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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想念——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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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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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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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于 原创 分类

想念——奶奶

管理提醒: 本帖被 lotus 设置为精华(2012-10-26)
重阳一过，思家的情绪突然就来了。

老家，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比较清晰的部分，是一个人，那就是我奶奶，因为只有她，一直留守在那里。

但是现在，这唯一的一点念想也空了。

1
奶奶其实脾气很坏，至少她的媳妇们这样认为。

我爸其实之前有一个老婆的，结婚三年，没生小孩，然后我奶奶就从中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她怂恿我爸打她，让她走，她自己，也三天两头泼妇骂街，最后，那个女人忍无可忍，跟我爸离婚了。

后来我爸才认识的我妈，他们属再婚。

我妈脾气温和，偏软弱，她嫁过来之后，因为也没能马上怀上孩子，所以同样受了我奶奶不少气，但她都忍了，且不管我奶奶怎么骂她，该想着我奶奶的她一样会想着，比如，家里哪天杀了只鸡了，她就会炒好了端一碗过去，看到我奶奶被子脏了，她就会闷声不响地帮她拆了洗好晒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奶奶慢慢地终于被感化了，在我妈生下我之后，她更是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从前的恶婆子了，她对我妈开始疼爱的很。


2
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奶奶的坏脾气，我就是她的软肋。
她生了四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当我第一个出生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失落感，反而如获至宝。
从我能够记事起开始，能够想起来的，都是她对我的爱和呵护。

小时候我跟奶奶睡，奶奶教我唱很多歌，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首《摘石榴》。

冬天的时候，每天起床，奶奶会把我的厚棉袄棉裤拿到灶火旁烤一烤，烤热了，再抱的紧紧的跑过来给我穿上。

奶奶家的锅是填柴的那种，她每次烧火的时候，都喜欢在柴禾堆上放上一个破棉袄，让我躺上面，她一边烧火，一边乐呵呵地跟我聊天.......

后来我上学了，爸妈在奶奶家东边盖了几间新房子，离奶奶家大概有两百米远，可是我每天吃完饭，都会绕道去奶奶家一下，跟她再要个馒头吃，奶奶每天吃完饭都会坐门口张望，等我，我总觉得她的馒头吃着特别香，因为她是贴锅蒸的，脆脆的，她还会做好吃的酱和咸菜，应季蔬菜也能给她做出些别样的味道来。

她总是把这些东西全锁在柜子里，家里弟弟们来，一概不给，只有我来了，她才笑嘻嘻的用钥匙打开柜子，宝贝似的一样样端出来，心满意足地看着我揣着馒头，再扒拉些酱，边吃边上学去。

我那时最喜欢的，就是她做的酱。

直到现在，我也很少吃到那么好吃的酱，也许，是因为那时的贫穷吧，那时觉得，奶奶真是一个能干的人，那时候还觉得，生活会一直这样继续，她永远不会有再老下去的那一天。

她烧菜的水平，永远都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这让我的怀念，仿佛有了基调，有了一种恒定的感觉。

她不像我妈，同一种东西，竟然常常会忘记上一次的样子，她会由着心性，随意做来，完全记不住上次所放的料，这样的小失误，导致我完全记不起年幼的时候，我妈给我吃过什么。

唯一记住的，就是她那一盘又一盘的炒青椒。

3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奶奶一点点老了。

在我十八岁之前，我似乎没有感觉到过奶奶的变化，多少年的习惯，她一样没改，一切照旧。

她总是坐在门口，仔细地梳她的头发，会把掉下来的头发一点点捋好给我看，要不，就是坐在灶台前吸烟........

我不是一个争气的丫头，没认识BILL之前，多少年也就混个只能勉强填饱自己的肚子。
出去几年后，有时候打电话回去给奶奶，听她在电话里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有时她会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啦！

我才突然意识到奶奶老了。

那时候回家，不像现在频率这么高，有时一年回去一次，有时两年回去一次，有时我回去，她会摸着我的头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每次回去，我都还会挤过去跟她睡，会跟她聊天。

聊天的时候，她的嘴角已经挂着长长的口水，她抹干净说：别嫌奶奶脏啊，老是流口水，擦都擦不完.......

