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
下面是引用卡拉于2005-03-27 19:35发表的Re:贝拉最新小说很感人: IL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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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说一句,千万不要称我是什么“专业的文学人才”。我既不是文学人才,也谈不上什么专业,只是爱好罢了。不要说“上点文学课”,大家在一起交流交流。在网上大家都是平等的。 4Js9"<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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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的题目太大,所以三言两语很难道个明白。我不赞成给作家贴上标签,尤其是给刚刚起步的作家。首先,谈到浪漫主义,那么什么是浪漫主义?我们如何去定义它?这本身就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我在网上做了一下搜索,找到这么一个定义,“作为创作方法和风格,浪漫主义在表现现实上,强调主观与主体性,侧重表现理想世界,把情感和想象提到创作的首位,常用热情奔放的语言、超越现实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塑造理想中的形象。” 这本身可能就是一家之言,但绝对的定义是不存在的。浪漫和文学上的浪漫主义是了不相涉的两个概念,而多数人却把它们混为一谈。浪漫是个翻译词,在中文中也就100多年历史,它的意思是指“富有诗意,充满幻想”,也可指“行为放荡,不拘小节”。如果用上面谈到的定义,贝拉的作品是可以称为浪漫主义的。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叫新浪漫主义,难道就是指现代都市言情?这种用新或是新新都说明了现代语言的尴尬,因为人们找不到更恰当的语言去表达某些人心目中的某种概念。不过,过分去纠缠这种概念是无意义的。 =/]d\J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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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AU ,c\3b)ax 卡拉,侨报上推荐的那篇很短,你可以看一下贝拉作品风格。就是很欧美的那种写法。你只有看了才能发表不虚伪的评说,哈。
+:fr(s!OE http://www.chinapressusa.com/fukan/fklianzai/200307280150.htm l~9P4
, http://www.chinapressusa.com/fukan/fklianzai/200307280151.htm 3-Xc3A=w http://www.chinapressusa.com/fukan/fklianzai/200307280152.htm =;"$t_t 印度处女的红绸带
.}zpvr8YP 6Jf\}^4@k ■沈蕾(加拿大)文
_/zK^S) e.:S BXZ 一
KZ}F1Mr 一天傍晚,我们坐在窗前,比平时坐得晚了一些,那天天气非常好,太阳在闪耀着蔚蓝和金黄两色的薄暮中入睡了。虽说我们身在巴黎,但四周的一片翠绿色仿佛把我们与世界隔绝了,除了偶尔传来的街车辚辚声,没有其他声音来打扰我们的谈话。 “差不多就像这么个季节,这么个傍晚,我认识了阿莱蒂。”画家对我说,随即他把头扭向窗口,陷入了遐想。我什么也没有回答,努力回想着格兰姆当初对我好像也提起过一回年轻时代的印度之行,记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秋日的东京浅草,我们双双从艺妓馆走出来,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我的肩上,说起了艺妓的眼神让他想起印度女人的眼神。我问他:你去过印度?他说是的,是在读大学时代的一个暑假。之后,我们就扯开了话题。
.ko}m{ 画家转过头来对我说: “我总得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你可以把它写成一本书,别人未必相信,那个印度少女会成为我的某一片精神地带。”
