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瓜国度 作者:[美]迈克尔·穆尔
来源:节选《一个美国人对美国的批判——愚蠢的白人》
一个国家或者民族的人写文章抨击自己,总是很容易就受到欢迎。然而批评的文字总难免过火或者失之偏颇,而这本书言辞之激烈,态度之严苛,结论之惊人,尤在同类图书之上。这是《华氏911》导演迈克尔·摩尔最畅销力作,2002年,一经出版就登上了《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和亚马逊网上书店的排行榜,并在《纽约时报》榜首盘踞十几周之久。对于美国,我们似乎很了解她,但有时候又觉得看不懂,也许看一个美国人对美国的批判,无论是在荒诞下面看到激情,还是在激情下面看到荒诞,都是别有裨益的。 你是否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傻瓜的国度?
对于这个国家的愚蠢程度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这样安慰自己:即使本国有两亿个愚蠢透顶的傻瓜,至少还剩下8 000万个聪明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而这依然要比大不列颠和冰岛的人口总数还多!
就说说我坐在ESPN“两分钟训练”节目办公室的那天吧。这个节目会测试你对一些常识的了解,不只是哪个运动员为哪支球队效力和打什么位置那么简单。他们会问你1925年波士顿对纽约队的一场比赛中谁在哪里进了什么样的球,1965年原美国篮球联赛中的那个新手又是谁,以及杰克·伍德1967年 5月12日的早餐吃的是什么。
那些问题我一个都答不上来—但不知怎地,我确实记得杰克·伍德的球衣号码是“2”。我究竟为什么记住了那个毫无意义的细节呢?
这个问题我无从知晓。但当我目睹了好几十个家伙等着为该节目试音的情景后,我想我确实领略到了什么是智慧,什么又是美国思维。大批的学生运动员和傻瓜们逗留在我们的大厅里,翘首以待那个对他们来说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们还在脑子里过着几百条事件和统计数字,互相提问一些我认为只有天晓得答案的问题。显而易见这些男性荷尔蒙过剩的大个子们是一群文盲,他们能看懂商店模特身上的标签就不错了。
事实上,他们是天才。他们能在不到120秒的时间内答出所有的30个晦涩琐碎的问题,一个问题只需4秒钟—其中还包括运动明星们用来费劲看懂问题并提问的时间。
我曾听语言学家兼政治作家诺姆·乔姆斯基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你想证明美国人不是傻瓜,就打开收音机听听体育访谈节目,听听他们对琐碎事实的不可思议的记忆。太令人惊讶了—这证明美国人的大脑存在并且运行良好。只不过它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或者令人兴奋的挑战罢了。我们的挑战,乔姆斯基说,在于如何把政治变得和运动一样引人入胜。如果真是这样,你就看着吧,美国人不会再做什么,除了在WTO里大谈特谈谁把谁怎么样了。
但是首先,这些人得会念WTO这几个字。
美国有4 400万人的读写能力低于小学四年级水平—换句话说,基本上就是文盲。
我是怎么知道这个统计结果的呢?噢,我是看来的。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已经占用了美国人少得可怜的看书时间。美国成年人的年平均阅读时间只有99小时,而相应的看电视时间却是1 460个小时。
我还读到,美国只有11%的公众费神看日报—搞笑篇或二手车广告不算。
如果你生活在一个拥有4 400万文盲的国家里—另外将近两亿个非文盲可能还不怎么看书—噢,朋友,这真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一个不仅费劲地生产文盲而且不辞辛苦地保持其无知和愚昧的国家是不能引领世界的—至少在它的大多数公民能由地图上找到科索沃(或其他任何一个被它轰炸过的国家)之前不能!
以愚为豪的美国人会“选”一个绝少读书的人做总统,这一点外国人不会觉得惊讶。这位总统甚至连他自己的简报也难得一读,而且认为非洲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大洲。真是愚人国之愚人王。在我们这片富足而光荣的土地上,说到大脑各个部位的承载量(无论是事实和数字,评判性思想或是对除了体育之外任何事物的理解),贫乏的还是占多数。
我们的愚人王丝毫不掩饰他的无知—他甚至引以为荣。在耶鲁大学2001届毕业生典礼演说中,乔治·W.布什自豪地提起他在耶鲁也不过是个中等生。“我想对考 C的学生说,你们一样可以成为美国总统!”至于你也需要一个前总统爸爸、一个弄丢选票的州长哥哥,以及一个充斥着你爸爸同僚的最高法院,这些内容实在太过烦冗,不便在一个简短的演说中提及。
作为美国人,由无知的高级官员代表我们一向是我们的光荣传统。1956年,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总统提名的驻锡兰(现更名为斯里兰卡)大使就曾在参议院其职务确认的听证会上既搞不清锡兰总理是谁,也不知道其首都在哪里。不过这不是问题—格拉克·麦克斯韦反正是当选了。1981年,罗纳德·里根总统提名的副国务卿威廉·克拉克在其职务确认的听证会上承认,自己的外交知识极度贫乏。克拉克对我们的西欧盟国就美国把核导弹基地建在他们那儿有什么看法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南非和津巴布韦的首相是何许人也。还是不必担心—他也过了确认这关。所有这些都刚好为小布什投石问路了,这样他记不大清楚印度和巴基斯坦(世界上拥有原子弹的七国中的两个)领导人的名字也算不得什么了。
而布什上了耶鲁和哈佛!