我每次都是呆不了几天就走，结了婚有了小孩后，更是因为不方便，去一下就走，甚至有次，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急匆匆地来跟奶奶告别。

奶奶一边哭一边气乎乎地说：你以后别回来了，这么快就走，还不如别回来.........

4
人老了，真就可怜了。

奶奶之前一直由叔叔照顾，前几年吧，那个叔叔因为在老家惹上了一些麻烦，后来为了躲清净，举家到芜湖打工去了，家里只剩下了奶奶一个人。

我爸作为老大，不能看着自己妈没人管，就让我那个光棍二叔回家去了，当然，是有许诺的，他回去照顾奶奶，以后爷奶的地就归二叔。

之后，奶奶的境遇便一年不如一年。

去年国庆节我回去，发现奶奶的小屋已经变的像垃圾场，灰尘布满了屋内的角角落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YY和JJ没去过这么脏的地方，互相抱着站在一个石磙上不肯下来，厨房也没有一处不漆黑不油污的，脏的没处下手，原因是我二叔在老家找了个事情做，在工地做小工，每天早早出门，很晚才回来，没时间帮我奶收拾。

我问奶奶：想吃什么？
奶奶边流口水边答：我就想吃米饭，我已经吃了快一年的面条了，没吃过炒菜，没吃过米饭。

我一听，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我没法责怪二叔，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必须为了生存苦苦挣扎，而且还有一身病，他需要不停挣钱才能保证自己的医药费，我也没法责怪我爸，他身上同样也有着移不开的担子，压的喘不过气，还有其他的叔叔，他们都有着有家不能回的理由。

被晾下的，只有奶奶。

我挨家挨户去借米，借不到，大家都没米了，都是只有面，没办法，我步行四五里路去买了五公斤的米，抱着回家。

费了两个小时时间，才终于把厨房清理干净了，没法煮米饭，就只好熬了点米粥，炒菜找不着铲子，我就把茄子等，撕开来放锅里蒸，又热了几个馒头。

我吃着难以下咽的东西，奶奶竟然吃的很香，简直是狼吞虎咽了。

下午，我借了辆摩托车骑去另一个大点的集镇上，一口气买了半袋子能久放的蔬菜，以及肉，还有日用品，拿回来放厨房。

二叔回来的时候，我责问他：奶奶想吃米，你为什么不买给她？
二叔低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我每天要去工地，误一个工，要扣几十块呢，我没有时间去买。

看着二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好再说什么了，我有什么资格说他，嫌他照顾的不行，那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照顾呢？

其实看着他也挺难过的，他从上到下，穿的都是BILL不穿了送他的衣服，他也是一天都没有好好享受过。

二叔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第二天还是请了一天假，骑三轮车去集镇上买了一大袋米回来，说是等小袋吃完后吃的。

因为，二叔没有老婆，没有孩子。

他看不得我难过。

5
那次回上海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心情难以平静，眼前老是奶奶流着口水，喝着米粥的样子。
我对BILL说：要不，把我奶奶接到上海来吧？我们来照顾？
BILL说：这样不太好吧，她有儿子，你这样做，不是让别人骂你几个叔叔吗？

这是BILL的托词吧？想想，也能理解他，他有他的难处，他自己的爸爸，奶奶，也都是一个人在合肥，他同样无力照顾，如果把我奶奶接了来，他家人情何以堪？

况且奶奶怎么可能会在老了的时候，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呢？她几分钟便要小便一次，身边随时都要放一个小痰盂，不管乘什么车，她都是经不起旅途的折腾的。她是一个连村子都不愿意出，在全是沙尘的床上滚惯了的人，让她去一个那么远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这个问题，我在之前已经问过她无数遍了，每次她都说：怎么可能呢？我有次去你舅爷那，半道都还让他们给我送回来了呢，老要小便，憋不住啊！

