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西兰镜报
记者: 何为
编者按: 薛乃印案是一起悲剧。逝去的人不能复活,发生了的事情不能改变。如果说悲剧对于这个世界尚有一点意义的话,那就是警醒后人、引以为戒,让类似的悲剧不再重演。查明真相、还原一个真正的当事人则是让悲剧化为教训的重要前提。为此,本报采访了大量本案的知情人,请他们谈了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情况。报道出来后,本报编辑部陆续收到了许多读者的电话,对本报真实、客观、全面的报道表示赞同,对小千寻的命运表示无限的同情和关注,很多读者也向本报讲述了自己对本案的看法。
21日,本报收到了J女士的电话。她表示自己很熟悉薛乃印夫妇,是本案的重要知情人。(J女士是薛乃印于8月19日从惠灵顿返回奥克兰后除刘安安外与薛接触最多的一个人。从8月20日再次来公司办公室上班到9月13日下午出走,J女士对薛于这段时间的言行了解的最多。)J女士表示,连日来她看了众多媒体上大量有关本案的报道,感觉有必要打破沉默、将她所了解的有关情况讲出来,以帮助大家对本案又一个正确的了解。为此,她将所了解的情况写在纸上,提供给了本报----
第一部分:J女士来稿的原文
以下是J女士来稿的原文(无任何修改和删节):
我所了解的关于“小南瓜”事件的真实情况:
作为“小南瓜”事件的知情人,面对媒体对此事沸沸扬扬,真真假假的报道,我不想再沉默了。我要把我知道的真实故事告诉给大家
一:澳大利亚电话, 证实了我的猜测
星期三,这一天是报社最忙得一天,可是薛乃印却没来上班。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于是我打他的手机,他说因为这周广告收入很少,不够支付印刷费,所以改为双周刊,这周就不出了。因为有些事情上午不能去单位了,下午有可能去办公室。所以我就没有太在意,到了下午办公室有人找他,他没来,给他打手机,他约她周五下午在办公室见面。我想可能是由于印刷厂追着他要印刷费,他不想见他,就不来了。但直到周五下班我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打他的手机也打不通,我不禁有些疑惑,感觉不对。我的朋友来到我的单位,我说我们去薛家看看好不好,可是他们说,如果人家一家人在家很好我们说什么呢?你们来我家做什么?到了周六,我终于忍不住,晚上打了个电话给薛家。可接电话的是房客,他说他们全家去旅游了。我问去哪里?他说去惠灵顿了。我问什么时间去的?他说周五,可能下周一回来。
我越来越疑惑了,他们去惠灵顿干什么?他们不可能去旅游,我说我想报警。他们肯定出什么事了。我先生说,周一看一下它是否来上班再说吧!周一仍不见他,我越来越担心。可周一上午他的一个朋友来办公室,说周末在餐馆见到他家在吃饭。我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可是到了下午,我接到了一个从澳洲打来的电话。问是否知道有一个姓薛的人,但是名字拼写有错误。因为这些天我一直担心这件事。就问什么事情,他说在墨尔本发现一个小女孩。可能跟这个男人有关,我说他是有一个小孩子3岁多。我认识。他说他把小孩子的照片发给我让我确认一下。我看到照片后,她就是小千寻。我从他的电话中,知道了全部情况。他说你能否发一些他们家的照片给我,我再对比一下。我发了4张照片给他,但是我不知道他是澳洲的一个媒体。所以这些照片就首先在澳洲的媒体上公布。又传回到新西兰,我有些后悔做了这些。
等到星期二,所有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媒体扑向了我。因为还不知道结果,我选择了缄默。我只是打电话给黄徐毓芳的办公室。把我知道的一些情况请她向警方报告。在经历了一周之后,看到各大媒体真真假假的报道。我想我不能再沉默了,我应该把我知道的一些真实情况公布于众。
二:初识薛乃印
由于工作上的原因,我认识了薛乃印。因为我想在《唐人街》作广告,所以给杂志社打电话。可是接电话的小姐在一周后也没有来谈广告事宜。我很不高兴,所以又打电话给《唐人街》。这次是薛乃印接的电话,他说他是盘古。是报社的总编, 对上次的事情道歉,并说他亲自过来谈广告事宜。在我的办公室我见到了他,我认出了他就是薛乃印,他告诉我盘古是他的笔名。我们谈得很投缘,我决定要在《唐人街》上做广告。他得知我也是辽宁人就对我说他正在筹备成立辽宁省商会,辽宁省同乡会事宜,问我想不想参加。我说可以呀,都在异乡工作,能互相认识,互相帮助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三:辽宁同乡会让我进一步了解薛乃印
我们辽宁同乡会从筹备到成立虽然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由于所有理事的共同努力,办的有声有色,组织活动,办讲座得到众乡亲的好评,薛乃印更是每次免费为同乡会登广告,写文章,提供开会场所,尽职尽责。原本打算中秋节举行大型的聚餐文艺活动,但是此事的发生,把我的心搞乱了。虽然有很多乡亲打电话给我,依然支持我们,说只要搞活动他们还参加。著名小提琴家齐立民还在为晚会准备节目,但是我想还是先取消为好, 只能和大家说抱歉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 希望大家谅解。
