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说明一下,为什么明明是在沙捞月,题目中要说“婆罗洲”呢?因为导游Cabrini 介绍各种动植物的时候,都喜欢说我们 Borneo 怎样怎样;看来当地人的自我定位“婆罗洲”,于是沿用。
3天2夜中的第一夜过去了,没有发生想象中的蚊虫特工队攻击事件,Cabrini 说因为竹楼的特殊性——具体怎样特殊,他 descriptive 性质的语言没有 offer 科学解释——可是我很满意。
第二天。
我们被告知这一天的 jungle trekking 是玩儿真格的,早饭时分,Cabrini 盯着每个人的食量,不停的说:再来点儿。我有预感这一趟旅途会真的有些凶险。
果然出师不利。刚刚进入丛林,我就发现自己成为花脚蚊子的首选对象,而且我的 body reaction 非常强,每个包都是一个硬硬的大肿块儿。走不到5分钟,身上就惨不忍睹。其实,除了痒,我倒是没有更多的不适的感觉;只是体力消耗十分巨大。。。
照说我们也是老江湖了,为什么没有带防蚊虫的 off 呢?因为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细心的LD看了一下家里的那瓶,说过期了,随手就扔掉了;然后我们都忘记买一瓶新的补缺,于是……
当然,LD也中了不少,但是从 Cabrini 到同行四人,大家都决定我是那个“幸运儿”,得到的 kisses of Borneo 最多~~~~~
林中的路
经历千辛万苦,2个半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即将到达掩映于林间的 waterfall,这是这个部族历史上很神圣的地方,外来人都不知道这样的所在。村里的勇士上战场之前,都到这里沐浴净思,得到部族神灵的保佑。
我们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庇护。眼见到达,突然雷声阵阵,大雨瓢泼浇下森林,我们都被淋得透湿,赶到原定的午饭地点——瀑布旁边,瑟瑟发抖的躲在小小的 shelter 之下。
热带雨林的雨,怎么形容呢?冰冷,但是美丽。Cabrini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告诉我们,这就是了,rainforest,rain in the forest!
雨中的山
瀑布的水量激增,水流不再清澈,夹杂着山上的泥土石块儿,隆隆滚下。
两名向导——这是第一次我把 local guide 想成真正的“向导”,之前,我觉得他们更是导游。
两名向导,cabrini 和他的叔叔,一位岁月刻上脸庞的老人,黑黑瘦瘦,背着大大的装有午饭食才的竹篓。他们背竹篓的方式特别,宽阔的背带顶在脑门,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空出双手并便于双臂的活动。腰间挎着看起来斑驳实际上锋利无比的砍刀—— 他一直走在我们前面,时不时劈砍侵占到路上的各种枝叶,突然,还砍下几柄枝干,几下就给每个人做成了合用的 walking stick;没有这个,我们可能更加难以行进。
两名向导,都表情舒适的在雨中沐浴;我们多次请他们一同避雨,他们都笑着拒绝了。然后两个人唧唧咕咕一阵,Cabrini 翻译说,村子里一位长者今天一早去世;惯例,天又在下雨了。It never fails,当村子里有人去世时,天就会下雨。他还告诉我们,其实一早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有些犹疑是否要进行当日的活动,他的父亲,Edward,说不可以不履行活动清单上写的活动,这是信誉!然后 Edward 要 Cabrini 带着我们跟随带刀的老人,他们相信,部族标志明显的腰刀可以保护大家,可以让邪灵退避。——我们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路上,老人总是在不远的前方抽几口烟,等着我们。
但大雨没有减弱的趋势,两名向导担心水势上涨,我们冒雨撤到溪水的另一边。在一户种稻农人田边的小棚下,我们吃了简陋的午餐,竹筒饭和罐头鱼,因为雨太大,没有任何干燥的木柴可以升起火来,所以带来的其它的生的食材都无法烹煮。
同行的四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遭透了。虽然大家心里头都很 cheerful,觉得这是难得的经历,但是,裹在冰冷湿透的衣服里两个小时,大家的体力都到极限了。
湿透的我们
雨小了一些,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 good news,因为蚊子又开始出来活动了。为了 cheer up,GG 对着来势汹汹的蚊子,说:我们来个 who got the kiss of Borneo COMPETITION!
同时,W弟弟的脸颊上被咬了一个包,他的老婆(就是马来西亚华人mm)痛心得说:被 Borneo 母蚊子 kiss 到了。。。
然后 Cabrini 指着我大叫:你的脑门儿!GG 一个大巴掌拍过来,把肇事的蚊子斩杀与当场,但是仍然有个大包生长在脑门儿中央。
我们还在讨论W 和我谁 deserve 这个 competition 的冠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手舞足蹈的GG 的裤子上一大片血迹!大家都吓坏了,Cabrini 当下拔下GG 的裤子察看(大腿处,木有办法),一个小洞,汩汩的冒血,怎么堵怎么按,血都不停—— 有经验的老人过来看了一眼,说是蚂蟥咬到了~~~~ 这下,桂冠非GG 莫属,他当之无愧的接受了最值得纪念的“婆罗洲之吻”。
当地人认为,中午时分,人体温度最高,所以循环也最快,所以流血很难止住。可怜的GG,为了减缓血液血液循环,被 suggested 坐在冰凉的溪水中数分钟…… 这冠军,还真不是好得的。。。
请注意左腿裤子上的血迹
然后我们跌跌撞撞的走到大路上,拦下一辆小的 pick-up,大家都挤进车斗,在云雾缭绕的山路上,回到了村落。
下午,就坐在竹楼里,喝茶,谈天,听雨。Edward 和 Cabrini 都有各自的奋斗过程,从对城市的向往,到向山野的回归。大家都不自禁的担心着,有这样思路的年轻人还有多少,这样的生活方式还可以保存多久……
沙沙的雨声打在竹帘上,给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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