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妹妹对我说:“姐啊,我现在好怕孩子长大。孩子长大了,我就老了。”我说:“不怕,等孩子长大了,我就恢复自由了。”可是,心里,我怕死了变老,我见了太多的老人家没有家庭的羁绊,却丧失了行动的自由。 \3@A 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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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我最亲近的妈妈来说,曾经是急诊室最敏捷的护士,数不清的生命在她的手中抢回。可现在,连上厕所这样的小事,都要磨蹭上半小时。虚弱的双腿勉强支撑着笨重的身体,不用拐,就得扶着墙,扶着桌子、椅背,以防自己摔倒。我常说她是年轻时过度透支了身体的能量。我这是宽慰她,也是宽慰自己。可是,我知道疾病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多的,和年轻时的生活方式有关又无关。 5=.En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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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邻居大叔,是个眼科医生,金眼科啊,年轻的时候不要太轻松。高高大大的他,那时常用一只手把我举到半空,逗我开心。他的劲儿好大呀,我仿佛还能感到他卡住我腰的疼痛。可现在呢,困于强直性帕金森氏症,依然魁梧的身躯坐在轮椅上,要四个小伙子费尽全力才能抬上一个阶梯。只剩下依然清晰的头脑,跟着我的笑话勉强牵拉一下嘴角,告诉我,他也觉得好笑。而我看着只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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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怕变老。看着街角扭秧歌打腰鼓的老人家,我心里想着只有热力拉丁舞才能显出年轻。可是我的骨骼到那时还能扭摆吗?泳池里,我费力地追上训练中的小毛丫头,靠着池壁大口喘息,却看着她一个转身轻巧地折返,我打心眼里悲哀地感叹“我老了”。 )pXw 3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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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夸我看上去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我就开心的不能自己。可是,三十岁曾是我觉得老的没法活的年龄。我可以保持年轻的心灵,可心脏却要开始以老人的方式工作了,有一天我再也追不上年轻的步伐。 #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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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怕变老,可是,我也知道,这是我无法逃避的规律。有一天,我会老得让人心疼,老的让人恶心,也会老的让我自己害怕活着吗?我不知道,我只是现在好怕变老。 ly]n2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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