所以，我只能电话打的勤点，钱给的多点了。

也是从奶奶的事情上，我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无力感，真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强大，但实际上，很多事情，自己都改变不了，因为我处在自己的一种境遇里，我都没有找着适合自己的位置，又哪来力量去改变他人呢？

这一年，我无数次的从BILL处索取，妄想改变娘家人的命运，可当所有的金钱给予汇集成一个很大额的数字，甚至够BILL辛辛苦苦干上大半年的时候，我还是没能改变家人贫穷的命运，他们还是得坐在那，穿着破旧的衣服，为了几块钱的事情吵架。

这些给予的细节，足以磨垮人的精神和意志，有什么样的爱，能够坚不可摧呢？得有多大条的神经，才能做到淡然？

我感觉到了BILL的足够爱，和理解。

娘家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且全是急事，这些事情，能让奶奶每天只有面条吃的事情，变得微不足道，我有时会想，奶奶好歹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最起码没有挨饿受冻，还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等这些急事了了，再腾出手来管她。

我不好意思，再从BILL那，透支的太多了。

不想让他有一天感觉，娶了我，等于娶了麻烦。

6
2011年的春节，我比以往更热切地想要回去。
像往常一样，我买了大堆的礼品，家里小车子装不下，又放了很多在我弟弟的面包车上。

给我奶奶买的，全是零食，超市里买了一些，又在来伊份买了一大盒，全是我一样样挑出来，装进去的，都是软的，好嚼烂的东西。

先去我家。

到家时，奶奶坐在床上，据说因为冷，她已经好多天不下床了，奶奶看见我，就一个劲的笑，一遍遍喊我名字。

我把零食掏出来，挑软的，喂她吃，她吃一口，嚼两下，我俩就傻笑一阵。

二叔那时候已经从邻村带回了一个女的，据说是刚死了丈夫的，长的不咋周正的一个人，但是二叔光棍多年，能要求他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我递了几百块钱给他们，算是贺礼了。

但奶奶在我递钱给他们的时候，突然就发作了，她捂着胸口，指着他们：玲，把这个女人赶走，她打我，我现在下不了床了，就是她打的，她捶我胸口，想让我早点死，还不给我看病。

我当时的反应是，觉得奶奶又犯糊涂了，她之前已经有一段时间，时尔清醒，时尔糊涂了，看着躲在二叔身后胆小谨慎的那个女人，我一点都不相信她才来一周，就敢打奶奶。

我就去哄奶奶：二婶可能没注意碰到你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奶奶火了：你为什么不信我？你要是我孙女，就赶紧把她打走，不然我会死在她手里！
我还是笑：奶奶，你再吃点东西吧，我去说说他们啊？

转过身来故作严肃的问那女人：你真打她了？
女人赶紧摇手：“我怎么这么倒霉？刚来就背黑锅，我刚来才几天，怎么可能打她？”
“我相信你也不会打她，我们这么多人在呢，就算平时不在她身边，但心都搁家里呢，你要真敢打她，我们肯定不饶的。”

之后，我便陪二叔他们聊些家常了。

可奶奶那边不依了：玲，我跟你没话可说了，你叫你爸回来吧，他肯定会信我的！
之后她慢慢地想躺下去，我去扶她，她把我一把推开了。
并且转过脸去，再也不理我。

第二天我要回合肥了。
去跟奶奶告别，她突然好像不认识我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望的我心里发毛，望着望着，又突然抄起身边的一个棍子，要来打我，嘴里念念有词：叫你打我，叫你打我！

二叔怕我挨打，就去夺她棍子，她认出了二叔，就又含糊不清地骂：你也要打，你这个女人迷，你没有女人就不能活了是吧？什么样的女人你都要，她跟过多少个男人了，你要脸不要脸了？

看来奶奶真是糊涂了。

好久，奶奶才清醒过来，才认出了我是谁，才知道我要走了，才又掉下眼泪。

7
到合肥的第三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弟，问家里的情况。
弟在那边吞吞吐吐，在我追问之下，他才开口：姐，奶奶已经不在了，你走的那天半夜，她就........