最近,美国55所名牌大学(如耶鲁、哈佛、斯坦福)的556个高年级学生参加了一次多项选择题测试。该项测试里的问题难度被描述为“高中水平”,一共34个。这些尖子生们只能正确回答其中的53%,其中只有一个学生的回答完全正确。
高达40%的学生不知道美国内战发生的时间—即使给出了很大的选择范围:A.1750—1800; B.1800—1850; C.1850—1900 ;D.1900—1950;或者E.1950年之后。(答案是C,老兄!)这些高年级大学生得分最高的两道题是(1)“史努比家族”是谁?(98%的人回答正确),(2)谁是“白痴和倒霉蛋”(美卡通人物)?(99%的人知道)。在我看来,“白痴和倒霉蛋”代表了美国20世纪90年代最好的讽刺作品,史努比和它的同伴对美国的社会病症感触颇多,所以接下来我不打算谴责MTV了。
我所关心的是,为什么像康涅狄格州议员约瑟夫·利伯曼和威斯康星州议员赫伯特·科尔这样的政客一定要追究MTV的责任,而实际上他们才是导致美国教育悲惨现状的罪魁祸首。你去任何一所公立学校,随处可见拥挤不堪的教室、正在漏雨的屋顶和垂头丧气的教师。其中的四分之一,你会发现学生们捧着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教科书—或者更早。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政治领袖们—以及选举他们的人们—已经决定,制造另一个轰炸机比教育我们的孩子更要紧。他们宁愿举行意见听取会讨论一个叫做“愚人”的电视节目的堕落,也不愿意讨论他们自己的腐败:忽视我们的学校和孩子,让我们继续背着“全世界最白痴国度”的丑名。
我热爱这个大笨国和她疯狂的人民。但是,当我能像20世纪80年代那样去美国中部的某个落后乡村旅行时,当我听到一群12岁的孩子对我陈述他们对世界银行的担忧时,我感觉到美利坚合众国少了点东西。
我们的问题并不仅仅是孩子们愚昧无知,付他们学费的家长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果给国会代表们搞一个测试,看看我们的代表到底懂得多少,我想不出结果会怎样。如果给充斥于电视和广播的那些喋喋不休说着无聊废话的评论员们做一个即兴小测验又会怎样?他们能答对多少呢?
我曾试图探个究竟。那是一个星期日的早晨,按照惯例,可供选择的电视节目只有房地产节目“家园展览”和音乐节目“麦克劳克林组合”。如果你喜欢听服用了右旋苯异丙胺(兴奋剂)后的土狼的嚎叫,你就选择后者吧。在这个特别的星期日的早晨,或许是作为我不在麻省的惩罚吧,我被迫去听杂志专栏作家弗雷德·巴恩斯 * 一遍又一遍地抱怨美国教育令人遗憾的现状。他指责教师和他们的邪恶团伙是学生们成绩不佳的罪魁祸首。
“这些孩子居然不知道《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是什么!”他怒吼道。其他几个辩论者因此高尚的论调而倾倒得大点其头。
第二天早晨,我把电话打到了弗雷德·巴恩斯在华盛顿的办公室。“弗雷德,”我说,“请告诉我什么是《伊利亚特》和《奥德赛》。”
他开始支支吾吾。“啊,他们是……那个……你知道的……那个……好吧,好,算你狠—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高兴了吧?”
不,我不高兴。你是美国电视界最博学的人之一,每周都在自己的节目和许多其他的节目中露脸。你兴高采烈地向成千上万对你深信不疑的人们兜售你的智慧,兴致勃勃地嘲笑他人的无知。然而,你和你的嘉宾们自己却腹无诗书甚至脑中空空。成熟点,找些书,回自己的房间里读去吧!
耶鲁和哈佛,普林斯顿和达特茅斯,斯坦福和伯克利,从这些大学中的任何一所拿到个学位,你这辈子就搞定了。所以,在我刚才提到过的那个大学高年生测试中,假如70%这些名校生对《选举权法案》和林登·约翰逊总统的《大社会福利计划》闻所未闻,结果又能怎样呢?当你坐在你的托斯卡纳式别墅里一边欣赏着夕阳西下,一边检查你当日的部长职位工作时,谁又需要知道那些玩意儿呢?
假如这些无知的学生们所上的名校中没有一所学校要求他们必修一门美国历史课才能毕业,那么一切又能怎样呢?如果你将成为未来的宇宙主人,谁还需要历史呢?
谁在乎70%的美国大学毕业生不需要学一门外语?满世界的人不都在说英文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些该死的外国人最好还是先去学学这门外语吧。
如果美国70所重点高校的70个英国文学专业教学大纲中,只有23个大纲要求英语专业的学生必修一门关于莎士比亚的课,又有谁会去多管这个闲事呢?谁能告诉我莎士比亚和英语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那些发霉的、老掉牙的戏剧在这个商业世界到底能有什么用处?
