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迷笛之前,曾在帝都工作的闺蜜在电话里惊呼:“你怎么去那个地方?听说一帮疯子公开做爱!”
平谷山里,迷笛现场。刘姥姥来了!
绿草地,露天舞台,各类潮人, 当我心中的摇滚还停留在“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时,这个世界,早已改变了颜色。
一个来自成都的乐队主唱说,他们做了30个小时的硬座来到北京。我想,这很可能是一只地下乐队,就像埋在地里的知了猴,还没有拱出地面金蝉蜕壳跃上枝头。大碗,何须硬座,早就打着飞的来了。主唱说:“我们连续30个小时不睡觉仍然站在这里唱歌,这是个牛逼的时代,你和我都是牛逼的。”说完这个主唱甩着头发弹着吉他声嘶力竭的唱着,台下狂热的年轻人也跟着甩头发大喊大叫。
接下来的一个乐队主唱更牛。一曲终,我听见他说:“下面一首歌,献给你们这些小畜生!”于是台下小畜生们欢呼雀跃,摇头摆尾,手势整齐划一。
原来现在的摇滚是这样一种状态!每一个音符被愤怒填满,重金属的气息很重。这是一个声色犬马的年代,纸醉金迷享乐至死,钓鱼岛我们只有在网络和歌里意淫着,日本鬼子不必来,把苍老师放进来我们就缴械投降,我们空虚的灵魂需要拯救需要呐喊。我这刘姥姥混在90后的队伍里冷眼旁观,真是落伍了。很遗憾,很长时间我没有听清楚一句摇滚歌词。看见狂热甩头的人会担心他们把脑袋甩成浆糊。一直到晚上,我去拍这些时尚潮人们,终于听清了一句歌词:“我最亲的人是我母亲,我最爱的人是我的女人。”我有些感动,但愿我的女人,不是桃花朵朵,即使狗尾巴花一朵也是他的最爱!压轴的乐队郝云的歌,好像有些平和,歌词我也能听清:忽然有一天,我中了五百万!台下下一片沸腾,郝云又唱:忽然有一天,我中了五千万。台下的掀起狂风巨浪,好像五千万这样的春秋大梦,真的梦想成真了。
我觉得自己不是思想保守的女人,就是到了八十也愿意接受新鲜事物。但是,我悲哀的发现,这不是我盘子里的菜,我是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音乐形式了。每当台上声嘶力竭,我在心里问:“老兄,你为嘛这么愤怒?”。现在的我,更愿意躲在角落里听伤感到默默流泪的歌,当我情绪低落而不愿意把别人当垃圾桶的时候,我就单曲循环一首悲伤情歌,直到耳朵听出茧子把坏情绪逼到无处可逃,于是我就跳出来了。我的听见快节奏音乐就跳起来的时代,已经终结了。我在迷笛的夜里之所以跳起来,还是因为山里的气温骤降,我冷。
我听见一个歌者说:“年轻,就是无所谓!”是的,无所谓犯错,无所谓爱谁。我的年轻时代,怎么那么中规中矩不敢无所谓的挥霍一把?而中年人生,无论春风多么吹皱一池春水,我也最终会风平浪静,有所谓了。
四小姐捂着耳朵说:“妈妈你还说尚雯婕唱歌像掖着个鸡蛋,这些人唱歌跟鬼叫一样,难听死了。”我说:“妈妈也不是很喜欢,但是我们有机会看到别的音乐形式,才会知道自己最终喜欢什么。”此行带她来,就像她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牛是羊,然后我带着她去看牛看羊一样,让孩子接触更多的事物,学会理解最奇怪的事情,永远不要钻牛角尖。而四小姐她娘,对这个千奇百怪的世界尚有热情,充满了理解,纵使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复回,我和她就是姐妹花。
开始就是结束,终于知道了中国最牛的摇滚音乐节的面孔。瘾过了,从此没有瘾了。固然格格不入,看见了很多美女还是赏心悦目。帝都,永远是集中国美女之大全的地方。广州街头,几乎十步一美女,巴掌大的脸,冷漠的表情,美的一个样,让人过目就忘。帝都的美女,像活泼的染料,浓的泼墨,淡的优雅,美的各有风情。
夜晚我们睡在帐篷里,半夜时分忽然一阵狂欢声吵醒我,感觉是很多人在又唱又跳,好像篝火晚会那样。我想这些孩子穿的太少也许冷了,跳跳唱唱顺便把热情散发出来,青春积蓄了太多能量,总是要释放。不过换成年轻的我,总是怕给人添麻烦怕打扰别人,直到成了老人也是如此。个性解放年代,就是无所谓,这样想着,睡觉大王安然入睡。
一早醒来,穿过帐篷丛林,昨夜狂欢的人都在梦中。垃圾遍布了帐篷边,当然,还有为青春和激情牺牲的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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