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诋毁中国计划生育的意思。
但我越来越觉得,如果条件允许,还是生两个孩子比较好。
JAKE两岁的时候进我们幼儿园。
幼儿园里常做些有关家庭的游戏,诸如,如果你有哥哥,请站到前面唱一首关于哥哥的歌,如果你有姐姐,请为姐姐选一件紫色的长裙之类。班上的孩子大多是家里的老小,每次都会很开心地介绍家里的FAMILY MEMBERS。
JAKE是家里的独子。每当我们谈起兄弟姐妹的话题时,他也积极参与,说他有哥哥,他有姐姐,他有弟弟,他有妹妹,总之,别人有的他都有,别人没的他也有。我们经常在他说:“I HAVE A BIG SISTER”的时候,指正他说:“YOU CAN‘T HAVE ANY BIG SISTER,COZ YOU ARE THE BIGGEST BROTHER。”而当他说“I HAVE A SMALL SISTER”的时候,再纠正他为“I WILL HAVE A SMALL SISTER IN THE FUTURE”。
事实上,我后来听JAKE妈妈的朋友说,她根本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在JAKE会走后,就把JAKE的BABY床,小衣服小鞋子和BABY玩具,学步车等等,都送人了。他妈妈的口头禅是:“ONE IS MORE THAN ENOUGH。”那个妹妹,将会是JAKE心中的梦想,无法实现。
JAKE 一直这么叨叨,叨叨。直到他快五岁了还死硬不改。
某天他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I HAVE A LITTLE SISTER。”我只好重复第1000次地纠正他:“MAYBE IN THE FUTURE。”他有一张典型的青蛙嘴,一笑起来咧到耳根,他又笑了,说:“THIS CHRISTMAS!MY MOM SAID SHE WILL GIVE ME A SISTER AS CHRISTMAS GIFT!”只好再纠正他:“I THINK THAT SHOULD BE A DOLL,RIGHT?”
那年11月,我惊讶地发现,JAKE的妈妈挺一超大的肚子跑到学校来给JAKE庆祝生日。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真不敢相信他妈妈竟真的送一个小娃娃给他做礼物。JAKE的妈妈捧着肚子笑着说:“别老盯着我,别老盯着我!我是被逼的,我快被他烦死了。整天追着要,后来觉得还是给他个妹妹比较省事,否则我实在无法过往后的18年。我大笑着隔着她的大肚皮拥抱她:“感谢你牺牲自己也还我们一个清净,我们也快被烦死了!他说他要有一个妹妹圣诞礼物,竟是真的!”
JAKE有了妹妹以后,特幸福,口里老挂着他妹妹的名字:LUCY BLUE TRIPPER。每天一到校就汇报LUCY昨天的活动,诸如LUCY哭了,LUCY笑了,LUCY会说BABY语言了,而他则在妈妈与LUCY之间充当翻译,按他的理解告诉妈妈LUCY要什么。
JAKE也多了许多烦恼,有时候看他极其疲倦,上课的时候无精打采,一问,说他妹妹整夜地哭,他无法睡觉。或者带回的作业上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图案,令他很沮丧。一问,原来是LUCY画的。某次,他妈妈牵着哭得一塌糊涂的JAKE来学校,摇着头说:“我没法安慰他,我知道这令他伤心,我必须亲自跟你们解释,他妹妹把他送给老师的卡片撕成这样了-----他画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哭泣到无法呼吸,当我搂着他的时候,他还口齿不清楚地解释着:“I SHOULD PUT IT HIGHER。。。。。。。。。”看着真叫我爱怜。
我后来将那张卡片拼起来,在JAKE面前抖抖说,这就算是LUCY和你一起送给我的礼物吧!如果你真的这么伤心,不如,我们叫妈妈把LUCY收回去吧?
他马上就不乐意了,赶紧护他小妹妹:“NO!NO !SHE NEEDS SOME TIME TO GROW UP!”
学校的很多孩子都有兄弟姐妹,而那些独生子们就相对显得很孤单,每当我们谈论起哥哥姐姐的时候,他们都显得无限遗憾外带落寞:“I DON’T HAVE ANY BROTHERS OR SISTERS。”那感觉就跟小一的孩子没入上少先队戴上红领巾一样。
有个孩子曾对我说:“我妈妈说,在他们去世以后,我的妹妹将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我们会互相帮助,这样我就不会孤独。”
这也许就是我们要不只一个孩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