也许我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大学学位而心怀嫉妒吧。是的,我—迈克尔·穆尔,是个大学辍学者。
不过我不是被迫辍学。在大二的某天,我驾车在校园里各种石英地面的通勤车停车场间穿梭,费了死劲想找一个位置停车,居然没找到—每一个位置都被占据,也没人准备离开。驾着我的“雪佛兰黑斑羚’69”沮丧地转了一个小时后,我朝着窗外大喊:“够了,我不念了!”回到家我告诉父母再不去学校了。
“为什么?”他们问道。
“找不到停车的地方。”我边回答边抓来一瓶红汽水并继续我的生活。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坐回课桌前。
我对学校的憎恶始于一年级的第二个月。我的父母—上帝原谅他们这么做吧—在我四岁的时候就教我读写了。于是在我上了圣约翰小学后,当别的孩子像机器人一样唱着“A-B-C-D-E-F-G……现在我知道了ABC,告诉我你觉得我怎么样!”的时候,我只能坐在那儿假装感兴趣。每次我听到那些歌词,我都想大声叫出来:“告诉你我觉得你们怎么样吧—别唱那该死的歌了!快给我一块巧克力蛋糕!”
我觉到十分无聊。好在修女们发现了这一点。一天修女琼·凯瑟林把我叫到一边说她们决定让我跳到二年级,而且是马上。我美坏了。一回家后我就兴奋地向父母宣布上学的第一个月我就跳了一级,但他们似乎没有为这个证明我是天才的新证据而激动。他们只是说了句“什么—”便去了厨房并关上门。我能听见妈妈给院长打电话说决不能让她的小迈克跟比他大的孩子们一起上课,求求你了院长,把他放回一年级去吧。
我完了。妈妈向我解释说如果我跳过一年级的话,在我的学校生涯中我将永远是班里年龄最小、个子最矮的学生(懒惰和快餐的功劳证明她预见有误)。向爸爸求情是徒劳的,因为大部分有关教育的决定他都留给致高中毕业演说词的妈妈来做。我极力争辩说如果我被送回到一年级,会让人以为我在二年级的第一天就考了不及格 —我很可能得向那些逼问我的一年级笨蛋们浪费口舌解释,而当我甩掉他们时心里是那么得意洋洋地说:“再见了,笨蛋们!”但是妈妈不予理会;直到那时我才明白穆尔妈妈比院长嬷嬷更有权威。
第二天我决定无视父母让我回到一年级的决定。早晨上课铃响之前,所有学生都必须在学校外面跟班里的同学一起排队,然后鱼贯而入。挑衅的我静静地站在了二年级那一排,我祈求上帝让那些修女们眼睛都瞎掉,看不见我站在哪里。上课铃响了,没人发现我。二年级这排已经开始动了,我就这么跟着走了。好的!我想。如果我能成功的话,如果我能走进二年级教室并坐到座位上去,就没有人能把我从那里拉出去了。眼看我就进了楼门,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此人正是修女琼·凯瑟琳。
“我想你站错了队,迈克,”她坚定地说,“你现在应该又是个一年级生了。”我抗议:我说是我父母“搞错了”,还说什么“其实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诸如此类。
接下来的12年我总是全神贯注地坐在班里做我自己的事情,并设法弄个不及格好被开除。我在四年级的时候创立了地下校报,被查封了,六年级时我卷土重来,又遭同样厄运。八年级时我不但重振旗鼓,而且说服嬷嬷们让我为班级的圣诞演出做编剧。该剧是有关老鼠侵占教区大厅的故事,它讲述了全国的老鼠们是怎样突袭圣约翰教堂的大厅并在那举行年会的。但牧师终止了它的上演,并封了校报。
我和朋友们被告知改唱三首圣诞颂歌以及在谢幕时禁言。我串通班里一半的学生上台后不出声。于是我们站在那儿拒绝唱圣歌,无声地反抗学校的审查制度。到了第二首的时候,大多数的反抗者被观众席上父母的严厉表情所威胁而加入了合唱。唱第三首时我也停止抵抗随着大家唱起了“哦,圣洁的夜晚”,我发誓等到来日一定要找回场子。
众所周知,高中是心怀仇恨的成年人用来对孩子们进行病态虐待和惩罚的场所,因为他们再也不能像孩子们那样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和整日鬼混了。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释这残酷的四年—残忍的批评,肉体的折磨,和只有你没做过爱的信念。
一进入这样一所公立高中,我就把对圣约瑟嬷嬷们压制的不满抛到九霄云外;她们突然间都变得如同学者和圣人。现在我走在一个有两千多个房间的走廊里,其中有些供人合住。那些不求世俗回报的修女们献身教学的地方对于公立高中的掌门人来说只意味着一个使命:“像去抓狗那样追捕那些小讨厌鬼,然后把他们关起来,直到我们将他们的意志消磨殆尽或是可以用船把他们运到胶水厂去。”做这个,不许做那个,把你的衬衫塞到裤子里,不许笑,你的通行证呢?这个不对!你—关禁闭!!
