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关于蒙特梭瑞教育的错误概念
错误概念:蒙特梭瑞教育是为特殊学习准备的。
人们有了这样的错误概念是有很多原因的。首先,在开设第一个“儿童之家”之前,蒙特梭瑞是在罗马的心理矫治学校开展他的工作的。人们认为蒙特梭瑞学校是为有特殊需要的儿童(特别是学习障碍儿童和天才儿童)开设的;另一个原因是有些蒙氏教法与那些在特殊教育中使用的方法类似。例如,使用那些可以获多种感觉体现----视觉、听觉、触觉,甚至味觉和嗅觉----的具体材料来教学的方法很适合来教授有学习障碍的儿童。也有某些地区确有传闻,认为蒙氏教学法非常实用天才儿童和学习障碍儿童的学习。
错误观念:蒙特梭瑞学校是一种宗教。这是一种颇有市场的错误观念,因为这样说一半是正确的。蒙特梭瑞本人是在一个天主教家庭中长大的;她和她的同事们,比如斯坦丁,都就儿童的宗教教育进行过论述和演说。蒙特梭瑞的《给儿童做弥撒》(1933)和斯坦丁的《教堂中的儿童》(1964)就是例子。这一错误观念也可能是由另一个事实所引起的:在20世纪50年代末美国掀起的第二次蒙特梭瑞运动浪潮中,许多蒙特梭瑞学校都是天主教学校。尽管在早期,蒙特梭瑞学校与天主教教育有这些联系,但大多数蒙氏学校与宗教组织并没有什么联盟关系。公立的蒙特梭瑞学校没有宗教行为;而且,尽管公立学校不是这样的,也很少有私利学校的校长愿意把他们的生源限制在一个特别的宗教信仰的范围内。
错误观念:蒙特梭利学校只是为富人(或穷人)准备的。有趣的是,这两种指责都存在。蒙特梭利的第一所“儿童之家”是为那些住在罗马的圣洛伦佐区贫困家庭的儿童开设的。但是50年代末在美国掀起的第二次蒙特梭瑞运动主要是一次私利学校运动。由于这些私利学校靠学费收入支持,所以当时的蒙特梭瑞学校主要面对的是中产阶级或高收入阶层家庭的孩子。这一经济因素并没有限制蒙特梭瑞学校的生源,因为如今的私利和公力学校的存在使用的在蒙特梭瑞学校中有着来自不同收入水平和不同文化背景家庭中的孩子。
错误观念:蒙特梭瑞教育太具结构化(或太随便)。“严格”和“结构化”是近义词。如果蒙特梭瑞教学程序被认为是太严格了或者太过结构化,那一定是相对其它教学程序或相对于家庭环境而言的。这一指责似乎主要是基于在蒙特梭瑞教学中存在的三个特点。首先,许多人对蒙氏教法中指导呈现教具时的结构化传统提出批评。例如,受过训练的教师通常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在教儿童擦桌子的时候我必须要记住17个步骤?”蒙氏教法对展示材料也有详尽的指导,对数学表现的标准也非常严格。但是,对这一指责的一个回答是:可能孩子们并没有感觉到某项操作由那么多道程序。孩子们的感觉可能只是被带领着清晰的、一步一步的做事情。在指导儿童操作时要那么仔细、要付出那么多努力的原因是要提高孩子们做事成功的概率。
