我说啥,但刘千手懂。换句话说,我们一晚上白费了。

刘千手气的坐下来,拿个肉串子使劲嚼着,看那架势,就好像在吃凶手肉一样。
我们仨被凶手摆了一道,走也不是,不走吧,留下来有用么?坐一晚上了都。
在我们沉默的时候,又来一个学生,我发现还是学生好忽悠,凶手随便找来一个就能帮忙。
这学生捧个礼盒,递给我们说,“有人说要送给你们的,还说肯定给你们一个惊喜。”
这礼盒有巴掌那么大,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刘千手还特意问了凶手的相貌。
学生说那人带个头盔,看不清长啥样,只给他五十块让帮忙。
我警惕的四下瞅了瞅,但这有什么用?凶手要是这样就被我们发现,他也甭混了。
我们放走那学生,又把注意力盯在礼盒上。我怕礼盒里放着炸弹,这倒不是我瞎掰,很有可能的事。
我还把这想法说给他们听,王根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整个人瞬间紧张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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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发表于: 2014-04-12   
刘千手倒挺镇定,用双手把礼盒捧起来,轻轻晃了晃。
他说,“盒子很轻,别说炸弹了,好像什么东西都没装。”
正巧我钥匙扣上带着一个小刀,我拿出来小心的把盒子拆开。
这里面只放了一张折好的纸,我们把纸摊开后发现,上面画了一个画。
这画很粗糙,是一个房子,还有两个人在一棵树上上吊。
我一下联想起普陀山鬼庙了,也想起了qq十字架,我顺嘴问了句,“刘头儿,我跟你说的qq那事,你让技术中队那边调查了么?”
“查了。”刘千手说,“但结果很不理想,那qq是用手机上的,而且还是个黑卡,根本抓不到人。”
我心说得了,这条线索断了。但突然间,我又有了一个想法,而且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充斥在我心里面。
我被自己这念头吓得够呛,急忙拿出手机,快速的进入qq群。不出我所料,按照群里的聊天记录,有两个驴友今天下午去了普陀山。
我心说这两人真是纯逗比,说好周末去,着什么急呐,合着想早死早投胎么?
刘千手看我脸色奇差,也猜到了什么,一把将我手机抢过来看了几眼,这倒省着我解释了。
王根生一直瞪个眼睛不解的看着我们。刘千手很快拿了注意,跟我们说,“走,一定赶在凶手前面把人救出来。”
我们吃了一晚上东西,还没付钱呢,但谁还有时间顾得上这个,我们仨一同起身,刘千手带头嗖嗖的跑路。
服务员早看我们不爽了,这次更是气的直叫唤。我打心里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反正这地摊在我家楼下,案子办完了,我会过来把钱补上的。
我们是打车来的,回去时省了这个环节,杜兴已经被凶手知道了,我们也不用再放他这个暗棋。

但杜兴还跟没事人一般,坐在那破捷达里叼个烟,看我们全奔他来,他还装不认识我们呢。
刘千手上了副驾驶,我和王根生坐到了后面,刘千手简要说了几句,让杜兴知道刚才的事。杜兴火气不小,气的直拍方向盘,扬言对阵凶手时,一定撕烂他的脑袋。
刘千手又说,“别拍了,最快速度回警局,咱们把枪领了好上山。”
我听完倒没什么,而且较真的说,今晚对凶手也好,对我们也好,弄不好是一场最终的决斗,我不怕被他打伤或者打死,只要我能用子弹把他也击毙,那就足够了。
可王根生听完,反应很大,也特别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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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发表于: 2014-04-12   
14 迷途
王根生纯属被吓坏了,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在车里哼哼呀呀说,“头儿,我好像吃坏肚子了。”
他真是个怂蛋包,但我们也不能说他什么,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重案刑警的,王根生这脾气属性,也就当个文员还行。
刘千手强调让他忍忍,等回警局后,厕所随便他用。
杜兴把车开的飞快。我发现这杜大油发起狠来可不是一般的狠,这里是市区,不管现在是不是晚间,他竟把能车开到一百六十迈。
我没顾忌到刘千手和王根生的感受,反正下车时,我眼睛有点呆,心里就跟灌了一瓢海水似的,飘飘悠悠的。
杜兴没进警局,他现在身份还没定,不方便进去。王根生故意拖沓,只有我和刘千手玩命的往楼上跑。
我是奔着枪库去的,刘千手则去办公室看看,想再找几个帮手。
我算服了一探组,余兆轩下班休息了,但又有两个警察在审讯室里,对着胖爷们进行盘问。那胖爷们连续被问了这么久,估计嗓子哑的都不能说话了。