一天放学回家后我拿起报纸,看到头条上写着“第二十六修正案通过了—选举年龄降低到18岁。”下面是另一个标题:“学校董事会主席将退休,准备竞选吧!”
哼。我打电话给县政府职员。
“嗯,我再过几个星期就18岁了。如果我有选举权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参加竞选?”
“让我想想,”那位女士回答。“这可没有先例!”
她很快地翻了翻什么文件后回到电话旁。“可以,”她说,“你能参加竞选。你要做的只是收集20个签名并把你的名字写到选票上。”
20个签名?这就行了?原来竞选公职这么简单。我搞到了20个签名,递交了申请,便开始了竞选运动。我的竞选纲领是什么呢?“开除高中校长和副校长。”
当地的5个成年人害怕一个高中生真有什么手段开除那些用木板打过他的学校管理人员,也去拿了申请表,在选票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结果,那5张选票被这5个大人均分—而我赢了。我得到了18~25岁选民的每一张选票(尽管这些人中有许多不会再参加投票,但他们也会津津乐道曾把高中时的管理人员送上了刑场)。
选举获胜的第二天,在学校走廊里遇到副校长的那一刻,我衬衫的下摆骄傲地挺在外面。
“您早,穆尔先生。”他简单地打招呼。就在前一天我的名字还是“嗨—你。”
现在我是他的上司。
我在校董事会获得席位后的9个月中,校长和副校长相继递交了辞呈。这是被迫下台时人们挽回面子常用的策略。几年后校长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我认识这位校长先生好多年了。我八岁的时候他曾让我在他家附近的池塘里溜冰和玩冰球。他仁慈慷慨,想到我们中可能有谁需要换冰鞋或是想取暖,总是为我们留着他家的房门。几年后,有人请我去一个组建中的乐队演奏贝斯,可我没有贝斯,他便让我借他儿子的用。
我写这些是想提醒自己所有人本质上都是好的,让自己不要忘记,这个后来与我有严重争执的人,曾给过我们这些冻得发抖的小毛孩一杯免费的热巧克力。
教师是政客们最喜欢攻击的目标。听了老布什政权的前助理教育部长切斯特·芬恩这类人的言论,你会认为我们社会的所有失败之处都可以追根溯源到老师的懈怠、懒散和无能。“如果要公布一个谋杀美国教育10大通缉犯的名单,我不知道你会把谁列在前面:教师协会还是全体教员。”他说。
诚然,有许多谄媚的老师,他们更适合为安利公司做电话推销。但绝大多数老师都具有献身精神,他们选择的职业赚的钱比某些学生卖摇头丸赚得还少,但正是因为这种牺牲,我想要惩罚他们。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希望那些一天中比我有更多时间直接接触我孩子的人能用温柔的爱心对待他。他们为这个世界培养的是我的孩子,而究竟为什么我还想让他们滚蛋呢?
你也许认为社会上的态度该是这样的:
老师们,万分感激你们一生致力于教育我的孩子。有什么需要吗?有什么要求吗?我随时愿意为你们效劳。当然,因为你们在帮助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儿 —学习和成长。您的影响不但很大程度上决定她的生存能力,也会决定她的世界观,她对其他人的看法,以及她的自信心。我想让她知道她可以尝试任何东西—每一扇大门都向她敞开,每一个梦想都不遥远。我每天把这辈子最疼爱的人托付给你7个小时。因此,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谢谢。
恰恰相反,老师们听到的是下面的声音:
* 你不得不惊讶于一些老师的所作所为。他们口口声声把学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心里却盼着涨工资,榨干教育系统的最后一滴油。(《纽约邮报》,12/26/00)
* 总共260万名老师中,不合格者约占5%~18%。(迈克尔·查普曼,《投资者日报》,9/21/98)
* 大多数的教育专家忠实于一个小团体,他们遵循流行的哲学而不去研究有效方法。(道格拉斯·卡迈恩,摘自《蒙特利尔报》,1/6/01)
* 教师协会开始为重罪人辩护了,为那些与学生发生性关系的老师以及那些根本不会教书的老师。(彼得·施韦金,《国家评论》,8/17/98)
我们给予美国教育怎样的优先权了呢?哦,在投资项目单上它差不多是列在职业安全与卫生条例管理局和肉检局之间。每天照看我们孩子的人平均年收入是41 351美元。而那些只关心今晚哪个烟草说客会请客的国会议员年收入却是145 100美元。
鉴于社会给老师们每日的报酬令他们囊中羞涩,很少人愿意从事这一行业就不足为奇了。本国教师的大量匮乏致使有些教育部门向国外征集教师,芝加哥最近从28个国家征集和雇用了教师,其中包括中国、法国和匈牙利。新学期伊始,纽约市的7 000名老教师将退休,而顶替他们的新教师中有60%没有上岗证。
