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离上海那么近,我去之前把杭州几乎就想象成了上海,所以去的时候高高兴兴。从上海南站上了火车,火车站又干净又有秩序,到了杭州火车站,从摩登到陈旧,我得稍做些努力调整自己的视觉落差。找到坐出租车的地方,就奔了过去。中途被一个男人截住,问我去哪里,说他有商务车,马上走,不必等。我报了酒店的名字,他说60。我知道杭州不大,酒店是MAGGIE介绍的,说就在西湖边上,那打车肯定就是个起步价,我行李多,打两辆车,也只20,他要3倍的价钱,我觉得有些多。本想和他讲一下价格,却看他实在不像个可靠的人。我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找个有执照的出租车比较安全,所以说了谢谢就打算离开。结果这男人大概当我是个翻译,直接撇了我跟那俩“老外”白活起来。俩老外当然一步不落地跟着我,完全没有要被他策反的意思,他又回过头来跟我缠,一再强调没有那么多的出租车,要等很久的。可是出租车的队伍往前走地那叫一个快,我对他的谎言反感不已。见我根本无意坐他的车,他很快就变了脸,骂我死心眼,挡着自己同胞做生意,脑子坏掉了……得了,还是当我个翻译,觉得我应该和他组成团对,赚傻老外的钱。
我们默默地随着等出租车的队伍往前走去,几分钟后轮到我们上车。因为行李多,所以叫了两辆出租车,两个司机都不肯下来帮助我们安排行李,其中一辆车的后备箱只有一半的空档。我温言软语地请求司机师傅安排一下看看怎样放行李,可他竟然说“我的车没打算给人放行李的啊,你要不打三辆车?”我当时血就冲上脑门,说:“你不拉行李你跑到火车站接客人?我这点儿东西打三辆车,我让钱烧坏脑袋了?你给我腾地方,不腾,我放你车座上。”我几乎是喊了,维持秩序的老头跑上前来,呵斥司机给我放行李,他这才从车里下来。正是一团糟糕的时候,大伯哥硬是把行李都给塞进了后备箱。我虽然心疼我带的那些礼物,也只能忍下心痛了。后面响着一片喇叭声,声声都是看热闹的兴奋,听着这些喇叭声,我突然平静了下来,可以说是慢条斯理地上了车,你们就是再赶时间,也等着吧。
一路无言,进了酒店房间,我疲惫地倒在床上。小马问我还好吧,我难过地说我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大多时候,我应该算是个温和的人,不是我天生是,是我尽量做。这些年,跟人起争执的时候屈指可数。我喜欢温和的“我”,我喜欢尊重别人的“我”。可是,我回国不过几天的时间,几年的修炼就荡然无存,环境逼的我重又做回那个我不喜欢的“我”,这让我很难过。此后在杭州的两天,这样令人难过的情绪一直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我。所以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得到我期待的快乐。
灵隐寺我是慕名而去。去了才知道想要拜到真佛,需要不少的银子。我们在上海去了玉佛寺,进门也是要收费的,大约是10块一个人,如果想看到那尊“玉佛”,再多加10块。灵隐寺显然就不是一个档次了,第一进的门票就是45块一个人,只能看看飞来峰这样的物件,要想拜佛,还要再掏一次腰包。也是四十几块的样子,记不太清楚了。再加上七七八八的香火钱,没有个百十块钱,你是给佛祖、菩萨磕不了头的。等出了寺来,回味一下,觉得有些难言的苦。宗教总是应该自由的,佛祖总应该是普渡大众的,信他的人总是应该随时都可以进他的门拜一拜他。可是若是进寺庙的门槛垒地那般高,很多人大约是不敢没事就来看看佛祖,向他做一点小小的诉求的。我在欧洲走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教堂,只记得梵蒂冈大教堂是收费的,还有一两个教堂也是要付钱参观的,不过是几块欧元而已。大多数的时候,你只需推门而入,安静地四处看看,默默地感谢上帝,点支小小的蜡烛,说一说心愿,再轻轻地推门退出。我总以为不论是在主的面前还是佛的面前,原本你我都是平等的,哪怕我的口袋里不名一文,我也总有随时看一看“他”的小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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