刘千手没给面子,一手推开审讯室的门,把那俩警员抓了壮丁。
这么一来,我们就有五个人了,一起上山警力方面倒挺充足。
还是杜兴开车,刘千手坐在前面,我们仨挤在后边。我领教过杜兴的车技,现在见怪不怪,可那俩一探组的警员不行,看着车飞一般的速度,都不时的擦汗。
在路上,刘千手就跟我们说起注意事项来,这次面对的凶手异常狡猾,而且身手高强,会飞石子的绝技,我们一会行动时,一定要俩俩一组。只要有两支枪一同指着凶手,他飞石子再快,我们也能有人开出一枪去。
我和一探组的警员连连点头,杜兴倒是一耸肩对此不太在乎。
普陀山离市里不近,正常来说,我们开车少说要用一个多钟头,但杜兴只用半个钟头就赶到了。
这里荒废已久,山路崎岖,路上还多是石子。刘千手盯着山路看了看,问杜兴,“咋样?能不能开上去。”
杜兴回答很直接,哼了一声一踩油门。我坐在后排的中间位置,这次爬山路,我算遭老大罪了。
他们被颠簸难受的同时,至少还能抓着车门借力,我两头都不靠,整个人一直癫痫着就没停下来。
刚开始上山,杜兴还不怎么熟悉,车开的慢,后来他又野上了,把车不断提速。
刘千手被颠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但他还时不时跟我们强调,“都……都看着点……四啊……四周。”
我们各自找个方向看着。突然间,杜兴来了一个急刹车。
我们谁都没防备,我们仨坐在后排那还好说,至少有前排椅子挡着,刘千手可点背了,他整个人奔着前面冲了上去,整个脸还都贴在挡风玻璃上。
现在就是外面没人,不然找个相机拍下来,刘千手当时的面部表情肯定很搞笑。
刘千手哼哼呀呀坐了回来,一边使劲搓着脸一边对杜兴吼道,“枪狼,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这几年没玩车,是不是把车技都忘光了?”
杜兴没理会刘千手,还从车座底下拿出一个手电筒,对着路旁一颗树上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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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发表于: 2014-04-12   
我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也顺带的看一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颗人腰粗细的树上,刻着一个十字架,而且细看下,这十字架还往左偏了一些。
我哪还不明白,凶手提前来了,还耀武扬威的给我们一个提示。
另外那两个警员有些慌神,都把枪拿出来握在手里。但刘千手是探长,我们谁也没敢贸然行动,全望向他。
这一晚上,我们被凶手耍了好几次。刘千手盯着十字架,气的直搓脑袋,本来他那鸟窝头就乱,现在这么一弄更不成样子。
他想了想说,“都别慌,先上山救人要紧。”
杜兴仍那么直接,在刘千手话一说完,他吱一声把车开出去了。
刘千手还让我们把车窗都摇下来,枪上膛,只要沿路发现凶手,别管那么多,开枪就是。
本来这就是个刻在树干上的十字架,却把我们一车人弄得紧张兮兮的。我没掐时间,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杜兴吼了一句坐好,又来了一个急刹车。