人们还注意到了蒙氏教法中另两个严格的地方,即对教室里展示的特别材料的严格选择和儿童使用这些材料时的严格的结构化规则。“蒙特梭瑞教师”这个词似乎被想象成了这样一幅样子:她时刻等待着扑向那些没有正确使用材料的儿童,或者严厉的纠正儿童的使用错误,或“嗖”的一下将材料拿走。这种印象可能普遍的存在于蒙氏教法感到疑惑的人之中,这些人对蒙氏教法中,教师给儿童展示材料的过程和教师所希望的儿童的操作都要求那么繁杂感到疑惑。遗憾的是,另一些人看到了一些很糟糕的蒙氏教学过程。在标准的蒙氏教学法中,蒙特梭瑞关于教师对儿童的干预有着明确的观点。当儿童正在集中注意力操作材料时,是不允许教师干预的。儿童的注意力集中使整个蒙氏教法的核心目标,儿童、教师、环境都应该是集中注意力的组成部分。在运行良好的蒙特梭瑞教室里,甚至像吃饭这样必须要打断的时间都可以由孩子自己来安排。如果儿童有危险,或者在伤害自己或其他孩子,或者在危害材料或教室,教师当然要干预。当儿童并没有破坏材料,但以一种跟训练目的没有关系的方式来摆弄材料时,教师最难决定是否给予干预。例如,木板是用来让儿童感受长度、宽度和高度的。许多自由搭建活动就是为了发展这些能力而设计的。但是,如果孩子把木板当成短剑,教师就不能置之不理,尽管这个孩子没有危险或没有打扰别人。在教室里用这些木板建堡垒是一个难以决定是否干涉的两难问题,要对这样的问题作出决定就需要更多的信息,包括该儿童的注意力水平、掌握材料各维度数值的程度、自尊水平、对其他活动的感兴趣程度、有没有其他建筑材料可取代木板,等等。
当需要干预时,教师要以建议、帮助儿童转换对材料的使用方法或帮助儿童转换到其他活动中去的方式来对儿童进行干预。即使教师太忙,没有时间干预或帮助儿童转换活动,我们可以记住,在蒙特梭瑞环境下,丰富的材料可能会使儿童能够发现另一个更符合自己需要和兴趣的活动。
结构化可以被定义为控制或限制儿童的选择。许多蒙特梭瑞教师都感到,在让儿童单独操作材料之前,教师必须给孩子一个简短的引导性展示:如果儿童能观察到教师给其他儿童上的展示课的话,教师会很满意。蒙特梭瑞教师通常会下很大功夫来确保每个孩子都有很多活动可以选择,教师会努力介绍新材料,并且只要孩子们的使用恰当,就尽可能快得让儿童独立的操作材料。同时,特别是在新学年开始的时候,教师会为儿童提供一些不需要介绍的材料,比如lego积木和简单的拼图等。
蒙特梭瑞教室里的儿童是否能做他们想做的事?观察一个好的蒙特梭瑞教室,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当热安,儿童有很多自由。但供儿童选择的机会是有限的,这些限制使教师和教室环境决定的。在蒙特梭瑞教室里,儿童至少能学到在其他课程中学到的东西。
孩子们可以玩儿吗?蒙特梭瑞特别反对6岁以下儿童玩的几种幻想游戏,尤其是福禄贝尔传统教学由教师指导的幻想游戏。蒙特梭瑞认为,假装是“没有用的东西”。他倾向于现实世界的活动。因为在蒙特梭瑞看来,现实世界的活动能给儿童提供感觉基础,这有助于想象力的发展。尽管扮演游戏不是蒙特梭瑞教室和蒙特梭瑞教师培训的主要内容,但随着蒙特梭瑞儿童护理课程(与半日制学前教育相对)的增多,教师们已经提出这样的问题:怎样在蒙特梭瑞教育环境中满足儿童内在的幻想需要?