我又得抱怨了:纽约市的163个学校在2000-2001年度开学的时候没有校长!没错,学校里群龙无首!市长和学校董事会显然是在做混乱教学实验—把 500多个可怜的小孩子塞进一栋破旧的教学楼里,看着他们顺天致性!一个每平方英尺的百万富翁比人行道上的口香糖还多的世界财富中心,似乎拿不出多于31 900美元的年薪给小学老师。但实验结果失败时我们却敢表示惊讶。
不仅是老师被忽视了—实际上美国的学校正在崩溃。1999年1/4的公立学校汇报说学校至少有一座教学楼的条件不合格。1997年整个华盛顿特区的学校延期开学3个星期,因为1/3的校舍被发现是危楼。
接近10%的美国公立学校的招生量超出教学楼容量的25%。上课不得不在走廊,户外,健身房,咖啡厅里进行;我曾去过一个学校,学生在楼内保洁人员的小房间里上课,好像这个地方和卫生清扫毫无关系。总之,纽约市的1 100所公立学校中有近15%的学校没有全职保洁工人,老师们只能自己擦地板,学生们上厕所没有卫生纸。我们已经让学生去大街上卖糖块赚钱给乐队买乐器了,下一步该是叫他们洗车买卫生纸了。
更能证明我们后代特殊重要性的是封闭或减少开放时间的公共图书馆和学校图书馆的数量。我们最看不得一群孩子围着一大堆书转了。
显然布什是赞成这一点的:他在第一份财政预算报告中提出政府将削减3 900万美元图书馆的投资,则该项投资额将降到1亿6 800万美元—少了近19%。一周前,他的妻子,当过图书馆员的劳拉·布什还发起了全美的图书馆运动,把图书馆称做“人所共有信息财富的社会宝库”。总统的母亲,芭芭拉·布什,是家庭扫盲基金会的主席。是的,没有什么比亲身经历家里有个文盲更能激发一个人去做善事了。
对于那些书香门第的子弟来说,没有图书馆不过令人沮丧;而对那些家里没有读书环境的孩子来说,没有图书馆就是悲剧了。这可能会导致他们永远发现不了读书的乐趣,阻止他们获得决定他们命运的知识。几十年一直倡导贫穷孩子教育的乔纳森曾经称学校图书馆“仍然是穷人家的孩子获得非商业世界满足和诱惑的最纯净窗口”。
被剥夺了去好图书馆权利的孩子们也被阻止了信息收集能力的培养,而这种能力是他们在越来越依赖信息更新的工作岗位上所必需的。“科研能力可能是当前学生最基本的能力,”美国学校图书馆协会的执行理事朱莉·沃克说,“学生在学校学到的知识满足不了他们一辈子的需要。他们中的许多人一生会从事四到五种职业。这样驾驭信息的能力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图书馆数量的下降该怪谁呢?好吧,说到图书馆,第一个可以指责的—是的,伸出你的指头,就是那个指头冲着—理查德·尼克松。从1960年到 1974年,学校图书馆都可以从政府那得到特殊基金。但是1974年尼克松政权改变了政策,规定联邦政府的教育基金用作“建筑基金”,由各州自由支配。把钱投到图书馆上的州寥寥无几,因此图书馆开始走下坡路。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许多学校图书馆的资料始于教育基金还没转向的60年代和70年代初。(不,萨莉,苏联已经解体十年了。)
一位《教育周刊》的记者在1999年发表的有关费城一所小学的报道,适用于任何同样被忽视的学校:
即使是T.M.皮尔斯小学图书馆里最好的书都是陈旧、破烂和褪了色的。最糟糕的是许多书—在后来散架的过程中—变得又脏又臭,还能在手上衣服上留下发霉的残渣。课桌椅破的破旧的旧,不配套的不配套。看不到计算机……只有从大百科全书,人物传记,小说和非小说的卷中散落下来的过时的论据、理论和刺眼的陈词滥调。从这些书架上,学生几乎不可能找到有关艾滋病等现代疾病,月球和火星探索,或是前五届美国总统的准确信息。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些拒绝给予美国教育足够基金的人就是那些为我们的孩子不如德国的和日本的,为世界上任何一个有自来水且不靠出卖口香糖维持经济的国家而愤怒的人。突然间他们想要个“说法”了;他们想让老师们承担责任或是接受检验了;他们希望孩子们参加无休止的考试了。
用标准化测试来衡量孩子们的读写和计算的学习状况无可厚非。但是太多的政客和教育官僚们造就了举国上下对考试神话的迷恋,好像教育制度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通过提高分数神奇地迎刃而解。
真正应该被测试的是那些政治家们。下一次你见到州代表或是国会议员,让他们做下面这个热门小测验—提醒他们将来每一次加薪都取决于他得多少分。
1. 你的委托人的平均年薪是多少?
2. 孩子占有享受福利待遇的人的百分比是多少?
3. 已知的濒危动植物的种类是多少?
4. 臭氧层的漏洞有多大?
5. 哪个非洲国家的新生儿死亡率比底特律的低?
6. 有多少个美国城市仍然存在两份竞争性报纸?
7. 一加仑有多少盎司?