这次我们有准备,也没刚才那么惨。刘千手扭头问杜兴怎么了。
杜兴把车倒回去一段,指着一棵树说,“你们看看吧。”
我发现这棵树上也有十字架,尤其望着这棵树连带着周围环境,我有种怪怪的感觉。
有个一探组的警员发表了看法,他说,“凶手什么意思?难道在给我们指路么?”
“狗屁!”刘千手是真不客气,一点不给面子的反驳一句,又对着那十字架吼道,“你们好好看看,不觉得这里咱们来过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心里为什么会怪,刘头儿说的没错,这里我们确实来过,就是刚才发现十字架的地方。
现在天黑,再加上山上没什么标志性建筑,看哪都差不多,这才让我们差点犯迷糊。
刘千手带头下车,大步走到树旁边,我们其他人陆续围了过去。
倒不是我们想吓唬自己,普陀山本来就有鬼庙,我们半夜上山,莫非真的遇到了鬼打墙?而且这鬼打墙来的也操蛋,现在正是救人的关键时刻,它却要参合一下。
刘千手又问杜兴,“刚才就没遇到什么岔路口么?”
其实这话问也白问,杜兴多精明,根本不是犯马虎的人。
杜兴根本没回答刘千手,反倒靠在车门上,仰头看着天空。我被他这一出弄得纳闷,心说这哥们行啊,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看星星。
杜兴缓了一会,说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刘千手,你还记得以前的普陀山么?咱们好像十年前来过吧?”
“是!”刘千手盯着杜兴回答,但看眼神,很明显他搞不懂杜兴的意思。
杜兴没管那么多,又正视我们说,“我不信什么鬼打墙,十年前咱们来的时候,可是坐着拖拉机直奔山顶的,确定有路,今晚却没路,这个作何解释呢?”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想,十年的时间,这山上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而当时所谓的路,如果被改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刘千手跟我想的差不多,而且他悟性很大,突然间顿悟的一点头,还猛地回身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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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发表于: 2014-04-12   
大家看看。”他说着还指了指这一片小树林,“这些树粗细不一样,像刻着十字架这棵树,还有它周围这几棵,很明显是后种上去的,或许凶手在这里刻上十字架,不仅仅是挑衅这么简单。”
“没错。”杜兴接话,“我有种大胆的想法,这些新种的树,或许把原来的路给挡住了,咱们如果从这里开车过去,弄不好能到山顶。”
我不知道杜兴说的话到底在不在理,反正这普陀山自打闹鬼荒废以后,就没什么人来过。
刘千手也想赌一把,一咬牙说,“那咱们试试。”
其实在我们都回到车里后,我还挺担心,毕竟这片树林中树与树之间的空隙很小,捷达车能过去也都是擦边。
但考验车技的事对杜兴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他也真耍了一手绝活,让捷达车像有了生命一样,在这片树林中左贴右靠的夹缝前行。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们冲出这片树林,当我看到有一片荒草掩盖的土路时,就知道刘千手和杜兴猜对了。

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条上山路被改造的时间可不短了,凶手又在那棵有标志性的小树上留下十字架,很可能这条路就是他造的。这么一来,岂不是说他的杀人动机在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就有了么?
我不敢往下合计了,只觉得这个凶手实在好可怕,而且他的背景也一定没那么简单。
没了树林的遮挡,杜兴又快开了一段时间,但越接近山顶,路的坡度越陡,最后我们其他人不得不下车,让杜兴挂着一档往上冲。
普陀山鬼庙的画像,我先后看过几次,画中已经把这里描绘的很凄凉了,但实际上,这里的气氛更让我心里受到冲击。
大片的枯叶堆积在地上,让我走在上面,有种颤悠悠的感觉,而且这里风不小,一吹之下,总有叶子被卷起来,还伴随着响起一阵阵类似于鬼哭神嚎的声音。
那座鬼庙,破破烂烂跟个危房似的,尤其部分墙体还都半塌着。
杜兴没有枪,他冲我腰间一拽,把我带的胶皮棍扯了下来,这爷们绝对艺高人胆大,当先向鬼庙的门靠去。

