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美巴军机往返灾区 @}s EP&$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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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6a@MiD godard 72vp6/;) 提交日期:2005-10-15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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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Pff 耽搁了两天,只好长话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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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8h 96 第二天,我不仅乘坐军用直升飞机往返巴基斯坦各受灾城市。在之后的几天中,我轮换了6种直升飞机。这些飞机分别来自美军、德军、巴军和一个瑞士的NGO。我采取的办法很原始,每天上午到空军基地去“蹭”,看中哪个飞机就跟机长搭话。这种方式似乎不可思议,但事实上每天都能顺利乘上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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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q'D-$@ Ed+jSO0 遗憾地是,在直升飞机上,只能看到外国同行,看不见哪怕一个中国人的影子。不能说中国记者思路有限,只能怪长期的压迫已使大家不善于借用政府的资源了。这种腼腆的采访作风使得中国记者既不能达到地震灾害最严重的城市巴控克什米尔首府Muzaffrabad,甚至也不能每天前往震中小镇巴拉考特。因为,公路交通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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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A_ 12日,当地时间清早5点,我登上了一架美制米式直升机。在直升飞机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从首都伊斯兰堡通向克什米尔的惟一公路已无法通行,一些路段和桥梁被滑坡的山体压断。群山中处处可见夷为平地的山村和大条的裂缝,山体被裂缝切割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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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VmR~ 直升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降落,数百流离失所的灾民不顾飞机螺旋桨产生的大风和沙尘,蜂拥而至。飞机停稳后,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开始尝试徒手爬上飞机,这可吓坏了机上的美国军人。他们一边跳下飞机维持秩序,一边强力把攀机的灾民拉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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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oKO )?v 待灾民情绪稍微稳定,机长罗伯特拉开舱门,并示意我和同伴给予协助。于是三名美国士兵站在机下维持秩序,我们则站在机舱口把饼干、面包、矿泉水、毛毯和帐篷架分发给灾民。许多女性和孩子脸上挂满泪水,而泪水已把扑满灰尘的脸庞冲出两道清晰的泪痕,她们站在拥挤的机舱下,和老人、青壮年们一起,伸出双手……几十双手和几十双充满恳求的眼睛,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赈灾物资散发了近一半,美国人将飞机升空开走。按他们的解释,“必须使有限的物资惠及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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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Fc*&7Z+ 又飞了十来分钟,我们来到巴控克什米尔边界的KAWAI村。村长NAMIE的两个孩子在地震中丧生,他搀扶着受伤的老母亲准备转移到另一个尚存一线生机的城市曼色拉,“地震前没有任何征兆,牛羊相安无事,天气也没什么变化”。地震发生时,他正在赶羊,“只有几秒钟,村子背靠的大山就跨塌了,石块和树木滚滚而下,淹没了大半个村庄”。地震发生过后,尘土漫天不能见物。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个美人胚子,大约13、14岁年纪,容貌清丽,目光炯炯,神情淡定,我想她长大后将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印度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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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5fsPU 本来,美国人打算飞到巴控克什米尔的首府穆扎法赫拉堡,但是飞机在KAWAI改变了计划。原来,这个村庄有大批妇孺和老人受伤,且大多数房屋被毁坏,居住已成为最大难题,飞机临时决定运输一些伤员去拥有医疗条件的曼色拉市。就这样,我们在巴控克什米尔的边界打了个转,又折转90度飞到了震中城市曼色拉。这个城市的一个小镇巴拉考特,损毁严重,中国国际救援队就在那里扎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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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f?X 在巴拉考特的一天,使我无比感动。巴基斯坦人民对我实在太好了。说实话,这种陌生人之间的无私的友善使我内心很受震动。世界上毕竟还是有着这种单纯的、与人为善的人间关系的。可在中国哪儿有这样的事啊!人人心里都包着几层铁皮,皮上生着钢刺,怕被伤害,也用这钢刺去伤人。过去几十年中,我们人人都接受一种叫背叛的教育,都接受批判和揭发检举的态度,儿子害过老子,女儿检举过母亲。社会组织的严肃性超过家庭组织的亲密性,必然颠覆整个社会的结构和伦理,这难道不是灭绝人性的勾当吗……信仰丧失了方向迷失了,才会有今天这样六亲不认只认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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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R6=J+Dx 在巴拉考特,有六辆私车车主动搭我们在长达近百公里的市区和小镇之间奔波,赶羊的、卖菜的、军人、经商的、学生、当地记者、小孩子、老人、闲逛的青年、莫名其妙的人……都主动给我们指路,主动送我们矿泉水和口罩。甚至专门绕路几公里,带着我们看倒塌的学校和民居。简直要热泪盈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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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H9 返城乘机的一幕则使我加深了“人民军队为人民”的认识。一位巴军上校听说中国兄弟要赶回伊斯兰堡,立即拿起对讲机一阵叽里呱啦,看到飞机落地我才知道,他把一辆已经起飞十多分钟的直升机召回,专门来送我们。兄弟姐妹们,这是多么牛B的事啊,我激动得简直要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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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N =HM~I 同样在巴拉考特,我生平第一次目睹尸体从废墟中挖出,也第一次看见马路中间停放的无人认领的尸体。南亚温度很高,阳光很强,雨水也不少,这些尸体在废墟里面经过一周的高温发酵,难免发出一种毒气,这种毒气叫尸臭,我也是第一次闻到。虽然我用湿纸巾堵住鼻孔又戴了口罩,但在臭气入鼻一刹那,还是差点吐在新买的阿迪休闲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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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DF+h<6 巴拉考特的尸臭无处不在,又似乎飘来飘去,空气中到处是这种绝情的味道,让我欲仙欲死。在废墟里待了四个小时,帮人抬了尸体,帮人挖了土,到处都有陌生人要来跟中国兄弟握手,我满脸黑灰全身汗水,又很不情愿在这种场合接触那么多人的手,但是巴基斯坦人的热情无可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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