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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肉欲与精神的距离:原来如此
小澜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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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5-11-10   

肉欲与精神的距离:原来如此

转帖:《爱情 婚姻 家庭》杂志

斯舒近来很烦恼,她和石涛竟发展到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恶劣境地,她不得不搬回到母亲家。但斯舒似乎并不担心她的感情,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因为她和泓接触到现在,她还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但事实是,自从泓进入她的视线以来,她和石涛之间的微妙改变就一日日膨胀起来。她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不能抗拒泓的。
  斯舒困惑的是,这两个男人对于她,究竟谁是更真实的呢?因为即使在她和石涛吵闹不断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做爱却从未间断过,甚至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结婚三年了,她还经常被石涛笑称为“嗷嗷待哺的小羊羔”,每次斯舒也回敬他:“没瞧见你自己那模样,你才真是‘嗷嗷待哺’呢!”
  石涛有一点是绝对有把握的,就是不论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哪怕是天大的事,只要他能找到她,只要他的眼睛盯着她看三十秒,只要他的手触到她身体,就足够了,那时的斯舒无论此前如何作河东状,此时都会变得“别来尤怜”了,而这时的石涛就像一个凯旋的将军一样把连续48小时或72小时的窝囊气全撒在斯舒身上。有一次他们竟来不及上楼,就在楼下停车场的小轿车里“如火如荼”了。石涛后来总结出一条经验:他们做爱的完美程度取决于他们那一次吵闹的恶劣程度。
  问题似乎总出在他们亲密后的12小时后。石涛觉得那时的斯舒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不再是他怀里的娇小玲珑的“嗷嗷待哺的小羊羔”,而是一只妖气十足的狐狸,整天古灵精怪的,稍不留神被惹恼了就会被她身上的阴气笼罩好几天。石涛说:“斯舒啊斯舒,你为什么不能保持住那种状态呢,那时的你真比女人还女人啊!”
  斯舒看着石涛,百般无奈地说:“石涛啊石涛,为什么你的可爱总只在那么一小会,就是我们分开的48小时或72小时呢?那时的你可是比男人还男人啊!”
  那一次,也就是在他们亲密后的12小时以后,斯舒说不出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去上班了,好在家里安静一日。她独自一人呆在屋子里,不断清理她的物品,不断地去擦拭那些物品上的灰尘,给她的夜来香浇水。她喜欢有夜来香的春天的夜晚。她觉得这种花多么神秘啊,像一个秘密的情人,总能在这样的夜晚来与她幽会。昨晚就是在客厅的夜来香开始出香的时候,她和石涛进入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销魂……
  斯舒万万没想到的是,被她随便关掉的手机却让石涛失魂落魄了一整天,他在这城里的任何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个遍,直到晚上斯舒从家里打来电话时他还在水深火热的沮丧之中。他不能接受斯舒关掉手机一整天的解释:想孤独一天!他对她灾难深重地说:“你要是有什么不快乐求你告诉我,千万别这样折磨人好不?”
  “我的不快乐仅仅是——我们一天也不拉地呆在一起。亲爱的,我们之间能不能保持一点神秘呢?要是我能独自呆上一天,或者要是你能忘掉我一天,那该多好啊,我发誓我会更爱你!”
  “我怎么会忘掉你一天?难道我还不够爱你吗?”石涛一脸委曲的样子。
  “你是够爱我的,问题是我不能更爱你了,我需要一个空间。我需要每日都有新的东西。难道我们只有用争吵、用出走来制造新鲜感吗?”
  斯舒记得,就是在那天晚上,她开始想到独自出走的事。她仅仅只是需要满足一下她对孤独、对神秘的癖好。她固执地偏爱着她一直坚守的、在恋爱中彼此那种“熟悉的陌生人”的滋味。她最烦的就是石涛那种“什么都给了她”并且还要求她“什么都给他”的“恶俗习气”。她从小就是一个隐私狂,还有严重的洁癖。