我们四个在他后面,刘千手分工,我和他负责掩护杜兴,其他两个警员负责留意四周情况。
杜兴贴在庙门上,隔着门听了一会,他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又对我们打了个手势,接着一发力把门推开。
这门缺油,吱吱声让我心里膈应的直毛楞。杜兴掏出小手电,对着里面照了照。
我们还没凑过去,当然没看到里面什么场景,但我留意杜兴表情的变化。
他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捂住胸口,向旁边躲开,弓着身子哇哇吐上了。
我心说这咋回事,细论起来,杜兴也当过一个杀手,能让他吐了,这鬼庙里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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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发表于: 2014-04-12   
15 夜搏
被杜兴这么一弄,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和刘千手他们一起往庙门那凑。
当我顺着电筒光看到里面情景时,我一下体会到了杜兴刚才的感觉,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的酸水直往上溢。
杜兴吐了,没人会说他啥,但我要接着也吐了很容易影响我们的士气,甚至我更不想让大家觉得我不抗造、胆小。
什么是男人?关键时刻得抗住了才行,我上来一股劲,使劲绷着嘴,倒不能说我恶心,我是硬生生把都快出来的酸水给咽了回去。
我这么挺是挺住了,但另外俩警员,全半蹲着哇哇干呕,他俩一定没吃晚饭,就顾着替余兆轩审胖爷们了,现在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再说说庙里,正中心的位置上,吊着两个人,或者说他俩勉强算是个人吧。
他俩脖颈以上都保存完好,但下面身子就没一块好皮肉,全被刀剐了,有些地方还都露出森森白骨来。
这是地地道道的两具血尸,尸体下面淌着好一大摊的血。也就是整个庙里没风,不然气流一动,不得弄出多大的腥味呢。
那俩警员冷不丁接受不了,死活不肯进去,刘千手带着我和杜兴一同往里走。
我和杜兴是敢进去,但我俩离血尸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先后止步,都捂着鼻子皱着眉。刘千手倒没什么,我发现他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这爷们离近后还伸出一手,对着一个血尸的腿骨摸了摸。
“还有尸温,血迹也没干,凶手刚杀完人。”刘千手下了结论。
虽然这事猜都能猜出来,凶手肯定刚杀完人,但被刘千手一说,我还是特别紧张。而且刘千手又下了一个命令,“凶手一定没逃远,咱们搜。”
我们走出鬼庙,刘千手让我们把枪拿好,按原计划杜兴一组,剩下俩俩一组,互相间距离别太远。
杜兴吐完后整个人变的特别严肃,看我们都拿起枪他还一伸手把刘千手的枪抢了过来。
刘千手瞥着眼睛瞪他,“你干嘛?”
杜兴熟练的摆弄几下枪,盯着刘千手那缠着纱带的大拇指头说,“你这样的,还能用枪?那庙里血尸表明凶手是个用刀的行家,我不敢大意了,枪借我耍耍,逮住机会我给他一枪爆头。”

我顺带着也看了看刘千手的手,不得不说,那纱带缠的太粗了,他想把手指头塞到扳机里都费劲。
刘千手也明事理,不跟杜兴挣什么,反倒交换武器,拿起那个胶皮棍。
我看到这真想说,胶皮棍是我的,刘头儿你拿自己的胶皮棍好不好?
刘千手不能开枪了,谁跟他一组就显得特别弱,倒不是我势力眼,我在我们五个人里资历最浅,要我跟刘千手混在一起,那绝对是老弱残兵。
这么一来,我和刘千手各跟一个一探组的警员在一起,我们两组负责两边,杜兴在我们中间。拿出这阵势向庙前一片树林走去。
跟我一组那个警员,说实话,看着就有点屌,脾气有点傲,跟他们的余探长差不多,我俩在一起,他总走我前面还爱下命令。
按计划我们不能离的太远,但被这屌警员带的,我俩渐渐脱离了组织。我实在忍不住劝了一句,他反倒有理了,说我们两支枪呢,没问题。
这里的树林跟之前山腰上那片还不一样,里面长了一大堆灌木,挤的特别茂盛,拿眼一扫,都看不清远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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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发表于: 2014-04-12   
在我俩渐渐深入的时候,突然间屌警员指着一处喝了一句,“什么人?”
伴随着他这话,那里也有了反应,我没看太清楚,有一个脚踝高黑黝黝的东西,嗖的一下往灌木里钻去。
屌警员还傻了吧唧要跟着进去,我眼见不对使劲拽了他一把说,“兄弟,别冒失,那可能是个老鼠,凶手没那么小。”
屌警员使劲挣脱我,大有不满意的架势。我看着心里挺来火,心说你牛个什么劲,刚才就数你干呕的邪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帮了屌警员一把引起凶手的不满,他一直躲在我俩周围,这时诡笑了起来。
冷不丁听他这笑真慎得慌,尤其配着这种昏暗的环境,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甚至那笑声就好像有调子一样,一弦一弦的紧扣着我的心脉,让我心跳都有些费劲。
这次屌警员不屌了,还有些害怕,总往我身边凑。我真想把他推开,但想了想算了,我俩一条战线的,这时候要团结。

