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esan来电话发愁地说, 她的女儿丽丽要和男朋友散伙, 我说孩子大了, 她有能力处理自己的婚恋, 你放宽心吧. 但Suesan坚持要我和丽丽谈一次, 我勉强地答应了.
丽丽今年21岁, 8岁来新西兰, 2年半前考进大学时回上海在飞机上认识了她的男朋友小李-----来自杭州的留学生. 那时的她, 刚从女校毕业, 情窦初开. 小李的温和, 腼腆, 细心很吸引她. 记得前年寒假, 我们一行六人租了一辆子弹头去ROTORUA游玩几天, 就是小李和丽丽轮流当司机, 那时的小李在丽丽的眼里简直是个大帅哥, 她的单纯,外向, 他的稳重, 内敛成了我们旅途中的又一道风景. 晚上儿子喜欢缠着大哥哥讲故事, 他的鬼故事吓得小姑娘和儿子都不敢闭眼睡觉, 我半夜出来进洗手间, 把睡在客厅里的他们吓得哇哇乱叫, 以为鬼真的来了, 而我被叫声吓得当场坐地, 差点心脏病发作. 我回来对Suesan说过, 小李真的很不错.
一晃两年, 原以为他们的爱情应是瓜落蒂熟, 没想到却已走到了尽头. 我虽然主张不干涉孩子的婚恋, 但我还是觉得孩子需要大人在关键时候把一下舵的. 于是约了丽丽来我家聊聊.
两年多不见, 丽丽已长大, 孩子般的单纯已退去 , 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成熟. 最近每星期日还在新西兰中文网作嘉宾音乐主持. 和她聊完以后, 我忽然感到我们的话题好象是我那篇小留学生的续篇, 随写下此文.
其实两人没什么大的矛盾, 问题出在小李来新西兰只有5年, 两年中学, 三年大学. 父母,亲戚远在中国. 和几个男孩合住一个公寓, 社交以朋友说笑, 玩玩电脑游戏具多. 丽丽大了, 这些已不再满足她了. 她要求他业余时间去找份工作, 他找了很久, 最后去了PAC 'n' SAVE超市做了肉类包装工, 而她业余时间却轻而易举地在移民局找了份校对档案的工作. " 我现在看到他玩游戏就讨厌, 那简直是小儿科 " 小姑娘眼中已没了以往的崇拜. " 那你带他去你的圈子好了 " 我提议. " 我试过, 我们聊天时, 他一声不吭, 也插不进嘴. 现在我再也不想带他去我的朋友圈了, 他也不愿去..." " 再有, 他老是自卑自己还没拿到居留权, 好象有了PR问题就解决了, 我觉得只是不要求上进的借口......"
"你现在已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你觉得他不能满足你, 是吗?" 我已听出问题的所在, 直截了当地问她. 丽丽看着我不出声." 小李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一点你很清楚, 他的不足是孤身一人在新西兰打拼, 他父母再有本事也不能帮他建自己的朋友圈, 他的事业起步要比别人难, 这需要时间 , 还需要机遇, 如果你想让他现在就带你出入高雅的社交场合, 他显然是不适合你的; 但如果你愿意一步一脚印和他同甘苦共奋斗的话...." 我不由地刹住了话题, 我看到小姑娘的眼睛已游离了.
写到这儿忽然感到难受得写不下去, 不是为了这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天崖何处无芳草, 想必小年轻比我看得开多了. 而是想到了小李的感受, 他的不易, 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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