四:我所了解的薛乃印和刘安安。
由于我们同是辽宁人,薛乃印有时也和我说起他个人的私事。他告诉我他的婚姻很不幸。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离他而去,不知去向。自己也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他说他一辈子已尝遍了人间的酸,甜,苦,辣, 已经足够了。很想了此一生。 我劝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 人不光是为别人而活着,更要有责任感。
突然有一天,他高兴的对我说,他老婆找到了,并且要回奥克兰和他一起生活。我问他是怎么找到的,他说他每天坚持给他老婆发邮件,突然有一天他老婆回复了他,这样他们就联系上了。但是他老婆说要求他做2件事,她就回来。一件是把办公室和家庭分开,就是把报社从家中搬出去,以前《唐人街》报社是在他家里办公。两个人曾因为工作的事不开心而吵架。第二件是想让薛给她买辆车,他答应了,并且想在他老婆回来之前办妥。他从报纸上相中一辆RV4女士车,但是我求朋友帮他检车,发现车有很多毛病, 没有买成。由于时间很紧,在他老婆回来之前没有买成。但是他把办公室搬到CITY,由于时间紧,为了在他接他老婆前把办公室搬出,他雇搬家公司连夜搬家,直到夜里2点才搬完,我记得当时我只是说了一句搬家公司搬得太慢了,他就很不高兴地说我,不要说人家,人家工作一天了,很辛苦。多么不容易,可见他人很善良。
还有一次我和他走在Queen St 上,他见到一个残疾人卖艺乞讨,他把他身上所有的零钱都给了这个残疾人,尽管他平时很小气。
当他把一切都办妥,他周五连夜一个人开车去惠灵顿接刘安安,因为刘安安要求他在早上10点前赶到惠灵顿住址,我至今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临走前还去商店给千寻买了2样玩具, 难得一个父亲的心, 我还曾为此感动过。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一路游玩回到奥克兰, 这就是媒体上公布那些在陶坡湖拍摄的照片的由来。
周一,薛上班来了,他老婆和孩子也过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们。中午,我们一起去四川酒楼饮茶,看到他们一家开开心心在一起,我真由衷的高兴。之后我们两家人,又在一起吃过晚餐,并3次去卡拉ok唱歌。刘安安很喜欢唱歌,而且唱得很好,但是薛乃印唱得不好。但是只要刘安安高兴,他就经常带着她去歌厅唱歌。哪里有活动,他也经常带着刘安安参加。在外人眼里根本看不出异样,我也认为他们真的和好了。
五:最后见到的薛乃印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们俩经常一起去吃午餐,我们也因此谈一些个人的事情。9月10日,在午餐的过程中,他向我流露出不快的表情,他说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被人算过(地方话,就是被人欺骗过)只是被刘安安算了,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和我过。我问,你们吵架了,他说,没有。我说那你怎么知道,他说自从刘安安从惠灵顿回来后,我一直真心地对待她,哄着她,生怕她生气。周末从来不参加任何活动,用全部时间来陪她,她要什么给买什么。但是她只字不提把我的限制令撤诉的事宜。另外我想再要一个孩子,但是她不肯。我并不是那么想要孩子,但是如果她想生就说明她还想和我继续过。不想,就是说明她随时想离开我。另外他发现刘安安和惠灵顿的房东关系也不一般, 她在那里住两个月没花房租。我说你们多么不容易,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们好好过吧。他说我最痛的就是这个孩子,我无论对她有多好,给她买玩具,她就是不跟我。我说孩子还小,长大了懂事了就好了。这就是当我得知只是他一个人领着孩子去澳洲,感到刘安安出事了, 要不然孩子怎么会跟他一个人去澳洲呢?
六:警世钟
关于这个事,无论结局怎样,都是一个悲剧。我不想评论谁是谁非,我只是想借此告戒大家。不要只是为了一张PR或者是别的东西去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这样你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 别让悲剧再发生。同时也希望如果薛乃印看到这篇文章。尽快和警方联系,把问题说清楚,无论你是误杀还是谋杀。新西兰都会公平的做出审判。正像文扬先生在《致薛乃印先生》的文章中所写的 “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依然会面对你这个曾经的朋友。当你回到新西兰来坐牢的时候,我会去探监。”
第二部分:J女士向我们证实的有关薛乃印案的部分重要细节
J女士是薛乃印于8月19日从惠灵顿返回奥克兰后除刘安安外与薛接触最多的一个人。从8月20日再次来公司办公室上班到9月13日下午出走,J女士对薛于这段时间的言行了解的最多。为此,我们请J女士核实了薛乃印案的某些重要细节。
有人目击薛乃印在9月13日下午出走前曾与另一人中午在Dominion路上的一家餐厅吃饭,该人是谁?