8. 在学校被枪杀和被闪电劈死,哪种可能性更大?
9. 惟一没有麦当劳的州首府是哪个?
10. 描述《伊利亚特》或《奥德赛》的故事情节。
答案:
1. 28 548美元
2. 67%
3. 11 046
4. 1050万平方英里
5. 利比亚, 毛里求斯, 塞舌尔
6. 34
7. 128 盎司
8. 你被闪电劈死的概率是在学校被枪杀的两倍。
9. 佛蒙特州的首府蒙彼利埃
10. 伊利亚特是荷马写的有关特洛伊战争的史诗。奥德赛是荷马的另一部史诗,讲述了伊萨卡的国王奥德修斯从特洛伊战场返回家乡的十年之旅。
很可能立法机构里代表你的天才连50%都答不对。好消息,一两年之内你就可以开除他了。
这个国家里有一种组织不是整天坐在那儿对愚笨的老师们吹毛求疵,他们真正关心学生们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可能你会说他们从这些成千上万的成人世界的旁观者中或是从他们每年一掷千金的投资中(仅对十几岁的青少年的投资去年就超过了150亿美元)能获取既得的利益。是的,它们是美国的大公司。它们对国家学校的慷慨解囊是其一如既往的爱国行为的又一例证。
它们是怎样全力以赴帮助孩子们的学校的呢?
据教育商业化分析中心统计,公司的无私捐助从1990年开始飙升。在过去的10年中,公司对学校项目和活动的赞助已经提高了248%。作为回报,学校允许公司和这些项目联名。
例如,埃迪·鲍尔休闲服装公司赞助了全国地理比赛的决赛。学校便把印有卡尔文·克莱恩公司和耐克公司广告的图书封面发给学生。耐克和其他的鞋类制造商们为了早日接近明日之星,赞助了内陆城市的高中篮球队。
必胜客为了鼓励孩子们看书搞了个“读书订饼”活动。凡是达到每月阅读目标的学生都能得到免费享用必胜客“特制大比萨”的优惠券。该店店主还亲自祝贺这些孩子,并给每人颁发一个非卖品和一张优惠券。该店还建议校长们在学校张贴一个该活动的光荣榜,以便大家都能看到。
General Mills食品公司和金宝汤公司有更妙的策划。他们不给免费礼品,而是奖励那些鼓励孩子家长买它们产品的学校。在General Mills公司搞的“盒盖儿教育商标”(Box Tops for Education)活动中,学校每送来一个盒盖儿商标能获利10%,一年能获利10 000美元,也就相当于帮该店卖100 000个产品。金宝汤公司与General Mills公司是一丘之貉。它举行的“教育商标”(Libels for Education )活动鼓吹“为美国孩子免费提供学校设施”。学校只要用94 950个金宝汤商标就能换回一台“免费”的苹果iMac电脑。金宝汤公司建议每个学生每天要争取得到一个商标。保守的估计每个孩子一周能得到5个商标,这样一个学校只要有528个孩子便能得到一台免费的计算机。
并不仅仅是这种赞助撮合了这些学校和公司。1990年,学校和软饮料生产公司的专门合同显著地提高了1 384%。31个州的240个校区已经将专销权卖给了3个最大的饮料公司[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和澎泉(Dr. Pepper)饮料]之一,在学校促销指定的饮料。还有谁会奇怪为什么现在超重的孩子和因为牛奶摄入量过少而缺钙的年轻姑娘们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呢?尽管联邦法律禁止学校在午餐之前向学生兜售软饮料,但是在人数过多的学校,午饭在上午就开始了。加了人工香料,充了碳酸气的甜水是—冠军的早餐!(2001年 3月,可口可乐公
司迫于公众压力,宣布他们将在学校的自动售货机里增加水、果汁和其他无糖、无咖啡因及高钙的软饮料。)
我想从这些公司与科罗拉多斯普林斯校区的交易中能看出它们提供这种让步的能力。提到学校和软饮料公司之间的搭档关系,科罗拉多应当算是先驱了。在科罗拉多斯普林斯,按照与可口可乐公司的合约学校可以在10年中拿到840万美元—如果可乐的年销售量超过了合同规定的75 000箱,学校会得到更多的钱。为了确保达到合同要求,学区的官员劝说校长们允许学生无限制地使用自动售可乐机和在教室里喝可乐。
但是可口可乐公司并不独领风骚。在科罗拉多杰斐逊县的学区(科隆比纳高中的所在地),百事公司捐助150万美元在此兴建一个新的露天体育场。于是县里有些学校尝试了一门百事参与发起的理科课程,叫做“碳酸饮料公司”。学生们品尝可乐,分析可乐样品,看可乐的瓶包装录像 ,还参观了当地的一个瓶包装厂。
位于得克萨斯州怀利县的学区,曾于1996年和可口可乐及澎泉饮料签署了在学校兜售其饮料的合同。两家公司每年分别付给学校31 000美元。但该县在1998年改变主意并与可口可乐公司签了一份15年的合同,酬金是120万美元。澎泉饮料以违约为由起诉该县。该学区以16万美元买下了澎泉饮料的合同,另外还付了20 000美元的法律费用。