W2\Q-4D 他突然站起来,把我领到了宾馆套间的里屋,这令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这是我梦想去凭吊的爱情之床,许多年前我们曾在那床上迎来了生命的狂欢节……天哪!我简直失去了平静,快要窒息了……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有一天一定要在那张床上帮他恢复记忆,我在想,他冥冥中来到我们多年前住过的地方,并且好像是准备着长居下来,一定在潜意识里还是保存着当年与我的巴黎梦。
%T:7I[f 今非昔比,里面的陈设与当年记忆中的已完全不一样了,除了一张古色古香的床外,似乎还是原先的。屋内凌乱不堪,挂着的、竖着的、堆在地上的几乎全部是艺术画像与雕塑。他指了指面对床头、在嵌着镶板的墙壁上挂着的画像,“你看,这就是阿莱蒂。”
><Z`)}f 真是令我眼睛一亮,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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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张流露着难以描绘其纯情的圆脸上,嵌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上面两道又浓又粗的眉毛,原始得犹如丛林里动物的毛发,眼睛上盖着浓密的睫毛,她的眼帘是低垂的,这恰好给蔷薇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细巧而挺直的鼻子透出一种执著,鼻翼微鼓,像是对人性回归的强烈渴望;她灼灼的嘴唇轮廓分明,柔唇微启,露出一口洁白如奶的牙齿;皮肤的质地就像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衣,那是青春的色绒。 黑瀑布般的头发,如波浪一样自然地鬈曲着,露出两只丰硕的耳朵,肥厚的耳垂上闪烁着一对白印少女喜欢的玛瑙圆环。这幅印度少女画像中传神的眼睛给我的感觉是熔岩之中的农牧之神那种大理石般的凝视;而从印度少女专注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内心里是纯洁而骚动不安的。她体态婀娜,玫瑰色的鼻翅微微张翕着,清澈的眼睛四周有一圈带有毛绒绒的褐色,穿越时空,我能感受到这位异国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逗人情欲的幼奶一样的香味,很令男人们窒息;就像一些巴黎的香水瓶一样,不管盖子盖得多严,里面香水的甜味儿仍然不免要泄漏出来。
msiftP. 紧挨着阿莱蒂画像的是一尊印度雕塑,这雕塑应该有一英尺半高,是用原色橡木雕成的,闪着古拙的光,纤细而优雅。这也是一个女人,头发高高束起,象一座圆丘似的。她的身材长而典雅,她的脸很精巧,上衣的领口镶着一圈圈的圆边,象是铁圈叠成的圆柱堆在脖子下面。她的表情显示出她有惊人的教养,她的脸很小,小到让我联想起甲壳虫,在她细长的腰肢下是隆起的臀部,显得异常沉重般的。
@(_M\>!%M 见我把目光移向了这尊雕塑,画家在我身后轻轻低语着:“对我来说,她同样也成了我心灵中的朋友,因为她懂得我不懂得的东西,而那种不懂得的东西又是我非常渴望去懂得的。
r]+N(&q 她起码有几千年纯粹肉欲、纯粹非精神的体验。她的那个种族已经神秘地逝去几千年了,一
S9Ka 定是那样的……”
GMO|A.bzzN 我们一前一后走回到客室圆形窗前的沙发上,当我坐定下来时,我看见画家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大的画册。
yhi6RDS “给我看看。”我接过那本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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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 我被深深地、深深地震撼了。
drZ1D s 是啊!当我看到那些精美画册里古印度各民族的景致,不可避免地会想起从喜马拉雅山脉一直延伸到锡兰山巅的一大串寺庙。这是一大批建筑物,美得叫人惊叹不已,这是肥沃的土地引起的联想,已耗尽印度国土的无数纷争使这片土地总处于如此动荡不安。瞧瞧电视纪录片里那些寺庙前熙熙攘攘的纷乱人群,我们便会受这些深浅皮肤的英俊民族的极大感染,这些民族在过去三千年或更长的时间里通过性交将自己的家谱神秘地同别的民族融合在一起。
