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懒散的人,但并不妨碍我也有灵光闪现的那一瞬间。那时刚刚毕业,工作很闲淡,又正逢感情的空窗期,于是就爆发了史无前例的DIY运动。
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哇!我自己用砚台,磨了一池极浓极厚的墨汁,找了一只弃用的浅口菜盘,将墨汁厚厚地铺了上去。然后,睡觉!
起床后,那墨汁已经均匀地凝固在盘子里了。对照当时我的御用宝书《读者文摘》——现在早更名为《读者了》,找一幅简洁抽象,线条易于模仿的小插图(主要是方便我这种没有任何美术基础的人啊),用牙签在盘里开画!牙签在凝固的黑墨汁里,长驱直入劈波斩浪势如破竹,它走过的地方,清晰地露出盘子的原色——本白!整幅图看上去,是阴刻效果,黑白分明,漂亮又时尚。
我记得当时画了两幅。一幅是双鱼图,对照杂志小心翼翼一笔一划学着画的。掌握技巧之后,第二幅就自己大胆原创了,画了一个美人图,盘中的美人细眉小嘴,黑发如瀑半遮着脸面。——因为我画出的全脸美人,基本上都是左脸大右脸小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藏拙了。没成想,这么一藏,美人反而面容安祥气质恬静。
为了能够长久保存,我用清漆在盘子上薄薄地涂了一层。作品完成后,找了个支架立于书柜之上,没过几天,我的美人就被强人掳走了。前几年,我还在我姐姐家的书柜里看到过她呢~
那时还喜欢听唱片的。是塑料密纹的唱片,听过多次之后,音色就有些失真,就成了鸡肋了。找来白色的泡沫塑料薄板,用双面胶将大红大绿大蓝的密纹唱片固定在上面,排列成几何图形,然后整个板往墙上的钉子上一按,一件后现代艺术品便诞生了!
因为唱片多泡沫板少,后来我就直接将唱片往墙上贴,这几天贴个箭头造型,过两天看腻了,揭下来洗干净,背后换块新的双面胶,重新谋划布局一下,改成八卦的阴阳图型,顿时又是一片新天地了。记得每有同学到我家来玩,总会站在那堵墙前面,久久深思不忍离去,我家三姐妹还有不少照片都是以这个唱片艺术墙为背景的呢!
其实我最具创意的一次DIY是对一顶惠安帽的改造。有段时间放电影《惠安女》,一时间“封建头民主肚节约衫浪费裤”的惠安女装扮有点流行趋势。作为一个当时的潮人,我理所应当地弄了一顶惠安女的帽子戴上了。但不戴不知道,一戴吓一跳!敢情人家惠安女在帽子上又勒了一方长巾,牢牢地将帽子与脑袋固定在一块。我呢,没学到家,只简单地将帽子往头上一扣就骑车出门了。一路上洋相出尽,那个帽子,居然没有帽绊,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有飘飘欲仙的动静,还叽里轱辘满脑袋前后乱转,害得我单手扶把,腾出另一只手专门来扶帽子,由此险象环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女的为了凹造型,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啊!
反正是不会再戴这帽子了,但扔掉又舍不得,到家我就动脑筋想办法,看看能否化腐朽为神奇。果然给我找到了好办法:我不能戴你,我那灯泡还不能戴?
当时生活简陋,我一二八佳人的卧室灯泡,简单直白得如孤胆高悬。这跟我的身份,实在太不匹配了!自从配上这顶惠安帽后,灯光从帽子的层层叠叠处渗透出来,很有一点温柔朦胧的感觉。为了增加趣味,我又买了几个五彩玻璃风铃系在沿边,夏日夜晚,有风吹过,铃声清脆,帽子轻旋,灯光也如舞厅的旋转灯似的,更加暧昧。
那段时间到我这里的男生似乎人数有所激增,究竟是我人吸引他们还是帽子灯罩的功劳,还真不好说呢!不管怎么说,年轻男女坐在如此别致的环境里,听着小音乐,喝点小饮料,聊着聊着就随手DIY点朦胧的小情感,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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