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下的错
我犯下的错, 该当我承受它的果.
我昨晚又发恶梦了. 我梦着一场大火把房子烧了, 我在梦里叫着喊着, 我奋斗着扑向了火海.........
终于,我满头大汗地醒来了, 睁开眼, 不太确定刚才的是梦境, 还是醒来的才是梦境. 我觉得疲惫不堪, 就如同真的从火场回来一样.
这是一场火灾后遗症.
一年前的十一月十四号, 我小儿子学校派发成绩单, 老师约了我早上九点去见她. 早上七点十五分, 我送了大儿子上学后, 回到家来清理厨房那一大堆早餐碗盘, 清理完后, 看见炉头挺脏的, 还有那个料理台挺油腻的, 我顺手拿了储物房里那大罐 Thinner 水, 倒了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 我很勤力地刷洗炉头上的污迹.
这 thinner 水是我不久前油漆厨房墙壁时, 用来稀析漆油用的, 我发现, 它很去油污, 我也很清楚知道, 这 thinner 水是易燃物.
虽然我知道, 但我仍然犯了错. 错之一是我不该用 Thinner 水清洁炉头. 错之二, 我竟然没有留意到炉头的另一边, 还熬着一锅药汤, 那是我每天得熬给我那有病的小儿子喝的.
火, 砰的一声烧了起来, 紧连着炉头的切菜柜和炉头上闪着火, 我感觉眼前的是一片火海, 我感觉着热烘烘的烈焰, 我的右手拿着那个沾了Thinner 水的海棉着了火, 我一松手, 那海棉掉落了地, 地上也有了火, 我的右手因为沾了Thinner 水, 也在燃烧.
我顺手拿起擦桌子抹布, 拍打那燃烧着的火. 有火星子跳到了我的衣服上, 我两手拼命拍打在自已的身上, 跳着脚企图踩灭地上的火.
火, 很可怕的火. 我连叫救命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我知道, 叫救命没有人会听到.
人在危急关头会想到甚么? 我想到了要呼叫九一一.我想我会死了.
但没容得我有时间离开火场去打九一一, 火势已经慢慢的减退, 熄灭了. 毕竟, 我倒出来使用的 Thinner 水不是大量的, 而且连着炉头的那个切菜的柜子外层有防火板. 把所有的Thinner 水烧尽了, 火也就自然熄了.
我喘着大气, 心脏狂跳着, 环顾整个厨房, 一片黑烟浓雾. 地上的瓷砖也给烧得黑漆漆的这里一团, 那里一块.
我于惊骇中万幸着这火灭了,但很块就后怕了起来, 我看见地下那一大罐 Thinner 水. 我想, 要是, 如果, 万一, 刚才我跳着脚打火的时候, 一个不好采, 那火星儿掉到那罐子附近, 甚或就掉在罐子上的话, 那这一场火, 不止是火, 肯定还会壤成一场大爆炸. 噢......... 我的天呀..........我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我赶紧双手捧着那瓶 Thinner 水, 冲进了洗手间, 放到了浴缸里,似乎洗手间比较安全吧, 那里没有火, 而且有水来源.
我心神不定地拨了一个电话给我家劳工, 电话响了, 劳工接了, 问我啥事, 我哑口了, 不知道该说甚么. 难道告诉他我差点把我们家的房子烧了吗?
我说, 没事, 看你是不是在上班. 劳工电话那边说: 神经病, 我不在上班, 我难道在逛街呐?
劳工说的没错. 真的, 我从此得了神经病.
这差不多一年里, 我经常就这么发着这个可怕的恶梦, 常常想到那如果的如果的如果, 如果那罐 Thinner 水真的给燃着了, 那................