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特别的想她。想她的脸庞、她的皱纹、她的发丝,还有她的笑容。在她还曾年轻的时候,我不懂她,等我懂得的时候,她却已经老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因年龄和风霜刻上的皱纹,乌黑的发丝已经干枯、双鬓也染了霜,瓜子脸因为瘦削显得微长,没有了丰韵的色泽。
从她的轮廓里还能猜想她年轻时还很美。她是我的妈妈。岁月与生活蚕食了她的青春。
她婚后的光阴总在不停的付出,她的年华、她的理想、她的汗水和健康都交给了这个家。她脾气暴躁,却能够包容一个脾气更加暴躁的我。
小时候我总是气得她捶胸顿足气急败坏,追好远的要打我,可是抓到我的时候却只是在我屁股上轻轻的拍几下。
她甚至跟踪过我,翻我的书包,拆我的信件。她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希望我学好,希望我延续她没有实现的梦想,可我那时候是那样的倔强,总是做出违背她的事情。
每当我胃疼的时候,总是那样想念她温热可口的饭菜,以前赌气不吃饭,谁也劝不听,她就把饭和菜一直温在锅里,等着我自己饿了去吃。
当我意识到自己一天天游手好闲却又不能自制的时候,我那样的想念她那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和唠叨。当我一个人觉得孤单的时候,我是那样的盼望她在我身旁,哪怕她打我一顿也好,骂我不争气也好,只希望能感觉到她在我身边就好。
大学里有一次回家,她总是想和我一块说话,可她无非是说些东家西家,或者教育些什么做人之道,我倒喜欢和弟弟一起天南地北的神侃,惹得她很是失落和嫉妒。
跟她说话的时候也还是孩子气的无理取闹,夸夸海口,有一次我扬言要给她买这买那,可她只说了一句:等我老的时候啊,我就想给你擦擦地板......然后我就语塞了。她只想给我擦擦地板,这话要是我说给她听,她一定会说,你看你多没出息!
就想给你擦擦地板!每次想到这句话,就会泪流满面,为什么,她想着她老了还要给女儿干活?!可是目前,我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替她实现。
我没有自己的独立的家,没有自己的房子,我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和另一个男人生活。多数的时候我只有流着泪想象,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拿着抹布,蹲在女儿的家里,认真仔细地擦着地板,还一脸幸福的模样......
毕业后好几年,还是没能拥有自己的房子,蜗居在不大的租赁房里面,实在没有勇气请她来为我擦地板。少不更事的我,轰轰烈烈的恋爱,却没料到远嫁他乡的苦痛。
当她思念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女儿却陪自己的丈夫绕膝与另外一个女人之下。我常常有一种背叛的负疚感,当我看到一个母亲像个孩子似的跟自己的儿子有种种要求的时候,总是不由地想起是不是在她内心深处,也有这样要求自己孩子的渴望。
而她总是说,你要好好待人,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我想,她是太宽容了,一心包容自己的孩子,如果她当初对我再严厉一些,对我苛责一点,是不是这个时候我还能离她近一点?
那样我也不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疲惫的穿越大半个中国,只为和她聚上几天。每当吃着她从遥远的家乡寄过来的香肠、腊肉,我的心都微微的疼,其实若不是为了我们,她也不再有亲手制作那些的热情。
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替她实现她的小小梦想,平凡如我,在凡尘中过着平淡的日子,只有默默地默默地积蓄能量,脚踏实地的努力。期待有一天,能让我们在一起生活。
最美的梦,那就是能回到故里,能够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夕阳下陪她散步,看她逗弄小孩儿,在厨房里琢磨着某种美食,在家门前门后的小园养花种草或者种菜,享受那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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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下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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