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 [微博] 肖菁2014-06-13 07:29 aIrM-c8.O
今年1月16日晚上11点多，冬夜料峭。杭州保俶路宝石二弄路口，王良利夫妇照例推出了小推车卖鸭脖，再过两天，他们就决定回江西老家过年，今年打算早点回去，因为老婆已经8个月身孕了。 Q7<VuXy
没想到，几分钟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马达声，36岁的王良利倒地，一辆卡宴从他头部碾过。 ^&8hhxCPu|
半年过去了，王良利的孩子在他去世一个月后健康出生，现在已经4个多月了。而当时的肇事司机，卡宴驾驶者22岁的孙某昨天站在杭州市中级法院的审判席上，他要为当时的错误承担责任。 u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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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公诉机关对孙某起诉的罪名是“故意杀人”，公诉人余美萍，浙江省优秀女检察官。而孙某的辩护律师是杭州知名刑辩律师、浙江靖霖律师事务所主任徐宗新，在做律师之前，徐宗新亦是一名出色的检察官，14年前在嘉兴全市优秀公诉人比赛上得过冠军。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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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庭审，控辩激烈，徐宗新的辩护要点是，他认为孙某涉嫌罪名应为“过失致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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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罪名，相差很大，量刑上，“故意杀人”起刑就是三年以上，可以判到死刑；而“过失致人死亡”最多7年。 6-J}ZfGj
公诉人： 1\P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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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不顾阻拦 RO%M9LISI
以危险方法强行驶离 6 %> 'n?
早在今年1月18日，本报曾经以《回家过年前，他倒在卡宴的车轮下留下一对孤儿寡母》为题报道过此事。当时对于事发经过，目击者有不同说法。 i1m>|[@k
可以确定的部分是：王良利夫妇当时小推车正好位于保俶路临时停车场口子上，孙某驾驶的卡宴从停车场出来时撞到了推车，害得孕妇一个踉跄几乎倒地，但卡宴顾自驶离，在前方调头折返路遇斑马线时被王良利夫妇拦下。 Ht\2 IP
之后的情形各有说辞。 dG]B-(WTC
公诉人指控，当时的格局是，孕妇站在车头处，王良利站在左侧车门处，要求孙某下车，而孙某不肯。还数次冲顶前面的孕妇，致使孕妇躲避摔倒在车头右侧；孙某随即加速，向左侧突围。王良利见状，一把抓住左侧后车门的门把手，并拍着车窗玻璃大声叫喊。 tm2lxt
卡宴执意离开，王良利被拖倒地。卡宴扬长而去。 9PV+Kr!c5I
所以，“被告人不顾他人在车前车侧阻拦，采用撞顶、加速等危险方法强行驶离，致使被害人倒地头部受挤压死亡”，“应该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c=9A d
被告人： o)7Ot\:E
我不是故意的 4gNN "
我没有看到有人拉着车门追汽车 ^yq}> _
“故意杀人”和“过失致人死亡”两个罪名，在主观，和客观行为上都有很大差别。 U,61 3G
“故意杀人”强调的是有主观恶意，明知会造成伤害，在客观行为上可以是“直接”，也可以是“间接”。而“过失致人死亡”，尽管结果也是致人死亡了，但是，其主观上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会致人死亡，或者尽管明知自己的行为是危险的，但是自信自己的行为、技术等可以避免对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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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某本人说，当时王良利夫妇拦在他车前时，他只是一再采取加速点刹的方式，使得汽车一耸一耸的，就是想吓唬孕妇。而后孕妇躲到车头右侧后，他赶紧从左侧突围。 h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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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根本没有看到左侧车门外的王良利，因为当时他一直向右扭头，顾着和副驾驶座的女朋友争执。 e#mqerp J
在事后警方通过布控把孙某的卡宴拦下后，其女友在警方的询问下确实说到，当时她要求孙某停车下车，而孙某说我没有驾照，不能下车，如果下车会被他们敲诈的。两人激烈争执。 hiA\~}sl n
在争执中，冲出人群，没有意识到撞了人，也没有意识到轧了人。 S?C.:
辩护人： V3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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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某主观上 ~/z%yg
并不想造成这种危险 op9vz[o#4
是否注意到抓住左侧后门外把手的王良利，这成了本案定罪量刑的焦点。 3]9 Rmx
律师徐宗新说，可以从认识因素和意识因素两方面来看。 =l${p*ABQ
认识因素上，孙某没有预见到王良利跟着车子跑这种危险情况，本案的证据都明确证明他没有向左边看，所以他没有预见这种可能危及王良利生命的这样一种危及状况。从认识因素上，不符合“间接故意杀人”特征。 H{S+^'5Y.
从意识因素上来看，孙某也是反对危害结果的发生，从把车一耸一耸，想把孕妇逼开，属于控制危险，避免产生危害，以及后来被公安抓住，公安告诉他王良利死了，孙某非常意外，嚎啕大哭。如果是间接故意杀人的话，应该是放任、不管不顾，这也不符合。 wAX;)PLg
我们来总结一下，律师的意思是，孙某是一个没有驾照的新手，技术不好，天又黑，事发时又一直朝着女友方向在吵架，没预见也没发现王良利拉着门把手追上来…… ^ ~7Mv^A
事发前的王良利肯定时常和妻子畅想新生命的模样，作为家庭顶梁柱的他也肯定想象着今后生活更多的出路，就在他去世一个月后，所幸，孩子健康出生。 Fu5Y<*x
昨天，王良利的家属没有到庭旁听，据悉，孙某家属已经向他们做出了超额赔偿，达成谅解。 8e,F{>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