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拔完右侧智齿,第二天就啃苞米,边啃边得意,觉得自己真皮实,哪里知道那是我幸运的碰上了好大夫。今天早上又如约去拔左侧智齿。等待就医的时候,就听接待台里的女士在打电话,似乎是因为一个医生生病,需要取消一些预约。我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被叫到手术室里。不多会儿,一个男医生进来,一看和上次的不是一个,这次的这个年轻很多。他分别跟我和小马哥握了手,做了自我介绍后就开始翻我的病历,然后问我是不是来拔剩下的两颗智齿。我心理有些许不满,怎么事先一点儿功课都不做啊。
大夫又问上次拔的那俩牙怎么样啊?我说挺好。他说,那就好,来,检查一下。说完两件工具就把我的嘴巴给豁开了。快速地检查完毕,他说现在开始拔牙,先打麻药。话到针头也到,我因为没有料到会这么快,牙龈一阵刺痛,半个身子立刻抽紧。大夫说放松放松,我又立刻耸下肩膀,假装放松。身子还没放松完,接下来的三针噌噌噌全扎完了。他说句呆会儿见,立刻消失掉。要不是开始麻木的左边腮帮子,我都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幕是我的幻觉。接下来,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他的声音,原来还有一个手术,怪不得那么着急。
还不等我抱怨,小马哥就问打麻药时很疼吧?我看他推的特别急,不像上次那个医生那么温柔。我很委屈地点头,然后问这牙还拔吗?小马哥说当然得拔了,估计这个大夫也就打麻药时凶猛一些,拔牙的水平应该都是一样的。我相信了他的话,重新半躺下。
10分钟后,护士进来,开始准备器械,这次我还是没有看见锤子、钻子啥的重工具,稍微心安一些。护士摆完了工具,大夫还在隔壁,我有些紧张,怕麻药过效,到时候我还得再挨针。我紧张不安的表情没有逃过护士的眼睛,她转到我的身边,微笑着逼近我,问:你紧张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一点。她说不要紧张,拔完了你就知道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可是听着她的安慰,我越发紧张,心里不禁滴咕,不会是大夫脱不开身,要由她拔我的牙吧。想到这里,心下大骇,大骂自己沉不住气,再打针麻药怕什么呢,总强过一个护士就把我给收拾了吧?我把头转向小马哥,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他马上做出"Calm down"的手势,我只好把脸转向前方,估计表情已经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好在护士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我身边。我又放心了,看来还是要等大夫。又过了5分钟,听到隔壁一片乱轰轰的说再见的声音,知道大夫那边手术完了,这就要轮到我了。果真不一会儿大夫进来,一边带手套,一边问我来荷兰几年了。我无心回答他的问题,只在心里斗争着要不要提醒大夫先试试麻药劲还在不在,但我马上又责备自己怎么能这么不相信专业大夫呢。正斗争呢,大夫已经开始试验我的牙了,他一边摆弄我的牙一边说你能感觉到我现在正在忙活你的牙,但其实你是感觉不到痛的,对不对?我说嗯。刚回答完,大夫突然一只手扳着我的下巴,一只手快速的在我的嘴里转动。我没觉得牙有多痛,痛的是被他扳住的下巴。麻药又管不到这里,痛的可是实实在在。好在皮肉之痛,不到一分钟,他就拿出了我下面的智齿,然后放掉我的下巴,然后竟然是缝针,上次可没有缝过的。接下来是上面的智齿,这次他不扳我的下巴了,两只手一起在我的嘴里活动,我立刻感觉到智齿旁边的牙齿疼痛难忍,不禁怀疑他拔错牙了,我失声叫了起来,而且我能看到我的两腿交替着上踢。大夫说有些痛吧?对了,你喜不喜欢荷兰?他嘴里问着问题,手下可是一刻不停地在我的嘴里撬着、钻着。我顾不得想我喜不喜欢荷兰,就在心里想他不是拔我的牙,他是想在我的嘴里打通一个通往我的大脑的洞。
两三分钟后,他把我的上面的智齿也拿了出来,立刻要我咬住止血的纱布,而且还给了我额外的三块,说止不住的话再用上。而上次的医生就只给我一块纱布咬在嘴里。送了我纱布后,大夫又说,等麻药失效后你就用止痛片,而这也是上次的医生没有交代的。从手术椅上下来,我忍着眼泪。小马哥帮我穿好外衣,我很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说了谢谢。出了手术室我就说这哪是牙医啊,分明是个屠夫嘛。小马哥马上点头说,你不知道啊,看着他给你拔牙,吓的我一身冷汗啊,他用的工具比上次的医生用的大出好几个码,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合着牙医们学的都是独门绝技啊。
之后我一路忐忑,因为既然缝了针,就说明伤口大,那也就说明麻药过后会很疼的。果然,下午两点钟,我就疼的坚持不住了,开始服用止痛片。这次我也不敢啃苞米了,能把流质的东西吃到肚子里都算万幸了。多亏我老妈刚刚给我寄来黑芝麻糊,这两天就都喝糊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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