我眼泪一下子飚出来，突然想到，我什么都没有为她去做呢？没有像原来想的那样，在村子里找个人照顾她，没有正儿八经地给她烧几顿饭，没有给她买几身好看些的衣服，没有买给她几床暖和舒服的被子，她怎么这么快就去了呢？

那个晚上，我一夜没睡着，脑子里全是奶奶生前所受的苦，历历在目。
她到底犯下了什么错？大过年的，让她去了？是惩罚她年轻时的坏脾气吗？

第二天一大早，离开公公家，一家四口又往我老家赶。

奶奶已经躺在地上，寿衣已经换好，外面已经在待客了，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我流着泪，有点不大相信，我就这样永远地失去这个亲人了。

二叔找的那个女人，开始本性暴露，妈说，换寿衣的时候，她死活不敢靠近，只在一旁看着，唠唠叨叨：她身上有攒下的几百块钱啊，这个钱你们不能独吞，要平分的！

NND，钱是我前两天刚塞给她的，连这个都要分呀？真是想钱想疯了！

我坐在外面发呆的时候，她又过来唠叨：你穿的这个是马靴吧?以前我也有的，是上一个男人买过我的，五十块呢，他长的比刘德华还帅呢，哪像你二叔，又没钱，长的又难看，还舍不得给我买东西。

我抬眼望了望这个五十多岁的，一脸褶皱的女人，突然有上去打她一拳的欲望。

这个女人原是脑子有病啊？

我有点相信我奶奶的话了。

8
办好奶奶的丧事，回到上海后，我病了一场。
咳嗽，一咳就停不下来，家里除了我的巨咳声，好像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看了很多专家，中医西医都看了，银子花掉了好几千，但就是没有效果。
我简直怀疑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我不停地梦到奶奶，有时梦到她说饿，有时梦到她说冷，还有次，她说疼。

我开始觉得是我奶奶在怪我，想到她最后看我的那一眼，那样绝望，那样失望。
老家传来消息，二叔找的那个女人，又走了，去了旁边的一个村子，找了另外的男人，走的时候，还从我二叔的口袋里，掏了几百块钱。

“你说实话，她到底打了没有”我恶狠狠地问。
“嗯”二叔沉默了半天，最后终于承认。“我没拦住.......”他又说。
.......

我懊悔的不成样子，奶奶是在惩罚我吧，惩罚我对她的漠不关心，对她的不信任，她是被那个女人打死的，而我作为她最爱的孙女，竟然完全不相信她的话，还在她的面前，与那个女人谈笑风声。

奶奶是含着悲愤而去的，在我回去之前，她可能所有紧绷的意念就是：我孙女回来，一定会为我作主的！可是我呢？

我当时，应该给那个女人几巴掌，质问她：你凭什么打我奶奶？你算老几？你他妈的，给我滚的远远的！然后像个泼妇似的，拿根扫把，边追边打，把她扫地出门.......

我还应该仔细地看看奶奶，应该相信她的话，相信她看似随意一说的：被那女人打的经常喘不过气来，我应该马上带她去看病。

但是懊悔的眼泪，不能让时光倒流。

9
今年的清明节，我在上海的一个十字路口烧了很多东西给奶奶。
我不管自己信不信神灵，我只想着：她如果收的到呢？

那场咳嗽，在肆虐了近四个月之后，才终于好了.........