X#!oG)or 瞧,这些赢弱的男女的目光炯炯有神,从照片里直射出来,他们像一尊尊在阳光下的塑像,投射出一缕缕消瘦的影子……这些石塑的、壁画上画的人物遍布整个印度,让相互融合的各个种族的英雄神话永恒长存。
PgY q=|]` 我久久凝望着一幅石雕的广阔梦境的一个片断:男人们像发了疯的鹅一样往前走,探照灯将星星点点的狂喜洒在他们空虚的脸上,一旁就要倒塌的呆板的大厦上装饰着宝石,凝聚着人类的精液。这令人眼花综乱的种种奇思遐想叫我全然沉溺于其中,仿佛可以聆听到印度先人对灵与欲微妙的渴求。
3d0Yq 我沉浸在男人与女人一双双夺目、光亮的眸子里,仿佛它成了一双眸子--那是印第安的眸子,整个有着几千年文明和野蛮的印度大民族的眼神。
qf2;yRc& 我产生一种忘却现实的需要、一种对人类忧患、关注和感慨的冲动、一种神经质的激情。每次从茶几上捧来自己的酒杯,啜饮一口香槟时,我的面颊上就泛起一阵发烧的红晕。
L_WVTz?` 我在思索着,其实这样也挺好,他为我打开了那个曾经封闭着的久远前的自我世界,现在想来,那真是我对他的一段空白的想象。是啊,他的童年、少年以及来到华尔街后的生涯我都了如指掌,但是他的青年时代,由于他总是潦草一划地带过,我倒真是不甚了解,尤其是他生命里如此深刻的印度情结。
C/L+:b&x~ ntT~_Ba8;u 二
nQW`X=Ku “第一次见到阿莱蒂是在孟买乡下一个苍凉的湖边,那是一个清晨,也是我刚来孟买的第二天,当时我借宿在印度裔同学哈旭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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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hX 由于时差的缘故,凌晨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眠了,我悄悄起身,来到野外湖边一带走走。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情景,以至于我此刻向你描述的时候,心都跳得厉害。”画家平复了一下纷乱激动的情绪后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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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 那个清晨,放飞孤独的鸽群,让天空与湖泊划上唿哨的声音,眼前的世界一片湛蓝。我久久地望着它们,随后将视线移向了人群,我首先就看见阿莱蒂与一个胖胖的老妇在湖边散步,她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随意地在背后束成一条马尾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我的目光不由地被她紧紧吸引住了,从她的穿戴举止和肤色上就可以知道她是一位白印好教养的女孩。
y8.(filNB 在晨雾里,她时而奔奔跳跳,手臂像绽开的花朵般盛放又像展开的翅膀在风中飞扬;她时而也蹲在湖岸俏皮地给水鸭喂食,高兴时还哈哈地笑出声来,一旁的老妇则守护着她,与她形影不离。
!\%0O`b^4 我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说真的,异国少女的美态和她眼睛里带着的那份直欲般的憧憬深深吸引了我……
BXf.^s{H 一个星期后的黄昏,我在湖岸搭起了画架,对着古老原始的印第安原乡水色准备一幅油画写生。正在我望着湖光天际出神时,我又一次看到了阿莱蒂和那个老妇走了过来,我忙把目光投向她,短短几天没见却发现她好像一下子就长大几岁似的,她的表情是忧郁的,没有像上次那样欢笑着在风中奔跑,而是站在岸边,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而那个老妇一个人就坐在岸边的草地上。
CH/*MA 少女婀娜的身姿,披散在肩背上瀑布般泻下去的黑发,以及像黄昏暮霭一样的表情,不就是一幅现成的画吗?
:Sj r 我突然受灵感的驱使,手中的画笔旋即在油画布上勾勒出这位少女的轮廓来,没多久,她朝我走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作画。
&\0V*5tI “你是不是在画我?”她闪亮着一双晶莹深澈的乌黑眸子问道。
ZHku3)V=o 我感觉好紧张,连声说:“是啊是啊!”