我俩一人负责两个方向,观察周围形势,那屌警员还念叨一句,“兄、兄弟,不行咱撤吧。”
我也有这想法,他现在这状态开不了枪,或者真要能开枪,我怀疑他别打偏了把我射死。
我点头说好。可还没等我俩动地方,嗖的一声响,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奔我们飞来。
它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俩没反应过来呢,它就卡在屌警员的肩膀上。这给那屌警员疼的,跟杀猪一般的直叫唤。
我觉得他以后别当警察了,去动画片或者恐怖片配音不错,他叫来的凄惨劲,觉得能把观众吓抽几个。
我急了,一伸手想用枪托砸这黑东西,但没等我下手,这黑东西就往后一顿,把屌警员拽到灌木丛里。
我当时的心拔凉一片,心情更是极度复杂,有跺脚无奈的想法,也有害怕想发抖的冲动,这才多久,我们又被凶手搂走一个人,而且我还不知道那黑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邪乎。

屌警员的声越来越远,我不敢钻到灌木丛里,怕被凶手玩一起偷袭,我憋着愣了几秒钟,最后举枪对着天打了一发子弹。
我是给刘千手他们报信。
在枪声刺激下,他们很快赶了过来,而且不用我说什么,他们仨一看我孤淋淋的站着就明白咋回事了。
刘千手急着吼一句,“人呢?”
我指着一处灌木丛说,“不知道被凶手用什么东西给拽进去了。”
“妈的。”刘千手气的骂了句。“这次我们人多,杜兴带头,我们一同往里钻。”
往里走了大约十几米吧,发现有个人躺在地上。这时候我们弦绷的紧紧的,虽然隔远看这人像屌警员,但我们没敢大意。不排除凶手假装充数的可能。
杜兴和刘千手配合一把,杜兴举着枪掩护,刘千手拎个棍子弓着腰当先凑过去。
看着刘千手摆手解除警报,我和另外那个警员也一同往那赶。
短短几分钟,这屌警员身边变化可大了,我不知道凶手怎么想的,把他头发拽没不少,都谢顶了,他胸口上烂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而在他胸口上,被刀划了一个很大的十字架,当然这十字架往左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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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发表于: 2014-04-12   
刘千手翻着屌警员的眼皮,还摁在脖颈上品了品脉搏,有些担忧的说,“这兄弟没死,但受伤不轻。”
“那就好。”杜兴接话说,“刘千手,你拎个棍子晃来晃去让我眼烦,你先带着伤者去车里等着,我跟李峰他俩追击凶手去。”
他说完还指了指屌警员身旁的一排脚印。这里地面有点软,没想到倒给我们提供方便。
刘千手不墨迹,说了声好之后就一把扛起屌警员转身就走。
杜兴当先,我俩紧随着他。我倒挺冷静,而另外那个警员,眼泪汪汪的,还嚷嚷着要报仇。能看出来,他跟屌警员的关系不一般。
初步算,我们又走了二三十米,这距离咋一听没什么,可我们要跟踪足迹,还要趟灌木丛,走的挺费劲的。而且操蛋的是,最后地表硬了,足迹消失了。
没了这个线索,我心里一下紧张好多,总觉得凶手又要展开攻击了。
杜兴跟我们强调一个战术,我俩在他左右翼一定寸步不离。我们也按这个做的,但毫无征兆的,一阵阵嗤嗤声传来。

