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夺之后,老公一过完新年就先期来美,来后一直跟人家LIVE IN。
从来没做过家务的他,那半年熬得特别艰辛。半年里电话来电话去老公总在催我赶快成行,忽而说机票到夏天就贵了,忽而又说吃外边的饭吃烦了。我心里虽然也记挂着他,但也觉得难得他有个机会锻炼锻炼独立生活的能力,又加上我在等论文答辩,还在等暑假赶快到来,好把一年的探亲假休到极限十四个月,所以一来二去就拖到了夏天。
女儿的干妈--也是我大学里的死党,当时正在香港,是一家大型国企的香港分公司经理。她知道我要走,便邀我转道香港,顺便玩上几天。她还笑说香港已经回到了咱们祖国人民的怀抱,不再是资本主义奢侈糜烂的花花世界,她让我不用担心我会被糖衣炮弹腐蚀,更不会被她拐卖到特殊场所去。老公以前几次到港,很喜欢那里的购物环境,曾经有过花不到两百港币为我置办好几套漂亮行头的经验,所以他也支持我在港转机。
九八年六月底,我和女儿先乘上了南下的飞机,转战香港,再赴美国。
同学到广州来接我,陪我过关。有意思的是通关时那官员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关的话,他问我是不是怀孕到香港生孩子,我说:怎么会?可能是那个年代香港的出生纸还很值钱,能混一张就是一张。根本没这个嫌疑的我被放行,花花世界的香港就这么轻易地展现在了面前。
我这同学不是一般的大款。有她陪着,我在香港实实在在过了一星期奢侈糜烂的生活。我玩了所有能想起起名字该玩的地方,看了所有听说过的该看的物件,还吃了好多连在国内腐败时都没吃过的珍希。也是第一次听说水果之父榴莲和水果之母山竹(不知道这字对不对)得配着对吃,觉得挺蹊跷!另外还有两次在鲤鱼门和太平山顶上吃饭时,那帐单都让我心里直哆嗦。我承认我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香港那几天让我开了回眼,也培养起了我对金钱的概念。走这一趟之前,我从来没什么钱欲,物欲,老公还总说我不花钱,没物欲是造成他不思进取的原动力。
感情这钱是这么个花法的。
同学公司里有两个小伙子,都是典型的山东大汉,我在港期间,他们经常陪我们一起出游。因为他们都喜欢穿黑西装,合照上怎么看他们都很像黑社会的小弟。一直很想对他们说声谢谢,一来每次出门他们对我和女儿都很照顾,二来我当时那四个巨大的箱子把他们确实累得够呛。说起这段时,有人提醒我,人家是为他的经理干活,又不冲你去,何必自作多情。但我心里对帮过我的人都存着感激,说声谢谢不难。
花天酒地,又疯狂购物之后,我满载着来到了心里边想像过无数回的美国。
来了不久,老公就后悔不该让我走这趟香港了,说那胃口吊起来,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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