|:?JSi0 “那好,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这样可以画得清晰一点。”她笑着,落落大方的样子,说罢,就直直地走到我的面前站定,近到似乎我可以闻到她的体香。
M)oJ06`K 我的心一阵狂跳,握笔的手在剧烈地颤动。
v<qiu>sbz} 我想往后挪动几步,正当我要移动画架时,她意识到自己站在太近的地方无法让我画画,就朝后退了好几步,“这样可以了吧,需要我摆什么姿势,请告诉我。”
!@<>S>uGG “不用,你就这么站着,不用看我,像刚才一样看着湖的远岸,累了,还可以自由地蹲下来,没有关系的。”
fm%1vM$[J 我调整了一下角度,就继续开始挥动起画笔,这迷蒙的乡间水色,青灰色的天空和印度少女沉思的表情正是我想要表现的东西,那时我还年轻,无法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表达一种怎样的主题,那种概念很混沌模糊,后来才知道我一直以来对有着几千年野蛮和文明的印第安古老民族有一种神圣的膜拜,无论是通过表现自然抑或是人物肖像,我试图想表现的都是印第安的眼睛,那整个大民族在几千年极度的贫瘠和流血的苦难中靠着对灵欲充满宗教般狂喜的渴求而代代绵延下来的人类--人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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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8 说来奇怪的是当我开始为阿莱蒂作画的时候,一大群鸽子和海鸥都围绕在她的身边脚下,而且越来越多,最后鸽子海鸥竟然停满了湖岸的空地上,俨然成了它们的盛大聚会。
`*nK@: 我放下了画笔,被这幕从未见过的景色惊喜万分,也许天生易感,我激动得热泪盈眶,真是太美了,太美了!一定是它们也被人间圣洁少女阿莱蒂的美色惊艳了……
^,.G<2Kx& 那天之后,我每天都提着画架跑到湖边等着阿莱蒂的来临,但她再也没有出现,为了不错过她的到来,我干脆就搬离了同学哈旭的家,租下在湖边一排窗口靠着湖景的陈旧农舍,平时我的眼睛不时地往外面张望,生怕错过了与阿莱蒂的相遇。
Py)'%e 十多天过去了,我发现除了等待阿莱蒂外,我再也无心其他的一切,原本准备去印度各地的旅游计划也被抛至脑后。每天对着刚刚画了一点的作品,心绪乱作一团,但一坐下来闭上眼睛后又满是阿莱蒂的脸容,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凭着印象中的少女形象继续画下去。
>^Zyls 就在那天傍晚,阿莱蒂独自出现了,她终于出现了,而且她不是出现在湖边,而是,而是出现在我房间的门口,带着一付俏皮的神态。
5wws8w 我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但却是真的,她出现了,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cPgz?,hE “您还在画我?”她瞥了一下画架上的画像。
O]Mz1 ev| “你后来没再来这里,所以我只能靠印象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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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被父亲接到孟买城里了。”她说,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
5c~OG6COx “你去城里玩吧。”
_(<D*V[ “不是,是去治病的。”说着她忽然忽闪着她的那双大眼睛说:“今晚我可以在你这里过夜吗?让你画一个晚上好吗?”
v9[[T6t/' “那怎么行呢?你父母都要等你回去呢!”
C/!c? $J “今天,就我一个人在,没人管我,我只要在明天早上8点钟前赶回家就可以了。”
bl)iji`] “那……那好吧。”我的心中涌现一种莫名的颤悸,随即问她:“你怎么会找到我这里的?”
:RnFRAcr “那天,在去孟买的路上,我透过车窗看到你搬进这间屋子的,要不是父亲在身边,我当时一定要让司机停下来,向你打招呼呢!”
&sRjs “你说你去孟买治病?现在好了吗?”我关心地问。
68^5X"OGF “时好时坏,没问题。”她羞怯地说:“你现在可以画我了,是不是要我脱去所有衣服?”
r ]cC4%in “不,不需要。”我的脸一阵发热。
]EzX$T “你坐在那里好了。”我指了指那张还算像样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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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顺从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用那双热切的眼睛望着我。
