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一场寒流来临之前,我从店铺前的水泥地面夹缝里发现一棵倔强生长的瓜苗,太小,看不出什么品种的瓜,我心疼这植物,于是往水泥缝里倒了一点水,带了一点老面土,种在自家花盆里。看它一日日长大,心里有些小欢喜。长大的瓜苗像是南瓜,已经长出花骨朵来了,不指望它接瓜,平安在我家度过它的生长枯萎岁月吧。我骨子里是个农妇,我希望有个院子,院墙种满自己喜欢的蔷薇,院里种菜种花种瓜种豆。若真给我两亩地叫我去下大力气估计马上现出矫情的原形。小时候在故乡也是讨厌农活的孩子,通常我做饭干家务,我姐跟着父母下地。
四小姐小时候喜欢小狗,鼓动我养一只。我说:妈妈养你都觉得累还养狗呢。看过一个朋友讲的笑话,她儿鼓动妈妈养狗,说:我都是属狗的,为什么不让我养狗。她妈说:我还属羊呢也没养羊,你爷爷还属老虎呢。
不养小动物说到底是我太懒,又嫌闹,植物很安静,就像我独处的状态,我发呆看它它悄无声息陪我。有时候想,如果有来生,才不做人呢,那么辛苦,就做一株植物吧,看谁家顺眼就长在谁家院子里,一岁一枯荣,春天发芽夏天开花秋天结果的。若是这辈子有看上哪个男人没嫁给人家的,下辈子变成美丽的植物长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开着妖娆的花,袭他一身香气,他想不看都难。厌倦了,种子就飘落在山谷里,做一株寂静的野百合,我开了,我就是春天。
来,上瓜!(吼完这一嗓子发现底气不足,叶子长白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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