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家
读书的时候,我有位女老师,是法国人的后裔。喜欢写作,具诗人气质。
她有一头半长不短的棕红色卷发,身形胖,上楼梯气喘。
每次,上课前,都喜欢说几句与讲课内容无关的闲话。
比如:“我家后院的菊花,疯疯癫癫地开了。”
或者是:“下雪了,早上出门,前院雪地上,有一排鹿儿们留下的孤独的脚印。”......
你要是以为这位老师是位妙龄的女子,那你就错了,教我那一班时,她已人到中年,结了两次婚,并且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就是这位三个孩子的妈妈,说她经营家庭,周旋职场,有一个让自己的神经免予崩溃的法宝,那就是,每个月,都会撂下老公和孩子,开车到邻近的城市,找家酒店,住上一晚或
者两晚,不看电视,不打电话,一杯红酒,两颗草莓,读点爱伦坡。
那时,我还算年轻,日日都在计算房租和柴米油盐,也因此对老师的作法,很有点不以为然。
心里打的是另外的算盘,一两晚酒店,花的是我家半个月的菜钱,我若有读爱伦坡的时间,随便打点工就可以赚出一个月的汽油钱。
做老师,又不是比尔盖茨,连比尔盖茨的老婆都不是,统共也没赚几个钱,还弄得自己跟艺术家似的,动辄得要个自由空间。
当然,艺术家有不少是思想自由,兜里没钱,没听说过一个词么“饥饿的艺术家”,但我这位老师,显然又不是可以忍受饥饿的人。
所以我对那老师的评价就是一个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