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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马双语短诗鉴赏 —蛇1
非马双语短诗鉴赏
动物系列——蛇1
非马
出了伊甸园
再直的路
也走得曲折蜿蜒
艰难痛苦
偶而也会停下来
昂首
对著无止无尽的救赎之路
嗤嗤吐几下舌头
OUT OF EDEN
William Marr
The snake finds even a straight way
becomes torturous twists
and turns
Sometimes it would pause
and raise its head
to hiss at the endless road
to salvation
［鉴赏］
在《圣经》的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本来生活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后来，他们受到蛇的诱惑，而偷吃了智慧树上的苹果。
于是，他们产生了种种欲望，也因此而被上帝驱出伊甸园，降到尘世。同时，蛇也受到上帝的惩罚：永远匍地爬行。
其实，邪恶的蛇，乃是试金石而已，让人类的贪婪原形毕露。
“出了伊甸园，再直的路，也走得曲折蜿蜒、艰难痛苦；偶而也会停下来、昂首：对著无止无尽的救赎之路，嗤嗤吐几下舌头。”
一系列的动作，竟无主语；即便如此，读者仍不难猜出其蛇。写诗如此，隐藏的主语显然给小诗增添了值得品味的地方。
而其用词，如“曲折蜿蜒”、“艰难痛苦”，又令人想起了人——而不仅仅是蛇。
其实，作为亚当和夏娃的引诱者的蛇，又何尝不可以映射到人类本身呢？
“再直的路，也走得曲折蜿蜒、艰难痛苦”——这不明显写的是人吗？
不折腾——不折腾就不是人了。
于是，把“再直的路也走得曲折蜿蜒艰难痛苦”——其实，很多的痛苦，乃是人类自寻而得。
“偶而也会停下来、昂首：对著无止无尽的救赎之路，嗤嗤吐几下舌头。”——写蛇，形象如此；写人，精神相通。
小诗前半，叙蛇之事；小诗后半，描蛇之景。
诗结以如此之“景语”，终于涵咏不尽。
英诗散读：The snake finds even a straight way becomes torturous twists and turns. Sometimes it would pause and raise its head, to hiss at the endless road to salvation.
与汉诗比读，可知变化：
其一，汉诗无主语，英诗却有了主语（The snake）。当然无所谓：首先，英语必须有个主语；其次，汉语诗题本来有“蛇”。
其二，汉语“出了伊甸园”，在英诗中似乎阙无，其实，英诗标题OUT OF EDEN, 不正是其意吗？——原来，将诗之标题与诗之首行进行了互换。如此译法，实属少见。仔细品味，仍觉其妙。
其三，“曲折蜿蜒、艰难痛苦”，对应英文torturous twists and turns, 乃淡化译法。“艰难痛苦”似已省译，但已暗含在现有的英文之中了。值得注意的是，twists and turns本为平行短语，诗人却有意打破关系，将and turns单行排列，以获得新鲜的意趣。
其四，“偶尔”，英语以Sometimes（有时）出之，虽然不是词典上的对应，却是语气上的相称。
其五，“嗤嗤吐几下舌头”，英文只以一个小小的单词hiss出之：淡化，而丝毫不失其意。
（张智中）http://blog.sina.com.cn/s/blog_8f5bacc701019de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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