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冰花的《热水瓶》
文刀
荒田读过冰花的《热水瓶》,即评:“泼辣非常,足见诗人才调非同小可。”我读过,更坚定了“冰花是天生的一位诗人”这一观点。不就是一个热水瓶吗?说值钱,谈不上。说好看,也不怎么样。而且天天“朝见口、晚见面”的,说尽了,无非就一用物,是那么普普通通,也那么平平庸庸。论其特点,是内热外冷;论其作用,是开水保温。如果你硬叫我就此物为文,大抵也不会写出什么新鲜萝卜皮来。要成诗?那更江郎才尽,出丑则个!
然,冰花不然。她天生就长一双敏捷锐利的大眼睛,观察细微,联想丰富,感性和灵性乍然闪现,更加上女性诗人所特别具有的那种细腻、敏感、温柔和纯情,对着一个热水瓶,看着看着,眼前就活现了一个朝思暮想、意恳情真的意中恋人;想着想着,就成了一首情至所至、性使之然的真挚情诗。“满腔滚烫飞扬”“呼出爱的热浪”“住进你的怀抱”“开花 / 在我的手掌上”。读着诗中这么多情的热话,女人我不知道,是男人大多都站不稳。这也就难怪唐代诗人白居易说:“诗者,根情”了。
可能,有读过冰化的这首《热水瓶》的读者来疑问,说诗中有“剥掉/你的铁皮外衣”“撬开/你坚守的嘴”“别再封闭你内心”“你再敢对我隐藏/定让你的胆/开花”等字句,像是在骂人呢,又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亲爱”呀?我说,这读者读诗可能是有点囫囵吞枣了,是未能读出诗意中的更深一层。俗话说:打者爱也呢!
如果你还读过女作家依林所写的那篇《东边男人和西边男人》就知道,我们东方的男人大多是偏含蓄和沉稳的,可不像西方的男人那样常常地把“I LOVE YOU”口轻轻地挂在嘴边。于日常生活中,对亲爱的人,东方的女人常常是要以听似“狠毒”的语言来“骂”醒她的男人的。比如,在北方的乡间,你看见一位依在门边的农妇对即将出门去赶集的丈夫“骂”:“狗养的,你待会不要回来才好!”其实,这话和一个城市少妇说:“亲爱的,待会你可要早点回来呀!”这意思完全是一样的。有时,甚至是爱得越深的,“骂”得越是大声、越狠呢!所以,我们还是要学点“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功夫,细加咀嚼,这诗味也就啖出来了。我认为,诗中的“骂”语藏着炽热的爱。这也正是冰花这首诗“诗到语言为”的一大亮点呢!
显然,诗人风中秋叶也是读过和读懂了这首诗的。他说:“读冰花好作,感受热辣升腾,临屏奉和以作掌声”。并即时欣然命笔,写下了一首长诗作和。其中,就有这样的几句:“如果你真想 / 就剥吧!”“没有隐藏 / 从来没有 / 期待每一点热度 / 都能让你感觉 / 在你的手上 / 在你的心里 / 热 / 在我这里 / 永恒”。美国国著名的评论家陈瑞琳曾经说过:诗,通常是文学人心灵深处的光,是情感的生命里最靠近唯美主义的畅想。我就认为,冰花的《热水瓶》是以智慧的视角和思路,经过日月思念的沉淀而写成的,诗中有心灵深处的光,也有情感生命唯美的畅想,是值得阅读和很值欣赏的。
文刀
2009年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