JyBsOC3 说真的,我被吸引的正是她那幽深海洋般的黑眸子,在我看来那是古老而又神秘东方的眼睛,同样我也被她微鼓的鼻翼以及轮廓分明灼灼微启的柔唇打动,像是对人性回归的强烈渴望。
m8|&z{ 我调节了光线照明,又把油画的架子摆放到适当的位置。随后,就开始充满激情地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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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在椅子上睡着了。
#iot.alNA 我停下手中的画笔,却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2Qh5umQ 我先给她盖上一条毯子,但看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椅子上,于是,干脆就一把将她抱到床上。我拧灭了所有的灯,自己则在黑夜中静静地听着孟买乡下的夜籁之声和少女均匀的呼吸声。我心潮起伏,被一种强烈的感觉震荡着,我紧张得甚至不敢去看一眼熟睡中的少女,无论我傻傻地睁着大眼还是微微地闭目养神,那双被长长睫毛包围住的乌亮的黑眼睛总在黑夜里飘浮,她望着我,那么渴求那么圣洁,像东方的女神一样向我传递着几千年文明的东方精神以及东方的女儿身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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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 我望着月色发呆,银河般的月光泻进了整个房间,我情不自禁地悄悄来到她的床边,我深深地注视着她,我看见她黑瀑布般的长发上被月光照得如晶莹的水波一样诱人,我的手开始由不得我的意志,它颤栗着伸向黑夜,伸向这黑夜中少女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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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9&^R 突然,她像抓住小偷一样紧紧地拽住我放在她发际上的手,随后又无限温柔地将自己的手被我的手包裹住,并且不断地旋转着,仿佛要把自己融化在夜色的温柔里。
*\i<+~I@l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青春火焰,那微启的红唇像一块磁石般,使得我的吻无法停息,无法停息的还有我的那双不安分的手,隔着衣衫我疯狂地抚摸着她的身子,我试图想透过她裹得紧紧的红色内衣裙来触摸她的柔体,但层层叠叠,使得我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Gv};mkX[N 这时,少女从床上爬起来,我们紧紧拥抱了一会儿,随后她推开我,示意我坐在刚才她坐过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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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那一刻的奇妙,黑夜银色的月光下,我面前的印度少女翩翩起舞,随后走到我的身边来,将身上红色绸布的一端交到我的手中。然后她微笑着朝后退几步,就旋转起来,她起初旋转时的姿势是缓慢而优雅的,像云的舞蹈,又像孟买郊外和煦的微风一样,但渐渐地,云散了,瞬间那红色的狂风和浪花阵阵盘旋着吹来,在急速的飞旋中,少女消失了,只有那红色的波浪在狂飙,OH,MY GOD,我看呆了,眼中喷射出惊异的火光,这神秘东方的午夜、这神秘古镇的少女向我展开了我全然不知的神秘世界……
){.J`X5r 这条整整二十米长的处女红绸带啊!
h*qoe(+ZD 她给了我,给了我这条整整二十米长的处女红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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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j$ 我抱着一大团留有少女体温的红绸布,就像抱住一朵朵红色的浪花一样,但怎么也抱不住似的,波浪朝着四周飘去,坠入升起,泛着涟漪,波澜壮阔,我一下子就被红色的海洋席卷起来,仿佛整个人在刹那间被红色野性的欲望填满了,血脉澎湃,我知道她愿意,愿意我今夜让她成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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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我欣喜若狂,感受着怀中那团火焰般的红绸布,颤悸在一种生命从未有过的巨大震惊和冲动里。我感到身体的每一节骨眼都在无限地膨胀,那一股情欲之火从腰间窜出来,向着上下四周横冲直撞。
