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安徽女人,身处上海,整天跟一帮京游子混,昨天边吃饭边跟一桌撇京腔的人唉叹:“我即将完蛋,我那可怜的上海戏,快被你们糟蹋得没上海腔了。一提笔都是你们说话的那味儿。”
曹盾那丫说:“这就对咯!我就希望你改。写点北京戏,下次拍戏就不用跋山涉水了。”
我听他们一路说话不做声,最终总结:“北京话很好学,抓住语言重点随时安插基本就半个北京人了。另外就是不说实际内容,只说叹词。”
他们问:“什么重点?”
我答:“丫,草,他妈的,JB。”
大家狂笑。
我说以上词语不分先后随意安插于句式的任意一块儿即能表达意思。比如说:“让你去吃小龙虾你不吃,你丫真他妈的草JB蛋。”该句其实前半句已经表达出完整的意思,但后半句属于纯粹的叹词,且顺序可以任意颠倒。如“你丫真草他妈的JB蛋”,“真草他妈的JB蛋你丫”“真草他妈的你丫JB蛋”。我问他们,如果仅说前面一句就能清楚地表示出含义,干嘛要那后面一句呢?他们特别愤怒地看着我说,力度!语言的力度!
我经常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纠正他们的说话方法,诸如“你他妈的吃还是不吃啊!”我会说,该句的正确表达方式是:“你到底吃不吃啊!”因此他妈的,有时候可以代替到底。“这都是大JB牛B人干的活儿!”这话把中间的一段去掉,意思好像就有点拧巴,因为会变成“这都是人干的活。”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意思是特厉害的人才能干的。因此牛B不能算作感叹词,而是形容词,是有实际意义的,不能颠来倒去地用。
我跟他们说,我有语言天赋,其表现在于善于抓住每个地方语言的特色,把我丢希腊一小山村里,我很快就一口当地语了。因为那些重复率较高的词汇我会用心总结他们适合运用的场所并大胆运用。
我点着那一桌人说,中国的语言,就因为你们变得苍白。幸亏有我们这些外围知识人士的不断努力和拯救,才让文明得以传承和延续。
我就好奇了,难道北京女孩儿也这么说话吗?
当桌的解释,语言除了在某些特定地区分男女格,诸如他妈的小日本儿,其他大部分地方是不分性别的。因此,北京女孩极大地保持了本地风格,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