  在斯舒的印象中,泓和石涛完全不同,他永远是那种清淡的男人,这不仅是他人生得清瘦,更主要的是他凡事总是淡然的。爱上斯舒是在他已“不近女身”两年的时候。他说他的前妻是一个性欲强烈的女人。他说女人都是些极简单的动物,她们只要被爱着被宠着,身体舒服就够了,就安静了。他是一个说实话的人。他说他不喜欢欲望太多的女人,包括性欲。女人应该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或者干脆就是类似空气一样的“隐体”。他说曾有好事者观察他长达半年之久,最终的结论证明他确有“美女如云而坐怀不乱”的真功夫。他说事实上他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美女”,倒是他爱上了一个“仙女”一样的女孩儿,这就是斯舒。他说斯舒的美是常人看不到的,那种美带有某种禁欲的特征,那正是他理想中的“女孩儿”,每次他都热切地称她“我的宝贝,我的天使!”。
  而在斯舒眼里,泓也正是她喜欢的那种“熟悉的陌生人”。正像她喜欢的夜来香一样钟情又神秘。斯舒在一个极普通的雨天的早晨醒来,看着窗外的雨丝,一种莫名的兴奋使她打电话告诉泓说外面下起了小雨,泓便说他已经看到雨巷里有一个丁香花一样的女孩儿。斯舒说那不是丁香花,是夜来香。泓就说他其实并不喜欢戴望舒,他喜欢的是徐志摩。然后就大谈一番徐志摩,让斯舒这个学文学专业的都怀疑他会不会是专门研究徐志摩的。泓就是这样,随时随地带给她新奇,斯舒长这么大还从没遇到过他这样的人。而和泓相比,石涛简直就是“小儿科”,他总是喋喋不休又不着边际。她甚至认为她和石涛之间,除了性他们从未有过真正的沟通。她认为石涛对于她,只是一个“陌生的熟人”。
  在斯舒的眼里,泓还是一个成熟而练达的男人。仅这一点,对于女孩子就足具吸引力。而对斯舒,泓的成熟和练达又不构成威胁。泓绝对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特别是对斯舒这种聪明的女人。但泓对女人的了悟还是令斯舒吃惊。比如,他从不过问斯舒婚内的任何事情,即使斯舒主动说给他听他也不追问。他对自己此前的生活只字不提,好像那些从未发生过。他说女人总愿意生活在自造的幻像里,所以生出那么多麻烦。他说斯舒你可明白,你和她们不一样。我们之间永远不是零距离。那对彼此都将是一种伤害。我们各自保留自己的隐私,永远不要对对方敞开。
  他的那份淡然令斯舒释然,却又让斯舒多少有些不甘,有时候甚至感到某种伤害。比如,他常常一连几天沓无音讯,而不知什么时候又欢天喜地地出现在斯舒面前。每次相会后的分手,他从来都是扭头就走掉,那样子和他扔掉一袋垃圾没什么两样。甚至当斯舒把她为石涛堕胎的事告诉他,他都是淡淡地,说这是她个人的隐私,与他无关。
  与石涛几个月的疏远使斯舒的身体日渐躁动起来,她越来越不能接受泓对她的漠视。凭她对石涛的了解,她不相信泓这样的男人真能坚守到最后,何况泓是爱她的。那日,斯舒对泓说出了她想离家出走的想法。她只是说她身体不舒服,泓立刻明白了。也许女人在最本能的时候总是动人的,泓第一次热烈地、正规地拥抱了她。斯舒也在那时感受到了泓对她的蠢蠢欲动。
  他们开始了激情的旅行筹划。斯舒专门买了全套的高级内衣、真丝睡裙、“夜来香”香水和粉红色的毛巾。还专门买了一只腥红的旅行包。她其实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旅行,但没有哪一次这样令她激动!她几乎找不到哪怕一个不激动的理由,但她又想像不出那会是什么样的。那几日,斯舒格外楚楚动人,泓有几次竟忍不住在公开场合吻了她。
  他们坐上了长途豪华客车。一开始就看了那个获奥斯卡奖的美国影片《廊桥遗梦》。据说女主角的表演堪称电影艺术的典范,但两个人讨论的却是——在那个晚上究竟有没有事发生?斯舒说:“那晚要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因为——为什么就不能发生呢?”泓说那晚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都不必知道——那是隐私,包括她的丈夫。
  落日的时候,他们到达目的地——一个灵山秀水的村落。晚饭后的客房里掌起了红红的灯笼,迷蒙的灯光使卧房陡增神秘。斯舒换上了那件真丝睡衣,睡衣上被洒上了浓浓的“夜来香”。当那期待已久的目光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却呆住了:那不是她想像的!或者说那个人不像是他——那个“熟悉的陌生人”,而是一个令她陌生的“熟人”!她看到那只眼睛后面好像还有无数只眼睛。她立刻对他们浴后散发着清香的肉体反味起来,有一种莫名的不洁感,还伴有轻度的恶心。她真想立刻逃之夭夭。
  而此时,泓穿起了外衣,对她说:“我其实可以睡沙发的”,便走出卧室到客厅去了。
  第二日早上,泓见到斯舒的第一句话是:“你的香水刺得我一夜睡不着。”
斯舒说:“对不起!我真不该把它带到卧室去。”
斯舒明白了:泓不可能成为她的丈夫,她也不可能成为泓的情人,但他们可能是很好的朋友。斯舒大声地嚷着:“那天晚上——什么都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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