这声音我很陌生,联系不到是什么工具能发出来的,但我能肯定,这是一种机关。
杜兴喊着让我们小心,他还半蹲着身子,将双腿绷得紧紧的,只要遇到危险,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我也想跟杜兴学,但问题是我根本不懂这里面的要领,别画虎不成反类犬,倒让自己反应慢半拍。
我和那警员一直留意四周,我敢肯定我俩都没发现什么,真不知道杜兴那感官怎么那么强,他突然对我们喊了一嗓子小心,又一个虎扑向一旁卧倒。
我压根没留意杜兴说的危险是什么,只知道他一倒下我就得学他,这样才能保命。
我这么想对了,但那个警员就完蛋了,他还傻兮兮四下找危险呢。
一个大木桩子,依我看少说一人来长,竖着对警员撞了过去,就好像有个无形的手在撞钟一样。

只是撞钟发出来的是咚咚的声响,撞到他身上,发出的是咔吧咔吧的声音。
我一听这声,心里一沉,甭说什么乐观了,这爷们肯定骨头没少折,他惨叫着被木桩子带出去好远,还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个脑袋不知死活。
我心里好想骂娘,有一种有劲使不出来的感觉。这么一来,我们这边又挂了一个人。
凶手,好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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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发表于: 2014-04-12   
16 夜搏(二)
刚才凶手一波攻击,我和杜兴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杜兴身手好,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还帮忙拽我一把。我这时脑袋有点沉,总觉得刚才那场景跟演戏似的不那么真实。
杜兴看了看坐着不知死活的警员,又瞧了瞧四周。他双眼直冒冷光,跟我说,“李峰,带着这兄弟赶紧走,我要跟这凶手单独会会。”
我明白杜兴话里话外的意思,凶手的实力一再震撼我们,甚至连他都有些怕了,他把我支走,是变着法要保我一命。
我打心里不想走,可话说回来,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弄不好拖后腿了还得分他心照顾。
杜兴看我有些犹豫,使劲推了我一下,吼了句走,随后独自向灌木丛钻去。
我一狠心强行给自己下了决定,向那警员冲了过去。
一般情况下,人要是摔倒或者被撞伤,千万不要冒然扶他拽他,不然很容易弄出岔子来。可现在我们在荒郊野外,我总不能让这警员坐在这里等救援吧。

可这还没完,刘千手又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指着我说,“你走!”
我愣住了,根本不懂刘千手啥意思,还问一嘴,“为啥?”
刘千手说,“我刚打电话叫了支援,一会就能赶来,这次行动你已经参与完了,现在赶紧带着伤员离开,什么也不要管,就是走!”
他只强调让我走,却没提他自己。我也不笨,猜出来他想留下来跟杜兴一起跟凶手对抗。
刘千手开不了枪,要往较真上说,我俩选一个走的话,也该是他走才对。
我摇摇头,想跟他倔一把。但刘千手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扯着我往车座里塞,还拿话压我,“这是命令!”
我特纠结,杜兴那边我刚刚放弃一次了,这次又要放弃刘千手,我总觉得自己有种不够意思甚至是当逃兵的感觉。
但我被他连推带喝的弄到车里,他又一把将车门关上,再也不看我,扭头往灌木丛里钻。
我愣了会神,又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现在的我,他妈的特想哭,我怕以后见不到刘千手和杜兴了。

林子里传来枪声,这刺激的让我一下坐直了身子,他们交火了。
这一刻,我不仅一点没急,还缓了缓神,将哭这种想法完全压制住了,也真像刘千手说过那话一样,现在不是动感情的时候,冷静处理问题才最重要。
我扭头看了看车后座上那两个警员,他俩脸都不是正常色。我吼了一嗓子给自己释放些压力,急忙打火开车。
我现在确实有任务,就是最快时间找一家医院,保这两个兄弟一命。
下山时最大的麻烦是山腰处的那一片树林,杜兴开车在里面钻来钻去的费了不少劲,我的车技根本不如他,但我一点也不惧,心说大不了把车门都刮坏,车前面都撞得坑坑洼洼,我也要闯出那片难开的林子。
可我根本没机会达到那片树林,刚下了一个急坡,路就没了。
有一颗老树横着倒在路上,把路封的严严实实。我气的难受的同时心里也挺纳闷,心说我们来时候没这颗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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