奶奶，我已经知道，你的死，并非自然，可是我不能用同样的方法去对待另一个人，我没有这种权力，她早晚，会得到她该得的惩罚。

奶奶，安息吧！

我会一直像现在这样——想你！
[ 此帖被空瓶在10-26-2012 17:3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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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oublemaker 威望 +3 2012-10-27 那堪一个情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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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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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田莹莹 离线
级别: 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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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发表于: 2012-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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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水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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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李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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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发表于: 2012-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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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看了好几次了,总是不忍留言,非常理解楼主的心情.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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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宝贝 离线
级别: 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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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发表于: 2012-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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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泪流，想起去世的妈妈，还有活着的境遇像空瓶奶奶的姥姥，世间总有那么多的事情是说不清理不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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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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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发表于: 201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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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9楼(757304693) 的帖子
抱抱，抱抱
希望人间处处有真情，呵呵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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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304693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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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发表于: 201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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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感动每个人；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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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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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发表于: 201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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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7楼(枷加) 的帖子
竟然忍不住笑了，眼前一幅美妈抹泪，吓到孩子的场景
那多去看看外婆吧,趁老人还在,力所能及地多为她做一些,别像我一样留遗憾.....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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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加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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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发表于: 201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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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泪流，都吓到孩子了，最近泪点太低了。也实在是太感人了。
人老了真有些无奈，有时间真要多陪陪老人家。外婆那儿有机会一定要常去看看。她经历了多少事呀。白发人送黑发人~~~~
国庆还和爸妈女儿LG一起去看了，但只坐了半天，晚上因为没地方住。就回去了。只有妈妈和大姨还挤着跟她睡了一晚。
人的上半生要不犹豫；人的下半生要不后悔。活在当下，把握每次机会，因为机会稍纵即逝，为自己的生命找到出路！
http://shop33027927.tao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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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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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发表于: 2012-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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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5楼(雨中的鸟) 的帖子
抱抱雨鸟，不好意思，惹的你又伤心一把，人生总是有许多遗憾的，向前看吧.......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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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鸟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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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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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无力感，我深有体会。父亲去世的头一个月，我还回去给他过生日。走的时候真不想走，想一直陪着他。却还是走了。第二个月他就去世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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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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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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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7楼(尘姥姥) 的帖子
好惭愧啊,我其实什么也没做.....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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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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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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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6楼(洋洋) 的帖子
是的,有心无力啊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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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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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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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5楼(loveapple) 的帖子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用我妈的话说，就是每家都出了一个祸害，反正是把几个小家都搅得鸡犬不宁了，几个叔叔，都欠了不少债，必须出门挣钱才有可能偿还
我爸呢，自己生病，弟弟们也不小了，迫在眉睫地要结婚，要买房，这些年遇到事了一直是从BILL这里拿钱，我爸怕BILL家有话说，所以就总想着力所能及地自己干点,他不想给小辈们添负担......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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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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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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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4楼(吉祥号码) 的帖子
看的出,吉祥也是个很细腻很善良的人
我做的不好,我是想的多,做的少
不过都过去了,珍惜尚在身边的吧,呵呵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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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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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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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楼(燕双飞) 的帖子
过来抱吧.....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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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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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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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楼(娃娃天使) 的帖子
是的,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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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 离线
级别: 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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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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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楼(露佳) 的帖子
谢谢.......
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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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姥姥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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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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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经尽力了。 有您这样的孙女，相信您奶奶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安息的。 赞同loveapple的意见： 把心中的爱释放给在世的亲人，比如父母，公婆，免得以后后悔。
在平凡的生活中挖掘快乐的愚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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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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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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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瓶子！

亲人老了，我们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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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apple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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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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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自己的力量有限呀。不过确实很让人费解，为什么几个儿子，都没有人能管老人呢？如果就一个儿子的话，是不是就会推脱了呢？
可能因为奶奶的脾气大，所有的儿媳妇都不愿意侍奉？
空瓶好善良，把心中的爱释放给在世的亲人，比如父母，公婆，免得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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