?*~Pgh >uL 这时,沐浴在银色月光下的阿莱蒂朝我走过来,她那双灼灼生辉的黑眼睛直直地望着我,一头长长的黑发往脑后飞泻着,有一种流动的银光铄铄,我忙抛下那团燃烧的红绸布,抱着裸露的阿莱蒂上床,我抚摸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我的手在她的丝一般滑爽的背部自由地往下滑,直至,直至落在她结实的臀部上;我的吻同样往下探。探到了那……那巨大的黑色森林地带,哇,那真是可以称为一大奇观的神秘园,樱色的花蕾怯生生地躲藏在黑色的大丛林里,一付含苞欲放的娇涩,整片芳草地散发着稚嫩的丛林的气味,似乎还有一种印第安民族特有的咖喱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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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n 就在我听从身体原始欲望的呼唤时,那红色的波浪在我的眼前不停地翻滚,红色,那意味着什么?青春的,情欲的,处女的……不,不,还有那双躲在墙角里的女人哭红的眼睛……
mj{/' 那双眼睛慢慢地把满地的波浪都吞噬掉了,剩下的红色成了原欲的罪恶,阻挡着我作为男人在夜色中的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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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VM" 有着那双惊恐般眼睛的印度女人,是我的印度同学哈旭的姐姐。我住在他家的第一天就看见了她悄悄地在抹眼泪。哈旭曾告诉我,他的姐姐很不幸,因为新婚之夜,当她男人解开了那条二十米长的处女红绸带后,发现她的身体里并没有落红时……当晚,那男人一气之下就让她滚回娘家,次日把嫁妆都给搬运回来,彻底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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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3[ 我当时根本不可能理解这种古老民族的传统习俗,据哈旭讲,在他们白印某个少数民族中,确实把这条二十米长的处女红绸带看得格外神圣,如果新婚之夜,当男人解开之后,发现身体里没有流出红色处女之血的话,就会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人格侮辱……
qOKC2WD 哈旭的姐姐,就因为……没有染红那个夜晚,一辈子要哭红那双眼睛了……
96.A8o “后来呢?我要听你的故事,”我打断画家的絮语:“后来,你和印度少女怎么了?快告诉我。”
@YEdN}es 后来,后来……
!:[kS1s>M 三
_/)?GXwLn 据说,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开始讲故事,夜幕就会降临。带着特定的意图,用特定的方式讲述某种特定的故事,可以召唤出那繁星点缀的夜空,还会有皎洁的月亮从黄昏或从天边升起,悬挂在听故事的人们的头顶上方。在故事的结尾,整个房间或者场地会充满黎明的曙光。也许会留下一个星星的碎片或者一线微弱的天光,用来显示一些了不起的事物或者了不起的人曾经来过,并与我们共度时光。不管所留下的是什么,都是给我们用来修补或创造自己生活的。
I&e,R 当画家喋喋不休地在讲着哈旭姐姐的故事时,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多年来,我生命中那条没有染红的白布早已被岁月飞扬的尘土吹走,而深埋在沟壑,遗忘在光阴之外;然而,那么类似的故事,却不断地在其他种族的女人历史中留下伤痕,女人们是无辜的,哪怕就是婚前品尝了禁果,也一样是无辜的呀!性与爱有关,与爱有关的东西都不应该是罪恶。
79>8tOuo 我一下子感悟到,世界上两极的地方容易碰撞,比如生之盛宴与死之舞蹈其实是离得最近的;天才与疯子仅仅是半步之隔;还有乐极生悲,由爱生恨之类;但最放浪形骸的民族却同时又是最原始蒙昧的,是我之前未曾料到的。
H...!c1M@ 印度的性文化,一直徘徊在圣、俗的领域之间,早在佛教产生之前,已出现过无数的描写女性官能、丰满姿态、与维纳斯美态相同的雕刻,而且成为印度绵延不断的艺术传统,例如卡吉拉赫寺院十一世纪数不胜数的交合欢喜像,有人如此形容“表现了肉体丰满的男女抱拥的立姿,有的合唇,有女腕弯绕着男颈,男手紧紧握住女腿,女子有如圆皮球似的乳房压住男胸,都达到了接合的极点。”其实这是印度古来信奉自然力的宗教观、生命观之表现,藉由充满官能性的肉体,甚至把湿婆神的性力灵肉混然一体而涌出的超官能美的肉体,以毫无保留的放纵冶艳姿态及女人的高度性魅惑力,来赞美灵肉一致的欢喜,所以卡吉拉赫艺术的性爱场面,在表现性力之上,毫不卑猥,也反映出古代印度性文化之早熟。