很少有研究考察现代蒙特梭瑞教室中教师允许和鼓励儿童玩假装游戏。一项问卷调查让蒙特梭瑞教师指出教室中出现了哪些蒙特梭瑞教育部允许的游戏,当儿童玩这些游戏时教师的反应及游戏材料。结果表明,一般的幻想游戏材料(小狗、木偶、表演式服装)很少出现在蒙特梭瑞教室中。最多的是积木和拼插玩具(70%的教师作出这样的回答)。几乎所有的教师都指出,儿童会在指定的“工作”时间假装游戏。在这些具体情景下,教师的反应分为:儿童用教学材料玩假装游戏时,多数老师不愿意干涉,但取决于情境的特征。一些教师提出,他们对于儿童玩扮演游戏很矛盾。因为他们发现了扮演游戏在儿童发展中的重要性,但不知道怎样在蒙特梭瑞教育情境下最好的满足儿童的这种需要。
总之,现代的理论和研究都证明了扮演游戏在儿童全面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因此今天的蒙特梭瑞教育家们正在重新考察这个问题,希望找到新的办法,将扮演游戏纳入幼儿的蒙特梭瑞教育中。
错误概念:学业教育过多(不够)。在一个好的蒙特梭瑞教室里,儿童能从事有目的的秩序活动。这一点可以解答大多数人的疑问,即:蒙特梭瑞儿童能否“做他们想做得事。”有人批评蒙特梭瑞学校要求儿童学的东西太多,学得太快。遗憾的事,事实并非如此,尽管这是蒙特梭瑞教育模式中最主要的特点。蒙特梭瑞原著及教师培训课程都指出,蒙特梭瑞教育重视儿童的需要和每个儿童的能力,这是蒙特梭瑞模式的基础。蒙特梭瑞的格言“追随儿童”证明了这一点。但几乎在每个城市,都会听到“读书架势的蒙特梭瑞教学法”的说法,意思是蒙特梭瑞教室总是俯下身,建议儿童现在选择学习数学、阅读或“有挑战性的工作”。事实上,多数蒙特梭瑞学校是为中产阶级和上流社会的家庭设立的。渐渐的,这些家庭把学前教育看成儿童教育中必要的第一步,甚至是进入“最好”的私力小学的前提。在很多情况下,管理者和教师迫于家长的压力,不得不培养阅读能力和数学技能很强的毕业生。在蒙特梭瑞教室中,多数儿童根据自己的选择发展这些技能。此外,蒙特梭瑞材料能很成功的允许儿童学习,即使是由教师而不是由儿童选择活动。但用这种强迫教育促使儿童达到一定的水平,就违背了蒙特梭瑞的大多数核心思想。
错误概念:蒙特梭瑞教育过时了,有人认为,像蒙特梭瑞这样陈旧的课程是否早就应该改掉了。因为他们认为从蒙特梭瑞教育产生至今,我们在儿童发展和教育领域已经获得了大量的新知识。对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是,蒙特梭瑞课程中某些能随着特定儿童群体需要的变化而变化。例如,实际生活领域必须反映现实世界,尤其是儿童所处的文化背景。日本的实际生活领域包括染丝巾,但这样的实际生活活动材料不会出现在美国克里夫兰的蒙特梭瑞材料架上。
正如前文提前的,3—6岁儿童和小学生的蒙特梭瑞教室中,语言领域的材料和活动已经得到了一些发展,改进这些材料和活动的是蒙特梭瑞教育者们,不是蒙特梭瑞自己。但核心的材料仍然保留着,例如:金属插板、纸质字母板、活动字母箱。但这个领域的其他材料,尤其是供说英语的儿童、教师使用的材料,后来不得不重新创新----而且直到现在,这个领域仍然在继续发展。最好的蒙特梭瑞学校和教师教育课程在坚持蒙特梭瑞教育传统的同时,还经常做一些小的变化和调整,仔细观察儿童的反应。
小学蒙特梭瑞材料是很多发展起来的。蒙特梭瑞自己创造了蒙特梭瑞学习材料和活动。但不仅仅只是有她这样做了,小学教师培训者们,尤其是意大利贝尔加莫国际蒙特梭瑞研究中心的小学教师培训者,做了同样的工作。蒙特梭瑞课程正在发展变化。例如,科学领域一直在做修改,加入了物理和地理的新发现。但很少因为数学的原因对课程修改。我们可以读拉纳洛在《建构性三角形》杂志中发表的一篇关于分类发展的文章。文章列举了一些实例,说明深入理解儿童的发展可以影响材料的使用。
此外,在今天的蒙特梭瑞教室中可以看到很多她在著作中描述过的东西。为什么这些东西没有被改掉或使用它适应现在的时代要求? 回答是,这些东西仍然像开始时那样合乎时宜。感觉领域的课程仍然可以吸引儿童的注意力,能为儿童提供一个丰富的、具有挑战性(难度大)的环境,让儿童练习给物体配对、排序、分类。蒙特梭瑞关于环境、教师行为和期望的思想可以创造快乐、、能自我激励的、独立的儿童。有人认为,我们的幼儿教育在很多方面需要花上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赶上蒙特梭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