不仅是公司时不时地做包装宣传,缺乏学校集体主义精神的学生也忙于此事,只不过冒着相当大的危险。佐治亚州埃文斯绿蔷薇高中的迈克·卡梅伦因在 “可口可乐日”穿了一件百事可乐的衬衫而被勒令休学一天。“可口可乐日”是该学校参加的“与可口可乐手牵手”竞赛活动的一部分。竞赛中提出发放可口可乐优惠券最佳方案的学校将获得10万美元奖金。绿蔷薇高中的领导给卡梅伦处分的理由是该生“扰乱军心,企图毁坏学校形象”。在其他学生们摆出正在拼读Coke 这个单词的造型并预备拍照时,该生脱掉了外面的衬衫,露出了里面的百事衬衫。卡梅伦说他一整天都穿着这件衬衫,只是在拍照时才遇到麻烦。百事的市场部丝毫没有怠慢,马上送给该高中一箱子百事衬衫和帽子。
把学生变成广告牌还不够,公司和学校有时会联手把学校变成美国公司的一幅巨大的霓虹广告。挪用学校空间,在记分板、屋顶、墙壁、教科书上张贴公司商标和广告的行为已经增加了539%。
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学区并不满足于把灵魂出卖给可口可乐一家公司,它还在校车上张贴汉堡王、温蒂食品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广告。印有家乐氏小烘饼和福克斯电视名人肖像的书皮和学校概况也被免费发放给学生。
得克萨斯州的葡萄藤考利维利独立校区决定不在教室里做广告,它们只允许澎泉饮料和排名前七位的商标涂在两所高中的屋顶上。这两所高中的上空就是达拉斯机场的飞机航线。而这并非巧合。
学校不仅在挖空心思做广告,它们还关心学生对各类产品的反应。所以在一些学校,公司可以占用上课时间进行市场调查。堪萨斯州教育市场资源部的人声称在教室环境里“学生对问题和刺激能够轻松且毫无隐瞒地做出回答和反应”。(当然,这是孩子们在教室里应当做的事情,不是为了那些民意测验专家们,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但是不学习而去填什么市场调查表可不是学生们该干的事儿。
公司也知道他们可以通过“赞助”教育物资来影响这些受学校限制的学生们。和其他的商业行为一样,这类赞助也开始猛增,从1990年至今增加了1 875%。
老师们给学生看壳牌的广告录像,录像里说去感受大自然你必须开车,而吉普车的油箱只有在壳牌的加油站饱餐后才能让你如愿以偿。埃克森美孚公司则策划了讲述威廉·桑德王子地区繁荣昌盛的野生动物课程。要知道那儿的生态危机是埃克森公司瓦尔佳斯漏油事件引起的。有本三年级数学教科书里赫然编有数 “Tootsie Rolls”牌糖果的练习。好时巧克力公司在许多学校赞助的课程,也都打着“巧克力梦机器”的招牌,课程范围包括数学,自然科学,地理学—当然还有营养学。
在一些高中,经济类的课程是由通用汽车公司赞助的。公司提供教科书并撰写教学大纲。从通用汽车公司这样的榜样中学生们不仅了解了资本主义的好处,还学习了如何经营类似的大公司。
还有什么比在教室里直接装上电视和布上互联网更能让这个国家的孩子们牢记公司的商标呢?公司给学校提供课程和设施以换取向学生做广告的权力,这样的电子商务已经提高了139%。
以ZapMe公司为例。它给学校提供免费的计算机房和登录免费网站的机会。作为回报,学校承诺机房每天至少开放四小时。门道儿在哪呢?当然是ZapMe公司用心良苦。因为网络浏览器在一刻不停地显示广告。公司还可以收集学生浏览习惯的信息,把它们卖给其他公司。
也许最坏的电子商人就是电视台的第一频道。因为有12 000个教室的800万个学生每天收看该频道的校园新闻和广告节目。(没错,一天不落。)这相当于近40%的美国中学在一年里有六整天收看着第一频道。仅仅被广告占用的上课时间一年中就有一整天。这就是说纳税人每年要损失超过18亿美元。
当然,在孩子们不能无休止地看电视这一点上医生和教育工作者是有共识的。有些电视节目在学校占有一席之地—我对在小学礼堂观看宇航员起飞的电视转播就念念不忘。但是在第一频道每日12分钟的播放时间中只有20%的时间专用于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题材。余下高达80%的时间则播放广告、体育、天气预报、电影和该频道自己的宣传。
不成比例的是第一频道在大量少数民族聚居的低收入学区里也广为传播。那儿的教育资金极度匮乏,只有极少数的钱用于购买教科书和其他教育物资。一旦这些地区接受了公司的施舍,政府未能提供充足教育基金的事实就会继续被掩盖。
你有校园枪杀的暴力倾向吗?