J女士表示,与薛乃印吃饭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她。听朋友们讲,当时与薛在一起的人应当是薛的一位员工。这位员工并不是有意约薛到餐厅见面,而是在餐厅里与薛偶遇而聊了几句。
网上薛乃印夫妇的生活照从何而来?
J女士表示,现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各大媒体及网络上刊载的薛乃印夫妇的生活照都是由她提供的(包括薛乃印抱着女儿的照片和薛乃印提着茶杯饮茶的照片),但是媒体使用这些照片并没有得到J女士的正式授权。J女士表示,9月17日(周一)下午,有人从澳洲打来一个电话,自称是“police reporter”,请J女士核实一些情况并索要了一些薛及家人的照片。当时,J女士误以为“police reporter”是一个警察部门,出于与警方合作的意愿,J女士便满足了他们的要求,而“police reporter”事实是指媒体中负责报道警方事务和案件的记者。
谁是薛乃印生活中最好的朋友?
J女士表示,薛乃印在奥克兰认识的人很多,但由于性格或者是其它原因,和薛深交的人并不多。据薛自己讲,薛乃印的徒弟谢XX是他这辈子交的最好的朋友。薛曾说:“谢是能给我送终的人。”(事发后,New Zealand Herald和本报都采访过这位谢先生,详见本报9月19日第203期)
薛乃印生活中是否有不良习惯?
一位了解薛乃印家庭生活的人士曾向本报透露了他所了解的薛乃印夫妇(详见本报9月21日第204期)。据这位人士讲,薛乃印在生活中不赌。J女士表示,此人可能对薛乃印的了解并不全面。J女士讲,薛乃印在自己不如意的时候, 去过赌场并且输了很多钱。
是谁为刘安安购买了那辆白车?(薛乃印出走时就是开着该车到了机场,该车后来在机场停车场被警方找到)
有人讲是刘安安的母亲出钱为女儿买的该车,有人讲是薛乃印出的钱,J女士对此表示,最终到底是谁付的款她也不清楚,但是据她了解,薛曾真心想为刘安安购买一辆汽车,为此薛还让J女士陪着专门到北岸去看过一辆RAV4型汽车。当时该车主要价4000多,而薛乃印只有2000多,为此薛曾带着这些钱到赌场碰运气,在他把钱赢的差不多时又把钱全部输了进去。他非常后悔, 表示以后再也不进赌场了。他说再买车就得用他以前存的美金换了,可现在的汇率很不好。
薛乃印是否知道刘安安在惠灵顿的这段恋情?
J女士表示,薛乃印并不是一个糊涂人,他应该猜得到其中的事情。J女士还向本报记者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薛乃印应该认识刘安安的这个情人。在与薛乃印接触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薛曾断断续续向J女士透露过刘安安在惠灵顿的房东的一些情况:该人早前曾住在奥克兰,后来搬至惠灵顿。由于是薛去惠灵顿将刘接回的奥克兰,所以薛对该人在惠灵顿的住所也很了解。该住所是一栋两层楼的大房子,里面住着很多的房客。据薛乃印讲,这个男的是个二房东。
刘安安生前曾在博客上发表文章,明确显示她曾在惠灵顿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薛乃印是否看过这篇文章?这是否是整个案件的重要诱因?
J女士表示,不排除这个可能。J女士告诉本报记者,薛乃印的电脑技术并不差,其甚至能够为自己的周刊排版。刘安安在家里也会花很长的时间上网。所以,不排除薛乃印看过刘安安的博客。“另外我从网上看到一篇文章,他写到有可能在刘安安博客的文章是薛所写。我知道绝不可能。因为周日晚我们同乡会开会后一起去四川酒楼吃晚饭,之后因为一个同乡要回中国,薛请我们去维多利亚歌厅唱歌,我们还打电话给刘安安,她说身体不舒服,这一次就不去了,以前她都和我们一起去。我们一直玩到深夜,那个时间薛还没有回家,刘写这篇文章的时间正是这个时候。”J女士如是说。
刘安安遇害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据J女士推测,刘安安的遇害时间最早也要在周二下班以后, 因为是刘安安接他下班的。
刘安安遇害地点是在什么哪里?
据J女士推测,刘安安的遇害地点有可能就是在薛乃印的家里。虽然当时家里还有其他房客,但是因为该住所建筑结构的特点,房客距薛乃印和刘安安的房间很远,所以可能未发现任何异常。
薛乃印是否向J女士提到过自己的过去?
J女士表示,薛乃印曾多次向她提起过自己的前妻和大女儿。薛曾告诉J女士,早在八十年代在中国时,薛的事业就搞得挺大,那个时候家里就有汽车。这一切都是薛的前妻与他共同“打下的江山”,而自己却在后来选择离开前妻,为此薛也曾感到后悔,说对不起自己的前妻。薛也曾表示过自己对不起与前妻生的大女儿,自己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