3ee?B~Tun 但这样一个充满着性文化崇拜着性力量的国度,却在闪动着那条如此美丽红绸带的原欲之夜,撕裂了多少颗印度女人破碎的心……
b7:B[7yK.x “你们,你们后来做了吗?”我的手托着腮、歪着头问,我急于想知道他与印度少女后来的事。
I oz
rZ “没,没有。”他微颤着声音说:“我当时突然想起哈旭姐姐的遭遇,就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这么纯真无邪的少女,我怎么能伤害她呢?但,我为此,为此落下了终生的饮恨和遗憾……”
kS$HIOt823 画家的眼圈有些红了,他将目光移向窗外的某一处。
:X`Bc" “我真后悔,真后悔!”他抓着自己乱草一样的头发,微闭双目,一付痛苦的神情。
(]yOd/ru/C “早晨的时候,当我醒忽过来,阿莱蒂已经走了,除了满地红色波浪般的绸布和褶皱的床单上仿佛留下她的气味外,全然已无影无踪了。我恍惚着昨晚犹如梦境中的一切,期待着她小鸟般地再次飞来。
A~!3svJW 但她再也没有来过。
3??*G8Yp 眼看着假期就要结束,我心急如焚,每天一早就出门,方圆几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而黄昏的时候,我必定出现在那苍凉的湖岸--我们邂逅的地方,我的眼睛不停地左探右索,看见有少女走来,就以为会是她,迎面奔向对方,才发现不是,一种沮丧占据了我的全身,我痛恨自己的疏忽,当时怎么竟然没有向她打听她的住所。
k-(hJ}N 最后一天,我一清早就提着那个油画架来到了湖边,想把那张未完成的阿莱蒂肖像画完,当我摆弄好一切,正准备着色的时候,猛一抬头,满眼望去的都是海鸥,鸽子和水鸟,围着阿莱蒂的画像,泊满了整个草坪,我一震,手中的画笔掉落在地上,我被这壮观的景色深深感染了,那些天空中、湖水里的鸟儿们,是那么静谧而肃穆,仿佛对着那幅画在哀凄地敬挽,偶尔有那么几声凄厉的吼叫或悲鸣,我站在那里茫茫然不知所措……
90pk 就在那一刻,我的眼里放出了光芒,惊喜的欢乐在我生命中翱翔,我看见那个老妇远远地朝这儿走来,就是上两次陪伴阿莱蒂来到湖边的那位老妇,我兴奋地朝她挥手,当我们迎面走近时,我问阿莱蒂也来了吗?谁知她竟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看我,随后落寞地摇摇头,我这才发现她的神情非常憔悴苍老。
%DQ.f*% 在我一而再的追问下,老妇把一切都向我倾诉了,她哭着说阿莱蒂已经去了天国,她走了……原来,阿莱蒂出生于一户白印富人家里,父亲是孟买城里棉布业的商人,家境相当不俗,但阿莱蒂的母亲在她5岁的时候得肺病死了,偏偏这位商人最疼爱的小女儿阿莱蒂又在读中学2年级时,被查出患了白血病,于是为了养病,才让她缀学,来乡下静心养病,这位老妇就是来照料她生活的……
[]{g9CO 我听呆了,像一尊石膏像那样在风中一动不动,最后竟不知那位老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又是怎样踉跄地抱着阿莱蒂的画像离开的。但是我记得当我怀抱着那二十米长的处女红绸带时,我死一般苍白的脸上泪水涟涟……
GMZj@q 我为什么让她带着人间的遗憾而去?
dpBG)Xzoyv 我让她就这样带着天使般圣洁的女儿身飞去天国,岂不是给了她完整的翅膀?
Qhd~4 ……
A@wRP8<GKj 从此,那位印度少女的画像和我珍藏着的这条处女红绸带成了我的精神地带。”
Z81{v<c; “有机会能让我看看吗?那条少女的红绸带。”我好奇地请求道。
%0PZZl5b “那当然。”他说着,眼睛又一次远望窗外黑夜中的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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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n 我也起身走到阳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cLtAo^W 暮云遮蔽的巴黎夜空上便远远地闪过一道宽阔的亮光之带,是一颗流星发出来的,流星在空旷的苍窜中燃成灰烬,但它发散出的光辉却把那广漠的天穹变得雪亮,犹如一盏巨灯的圆顶。它就象白昼一般清晰地勾勒出街上的一景一色,但似乎也平添了那种由不寻常、透亮的光线照到熟悉的物体上所产生的森冷印象。那些附有突出的楼层和古怪的角顶的钟楼;那台阶和门槛,以及周围早早破土而出的青草;那些覆着新翻出的黑土的园圃--这一切全都清晰可见,不过都露出一种独特的模样,似是给这些世上的事物一种前所未有的另一种道义上的诠释。
H:ar&o#( 就在那儿,站着形容丑陋的画家,还有泛着天使般圣光的我,我们两人站在亮如白昼的奇妙而肃穆的光辉里,似乎正是那光辉要揭示一切隐秘,而那白昼则要将所有相属的灵魂结合在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