下面是联邦调查局列出的有暴力倾向的学生的特征。下面各项被确定为“危险要素”。凡是有以下迹象的人,躲他们远点儿。
* 处世技巧缺乏
* 可轻易得到武器
* 意志消沉
* 吸毒酗酒
* 性情孤僻
* 自恋
* 古怪的幽默
* 不受监督、无止境地看电视和上网
既然大家都有这些特征,那就赶紧辍学吧。选择回家念书也是行不通的,因为你还得提防你自己。
对我们中的大多数来说,参加当地选区选举是惟一让我们感觉进了美国高中的时刻。(如果说真有讽刺这回事的话—我们去参加民主政治神圣礼仪的同时,教学楼里的二千多学生正生活在某些极权主义的专政下,这就是讽刺。)学校走廊里到处是在各班乱窜的精疲力竭的半大孩子,他们头昏眼花,烦恼困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学会了怎样做出政府期待的回应,因为任何显露个性的企图都将导致被怀疑是穿防雨军装的黑手党。我最近参观了一个学校,有学生问我是否注意到他们和其他学生都穿着白色或是一些中性颜色的衣服。没人敢穿黑色,或者其他野性有特色的衣服。因为那等于是去校长办公室的传票—学校的心理医生会等在那儿探知你穿的Limp Bizkit(摇滚乐人)衬衫是否意味着你想在纳尔逊小姐的第四堂地理课上开枪。
所以孩子们学会了掩埋一切个人表达。他们知道最好从众以便从容。他们明白捣乱只能把他们捣出校门。不要怀疑权威。不要违法乱纪。不要思考。照我说的做。
啊,作为欣欣向荣的民主政治的积极又适应性良好的参与者,让我们度过一个美好而又有建设性的人生吧!
如何做一个具颠覆性而非屈从性的学生有许多方式可以抵抗你所在的高中并从中获得乐趣。关键是你要洞悉所有的规则及法律和学区政策给予你的各项权利。这会帮你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会给你带来一些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帮我完成这本书的大学生戴维·斯坎库拉回忆了一段他在肯塔基读高中时的经历。他和他的哥们儿有一次发现该州有条含混不清的法律规定,校方必须准予任何请假去该州集市的学生一天假。该州宪法在许多年前通过这项法律也许是为了帮助那些农村孩子避免因牵着他们的宝贝肥猪上集市而被学校惩罚。但是这条法律仍然列在宪法里,它赋予任何学生在集市那天请假的权利—不考虑请假理由。当戴维和其他城市的朋友向学校递交请假申请的时候,你可以想像校长脸上的表情—校长毫无办法。
你还可以做下列几件事情:
1. 嘲笑选举。
学生委员会和班级选举是学校投掷的最大烟雾弹,它们让你对拥有学校管理的实际发言权抱有幻想。大多数竞选这些职位的学生不是对这种伪装太认真,就是想以此使他的大学申请表更耀眼些。
那么为何不选自己呢?只为嘲笑这个荒谬的演习。组织你自己的党派,给它起一个无聊的名字。参加竞选活动时做出疯狂的许诺:如果我当选,我要把学校的吉祥物换为变形虫,或是如果我当选,我会坚持校长每天必须第一个吃午餐,再让学生们吃。然后再举起写着竞选口号“选我吧—一个真正的失败者”的大旗。
一旦当选,你就可以把精力投入到气疯学校管理层和帮助你同学的事业中去(要求避孕套免费,要求由学生来评价老师,要求减少作业以便午夜前能上床睡觉等等)。
2. 创建一个学校俱乐部。
你有权这样做。找一个支持你的老师赞助。俱乐部的名字可以是“正面选择俱乐部”、“言论自由俱乐部”、“城镇联合俱乐部”。让俱乐部的每个成员都做“主席”,以便他们可以在大学申请表里炫耀。我认识的一个学生想建一个“女权主义者俱乐部”。学校校长不同意,因为他会被迫给“大男子主义者俱乐部” 同样的时间。这就是你会遇到的傻瓜,但是不要放弃。(如果自己遇到了那种情况,就说声好吧—然后建议校长赞助“大男子主义者俱乐部”。)
3. 创办自己的报纸和网站。
你做这件事情的权力是受宪法保护的。留心淫秽和诽谤的内容,不给他们任何查封的理由,你的报纸和网站就可以成为报道学校真实情况的最佳途径。施展你的幽默感,同学们会喜欢的。
4. 参与社会活动。
去学校董事会告诉他们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恳请他们改变学校现状。他们会全力忽视你的存在,或是让你在发言之前坐在那儿听完冗长无聊的会议,但是他们不得不听你说。给当地报纸的编辑写信。成人们对你所在的高中还一无所知。讲给他们听。很可能你会在那儿找到支持你的人。
以上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引起骚动,但是你能在需要的时候得到帮助。如果学校报复,你可以与当地的美国公民自由联合会联系。以“起诉”相威胁—学校领导最怕听到这两个字。
记住:对占了上风的你来说,没有什么比看校长脸上的表情更惬意了。试试看。
不要忘了:
没有恒久的纪录!
(选自新浪读书频道,中信出版社出版)
http://book.sina.com.cn/nzt/1087873133_stu...men/index.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